鐵棘部的戰士們發誓沒有見過這樣的戰斗,秘術與武技紛呈不休,遠不是蠻族萬馬奔騰、刀槍肉搏的畫面,也許是少了幾分勇烈,卻多了不少蠻橫與陰謀。刺殺之道,在瀚州戰亂之期時有發生,卻還沒有見過這樣的聲勢,他們想著這樣的人如果放到戰場上,隨便挑出一個都能震懾了敵人,只是他們並不知道這樣的人在九州大地上,其實很少很少
蠻族人的無法體會江湖上的戰斗,但是天羅刺客團的老大卻有很深的體會。這一次針對魔王的刺殺已經失敗,己方六人,三個武道家失去了戰斗的力量,兩個秘道家一死一傷,自身也被那古怪的魂器弄得氣血翻騰,短時間內無力再戰,而那個羽族鶴雪少女卻已經恢復了力量。
「再讓我听到天羅刺客團的名字,必然盡數剿殺!「
老者十分肯定對方現在就有殺他的心思,卻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少女會放過他,難道是因為她也沒有更多的力量了麼?老者隨即苦笑,就算這少女沒有多余的力量又如何?自己還能強行留下她?惹怒了鶴雪可不是鬧著玩的事情。
路然玥的確想殺掉這個刺客團的人,可是她卻擔心這個家伙會在臨死前做出反撲,那樣必然又是兩敗俱傷之局,而她必須趁著那老者還沒有叫來鐵棘部的戰士、鐵棘部的戰士尚未反應過來將子歸帶走。
她沖過了老者的身邊,強行將子歸拉上地面,用力將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頭,「怎麼樣?還能動麼?」
子歸暗暗苦笑,這個時候本該是和默羽在一起的,每次他陷入苦戰,默羽都會第一時間趕到自己的身邊。他想去看路然玥現在的表情,卻只能看到一幕青絲把少女的臉擋住了,他忽然想起這個少女原本是束發的,現在這個樣子當然是戰斗過于激烈所致,而一想到戰斗激烈
子歸立刻憋紅了臉,剛才路然玥決戰那秘道家時,背上衣衫已經毀掉,現在她只是勉強用殘破的衣衫擋住身體而已,背上仍是一片空白,自己搭在她身上的手踫觸到的是少女膩滑的肌膚。之所以少女低著頭,是因為她在害羞,畢竟還是個女兒家。
「做到這種地步,我還能說什麼以後就當成朋友來處了」子歸掙月兌開來,將衣服月兌下,把她的身體裹住。
「哎哎?你干啥呢?別哭啊。」
子歸實在是沒轍了,正常的一個舉動卻惹來少女撲在懷里哭泣,當真是手足無措。最後一咬牙,他吹了個口哨
遠處獅吼馬一聲長嘶,猶如獅子怒吼,四野相聞。
鐵棘部騎兵的戰馬驟然倉皇,驚慌奔散,原本聚集起來的陣勢再被打破。
獅吼馬帶著狂風沖了過來,停在子歸身邊又是嘶鳴連聲,全身鬃毛飛揚,意態豪雄。子歸輕笑一聲,抱著路然玥躍上馬背,「寶貝兒,走!」
哪知這獅吼馬忽然發了脾氣,馱著他們朝著鐵棘部戰士的方向奔去。子歸大驚,鐵棘部的戰士更驚,還以為這人殺性大發,加上戰馬亂跑不受控制,獅吼馬沖鋒一次,竟然無人敢擋。
真是給我長臉啊,子歸笑了一會兒,還是讓獅吼馬從人家部隊里沖了出去。他在笑,可是他懷里的姑娘一邊哭一邊笑。
深冬已過,草原上積雪猶在,一匹健馬踏出一路雪粉高速奔馳,片刻間看見了一處土城。土城上士兵裝備全身,臉色凝重,木制的城門前正有一些百姓進入,看樣子是遠方來的蠻族子民,他們排成長隊,正在接受檢查。
獅吼馬放緩了速度,子歸隨意看了一眼,「應該是其他部族過來了。」
路然玥伸手指了一下土城之上,「有熊部果然出事了。」
子歸點頭,「那個冒充天羅的人說過地靈堂的人會來刺殺熊羆,也許已經來過了,我們先進去看看情況。」
獅吼馬不管不顧地沖進了土城,士兵們早已看見這個無方部的男子,到底是沒有攔他,由得他們進去。奔行一陣,看見了金帳宮,這原是夜摩部的金帳宮,此刻也是狼籍成片,看情形是經過了一場戰斗的。
「子歸!」
子歸一楞,發現信霞居然站在外面,滿臉嚴肅。他急忙跳下馬來,幾步趕上,「姐姐,刺客來過了?」
信霞點了點頭,從懷里拿出汗巾給他擦拭臉上汗水塵土,「你們是不是也踫上戰斗了?昨晚有一群刺客潛入要殺熊羆,當時零卿正在和熊羆商量事情,這才沒遭了毒手,不過此事被我壓下來了。「
「怎麼了?「
信霞壓低了聲音,「對外宣稱熊羆重傷難治。「
子歸先是一驚,繼而笑道︰「姐姐也挺壞的。「
