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市**廣場周圍布防的第零零特戰師……
警戒到到零點任務已經在幾分鐘之前結束,但因為沒有撤退的命令,每一個戰士都仍然以標準的軍姿堅守在原地。
指揮車內,余建國像只領地被侵犯的獅子般焦躁的來回走動著。自從到這里警戒開始就一直縈繞的身上的不安越來越強烈,中途他甚至忍不住打通的上級的電話,結果只是敷衍著讓他繼續執行任務。
在幾分鐘前,這股不安達到了頂點,讓他自成為一個軍人以來,第一次生出了一種如同被人盯上的獵物般的不安。
余建國在狠跺了幾步後,「給我接……」
「師長,」一名參謀突然把他的話堵了回去,「雷達上的熱源反應正在快速消失。」
「消失?」這個情報讓余建國愣了愣,他立刻把目光投到了監控屏幕上。
屏幕里靜靜的,看不出絲毫異常,幾秒鐘後,余建國突然心中一驚,「不對,有問題。」
警戒線最外圍的一個小路口,一名戰士突然打了個噴嚏,他揉了揉鼻子,然後向著空蕩蕩的路上張望起來。
見他這樣,旁邊的戰士開起了玩笑,「你干什麼,現在還在任務中,不會才8個小時的軍姿就不行了。」
「不是,你不覺得太靜了嗎?從剛才起,再也沒看到過一個人了,而且……」戰士小心的向後看了看,確定排長不在後,才繼續說了下去,「我以前可是想當醫務兵的,就因為對血腥味道特別過敏,所以才沒當成的……」
听到他這麼說,旁邊的戰士突然覺得一陣寒意,連忙道,「這里可是京市,別開這種玩笑。」
「我沒開玩笑,確實聞到了血腥味。」
「注意。」排長的聲音突然從身後穿來,兩個戰士以為自己開小差被發現,立刻心虛的站直了身體。但排長後面的話,卻讓兩人不由得把手指放到了扳機上。
「師長命令,各排偵察員對前方一公里進行地毯式偵察,所有部隊進入戰斗狀態。」
排長話音剛落,本來沒有半個人影的大路上,突然如潮水般涌出了大量的奔逃著的人群。在人群之後,影影綽綽能到一些黑影保持著和人群相同的速度,不停驅趕著人群。
見到這種情況,排長立刻拿起了對講機,可是對講機里傳來的是無數雜亂的報告聲。在瞬間,排長便意識到了自己遇到的並不是個別情況。
再次向前望去,在路燈的照耀下,那些黑影的樣子已經能夠看清。那是一只只只有在電視里才看到過的恐怖怪獸,而這些怪獸正依靠著他們的爪牙,用著殘忍的方式殺死一個個被追趕上的市民。
排長不停在心里告訴自己,要冷靜,這種情況下絕不能輕舉妄動,但……
一個穿著睡衣的漂亮女孩被抓爛了腦袋,身體在繼續跑出了好幾米後,才頹然倒下……
一個抱著小孩的婦女摔倒在了地上,下一刻被踩成了肉醬……
一個……
「一班二班精確射擊,三班跟我上去救人。」排長怒吼著下達了命令。
早已按奈不住的戰士們豪不猶豫的執行了命令。
對零零師的戰士來說,在一百米以內射擊人體大小的目標有著超過百分之九十的命中率。一組組點射,讓距離人群最近的幾個蜥蜴人應聲倒下。但幾秒後,倒下的蜥蜴人又再一次站了起來。並且全部都把身體完美的躲到了前方的人群之後。
現後方的火力壓制停了下來,已經沖出十多米的戰士沒有絲毫猶豫的繼續向前沖去。躲在人群後的蜥蜴人也同步加速,擠進了逃命的人群中。
蜥蜴人的意圖已經再明顯不過,但已經做好了近距離射擊準備的戰士偏偏無法開槍阻止。
這短暫的猶豫卻成為了永恆。
速度一直表現得和逃命人群相當的蜥蜴人再一次加速,如出膛炮彈般撞進了三班戰士的隊形中。
所有戰士都作出了因千錘百煉而銘刻于身體之上的防御動作。他們是人類中的精銳,防御的動作從格擋方法到緩沖姿勢,全都有著如同教科書般的精準。即使迎面來撞來的是卡車,他們也不會受到太重的傷害。
可惜蜥蜴人不是卡車,他們有著比卡車更恐怖的沖擊力,在接觸到戰士的一瞬,便徹底擊潰了戰士的防御,接著,戰士用于緩沖的姿勢在強大的沖擊下變形,直接承受了全部的沖擊力,飛過近二十米距離,失去生命的軀體在地面上翻滾著撞進了另外兩個班的防線中。
只有排長在攻擊及身的一剎那,同時向後躍起才沒有被撞飛多遠。
但即使這樣,身上至少斷了一半的骨頭他也再站不起來。
知道再這樣下去,整個排一槍都開不了就會被全滅,排長拼盡全身力氣吼道,「射擊……」
他後面的話被蜥蜴人的利爪割斷在了喉嚨里。
這兩個字本應該足夠了。
如果此刻听到這個命令的,是被秋羽雇佣來的那些人,他們會豪不猶豫的執行,即使不能完全阻止這些蜥蜴人,至少也會對他們造成一定的傷害。
但面對這兩個字的戰士們出現了短暫的猶豫,服從命令是他們的天職,但守護國民的安全也同樣是他們的天職。在這種絕對會出現誤傷的情況下,他們根本不知道該如何選擇。
一秒鐘後,這個選擇失去了意義。整個排的戰士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已經被嚇瘋的人群哭嚎著被驅趕向了下一道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