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田豐等人已經到了。
這四個人,我最希望得到的是田豐。此刻見到田豐,果然沒有讓我失望。此人相貌不算漂亮,卻也稱不上丑陋,從外貌來說,也僅只算的上平常。但難得的是,他的目光中總是折射出智慧,走到街上,誰都可以把他認出來,因為他的目光太與眾不同了。
顏良文丑,一看就精通武藝,長得人高馬大,唯一不爽的是看上去非常驕傲。正史上這兩人可都是因為這個原因吃了關羽的虧。
而高順,卻比顏良文丑低調得多,一看就是一個踏踏實實的人。這個人的能力應該不止于打仗,否則也不能訓練出他的陷陣營。我都在思考將來要讓他做什麼其他的事情。不過現在麼,就先讓他打仗去吧。
因為我現在還沒有旗號,所以桃園村只能屯兵500。這500兵,讓皇甫嵩、盧植和朱去訓練也就夠了。新來的四個根本就不需要呆在這里。
我首先對顏良文丑道︰「久聞兩位卿家武藝高強,今日看來,傳言果然不虛。」
兩人見我夸他們,急忙謙讓︰「哪里哪里,都是托陛下洪福。」
話是這樣說,那目光里卻是志得意滿。
我心中暗暗好笑,話鋒一轉︰「可是我听說,你二人甚是驕傲。要知道上陣殺敵,驕兵必敗。而武學兵法之道,向來是天外有天。二位卿家如此,將來恐怕會辜負寡人所托。」
平常誰敢在二人面前如此說話,便是袁紹,也要善加籠絡。不過今日我的身份不同,二人听得大是惶恐,跪到地上高聲道︰「我二人一定改掉毛病,不負陛下所托。」
我見他二人不敢抬頭,便安慰道︰「二位卿家,且抬起頭來,不必惶恐。」
二人抬起頭來,我從他二人目光中讀出了嚴肅,卻也讀出了一些不以為然。
心知他二人還不服氣,我沉聲道︰「取大刀來。」
早有軍士去取大刀。
我又道︰「備馬。」
另外一個軍士便去牽馬。
不一會,大刀和馬皆取到。
我對顏良道︰「你且到外面馬上等候。」
又對文丑道︰「你也去馬上準備。」
二人領命而出。
我站起身又對田豐和高順道︰「我們出去。」
當先走出,二人在身後緊緊跟隨。
到得村外,顏良文丑已經早早等候在那里。
我轉頭對高順道︰「高卿家,且上馬。」
高順依言上馬。
我又道︰「帶寡人上去。」
將我的手伸向高順,高順戰戰兢兢地握住。同時將套在腳蹬里的腳取出。
我將我的左腳放在腳蹬里,對高順道︰「好。」
將身往上一送,便覺著高順將我一拉,順著勁到了馬背高度,曲著右腿跨過馬鞍,坐在了高順的前面。
原來我不懂絲毫馬術,今日要點醒顏良文丑,不得不上馬演示,只得請高順助力。
看看騎得穩當,對扛刀的軍士道︰「刀來。」
那軍士便將刀桿遞給我,我拿在手里甚是沉重,一下月兌出手去,軍士急忙接住。
我轉頭對高順道︰「麻煩高卿家拿刀。」
高順應諾,將刀取在手里。
又喚顏良道︰「你且往那邊門旗里站定。」
顏良依言站定。
我再轉頭問高順︰「高卿家,此馬你能騎多快?」
高順道︰「臣有飛馳之術,轉眼之間,可至顏良將軍門旗之下。」
聞言我心中大喜,又問道︰「可否隨時停下?」
高順答道︰「可。」
我再次大喜,將那大刀吩咐高順拿穩了,轉動刀身,剛好對準正前方,刀尖與喉嚨齊平。
看看擺弄得當,我對高順道︰「高卿家且將馬頭對準顏良將軍,飛馳過去,刀尖到他喉嚨時,便可停住。」
高順應諾,听我說一聲「好」,那馬離弦一般便過去了。
顏良見我在馬上鼓鼓搗搗,也不知弄些什麼,正在納悶之間,馬影飛動,刀尖竟已到喉嚨前。急欲閃避抵擋之時,卻已失了先機,只得閉目待死。
那馬猛地停住。顏良沒感覺到刀鋒,睜開眼來,只見刀尖還在喉嚨前,只差半分就要了顏良的性命。
顏良此時終于明白,急忙翻身下馬,磕頭如搗蒜︰「多謝陛下提醒顏良,否則將來還不知如何死法。」
我見機教訓顏良道︰「顏卿家,兵法言,出其不意,攻其不備。顏卿家固然武功高強,如果一味驕傲自大,定會死無葬身之地。今日起顏卿家當善記今日之事,多加提高,勤思保命殺敵之技。」
顏良再敗謝恩。我即命顏良退下,又喚文丑近前來。
文丑早見剛才顏良之事,心中吃驚不小,暗忖便是自己處于當時情景,也定然小命不保。當下惴惴策馬過來,看我如何教他。
我對文丑道︰「呆會我發令時,文卿家且舍命奔逃,逃過一里為限。」
文丑應諾。
我又低聲對高順道︰「呆會我發令後,待他奔逃幾步,你卻去追他,需得如此如此。不過,只可打落他頭巾為限。」
高順點頭道︰「臣省得。」
布置已畢,我將手舉起︰「文卿家,跑。」
文丑領命,舍命縱馬而走。
看他跑得七八步,高順縱騎趕上。
初時文丑已識得高順的馬速,此時不覺慌張。勉強奔逃十來步,正有小溪攔路,胯下馬見溪水深不可測,不敢舉步。文丑急轉馬頭,欲待往下游尋路。高順卻已趕上,將刀平推而出,看看推中文丑腦袋,卻向上一飄,挑落了文丑頭巾。
此時文丑冷汗如泉涌,驚惶之態,絲毫不下于剛才之顏良。
見文丑如顏良一般伏在地上,我教訓道︰「為將之道,當勇往無前,若要逃命之時,不可慌張無措,看好地形方走。似卿家一味逃命,地理尚未明,便慌張而走,稍有攔路,便再也不能逃得性命。」
文丑受教,磕頭不止。
我又道︰「戰場之上,難免有所傷亡。己方大將如有傷損,切不可過于慌亂。大軍席卷之下,拼未必死,逃則必死,文卿家切記。」
文丑謝恩完畢,我命他與顏良且收拾進帳。
卻听田豐拍手道︰「陛下真雄主也。豐得明主矣。」
我在高順幫助下從馬上下來,只听得叮叮之聲不絕。原來如此一場比武,我有所收獲了。
不過我此時來不及看自己的收獲,回答田豐道︰「寡人久聞田先生大名,是以向本初要人。先生可願做寡人的軍師麼?」
田豐急忙謝恩︰「臣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