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妖界號稱跟佛界齊名,其實作為耶和華最早選中的義人之一,如來的地位從一開始就不是白眉老祖可以比擬的。拿QQ幣「妖」的特征是不斷突破自己;「佛」的特征是推己及人,以人證己;這注定從一開始,妖的境界就比「佛」要低了一籌。所以白眉老祖最終只能成為妖界的祖師,而如來卻能被耶和華選中。
六界之中,「天界」「佛界」「人界」「冥界」都是近親。「天界」的首領為玉帝,通過億萬劫的蛻變,最終發動天界革命,趕走天帝成為天界的掌控者。「人界」的首領為孔子,同樣歷經億萬劫而悟出人道,最終以思想統人界,成為無冕之王……「冥界」的首領為地藏王,本身就是經過如來點化,經過多次入世修行,直到最後一世,在埃及法老任上修成正果,才最終接管「冥界」。以上三人都跟白眉一樣,通過自身努力而成為一界首領。而這三界跟佛界又有著莫大的關系,可以說,其中任何一人的上位,都離不開如來在背後的支持。一直以來,這四界也素來同氣連枝,就在五百年前,還發生了如來幫助玉帝抵抗孫悟空的事件。
除了這四界和「妖界」,六界中還有一界就是「魔界」……魔界的首領來頭卻不小,墮落天使路西法,不僅是魔界領袖,還是撒旦沉睡後的黑暗代言人,其地位僅次于撒旦和耶和華,排在第三。所以「魔界」才能夠跟「妖界」一起,對抗由「佛界」「天界」「人界」「冥界」所組成的同氣連枝的如來體系。拿QQ幣如來跟路西法,地位稍次,法力相等,雖然兩個人之間相互打架的時候更多,但坐在一張桌子上的時候,彼此都是很禮敬對方的。
而六界之中,白眉老祖的地位最是不尷不尬。白眉老祖上位的每一步,幾乎都是跟如來有著沖突,又屢屢得到路西法的幫助,才在妖界站穩腳跟……盡管白眉老祖上位的時間比天帝、孔子和地藏王任何一人都早,卻從來沒有被如來正眼看過。在如來的眼里,白眉永遠是跟在路西法**後面的跟屁蟲。但路西法卻一直對白眉相當看重,在路西法眼里,白眉一直是妖界中對「魔界」的指示執行最堅決的上位者。在白眉之前,路西法早已憤而撤換了好幾個上位者。白眉能夠混到現在,實在跟路西法有莫大的關系。所以六界之中,至今為止從來沒有踏入過西天靈山大雷音寺的六界上位者,也僅僅白眉一人而已……
在這種情況之下,如來的邀請一到,白眉的氣也就平了一半。在這件開天闢地的大事面前,白眉早已收起了發橫之心,一心要看如來想做什麼。其實無論如來要做什麼,白眉的面子上此後也有光彩了,畢竟這標志著如來對他的最終承認。此後妖界在六界中腰板也硬了一些。當然,白眉也盤算好了,如來這次請他,既有可能是被迫承認他,也有可能是想要趁機羞辱他。為此,出發之前,白眉找來了六界所有有關單刀赴會的故事,盤算著要怎樣不卑不亢,最終從佛界昂然歸來……
事實證明白眉的考慮是多余的,如來根本沒有折辱他的意思,相反,如來以最隆重的禮節迎候了他,並且在大雷音寺的大殿里擺酒招待他。拿QQ幣禮遇之隆,向來罕見。要知道,此前六界在佛界受到的最隆重的禮遇,莫過于魔界的路西法,曾經被如來在大雷音寺的正門之外擺酒招待。
「佛尊高情厚誼,實在讓本尊受寵若驚。還不知佛尊有何見教?」言語之間,白眉老祖已經隱隱將自己跟如來相提並論了……
如來很想在心中暗罵,可是佛理告訴他沖動是魔鬼,要淡定,淡定,更淡定。所以如來只在潛意識中起了一個小小的漣漪,就欣然接受白眉已經跟他平起平坐的事實了。在如來看來,他沒有辦法改變的事情,就得坦然接受。不僅如此,還得讓對方比他要求的更加滿意。
