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6章蛛絲馬跡
在這種情況之下,大家都不想打斷追命,但讓他一個人在那里說話,一則會讓他感到孤獨,二則讀者也會長時間精神緊張,急于知道結果,所以還是要有人稍稍講一句話的好。這就像看電視劇,看完一級之後,適當地打十來個10來秒鐘一則的廣告是非常有益的,那樣的話,可以讓看電視的人稍稍離開正在看的電視劇,適當地休息一下。如果廣告的內容非常優美,那就效果更佳了。當然,廣告打長了會讓觀眾厭倦,在一種厭惡的心情之中,不僅不能得到休息,反而更累。對于這種電視台,觀眾應該進行健康索賠。這些都是題外話,我在這里只是要說明,這時候必須要有人說一句無關痛癢的話。而我是最有資格說這句話的人。所以我說話了。
「那追命兄可否告訴我們這些人的腳印跟其他人有什麼不同?」
追命掏出腰間的酒葫蘆,取出木塞,喝了一口,然後將酒葫蘆遞給了我,我拿過來也喝了一口,又遞給了張飛。張飛剛一仰頭,追命猛然出手,將已經放橫的酒葫蘆又弄直了︰「省著點喝。要使勁喝自己買去。」
張飛嘿嘿一笑,小小地喝了一口,又將酒葫蘆遞給了賈詡。
這時候只听追命道︰「各位請跟我來。」
說完,追命就展開輕功,箭一般射了出去。而我經過今天的攻山戰和隨後的反復抓人釋放再抓人再釋放,早已將將格和等級重新提了起來。這時候也像風一樣地跟了過去。張飛和賈詡稍慢一些,但也能跟著來。而十四妹在將格和等級歸零以後,同樣在我的秘訣指引下將實力重新提升了起來,所以也跟著過來了。
很快我們就來到了山谷中。追命首先給我們指著其中兩個腳印︰「各位請看,這兩個腳印就仿佛沒有移動一樣。也就是說,當時的情形,就好像山谷中刮起了大風,這個人牢牢地將雙腳釘在地上,一刻也沒有移動。但如果是在有風的情況下,這樣的腳印肯定不會如此清晰。因為再怎麼說,除了絕頂高手之外,都不可能在風中這樣堅如磐石。所以結論就是,這個人在沒有風的情況下,卻有著在風中才有的如此遒勁的腳印。假設這種腳印是高手踩出來的話,這樣的高手在當今世上找不出五個。再來看,這是另外一個人的兩個腳印,跟剛才那個人一樣,腳印也非常遒勁。又來看這個,……再看這個,……再看這個,……好了,現在各位看見了,這樣的腳印不下二十對。也就是說,假設是絕頂高手的話,那麼在這里的絕頂高手應該有二十多個。而我剛才說過了,這樣的絕頂高手在當今世上不會超過五個。同時,就算是絕頂高手,也不會在打掃戰場的時候弄出這樣的腳印。為了驗證我的說法,各位請來看丁牧和丞相夫人的腳印。我說當今世上這樣的絕頂高手不會超過五個,這兩位就在其中。請看,這兩位的腳印都是很隨意的。也就是說,絕頂高手雖然有踩出這種腳印的實力,但他們都很隨意,不會刻意踩出這種腳印。當然,今天看過這里的腳印之後,也許將來會多出三個絕頂高手,哈哈。所以結論就出來了,踩出這種腳印的人並不是絕頂高手。他們之所以能夠踩出這種腳印,是因為他們長年在做一種事情,必須依靠如此深厚的腳力。而這種事情,就是長年生活在船上。」
听到這里,我們不由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不過這次我們沒有說話。只有十四妹適時將酒葫蘆遞了過來。剛剛賈詡喝完酒之後,就把酒葫蘆給了她,她也喝了一口。
