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紅光斜斜地映照在帳篷上,將帳篷照得一片通紅,到處洋溢著暖暖的感覺。
側著身子斜躺在床上,煜祗一手托著頭,深邃幽黑的雙眸定定地看著眼前美麗柔弱的丁夕顏。
睡夢中的她極美,卻也極脆弱,秀麗的雙眉輕蹙著,長長的睫毛上沾著淚珠,被吻得腫脹的櫻唇緊抿著,小手握成拳頭擱在胸前,仿佛這樣可以保護自己似的。
在她的脖子上有著深紅色的吻痕,胸前、背後、手腕上淨是淤青,而那修長的雙腿間有著絲絲血跡,那是他所造成的。
煜祗緩緩伸出手為她梳理著散亂的長發,讓那美麗娟秀的容顏毫無遮掩地呈現在自己眼前。
在受傷之後,煜祗曾經想過千百種折磨她、報復她、玩弄她的方法,誰讓她欺騙他、又想刺殺他呢?但煜祗萬萬沒想到她竟然會是個處子。這是根本不可能的!因為他深深明白連宮女和皇阿瑪嬪妃都不放過的煜祿,怎麼可能會放過丁夕顏這樣一個美麗女子?
但事實擺在眼前,自己的的確確是她的第一個男人,這是他親身經歷,無法作假的。因此,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和煜祿到底在耍什麼把戲?
想到這兒,煜祗動手搖醒丁夕顏。
丁夕顏累極了。她覺得自己渾身酸痛,眼楮困得都睜不開。因此她很自然地揮開煜祗的手,翻了個身打算繼續睡。
但急于弄清事情真相的煜祗可沒那麼好的耐性,他猛然揪起丁夕顏搖晃著,「起來,我叫你起來,听見沒有?」
丁夕顏整個人活像被潑了桶冷水似的,忽地睜開眼楮醒了過來。「你……我……」
煜祗冷冷一笑,指著床上殘存的血跡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丁夕顏根本還沒回過神,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她呆滯地順著煜祗的手看去,當她瞧見那觸目驚心的血紅不覺一愣,繼而又看見自己光果著身子,頓時想起一切,「你……你是男人,這種事你應該知道的,何必問我?」
「我是男人我當然知道這代表什麼,我只是看不懂你和老九到底在玩什麼把戲!」煜祗捏住丁夕顏的下巴逼問著,他的臉離她只有一寸,眼里寫著復雜與不解。
丁夕顏覺得似乎有一把利刃直直穿過自己的胸口,痛得她幾乎說不出話來。這個男人佔了她的身子,毀了她的清白,卻依然懷疑她和九貝勒煜祿有染,老天,事實還不足以說明一切嗎?
她別開臉避過煜祗的逼視,什麼話都不肯說,但倔強又微微顫抖的小嘴,卻透露了她內心的不安與掙扎。
雖然早就從煜祺那兒知道事情的大概經過,可一見到已經被自己佔有、已經成為自己女人的丁夕顏竟然如此護著煜祿,煜祗心底實在覺得不是滋味。
「到現在你還是護著他,還是不想說嗎?難道你不要你爹和丁家村上下百余口人的命了?」
丁夕顏聞言,無神的大眼陡然浮現一抹驚懼,「你……你知道了?」
煜祗冷冷一哼,俊美的臉閃過一絲殘忍,繼續說道︰「既然煜祿可以救了你爹和丁家村的人,那麼我就可以毀了你爹和所有丁家村的人!」
丁夕顏本就蒼白的臉這下更是變得毫無血色,「不,你不能這麼做……」
「我當然可以這樣做!光是你行刺皇阿哥的事,皇上就有足夠的理由派兵滅了丁家村。」他又一次捏住她下巴逼她面對自己,「顏兒,告訴我,煜祿到底做了什麼,為什麼你會願意犧牲自己的清白來為他賣命?」
丁夕顏不住顫抖,無助的眼緊緊盯著眼前這個俊美得有如天神、卻比魔鬼還邪惡的男人,「我……」
