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二章再現深淵之門
隨著馬可的鮮血和穴妖王金色的血液混合,那些之前滲透入大地的血液開始沸騰,猶如煮沸的開水一般,「噗咯……噗咯……」。
體內大量鮮血的流失,使得穴妖王一陣虛弱,眼神也漸漸地黯淡了起來,而馬可則由于大量能量的涌入,卻是絲毫不見疲態,甚至于隱隱有些興奮,其眼神中竟是嗜血的光芒,偶然的時候還會舌忝一下有些干澀的嘴唇。
沒一會兒之後,穴妖王虛弱的幾乎快要將雙目閉起來,可就在這時,在遠方的大地之上,忽然出現了一條巨大的壕溝,隨著頭頂上那片旋轉的虛空降下一道天雷之後,那壕溝一下子就被深深的撕裂,其深處不可見底。
在那漆黑的地底之下,遙遙傳來了「吱嘎……吱嘎……」的聲響,大概在四五息時間之後,太平島上幕然的出現了一道大門。
眼見那大門突然出現,方悅不禁心中一驚,完全不顧此時自身的危機,對著馬可放聲大喝道,「你在做什麼!瘋了麼!」
這突然降臨的大門,方悅無比熟悉,和曾經在獨龍澗二層的深淵內見過的那扇深淵之門一模一樣,這扇門的後面是什麼,方悅心中無比的清楚,若是一旦被打開,對于人類來說,則將會是一場災難。
深淵之門是陰司界到人界的門戶,乃是在鬼門關之後,被陰司界重新開闢出來的空間通道,原本按照以外的規律,最近一次陰司界的入侵,應該還有差不多整整一千年。
「瘋了?你以為我瘋了麼!」馬可對著方悅一臉的嘲笑,在微一停頓之後繼續說道,「你不是一直懷疑我有所圖謀麼,這就是我真正在此的目的,只不過現在有些提前了而已。」
方悅強忍住腦海中的劇痛,再次冷冷的問道,「我們人類和陰司界向來是世仇,你這麼幫助他們值得麼?」
在這個問題上,馬可似乎不想再說下去,「你知道的已經夠多了,反正這一切對你來說已經無所謂了,因為你馬上就要去死了。」
識海中傳來的劇痛,雖不至于讓方悅昏迷,但是已經完全影響到了他的行動能力,別說眼前的是一位金丹中期的修士,哪怕只是築基修士,此刻提刀來去自己的性命,方悅也只能感嘆一聲無能為力了。
就在兩人說話間,穴妖王流干了體內最後一滴鮮血,看起來整個像是被風干了一樣,而馬可身後的骷髏身影,也在這一刻徹底的凝實。
隨著馬可念動咒語,那骷髏手中忽然出現了一把長長的骨矛,在掃了方悅一眼之後,將骨矛狠狠地往前一扎。本來,那骨矛還在四五丈遠處,可是隨著那猛力的一扎,眨眼功夫就到了方悅頭頂不足三尺的地方。
見骨矛來臨,方悅知道不妙,可是此時卻是有些無奈,識海中的劇烈疼痛,使得他根本無法動彈,哪怕是偏移子都辦不到。
豆大的汗珠在方悅的腦門浮現,可以說這是他一生中最危險的情況之一了,生死存亡就在眼前。
人在危機的時候,總會腎上腺素大爆發,激發出無窮的潛能,化不可能為可能,而此時的方悅,顯然也享受到了這樣的待遇。
只見其腦海中原來封印的位置,忽然出現了一只小獸,那小獸和麒麟長得一般無二,在其發出一聲沉悶的吼聲之後,方悅識海中那股要命的疼痛完全消失,而且借著那股力量,方悅一下控制住了手中那把精巧的匕首。
方悅暗道一聲,「太好了。」但是還來不及喜悅,因為此時骨矛距離方悅的頭顱,只剩下了一寸。
急急往邊上一側,「噗呲。」這是骨矛扎進肉里的聲音,雖然避過了要害,但是方悅的左肩仍舊幾乎被刺穿,有些無力的垂了下來。
「可惡!」方悅咬牙怒罵,臉上的肌肉因為疼痛不時抖動,臉色更是煞白的嚇人,幾乎像是白紙片一樣,絲毫不見有血色。
「真是可惜。」見未能一下斬了方悅,馬可有些失望,不禁冷冷的嘀咕著。