信霞嗔怪地瞪他一眼,「不這麼做,就不能引蛇出洞。「
「說的是。零卿有事沒?「
「零卿本來傷就沒好,現在又受了傷。特魯勒這孩子非常不錯,拼命護住零卿,自己倒是受傷更重。哈倫部的汗王弗蘭和鐵骨勒也受了傷,有熊部的將領也傷損了幾十人,那些刺客人數眾多,下手狠辣,是東陸的刺客。「
子歸登時一楞,「居然這麼慘,那些刺客呢?「
「逃了一半,死了一半,被生擒的都服毒自盡了。」
「我先去看看零卿他們。」
子歸自顧自地走了,信霞這才轉向獅吼馬,露出似笑非笑一個表情。
馬邊的路然玥驀地臉紅,不安地縮著身子,身上裹著的仍是子歸的衣服。
信霞親熱地拉了她的手,笑道︰「你們兩個沒事就好,子歸沒給你臉色看?」
「沒有他對我挺好」
信霞扯了她慢慢走著,「以前你們有什麼恩怨就別去想了,你對他好,他也不是傻子,自然是知道的。」說實話,信霞不是不知道那個暗羽族少女才是子歸心里惦記的那一個,不過她並不喜歡默羽的淡漠氣質,相反更加喜愛這個清朗明麗的銀羽姑娘,心里總是琢磨是不是選這個當弟媳婦。
路然玥則更是聰慧,子歸對這姐姐那是一種母親似的依戀,只要討好這個姐姐,子歸本人就算再怎麼不願意,也是不敢胡亂發作的。
零卿的傷勢本就沒好,身體稍微能動就到處跑,幾天來委實救援了幾個投奔過來的小部族,但昨夜遭遇東陸刺客團,當即引發了傷勢,現在又回到了無法下地的狀態。
子歸看著有氣,指著她就罵︰「你沒腦子的是?那天我就看見你拎著刀砍人,你就不能等傷徹底好了再砍人?砍人固然重要,可你把我的青龍偃月刀弄丟了怎麼辦?你瞪什麼眼?有本事你下床來,咱們單挑!」
零卿實在是有火發不出,在床上翻個身,用被子裹了腦袋,不理他。
子歸上前一步,一把就抽了被子。
零卿瞪起眼楮,「我就知道你不是好人,以前你就跑我帳篷里來,現在想干嘛?還是那句話,你呆在無方部,我的身子就是你的。」
子歸紅著臉罵道︰「你就不是我喜歡的類型!看看,又多了三個傷口,你當你是鐵打的?」
零卿穿著薄薄的衣衫,白色的紗布將傷口綁好了,但是血跡猶在。子歸直接忽視她的身材,一掌就按到了她的月復部,收束了心神發動魂器。他知道自己天生是亙白星辰的感應者,而亙白也是祝福之星,借助亙白祝福力量發動大地和自然的魂器,便具備了足夠的治療力量。
等到治療結束,零卿的臉色紅潤了許多,酣然睡去。子歸輕輕拉上被子給她蓋好,出得門來已是下午時分,這時才發覺肚子餓得厲害。
「子歸,累了?」
子歸激動得快哭了,久候在門外的信霞正拎著食盒他一把就搶了過來,使勁往嘴里塞素包子,「¥……%」
信霞嗔道︰「行了,你也別說了,反正沒人听得懂。跟我去見熊羆,邊走邊吃好了。」
子歸奇怪地跟著她走,不一會兒就進了金帳宮。
熊羆這孩子居然一點傷都沒有,正托著腦袋坐在虎皮椅上發愁,見到他們兩人進來立刻蹦了起來,「總算來了,零卿怎麼樣了?「
只這麼一句話就讓子歸徹底消了火氣,「沒事了,你找我過來干什麼?「
「子歸哥哥,那我就直說了,現在時間不等人。「熊羆就那麼一坐在幾案上,」信霞閼氏已經讓人去散播我被刺客重傷的消息,相信鐵顏朵很快就會知道,其他各族汗王過不久也會知道這個消息,他們一定會更加猶豫。我想請子歸哥哥多跑幾趟,秘密去見各家汗王,相約出兵。「
子歸大恨自己是個勞碌命,「要這麼急?「
熊羆無奈地笑了笑,「正如信霞閼氏所說,鐵顏朵听到消息之後必然會有所動作的。這也正是我們引蛇出洞的計劃,後天我就要宣布撤離夜摩部,繞過彤雲聖山回有熊山,那里是我族起源。屆時鐵顏朵必定來攻,而且大合薩傳來消息,那只神秘的東陸部隊就藏在彤雲聖山之內,我和閼氏商量過了,就在彤雲聖山和鐵顏朵決戰!「
熊羆原以為子歸會感到驚訝,卻不料這東陸男子只是喃喃自語,「今晚就得去彤雲大山找人了累不死的魔王啊」
「子歸哥哥說什麼?」
子歸抬眼看了看他,笑道︰「計劃是不錯,我會去完成的,現在我只是想著給你送個禮物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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