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神天下 第十八章 師門情誼

作者 ︰ 黃河之舞

三人談論半天不知不覺月隱星稀

見時間已是不早,師兄弟幾個都意氣風發。清風多年來承擔著大師兄之責,想起以往,和清明之間總是覺得隔閡,胸口便如有甚麼東西塞住了,幾乎氣也透不過來。此刻師兄弟之間親熱無間,讓他心中甚是寬慰。

目光停在清明身上。清風臉色一正道︰「清明!七殿會武。我們紫霞一脈的名單之中師傅對你寄予厚望。此次閉關,你切莫辜負天風師叔對的厚愛。這本擒龍手的秘錄,是他老人家一生心血。現在天風師叔讓我轉交給你。」

清明接過秘錄,霎時之間,竟似泥塑木雕般呆住了,腦海中轟然作響!登時胸口熱血上涌,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希望涌現心頭,多年壓迫心境竟有一宣泄奮涌之感,淚水涌到眼眶之中,望出來模糊一片。

山風輕輕吹來,清明大聲激動道︰「師兄!清明定然不會辜負師傅期望。眼下,我只盼七殿會武這一天,能快點來到。好讓我們紫霞一脈揚眉吐氣。」

紫雲一旁見兩人先前還是針鋒相對,現在兩人言語之中,滲透著一種難以解釋的壓抑和兄弟般那親密無間的情誼。心中甚是感動。紫雲首次發現大師兄憔悴、固執的臉上已煥發出一種耀眼的光輝。

一個人生命中一定要有一些值得他去奮斗爭取的目標。這個人生命才有意義。對年輕一輩。修真並不是他們所有的追求。那些虛無縹緲的仙道在他們心中並不現實。歷代修真界能人輩出,可有幾個修成仙家天道。他們自己的追求,飲馬天下。又或降魔衛道。又或馳騁修真的萬丈豪情。又或浮雲蒼穹!少年情懷等等。

清明亦是一掃之前吊兒啷鐺的頹廢。紫雲曾經從一個一腔熱血普通士兵,成為一國之大將。雖然遭遇大變。但性格上依然是重義氣,尤其是那種肝膽相照,致死與共的義氣。成為紫霞殿的弟子,紫雲感受最多的是師兄弟之間的情誼。

三人彼此握住之間的手,沉默良久。氣氛顯得異常融洽。

時間在流逝的飛快。三人東一句西一句談了半天。多數是圍繞七殿會武的話題。

清明突然拍了拍紫雲的肩膀。神秘笑道︰「師弟,你天資遠在我們師兄弟之上,我們不妨再打一個堵,如果你能在五年後能接打敗我,嘿嘿!我說不定能在心中所想之事上幫上一點小忙。」

