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翼蛇壁獐
富甲真人似乎早料如此,眸子里忽然閃過凶狠的神『色』,在納寶囊里再『模』出一大把符來,鋪天蓋地般砸了過去。
莫問天神『色』有些冰冷,將法力遍布全身,正要如法炮制,將那些符硬生生的用軀體抗住。
可是在那些符里,驀然間有兩張光芒暴漲,釋放出狂暴無比的威能,似乎要毀天滅地一般,讓人心悸萬分。
「不好!」莫問天神『色』一變,急忙間祭出天坤劍匣,無數道凌厲的劍芒『激』『射』而出,將空氣撕裂出嗤嗤的聲響,在倉促間,他只得選擇以攻對攻。
‘轟’的一聲,兩股磅礡的法力在半空炸響,仿佛是天塌下來一塊,炙熱的颶風席卷而下,所掠過的地方,草木被連根拔起,迅速的燃燒成灰燼,岩石紛紛都龜裂,化為焦土片片,空氣里彌漫著讓人窒息的熱『浪』,溫度頓時的飆升起來。
那強勁無儔的震『蕩』力,將莫問天在空中直摜地下,他落地後不由自主的連退幾步,只要每往後退上一步,腳下的大地便會裂開一道數丈深的溝壑。
「此人實在歹毒,在那些四階符里,居然藏有兩張五階的火爆術符。」莫問天神『色』有些疲倦,在倉促間動用天坤劍匣,讓他丹田里原本不多的法力被『抽』空大半。
他的心里則是生出萬分忌憚,那五階的火爆術符,其威能足以炸毀一座山峰,可是不下于築基大圓滿的真人全力一擊,在修真市場上要近萬塊下品靈石,並非是一般真人可隨意動用的。
那富甲真人非但是有,而且他工于心計,最開始用四階的符『迷』『惑』于人,等到對方倏忽大意後,忽然間施展凌厲殺手,將五階符藏于無數的四階符里祭出,實在是讓人防不勝防,好在莫問天有上品法器天坤劍匣,否則被五階的符擊中血『肉』軀體,即便是不可能立即隕落,但是也會付出極為慘重的代價。
眼見兩張火爆術符未能見功,富甲真人頓時沮喪起來,頹然說道︰「無極道人,所謂做人留一線,日後也好相見,你若執意置本座于死地,威君真人定會視無極『門』為心月復大患,貴『門』遲早便有滅頂之災,如若留本座一條生路,便是給無極『門』留一條退路,希望道友能三思而行。」
莫問天仿佛听到什麼好笑的話,哈哈大笑道︰「富甲真人,你當本座是三歲的孩童麼?要知道放虎歸山,後患無窮,若是易地而處的話,想必道友也決計沒有可能放過本座的『性』命。」
富甲真人臉『色』難看起來,他將牙齒狠狠的咬住,以詛咒般的語氣說道︰「無極真人,倘若你今日擊殺本座,來日定然會後悔萬分,威君真人盛怒之下,無極『門』定然不會幸免。」
莫問天神『色』冰冷無比,似乎不想再廢話下去,雙手快速的掐起法訣,施展出神通法術盤根錯節。
剎那間,數十根金『色』的樹藤閃電般破土而出,將那富甲真人捆『成』人『肉』粽子,盡管他『模』出數十張四階符貼在『胸』口,例如金光盾、土甲術、火衫術等等,想要用符的力量來月兌困,但是卻全然無濟于事,那金『色』的樹藤驀然間緊縮,骨骼碎裂聲驟然響起,在雲州風雲數載的富甲真人,便就此煙消雲散了,只剩下一堆讓人觸目驚心的血『肉』碎骨。
莫問天靜靜的走上前去,揮袖取下他腰間的納寶囊,再釋放出一個火球術,將那堆血『肉』化為灰燼,這才御起天坤劍匣,往回路的方向快速飛去。
但是還沒有飛出幾里遠,莫問天便臉『色』大變,在無極『門』弟子落腳的地方,他的神識忽然感應到三位築基後期的真人,那三人靜靜的停在那里,似乎專『門』是在等著他。
難道是火雲真人他們去而復返?莫問天腦海里閃電般掠過此念,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倘若真是如此的話,那無極『門』諸位弟子的『性』命,怕已是危在旦夕,生死在此三人的一念之間。
一念至此,莫問天心急如焚,全力的催動天坤劍匣,化為一道流星快速的趕過去。
十幾里的距離,瞬息間便已趕到,他在遠處驟然一瞧,卻發現那三位築基後期的真人,居然全部都是『女』修士,神『色』卻不由的錯愕起來。
他在半空中橫目一掃,發現雷萬山等無極『門』的弟子,以及霽雲鏢頭的五位鏢頭,全然都是安然無恙,並沒有一人折損,心里便是松了一口氣。