追命喝了一口酒,又把酒葫蘆交給了我。而在我將酒葫蘆交給張飛之後,這一次張飛已經看到了追命火辣辣的目光,很自覺地只喝了一小口,然後將酒葫蘆又交給了賈詡。
這時候追命才繼續道︰「長年生活在船上的人,由于水里浪大,船不時顛簸。這樣他們就需要非常穩定的下盤。長年下來,他們的雙腳就像釘在船上一樣。所以他們雖然不是絕頂高手,但他們的下盤功夫卻跟絕頂高手一樣。而且由于他們已經在船上養成了習慣,即使在陸地上,他們也會保持這種站立的方式,尤其是在做事情的時候。」
「所以說,這些人一定是水軍。」張飛插嘴道,「而目前來說,靠海的諸侯,只有丞相夫人、陶謙、樊梨花、薛丁山和二哥。丞相夫人、樊梨花、薛丁山和二哥都不會做這種事情,那麼唯一剩下的可能就是陶謙了。」
卻見追命笑了笑搖了搖頭︰「不對,除了這幾家之外,還有一個人也是靠海的。那就是張超。雖然他已經依附了陶謙,但他依然是獨立的諸侯。而且也沒有誰規定張邈袁遺鮑信等人就不能有水軍。要知道兗州也在黃河邊上。只要他們願意,隨時都可以有水軍。同時,他們還可以在海上擁有自己的飛地。在這個亂世里,單單依靠朝廷給的封地,是滿足不了有野心的人的。他們必須另闢蹊徑,為自己積累更多的力量。」
賈詡點點頭︰「沒錯,僅僅以水軍這一點來確定嫌疑人,證據並不充分。我們應該有更多的證據才行。不知道追命兄還有什麼信息沒有?」
追命笑道︰「既然有腳印就好辦,只要我們尋找腳印來的方向和去的方向,肯定能夠調查出更多的線索。不過在此之前,我已經找到新的線索了。」
「好啊好啊,追命兄說來听听。」十四妹拍著手道。
大家都不由露出了微笑。雖然十四妹成熟了許多,但在很多時候,她的小孩心性還是會不由自主地暴露出來。
追命向十四妹伸出了手。十四妹恍然大悟,將酒葫蘆交給了追命。追命喝了一口,然後沒有遞給我,直接塞回了腰間。
「我在前面說過,線索有兩種。一種是原始線索,一種是為了掩蓋原始線索留下的線索。剛剛我們看到的腳印,就是後一種線索。但因為對方在這方面只是普通高手,所以他們在掩蓋原始線索方面,做得也並不夠。除了腳印之外,他們還留下了其他的線索。」追命道。
十四妹再次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啊。到底是什麼線索呢?」
追命笑道︰「既然是戰場打斗,就難免近身肉搏。孔融帶來的一個所的兵力,全部都是青州精銳,一個個悍不畏死。雖然被打了伏擊,人數又遠遠少于對方,但還是作戰頑強。所以在近身肉搏之中,在雙方不斷翻滾纏繞之下,就難免會撕扯下一些東西,而這些東西有的可以明顯看見,自然會被作案者清除掉,有的卻非常細小,很容易被作案者忽略。而我就在現場找到了這樣一小塊布片。如果我所料不錯,這塊布片一定是從對方的面巾或者夜行衣上面扯下來的。」
張飛的眼楮里已經放光了︰「厲害啊追命,這樣一來,我們就可以從布片的產地查到作案者的身份。」
卻見追命又一次搖了搖頭︰「張軍師還是太樂觀了。其實我找到的不僅是一塊小布片,還有一些掉落的紗線。從這些紗線和小布片的產地來看,並不是同一個地方產的,幾乎來自天南海北。也就是說,對方在制作面巾和夜行衣的時候,也許已經考慮到這種情況,所以一開始就使用了各地的面料來制作面巾和夜行衣。」
十四妹失望地搖了搖頭︰「那這個小布片和那些紗線豈不是非常無用。」