「不瞞妖尊,本尊近來苦思六界事務,最終痛苦地發現,我六界對立實在太久。是以早有了跟魔尊和妖尊和解的想法,今天請來妖尊,也是表達本尊的誠意。當然,這只是一個開始,還有很多後續的合作,都得慢慢來……」如來和顏悅色地笑道。
白眉暗暗心驚。早在他掌管妖界之前,就不知在如來的和顏悅色之下栽過多少跟頭。白眉深深地明白,他越是和顏悅色,其中暗藏的殺機就越多。但現在白眉也想不了那麼多,此時此刻,如來肯定不會對他不利,要對他不利也得等他離開佛界之後。畢竟六界雖然對立,相互之間淵源已經很深。
白眉只得小心應道︰「卻不知佛尊說的後續合作是什麼?」
「哦,這個嘛,合作就意味著義務,當然也意味著權利……但合作者往往只看到義務而看不到權利。所以一般的合作意義,在目前的狀態下,我們難以達到。本尊經過長期思索,忽然發現了一個很好的辦法,只有權利,沒有義務,卻能合作。」如來再次和顏悅色地笑道。
白眉更加心驚,不斷告誡自己︰「白眉啊白眉,世界上沒有白吃的午餐,天上不會掉餡餅,千萬不要相信這個人,千萬不要相信這個人。」
想是如此想,白眉還是問道︰「卻不知佛尊這個好辦法是什麼?」
如來見氣氛差不多了,立即大聲道︰「本尊的辦法就是,本尊無條件釋放白素貞,妖尊可以立即將白素貞帶回,除此之外,我們什麼事情也不做,就吃飯喝酒……」
白眉的驚異更甚,但這次不是心驚,而是對如來的果決而驚異,更是對如來的提議而驚異。他萬萬想不到,自己千方百計正要尋上門來,如來竟然這麼輕易就讓自己達到目的。
但再想一想,白眉的心中也就恍然。白素貞遲早是要放的,既然要放,不如如來主動放,人家投之以桃,自己就得報之以李,先前想要的那些對付如來的辦法,看來是不需要使用了……這樣一來,大家皆大歡喜,誰也不吃虧。不過白眉也樂得如此,像白素貞這樣的人才,早回來一天對妖界都有好處。
白眉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安心吃飯喝酒,一席飯吃得賓主盡歡。飯後,白眉果然如願以償領回了白素貞。但直到回到妖界,白眉才發現自己又給如來算計了,如來招待自己的規格竟然超過了魔尊路西法,這無疑是一個高明的反間計。不過現在也顧不上那麼多了,再說妖界一直以來跟在魔尊的**後,盡管今後還得長期跟下去,為自己提升一下名氣總是要緊的。誰願意一輩子做人家的跟屁蟲。魔尊路西法那里,慢慢再對付吧。現在該是好好安置一下白素貞這個萬年一遇的妖才了。
回到妖界,白眉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將白素貞認為干女兒。大家都姓白,連姓都不用改了。名字更不用改。但白素貞從此在妖界擁有了顯赫的地位。出于投桃報李,白眉也告誡白素貞不要再踏入人界,專心在妖界發展,反正許仙早就轉世了,現在恐怕見到白素貞也認不出是誰。
而白素貞也就從此在妖界專心定居。讓白眉沒有想到的是,白素貞到人間走了一圈,不僅跟法海大干一場,還學到了人間的仁義。回到妖界,白素貞怎麼看妖界怎麼別扭,漸漸就生出了改變之心。
而白素貞當然深知自己在妖界的地位,都是拜白眉所賜。所以白素貞在行動之前,跟白眉經過了一次著名的談話。這些談話現在就記載在眼前的布告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