這才回過神來凝視那三人,卻見那三位『女』真人里,有著兩位穿著白『色』的羽衣,臉上都戴著靈獸圖案的面具,似乎是升仙『門』的真傳弟子,而另外一名『女』真人,穿著一件淺紅『色』的長袍,輕輕的飄『蕩』不已,仿佛是風中的一片紅葉。
莫問天感應到那三人似乎並無惡意,而且那兩位升仙『門』的真傳弟子,有似曾相似的感覺,定然是在什麼地方照過面?他催動法力疾墜地上,將天坤劍匣收進納寶囊里,上前拱手說道︰「三位真人來此,不知有何貴干?」
豈料他話音剛落下,左邊那位戴著翼蛇面具的升仙『門』弟子忽然笑了起來,她的聲音如同銀鈴般的好听,嬌聲說道︰「無極道友,只不過半年的時間未見,便認不得我們姐妹兩人了?」
「不錯!」右邊那位戴著壁獐面具的升仙『門』弟子,也是一陣的『花』枝『亂』顫,以同樣嬌媚的聲音說道︰「沒有想到只是短短半年,無極道友便晉升築基後期,而且在雲州修真界闖下赫赫的威名,當真是可喜可賀啊!」
那兩道聲音卻是極為相似,仿佛是一個人發出來的,落在莫問天的耳里,他的神『色』頓時恍然,朗聲笑道︰「原來是升仙『門』的天微道友和天慧道友,半年的時間沒有見,兩位真人不但晉升到築基後期,而且成為升仙『門』的真傳弟子,這才是值得稱賀的喜事。」
「無極真人實在客氣,半年以前,在本『門』的神通賽上,若不是道友奪得名額,我們姐妹兩人也不可能全部都晉升為真傳弟子。」
「壁水妹妹說的沒錯,我們姐妹兩人形同一體,自出生以來都是同進同退,倘若只有一人晉升真傳弟子的話,那絕非是一件好事,因此若是計較起來,無極道友可是有恩于我們姐妹兩人。」
「兩位道友運澤深厚,晉升升仙『門』真傳弟子,乃是遲早的是。」莫問天哈哈大笑,繼續說道︰「兩位道友位列升仙二十八宿,由中土真君賜予真人封號,那是無上的榮耀,可請教名諱?」
他話音剛剛落下,那穿著淺紅『色』長袍的『女』修,忽然間笑道︰「天微真人拜朱雀峰南火真君為師,封號翼火真人,天慧真人拜玄武峰北水真人為師,封號壁獐真人。」
「原來是翼火真人和壁獐真人,倒是恭喜兩位道友了!」莫問天哈哈大笑起來,眼前紅袍『女』修的聲音極為熟悉,他只是略一思索,便想到文峰塔拍賣會上,在十九號貴賓室里的那道聲音也是如此,幾乎是在轉念間,他便推算到此人的身份來。
一念至此,莫問天便轉過頭來,滿臉微笑的說道︰「這位道友,請恕本座眼拙,可是紅葉谷掌『門』『玉』葉真人。」
那紅袍『女』修果然頷首點頭道︰「不錯,本座正是紅葉谷的掌『門』,封號『玉』葉真人。」
「原來是『玉』葉道友,實在是失敬失敬!」莫問天拱手作揖,連聲的客氣起來,此三人聯袂而至,他心里便有一絲明悟,那紅葉谷怕是附屬羽君真人的一股勢力,很有可能他們是窺破火雲真人的圖謀,特意前來相助于自己。
他心中正自猜測,卻听那『玉』葉真人繼續說道︰「無極道友在拍賣會上出盡風頭,將幾乎所有的靈根弟子收歸山『門』,但是殊不知如此的張揚高調,卻是無端召來其他『門』派的嫉恨,本座和兩位真人擔心道友有失,便此出城追上前來,卻沒有想到晚來一步。」
她的話音剛剛落下,那翼火真人便嬌聲笑道︰「沒有想到無極道友居然厲害的如此境界,五位築基後期真人的聯手,都不是你的對手,倒是讓我等三人撿了一個個現成的便宜。」
莫問天正不明白她話中何意?卻見那壁獐真人忽然從納寶囊里提出一顆人頭,夕陽的余暉照『射』在那顆人頭的臉上,那人臨死都保持著『陰』騭狠毒的面孔,仿佛是一件冰封的藝術品一般。
「大羅派的萬羅真人?」莫問天的瞳孔一縮,失聲說道︰「此人被三位道友聯手擊殺?」
「不錯!」『玉』葉真人笑聲說道︰「那萬羅真人『激』斗一場,想必丹田法力不濟,否則本座和兩位真人想要擊殺于他,並非是一件輕易的事情。」
莫問天不由的神『色』一呆,沒有想到那萬羅真人如此霉運,終歸是沒有逃出生天,他隕落在升仙『門』真傳弟子的手中,對自己來說倒是一件好事,畢竟他擊殺掉富甲真人和五絕真人,已經讓他顧忌頗多,但是翼火真人和壁獐真人橫『插』一手,羽君真人便不會置身事外,那麼此事便就有周轉的余地,畢竟是五派的真人動手在先,自己只不過自保而已,在道義上並不會犯了升仙『門』的忌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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