卻見追命笑道︰「那也不用如此悲觀。你們看這塊小布片,其中一頭是兩塊布的接頭,而從這兩人糾纏廝打時小布片所在的位置來說,如果是普通的夜行衣,不可能有這種布的接頭,而只能是沒有接頭的小布片。如果要有這種接頭,那麼只有一種夜行衣是這樣的。」
賈詡和張飛在追命的指引下看了看發現小布頭的地方,不由臉色都凝重起來︰「不會吧,難道傳國玉璽已經落入了倭國的手中?」
只有我和十四妹听罷一笑︰「不可能的。我們的情報部門得到確切情報,倭國最近並沒有這方面的行動。而且傳國玉璽出現的時間很短,倭國根本就來不及派出人來伏殺。同時倭國最精銳的情報組織,目前都在我們的掌握之中,也沒有發現有異動。」
追命不由聳然動容︰「我的情報部門都還不能完全掌握倭國的異動。兩位讓追命佩服。」
我呵呵笑道︰「不是我們的情報厲害,而是因為一個偶然的原因,讓我們完全掌握了對方的動向。單單靠情報的手段是不行的。」
追命肅然道︰「不管兩位怎樣搞到的情報。今後追命希望跟兩位有更多的合作。」
我哈哈笑道︰「沒有問題。只要追命兄需要,這方面的情報我們都會提供。不過我只是以前對這方面比較熟,現在丞相夫人已經完全接過這方面的擔子了,今後跟丞相夫人聯系即可。」
追命拱手道︰「遵命!如果丁牧和丞相夫人所言非虛。那麼就一定是某個諸侯跟倭國人勾結了。而且這種勾結的時間還不短。甚至有可能倭國人還在幫助他們訓練水軍。」
張飛點頭道︰「追命兄所言甚是!不過這個信息對于目前的破案來說,還不能起到突破的作用。不知道追命兄還有什麼線索沒有?」
追命點頭道︰「有!除了發現小布片和紗線之外,我還發現了一些小截箭枝。這些小截箭枝應該是青州兵在戰斗過程中,不敢拔出身上所中之箭,所以用兵器直接砍斷留下的。由于作案者不怕這些箭枝被發現,所以沒有取走。不過青州兵所中的完整箭枝都被取走了,作案者希望能夠重復利用這些那些箭枝。在留下的那些小截箭枝上面,其中一些正好留下了刻字的部分。所有留下刻字部分的箭枝,都表示這些箭枝來源于青州。」
「那就很奇怪了。」賈詡沉吟道,「青州兵參加的戰爭只有三場,一是諸侯討董,二是管亥圍北海,三是這一次的青州大戰。第一場戰爭孔融根本沒有機會使用弓兵,第二場戰爭同樣因為管亥直接被殺也沒有機會使用,第三場戰爭青州兵更是迅速結束戰爭沒有來得及使用,也就是這些箭枝是不可能從戰場上撿來的。那麼這些箭枝又是如何流到作案者手里的呢?」
追命笑道︰「這就是問題的關鍵。所以這些箭枝的來源,只有三種可能,一是從青州買的,二是從青州偷的,三是假冒仿造的。相信青州的諸侯還沒有蠢到願意把標記著自己記號的箭枝賣給別人作案。所以後兩種的可能性更大。如果是假冒仿造,作案者又為什麼要選擇青州來仿造呢,而且用青州箭枝殺死青州州牧,從戰略意圖上來說,沒有多大價值。如果要仿造,還不如仿造其他州的箭枝,這樣還可以嫁禍。所以比較靠譜的解釋是,這些箭枝是偷來的。而作案者偷到箭枝的唯一機會,就是臧洪和孔融同時出城迎戰劉備的時候。因為當時的臨淄城防備空虛,作案者可以輕易偷走箭枝。但接著又出現了一個問題,作案者為什麼要偷青州的箭枝?」
「這個很好解釋。說明當時作案者已經決定要作案了。但他們不想暴露自己,所以不能使用自身攜帶的弓箭。而要現造又來不及。弓箭屬于管制兵器,也不能從兵器鋪買到,于是就只有偷。」張飛推測道。