清明頓了頓又道︰「雖然你天資遠勝于我,但你修道日子尚短,五年時間,你決計勝我不了,嘿嘿!」

紫雲心中涌起暖流,知他在激勵自己,連連點頭,自此暗下決心將來要加倍努力。

深呼吸一口氣,紫雲信心倍增,歡喜道︰「我必然不會輸給你……」說完紫雲心中疑惑暗思道;你要祝我完成什麼心願。清明最後一句話卻是無意說笑而已。

清明自然看……

得出來紫雲的臉上的不解和疑惑。頓時神秘一笑,附在紫雲的耳邊小聲道︰「就是你臉紅的那件事情。」

紫雲听到這里,頓時心里忽然怦怦亂跳,臉色又紅了起來,辯解道︰「我…我…我…」一時心急,我了半天,又想到韓師姐的白衣若雪的美麗的樣子,又說不出話來。

半響,紫雲紅著臉道︰「我是當時害怕。」

清明也是一時玩笑,也不當真。見他辯解,也笑了笑道︰「你不用當真,我只不過是見你緊張和你開個玩笑,這昆侖道派喜歡韓師妹的,不知道有多少,我們都排不上去……」

听到這里紫雲呆了一下,心中莫名其妙有一陣惘然,隨即甩了甩頭,拋開那些無聊念頭。見清明不在追鬧下去,紫雲也松了一口氣。

清風見兩人神秘交頭接耳,心中大奇忍不住大岔問道︰「你們兩個在那商量什麼呢,如此神秘……」

清明旋既正色道︰「我在和師弟傳道解惑,只不過是幾句機密之語,不能叫你听了去。」

兩人師兄弟多年因為心結隔閡,因為此刻融合,頓時自然說話比以往隨意多了,好象又回到了小時候。

清風也難得和他們玩笑起來,多年心結一解。清風對著自己寵愛的師弟,又見他立志超越自己,心中大慰,自然言語也輕松多了。

山居寂寞,卻也清靜,不知不覺,已過了兩年時間。

在這期間紫雲在清風的傾心教導下,武術、道法,進展驚人。清風百年所學,竟到了教無可教的地步,過程中,清風一直在不斷的驚異中渡過,心里對紫雲的的進步幾乎難以相信,在自己刻苦鑽研的百年心得被盡數學了去,反而在紫雲的解答中受益匪淺。一時令清風汗顏。

任何一種道法劍術都是要千錘百煉才能應對于敵。紫雲的進步卻僅僅限制在道法學習上經驗甚是缺乏。對道家諸般法術雖然理解,然卻因身體上怪異情況,連最基本的道家法術都用不了。

道家法術以元嬰法力為基礎,紫雲失去記憶,自然不知道身上的封印。

引入體內的天地靈氣在經脈中化作精氣的真法修行,無論《太靜清虛決》又或者《紫霞真決》似乎對他並不起作用。到現在為止,還未察覺到經脈中的內氣存在。道是那股晶瑩透明的土黃色靈氣時常在紫雲修煉道法時出現。這股靈力極是怪異,在它的滋潤下,紫雲的身體竟長的甚是健壯,力氣之大,竟然能與清風發出的法力相抗衡。紫雲也隱隱約約琢磨到了一點運用這股靈力的竅門。

白雲深處,仙氣繚繞,一切都平靜祥和的如人們夢想中的仙境一般。

紫霞洞位于紫霞山頂,周圍盡是岩石組成,偶爾見岩石夾縫里面,生長出幾棵石松,這便是紫霞洞附近,唯一能看見的怪異植物,它是一種沒有任何植物特性的石……

松,但卻能隨著漫長歲月長高。

山頂周圍山風,卻極寒冷,難怪清明一听要在紫霞洞閉關,那一臉的不願意,但這里卻是紫霞重地,歷代紫霞掌殿,都在此閉關修煉。

紫霞洞周圍一直都是雲霧繚繞,陽光投射到這里,一反照頓時,雲蒸霞蔚,霞光流轉,煞為好看,但四周,都是懸崖絕壁。僅余紫霞洞正面一條,不能稱之為路的狹險山道,連接山頂,原來上山的通道已經叫紫霞祖師毀去。這條道路都是他以無上法力開避出來的。

山腰常年被一股奇異寒流封鎖,這股寒流比之山頂那淡薄的寒風不同。昆侖道派存在以來,它就存在這里,一但被這股寒流,卷入山腰風眼中去。即使道藏期的修為,也難逃被絞碎而死的慘狀。居說曾有一位昆侖長老就是被這奇異寒流冰解,居然連元嬰都沒有逃出來,可見其厲害。即使以林長風的修為,也不敢趨劍飛行,只能隨著險峻山道一步一步走上來。

紫霞洞里盤繞復雜,據說洞深至地底,紫霞殿也只不過是收拾了紫霞洞上面一層,作為修法悟道之所。幾處通往底處的路口,早已經被陣法結界封閉。

這日紫霞山頂站著一個白須清袍老者,神氣抑郁,臉色蒼白如紙。神情又極是蕭落,似乎含著無限傷心,但雙目之中又自有一股威嚴。

這老者正是昆侖七絕之暗翼天絕劍林長風。

林長風雙目凝望著紫霞山下,半晌之後,忽地搖頭大笑,笑聲響亮。許久,林長風才慢慢止住笑聲,神色漸漸恢復冷靜威嚴,但眼中神色,卻仿佛又多了幾絲滄桑淒楚。

白雲蒼狗,世事流轉,仿佛一轉眼間,竟是三十年。

想著自己的兩個孩子,林長風頓時一陣慘然,心中念道;也不知道飛揚、無涯現在可好,自己當年是不是真的太過于苛刻了,凝神想了半天,林長風搖了搖頭,自言自語‘孩子,昆侖道派總將是把我們當是外派,與其寄人籬下,到不如……’隨既又默默嘆了口氣,抬起了頭望著昆侖群山,眼光茫然,顯是想起了無數舊事。好一會才回過神來。林長風轉身往紫霞山下走去,不到片刻身影就消失在雲霧之中。

