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雲拉著林凡的手道︰「爺爺將你們交給我,帶上昆侖,我自然要護著你們的周全,這話你也別細想了,我是你們大哥!這場比試,你不願意和我比試,只不過是,你等會怎麼和天雷師叔解釋。」
林凡道︰「只要你在下一場取得比試的勝利,師傅自然會明白我的想法。」說完林凡心下道;不戰而認輸,總是難免會受些責罰,但是說什麼,我也不會和大哥在台上爭斗,師傅昨日自大師兄敗了後,直至現在還把自己關在房里,昨日里送的飯菜,又不見動過,只怕是又失望,又傷心。
紫雲向他凝視半晌,猛地醒悟這個當日小男孩已經長大。頓時忍不住心喜,略思考了一會,紫雲目光掠向擂台,歡喜道︰「後面這幾場比試,極為精彩,既然你決定了,那我們去看看田師兄和孫師兄的比試,他們兩個說也奇怪,這次比試居然又抽到一起。」
林凡點頭道︰「听師兄說過,他們是為了韓師姐結下了仇恨,以至如今,天陽師叔和天虛師叔現在鬧翻了,每次見面時有爭執,這些年來老是吵個沒完,掌門師叔都頭疼的很。听師傅也提過好幾回了,只不過是他們都是昆侖長輩,一些門規也不好用在他們身上,對了師傅還說過,那田北辰的功夫竟然勝過我師兄孫如劍,只是人有些痴狂,那孫道明也是極為厲害,听說自傷好後,這些年來刻苦精修,功夫進展也不可小視。」
頓了頓林凡嘆氣道︰「唉!那韓師姐,也當真美麗,難怪那麼多人,拼了性命,也要喜歡她。那田北辰原來和韓若雪師姐的關系也極好!但自上屆七殿會武鬧出事來之後,韓師姐恨他對同門師兄弟下手狠毒,就再沒有理過他了!」
紫雲听到這不由一震,心中卻是莫名一酸。心下道;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喜歡了她的美貌。如若不是,那為和總是想起她,當真只是喜歡她的美貌,那也不會有今日之煩惱,又嘆了口氣想道;即使真的喜歡,昆侖弟子優勝過我,總是也不少數,就是這田北辰資格也在我之上,自己卻是妄想了。正自思涌如潮,起伏不定,忽听得腳步聲細碎,原來是水月宮弟子結伴從身邊走過,其中帶頭的便是韓若雪。紫雲雙眼怔怔的瞧她的清麗的身影匆匆閃過,一時甜、酸、苦、辣,諸般滋味盡皆涌向心頭。
林凡忽然發現紫雲臉色有異,擔心道︰「大哥,你在想什麼呢?」
紫雲神色一陣蒼白,心中混亂,又听林凡提問,一時心頭答不上來,吱吱捂捂道︰「昨日夜里,和清風師兄談論了一夜,休息不好,好了我們快點過去吧!田師兄和孫師兄的比試差不多開始了。」
林凡見他臉色蒼白,也不疑有他,也不多問。兩人並肩往比試場走去。
比試場上這邊圍觀的昆侖弟……
子,多數是玄武大殿門下和玉虛宮的弟子。兩殿弟子分開很明顯,各佔據比試場一邊。
掌教天玄道長,得知又是他們兩人抽中比試,惟恐發生什麼事,也顧不得其它比試場比試,不約而同來到這邊觀看兩人比試。
周圍頓時聚集了兩殿弟子,分站兩邊,為台上師兄仗個聲勢。
擂台上孫道明與田北辰卻是心情異常。孫道明怒目相視,田北辰卻視若不見。足見兩人之間火藥味。
林凡和紫雲見氣氛,有些沉重,拖著林凡找了一個偏僻的,又能恰巧清楚看到比試的位置。
孫道明站在比試場上登時胸口熱血上涌,凝望著這二十年的給師門和自己帶來無數痛苦,和羞辱的對手。胸中生出一股恨意,彌漫在整個胸膛。在手中緊緊握著,玉虛殿那柄承傳了數千年的吳鉤劍輕輕顫栗。孫道明心中怨恨道︰老天有眼,給自己一個,一雪前恥的機會。對方沒有想到當年那截脈一掌,反到成全了自己,掌門所給的佛宗大還丹,不僅治好了所受之傷。更讓自己的修為憑空倍增一翻,師傅又將《太靜清虛經》所記載的太清劍罡,傳授了自己。
田北辰凝望著深邃天空,霎時之間,竟似泥塑木雕般呆住了。時聚時散的白色雲朵剎那間迷離起來了,好似雲深之處掩藏著一個俏麗的身影,心中一想到那個身影,不由猛地劇烈跳了起來。
那雲朵,恍惚成了愛情各種形象,幻夢般在心里興奮起來,他認得那雲朵里那個影子,那個讓自己心永遠沉默,永遠無法聚集起任何抵抗力量的身影。
這麼多年來,她從來沒有正眼看過自己一眼,等待著,期望著,即使她能多看自己一眼也。田北辰胸口便如有甚麼東西塞住了,幾乎氣也透不過來。他和她數年未見,雖然思念不絕,但今日一見,才知對她相愛之深。他手按劍柄,恨不得抽出劍來,就此橫頸自刎換取她的原諒。突然之間,眼前一黑,只覺天旋地轉,差點一交坐倒。過了好一會,他定了定神,慢慢站起,腦中兀自暈眩,心想︰「我是永遠不能跟她說話了。徒自苦惱,復有何益?當日我截脈一掌,今日還他罷了,或許她能原諒。」
一個人有情,所以才會戰斗中作出不可思議的事情來。一個人有愛,就算是在一場生死決戰中,也會憑著這一份真愛摧毀對方的意志反敗為勝。倘若一個人愛的絕望呢!
身不由己。情仇難卻。恩怨無盡。
總以為有付出,自然就會有回報,就如自己乞討時,只要一家一家的乞討下去,總是會討到一天能吃的食物。
這些年來,師傅為自己,承受昆侖道派指責,和玉虛宮弟子無盡辱罵。
田北辰心神越飄越遠。
在他心底,記得很小很小的時候,在一個風雪交加的街道小巷,那天又冷又餓一個衣襟破爛的小男孩,揮舞著那凍的通紅的小手,挨家挨護的乞討,來到一家頗為富裕的大院子。
院子里幾個衣服穿著華麗的男孩。他們手里還拿著冒著熱氣的雞腿,看到自己站在門外,那個領頭的男孩欣喜叫道︰「你如果讓我們騎馬兒,這雞腿就給你。」那個乞討的小男孩毫不猶豫的跑了進去,把腰彎曲下來,趴在了雪地上,事後他真的得到了那個雞腿,再後來那個小男孩子,在荒廢的寺廟里,遇到了名震天下昆侖七絕之一的天陽道長,再後來這個小男孩成了玄武大殿的大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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