方悅咬了咬牙,從鼻中發出冷哼,「現在該是你接我一擊的時候了,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馬可眉頭一皺,他沒想到方悅在這麼傷重的的情況下,竟然還揚言能夠發動反擊,不過這種心態也只是一瞬間而已,在望了一眼遠處的那扇大門之後,馬可將方悅手中那把匕首之前帶給他的危機感,頓時全都拋到了腦後,因為他有信心在打開大門的同時,輕松避開方悅的攻擊。
其實,要說此時馬可心里的真實想法,就是他根本無法相信,此時方悅還有威脅到自己的實力,最多只是逞一下口舌之快罷了。
但是緊接著他就為他的大意後悔了,因為他還未來得及開啟前方的大門,他就猛然感受到了方悅給他帶來的巨大危機,那感覺就像自己是一頭小綿羊,而對方則是一頭猛虎,此時正虎視眈眈的盯著自己。
轉頭看向方悅,馬可發現方悅整個人都消失了,在其身前只有一把巨大的匕首,那匕首聳入虛空,給人的感覺就是這匕首代表了天地的意志,就在馬可尚未反應過來時,那匕首就以他幾乎看不見的速度快速來臨。
在還未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的情況下,馬可就被扎破了丹田,結果脖子一歪,眼神迅速黯淡,雙腿無力的向後倒去,迅速沒了生機,而其身後的巨大骷髏也被一下刺得粉碎,在這一刺之下,引得虛空也不禁一陣震蕩。
上界位面,多個密室之內,幾乎在那匕首爆發出驚天一刺的時候,同時有數十個修為極其高深的大能睜開了有神的雙目,這些人幾乎都是大乘期的存在,乃是上界位面頂級存在,在這些人的雙目中,可以隱隱瞧出一絲暗藏的興奮。
「這散發的天地意志,似乎是玄天至寶,只是時間太短,使用者修為又太低,一時倒也無法確定在哪個界面,否則若是掌握一把,憑借我的實力,足以排進此界的前十。」
在每個人幾乎說了同樣差不多的一句話之後,紛紛都不約而同的有些失望的閉上了雙目,密室恢復了沉寂。
對于這一些,方悅自然不會知曉,他在看到馬可無力倒下之後,便一臉微笑著癱坐在了地上,口中不停地喘著粗氣,胸口更是劇烈的起伏,在望向遠方時,眼中出現了一陣模糊。
這時,他右手上的匕首已經消失不見,不過卻是多了馬可虛弱的魂魄,在簡單的看了一眼之後,方悅就迅速的將魂魄裝入特殊的封印了起來,現在他實在太虛弱了。
「轟隆隆。」在天際劃過一道耀眼的雷光之後,太平島上的那扇深淵之門也緩緩消失,地上被撕裂的巨大缺口也漸漸地彌合,四周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看著一切都恢復正常,在收起馬可的魂魄之後,方悅覺得一陣虛月兌,隨即眼楮一黑,徹底的昏厥了過去,連在周圍布置一個簡單陣法的時間都沒有。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方悅才緩緩的蘇醒過來,洞府內除了他自己之外,地上只留下一個儲物袋和一張古樸的地圖,這儲物袋和地圖的主人,不用說方悅也知道是馬可留下的。
「里面會有些什麼呢!」對于一位金丹中期修士的身家,方悅自然是不會小覷,甚至于有些期待,這可是一大筆的收入啊!連本都不要的那種。
不過眼下顯然不是什麼好時機,方悅不知道自己昏迷了有多久,更是不知道自己此時的身體怎麼樣,身子和財貨孰輕孰重,只要方悅的腦子沒有被馬桶蓋夾過,就定然知道如何取舍的了。
答案毫無疑問,方悅迅速盤膝而坐,仔細的內視檢查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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