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中的蛋蛋臉色一變,金翅司晨發出震耳的叫聲,一個巨大的金色虛影籠罩了飛星幾人,擋住了那纏繞而去的荊棘。
荊無影的臉上透著濃濃的堅毅,手中的荊棘棍如同最鋒利的神兵,微微抖動間,引得四周荊棘叢生。
「刺鳥絕唱!」突然荊無影身周一只火紅色的小鳥朝著荊無影而去,荊無影胸口竄出了一根長長的荊棘刺,而那小鳥竟然就這樣朝著那荊棘刺沖去。
小柔不忍心的閉上了眼楮,可是耳中,卻傳來了一陣淒美、婉轉的鳴叫聲,如歌如訴……
那直到最後都高昂的頭顱,讓荊無影臉上露出了罕見得溫柔。
為了最後能唱出絕美的樂章,不惜放棄生命,這種執著讓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都動容了。
荊棘從荊無影身上冒出,接著,一根根荊棘纏繞在了荊無影本就密布傷口的身體上,荊棘上的尖刺刺入了荊無影的皮膚,其身周突然爆發出巨大的元氣波動,潛在的力量在這一刻全部激發而出。
不過荊無影本身實力只是術尊初段,祭石加上最後這個詭異的術激發後,也沒有夸張的到達天士,但是暴漲的實力,用來應對金翅司晨與鑿齒,卻不再是什麼問題。
鑿齒金獅刀上,金獅凝型而出,朝著荊無影襲去。
荊無影手中的荊棘棍,帶著一份血色高高舉起,似乎是要宣示什麼一般,帶著一串的幻影劈向了那張牙舞爪的金獅!
威風的金獅在這時伸出了那擁有撕裂能力的雙爪,要將這個滿身尖刺、胸前插著一只紅色小鳥的怪家伙撕裂成兩半。
那根荊棘棍與金獅的雙爪踫在一起,鑿齒凝型而成的裂金獅就這樣被那根荊棘棍劃破,隨著荊棘棍下落而破碎。
那荊棘棍的余威朝著鑿齒而去,長刀橫擋住了那余威帶起的氣勁。
被金光護著的小柔也同時動了,活靈活現的水龍朝著荊無影而去,荊無影手中荊棘棍前伸,荊棘條互相纏繞,盤旋著前沖,竟如同一條荊棘形成的巨龍。
兩條巨龍撞擊在一起,那生動的水龍與猙獰的荊棘龍互相撕咬、拍打……
漸漸,水龍被荊棘龍的攻擊擊起了一片片水花,澆濕了荊棘龍的身體,澆濕了一步步緩緩走向被金翅司晨保護的幾人的荊無影。
「蛋蛋,讓金翅司晨再攻擊他一次,二哥,你也一起攻擊。」飛星收起焚靈劍,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的說道。
蛋蛋歪著頭看了飛星一眼,推了推有些下滑的大眼鏡。
鑿齒深深看了飛星一眼︰「小心。」
飛星對著鑿齒燦爛的一笑,這一刻,操縱著水龍的小柔才意識到,飛星是要趁機做什麼。
出神的呆了一刻,小柔腦中一下子想過了許多。
自己對他的了解,僅僅是西路學院里的那些日子,出了無葬沙漠之後這麼長的日子里,兩個人一直也沒有互相聊一聊,如果要形容飛星對自己的態度,那就是相敬如賓。
對他的曾經,也僅限于萬字院長當初的介紹,兩個人之間的感覺,她總覺得怪,總覺得少了什麼。
這一分神的工夫,水龍又被荊棘龍擊碎了一只前爪,散開的水花落在了金翅司晨放出的金色光影上,只是這次的光影,卻是拍打著雙翅前行的,不僅速度奇快,而且那光影的移動軌跡也變得格外詭異。
荊無影瞥了這金色光影一眼,看著那如利刃般的雙翅,槍頭般的尖喙,神情格外平靜,反倒是對那從這光影出現後,就高舉著長刀的鑿齒,多看了一眼。
此時的鑿齒緊閉著雙眼,身體上魔紋閃現,所有的煞氣集中到了長刀之上,天地間的元氣也慢慢被吸引,在那長刀前流動。
「斬波!」鑿齒的口中發出低沉的聲音,短短兩個字,回蕩在天空中卻透著一股肅殺的感覺。
終于,長刀緩緩下劈,如同劈在水波中一般,破開一層,那水波便擴散一重,長刀一直劈下,水波便一直被破開,水波如同附著在了刀刃上,又像是那水深不見底……
鑿齒詭異的隨著長刀的下劈移動著,就像是被長刀牽引一般,緩緩向前,只是那速度快的驚人,竟然追上了那金色光影,水波接觸到那光影的時候,逐漸推動了光影的速度,將光影一瞬間推向了荊無影。
「反彈荊棘!」荊無影荊棘棍在手中旋轉,一面荊棘牆便出現在荊無影身前。
金色光影義無反顧的與荊棘牆踫在一起,破碎的荊棘牆上冒出灰色的光芒,反向擊碎了已經快要破裂的金色光影,透過金獅刀前的水波,擊在了金翅司晨的防護之上。
那層厚厚的防護竟然被這灰色光芒擊的一陣抖動。
這時,金獅刀也已經直接劈了下來,那水波壓到了荊無影面前。
一根荊棘棍突兀的頂在了水波之前。
被長刀劈的不停波動的水波,卻在這時突然停止了波動。
那荊棘棍,在此時如同定海神針一般,定住了那水波,也定住了那長刀。
鑿齒感到阻礙的一瞬間,身體上的魔紋再次閃起,身體稍稍膨脹了起來。
水波再次向下壓了一分,荊無影頭一抬,眼角瞥見的了那抹青色的身影,不在乎的收回心思,那渾身的血跡同時如同被玄石吸收了一般,緩緩向玄石中融入,而荊無影身前那只火紅色的刺鳥,也在這時發出了朦朧的血色,朝著荊棘棍纏繞。
血色更濃的荊棘棍緩緩開始動了起來,一個個深邃的圓形在其手中畫出。
如同攪著那一層水波,將鑿齒劈開的水波再次聚攏。
鑿齒雙眼一瞪,天地元氣快速朝著他的周圍涌來,可是那聚攏的水波,也不甘示弱的加大了力量。
「弱小的荊棘,不甘自己的渺小,也不會任人欺凌,所有妄圖傷害我的人,我都會給他留下最深的傷痕!」此時的荊無影,如同一個瘋狂的信徒,默念著自己的信仰,堅持著自己的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