兩年修煉,清風的進步一日千里,參修《紫霞道解真經》收獲更是驚人,一身修為,幾乎和之前叛若兩人。

對于紫雲的進步,清風自己都幾欲不敢相信。更讓自己為之嘆倒的,是紫雲對道法、武功的領悟,和獨到見解,使自己也獲益匪淺,兩人有時分不清楚誰教誰!

這日清風正在教導紫雲昆侖劍法,忽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眼前,清風一呆,好一會兒指著來人,顫聲道︰「師傅!是你嗎?」

紫雲心中詫異,大師兄忽然,怎麼這麼激動,心道;這位白須青袍老者是誰,居然令大師兄竟然如此失……

態。

來人正是林長風,下山已經半日。出關半日,先去了霞雲觀和天風道長見了面。

天風道長提到紫霞殿不僅收了一位仙靈道體的弟子,而且這個弟子,還是自己兩個孩子有關。雖然,林長風年近五百,但對修道者,長愈千年的壽命來說,也只不過算是中年,三十年的閉關,林長風也莫名的頭發須白,听到天風道長所述,林長風再也按捺不住,趕了過來。見清風正在認真的教導紫雲,心中頗感高興安慰。

林長風微笑了笑,向清風點了點頭。

清風頓時雙目一紅梗因道︰「師傅!真的是你……」

清風向前跨了一步,正要跪下去,只見林長風雙手一揚,清風頓覺一股柔和之力,托住自己再也跪不下去。清風心喜道;師傅看來功力更加精進。

林長風見清風神氣內斂,眸子中英華隱隱,顯然真元已經了深厚根基。三十年不見,此子道行提升之高,確實令他驚奇。一念閃過,頓時心念四起。三十年來種種,頓時令林長風不由心情激動。只是他身為掌殿,不想在小輩面前失態,在與天風道長會面的時候,听說自己的兩個孩子的事情,林長風已無法克制的悲哭過一回。

旁邊紫雲,此時再笨,也明白這位面像威嚴、清瘦老者,正是昆侖道派紫霞殿掌殿。也就是自己,上山兩年多來,從未謀面的師傅——暗翼天絕劍林長風。紫雲心下惴惴,立刻躬身跪下拜倒。

林長風目露奇光打量著紫雲,卻不拒絕紫雲的三叩九拜的師門之禮。

林長風微笑了笑受了禮,邊對清風淡然道︰「風兒,不必多禮,這段時間辛苦你了。」說完頓了頓,轉向紫雲又道︰「我來有一會了,看到你劍法精妙,不在你師兄之下,你和你大師兄切磋一下,看你能不能接下你師兄十招。」

在師傅面前與大師兄比試並以十招之約,頓時激發了紫雲要強好勝之心。紫雲心中昂然道;這師傅也是古怪的緊,一見面話沒有幾句,就要自己和大師兄比試劍法。大師兄道行雖高,但戰斗經驗卻不見得比我多多少。只要我不和大師兄硬拼,十招總是能支持過去。

清風心知師傅有意指導紫雲劍法,再則,看來是想考教自己的進展,當下也不多言道︰「是!師傅。」頓了頓,轉向紫雲道︰「師弟,讓師傅看看你的劍法,盡管使來,只要你能逼我出劍,就算我輸了。」

紫雲听得心中不服,這兩年他的進步紫霞殿眾師兄弟可是有目共睹。那股奇異的土黃靈力令他發出的攻擊威力不下于分神期的弟子。

紫雲暗道;我雖然不如大師兄道行高深,但總不至于這般不濟吧。

當下紫雲向林長風行了禮後,昂然大聲道︰「師兄!我就不客氣了,小心了。」

這兩年兩人名為師兄弟,實確如師徒。紫雲與清風相處的時間也最多,故兩人感情深厚。說話之間,並沒有那麼客套,紫雲說打就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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