追命鼓了鼓掌︰「沒錯,這次張軍師猜對了。在在的情況說明,襲殺孔融只是一個臨時的計劃,根本就來不及進行更加完美的準備,所以只能這樣采取代替的手段了。而這也恰好說明,當時作案者就在青州,而且就在臨淄城里。也只有在臨淄城里,他們才能及時得到孔融前往洛陽的消息,也才能猜想到孔融要去做什麼,然後在半路進行截殺。」
十四妹也鼓掌道︰「那豈不是說,只要我們在臨淄城的客棧進行調查,有什麼人這段時間在客棧里住過又在孔融離開臨淄到孔融被害之前一定時候離開,如果能夠找到這些人,也許就可能讓案情得到突破了?」
追命點頭道︰「沒錯。不過我們現在還要進行其他偵察工作。調查組只有兩個玩家,丁牧要負責總體指揮,只能委屈丞相夫人跑一趟臨淄了。」
十四妹笑道︰「那必須的。」說完已經一溜煙跑了出去。我們不禁面面相覷,踫到好玩的事情,她還真是跑得快。也不管追命還有什麼交代沒有。
追命搖頭笑道︰「好在我沒有什麼要跟她再說的。你們有沒有要說的?」
大家都搖了搖頭。追命又笑道︰「很好。既然如此,我們暫時不管丞相夫人了,繼續來談案情。目前來說,線索就是這些。不過在勘測的同時,我還發現,除了作案者的腳印之外,我在周圍還發現了其他人的腳印。原本有其他人的腳印也不稀奇,但這荒山野嶺的,那些腳印卻出現在最為難行的地方。這說明當時這些人都是悄悄隱蔽的,並不想被其他人發現。而這些另外的人也分了好幾撥,好像不是同一個勢力。」
我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看來這事情還挺麻煩的。一旦出現二次作案的情況,作案者被黑吃黑,到時候再要找到傳國玉璽,就非常困難了。」
但我們卻總是能夠听到追命的笑聲︰「不妨。我的想法跟丁牧正好相反。其實這些人的存在,對我們反而有好處。要知道找一撥人很難找,但找幾撥人卻未必難找。既然他們都是在打傳國玉璽的主意,那麼只要找到其中一撥,自然也就有了傳國玉璽的下落。經過勘察之後,我基本已經判斷出這些人的來路。有陶謙的人,有張邈的人,有袁遺的人,甚至還有袁紹的人。」
「袁紹的人?」听到這個消息讓我們三個非常震驚。要知道冀州戰後,隨著袁紹全軍盡墨,現在已經投降了樊梨花。原本以為冀州已經徹底安定,沒有想到袁紹竟然還在暗地里搞鬼。
「必須立刻把這個消息告訴樊梨花。對了,這件事情也讓丞相夫人去搞定。要讓她先搞定這件事情再去調查。」賈詡提議道。
大家都附和,于是我立刻用通訊器聯系到十四妹,告訴她這個消息。十四妹答應一聲,已經開始找驛站了。我們也就不再擔心這個問題。
這時候張飛說話了︰「大家有沒有發現,作案者其實已經基本可以敲定是誰了。」
我和賈詡猛的一拍腦門︰「對哦,排除以上幾個勢力,還有能力搞東搞西的,也就只有鮑信和張超了。而鮑信作為濟北相,基本上沒有爭霸天下的野心。能夠做這件事情的,已經差不多可以確定是張超。」
追命笑道︰「沒錯,從水軍線索和利用排除法得到的結果,張超的嫌疑都最大。不過我們現在雖然基本可以確定是張超干的,卻也不能立刻找到傳國玉璽,拿不出證據來。眼前要緊的還是要找出這些探子以及作案者。所以接下來我們就是在周圍進行探查了,首先要找到他們去的方向,然後才能進行追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