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風旋落下,金色的花瓣帶著一片血花,穩穩嵌入馬車的門板,而飛星已然消失不見。
花娘手一揮,馬車的門簾被掀了起來,空空的馬車,後邊的板子已經被擊破。
「哼,跑的倒是快,讓這個姑娘出去四處亂說,肯定壞事!」花娘氣憤的將手揮了下去,地上的花潮驟然爆發,蔓延了四周的空間。
「哼!」悶哼一聲,花潮邊上一塊突起處突然彈出兩個身影。
「哎呦,抱個女孩子進地里,你倒是有想法哦。」花娘氣急之下竟然又見轉機,手掌一吸,那朵金色花瓣回歸手掌,接著手掌再次推出,剛剛爆發的花潮流落在空中的花瓣,全部向飛星涌去。
全力向後退去,手里一個個防御術不斷釋放。
然而面對這花潮的瞬間爆發,飛星的防御顯然有些捉襟見肘,而且之前被那怪花咬過的腳腕處的酥麻感,已經逐漸蔓延到這個腿部,酥麻的感覺,讓飛星意識到那怪花的不簡單。
花潮眼看到了飛星的身前,那速度已經讓飛星不能再做出更多的反應,懷中剛救出的女子早被嚇得花容失色,口中發出驚人的尖叫聲,飛星眼看避無可避,扶風翼強行帶著他轉過身,扶風翼拍打著,將那女子護在了身前。
「噗!」飛星的扶風翼被那花潮輕易割碎,而飛星整個人也順勢被擊飛。
花娘看著在空中,還強行用那正常的單腿妄圖逃離的飛星,目光露出一絲不屑,雙眼盯著飛星身前,那里似乎比周圍稍稍要暗一些。
利刃帶著寒光劃過,黑霧中人悄然顯現,帶著死神的使命……
花娘看到黑霧中人出現,心里已經安了下來,然而看到那寒光閃過,黑霧中人落在一旁,花娘眉頭卻輕輕皺了皺。
朝著土地落去的飛星,瞬間消失在地面。
黑霧中人看著飛星消失的位置,身周的黑霧不可察覺的抖動了幾下。
「哎呦,你終于肯破誓言,殺生了?可你為什麼只殺了那個女子,不連他一起殺了?」花娘蓮步挪動,走到黑霧中人身邊,質疑的問道。
黑霧中人頭向她瞥了一下,沒有說什麼,轉身向石城而去。
花娘看著黑霧中人直接離去的身影,心頭突然冒出了曾經听過的一句話︰「不解釋,往往是無法解釋。」
轉身看向飛星之前消失的位置,花娘想了一陣,眉頭皺的更緊了,這個加入斗脈一族沒多久的家伙,到底是怎麼想的呢?
花娘帶著疑問離去,留下那地下,因為麻痹的感覺,而意識有些模糊的飛星。
回想之前黑霧中人熬不猶豫的一擊,以及听到的斗脈一族的陰謀,飛星手掌緊緊握住,腦海深處那股力量全力激發,抵抗著那不斷襲來的眩暈感。
同時飛星身體上的傷痕持續留著血,血液轉化為濃郁的血氣,竄向了護額,讓那護額發出燦爛的血色光芒,讓那懷中脖頸被黑霧中人割了一刀的女子,流血減緩。
強忍著身體的不適,飛星離開地底,向山谷趕去。
山谷中,沐兒手里拿著一把狗尾巴草,坐在山谷口,不斷張望著,心不自覺的揪著。
夕陽西下,安靜的谷口一道身影緩緩出現,長長的影子拖到石壁上。
「飛星!」沐兒一把扔開手里的狗尾巴草,沖著山谷跑去。
然而看清飛星的瞬間,沐兒嚇得停住了腳步。
飛星身上鮮血混著泥土黏在一起,臉色煞白,懷中的女子,脖頸上一道深深的傷口。
「救……她……」模糊的聲音,從強自撐回這里,油盡燈枯的飛星口中發出。
「啊?恩,恩,你沒事?討厭鬼,你忍著,我馬上就救你們!」沐兒手中一根巨大的狗尾巴草掃過飛星二人,一道顏色並不深,卻讓人感覺極有韌性的光芒籠罩了兩人。
飛星在那舒服的光芒下,直直倒下。
「討厭鬼!討厭鬼!」帶著哭腔的聲音,最後回蕩在飛星耳邊……
昏昏沉沉中,飛星的腦中再次回想著小時候的種種,再次想起了和小柔間的一幕幕,然而接著,腦中突然冒出黑霧中人的那一刀,他總感覺,那一刀,似乎能順勢將自己的脖頸切斷,不知道為何,這一刀,留了他一命。
一點點睜開雙眼,飛星只感覺身體上一道道傷口處傳來要命的疼痛感。
接著,一頭翠綠的長發如綠色的瀑布引入眼簾︰「沐兒……咳……」
剛剛叫了一聲,飛星便感到肺部一股撕裂感傳來,頓時劇烈咳了起來。
「討厭鬼,你……你沒事?」正準備著藥材的沐兒,突然听見飛星的叫聲,轉過身,就看到飛星劇烈的咳了起來,慌亂的拍著飛星的背,擔心的問。
「恩,咳,我沒事,那個女孩呢?」發出虛弱的聲音,飛星問向沐兒。
「放心,她也沒事了,不過還要昏迷幾天,失血有點多,要不是我的狗尾巴草就是韌性強,恐怕她的性命就真保不住了。」沐兒一邊輕輕拂過飛星的後背,一邊回答。
飛星點了點頭,此時才看清沐兒的正臉,不知道自己昏迷了自己多久的飛星,從沐兒紅腫的雙眼,疲憊的神態上,就知道自己絕對不是昏迷了一兩天。
「謝謝了。」直直看著沐兒,飛星深深說了一句。
沐兒看著飛星直視的眼神,听了飛星的感謝,匆匆撇過頭,臉頰瞬間紅透。
「你好好休息,我去外邊給你弄點水……」似乎撇過頭都無法讓沐兒放松,紅著臉站起來,跑出了山洞。
飛星搖了搖頭,靜靜調息起來。
走出山洞的沐兒,捂著發紅的臉頰,回望了山洞一眼,回想著當初飛星奮力救出她,到飛星天天認真修煉,以及編制小動物時緊張、天真的模樣,沐兒發紅的臉頰紅得更加厲害了。
使勁搖了搖頭,想將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甩出去,然而越甩,這些日子的一幕幕卻更加清晰的出現。
這個討厭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