他湊近她,滾燙濕潤的唇佔有性地覆蓋住她的,舌尖沿著她美好的唇型輕輕勾劃著,再大口大口吸吮、吞食她的嬌弱與甜美,幾分哄騙、幾分威脅、又幾分強迫地說︰「說!把你所知道的統統說出來。我可以保你還有你爹,以及丁家村的人平安無事;否則,不但你自己保不了,連其他人也會跟著倒霉。顏兒,你不希望見到這種事情發生D巴?」
丁夕顏被吻得幾乎喘不過氣,她的身子在顫抖,連心也在搖晃,「你……你說的……是真的麼?」煜祗扯扯嘴,不答反問︰「你知道為什麼老九會視我為眼中釘,甚至想盡辦法要除掉我嗎?」
丁夕顏搖頭,她只知道乾隆幾個兒子間彼此不和,又互斗得厲害,卻不知道為什麼。
「因為我是大將軍王,握有重兵,大清一半以上的軍隊幾乎都听我指揮。所以只要斗倒我,五哥也就等于斷了一條手臂。你想想,如果我和老九一起到皇阿瑪面前陳奏,皇阿瑪會听誰的?」
听到這兒,丁夕顏忽然懂了!因為乾隆對煜扔的寵信,使得煜祗的一句話就可以決定丁家村上下百余口人的生死;反過來說,如果他要力保丁家村,那當然也是輕而易舉的。
思及此,丁夕顏知道自己無法再隱瞞下去。況且在這個男人面前,她也無法隱瞞任何事,因為他不但佔有她的身子,主宰她的前途與生命,更是決定其他人死活的關鍵。
于是她點頭,「好,我說,但十四爺你得先答應我兩件事。」
煜祗漂亮的眼研究著她,視線掃過那每一寸他曾經過的雪白肌膚,最後停留在她臉上,「說,我在听。」
「第一件,請十四爺不要傷害九貝勒。再怎麼說,他總曾經是我的救命恩人,更對丁家村有大恩大德,我不希望他因為我而被皇上責罰,否則我就是個忘恩負義的畜生了。」
煜祗點頭,「這件事我答應你會據實稟報,因為就算我是大將軍王,也無權處分自己的兄長。」
「第二件……」丁夕顏看了煜祗一眼,「我……我希望這件事情告一段落後,十四爺能放我離開。」
煜祗聞言不覺一愣,繼而皺起眉頭,「離開?」
「嗯!」丁夕顏低下頭,不敢看煜祗著火似的眼楮,「我是個鄉下女子,過不慣京城里生活,所以……所以我希望能回家耕田織布,奉養父親,過平凡的日子,請十四爺成全。」
煜祗眼中閃過一絲快得來不及辨認的錯愕與怒氣,他鐵青著俊臉開口,「不可能!」
「十四爺……」丁夕顏一句話都沒說完就被煜祗給惡狠狠推倒在床上,小嘴又一次被他蠻橫的雙唇所覆蓋,身子更被煜祗壓得動彈不得,「爺……」
煜祗雙手撐起身子,由上往下,帶有三分怒氣地俯視著她,「我不會答應你的!別忘了這是你欠我,是你應該補償我的。所以,除非我厭倦你、不要你,否則你這輩子永遠都別想擺月兌我!」
他將她的手高舉過頭牢牢扣住,「听好,你是我的旗奴,是服侍我的奴隸,所以我怎麼說你就怎麼做,不能反抗,不能有第二句話。現在把嘴張開,我要親你了!」
丁夕顏根本毫無反抗余地,也沒有她說要或不要的權利,因為煜祗火辣滾燙的唇已經壓了下來,毫不客氣地吸吮著她口中的蜜汁,啃噬著她柔軟芳香的唇瓣,刁鑽的舌尖更是大膽地探人她嘴里糾纏著,弄得她進退失據,只能怯懦地任由他一次次掠奪著。
當丁夕顏終于被松開時,早巳氣喘吁吁,「不要,十四爺,求你……」
「求我?我會讓你求我的,但不是求我讓你離開,而是求我愛你!」然後在丁夕顏還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什麼事時,他已熟練地、放肆狂妄地吸吮、啃咬著她,絲毫不在乎這樣做可能弄疼丁夕顏。
果然丁夕顏因那突來的疼痛而申吟出聲︰「好痛!」
然而煜祗並沒有因此停下來,繼續舌忝咬,吞噬著她的美好,讓丁夕顏又一次在他懷中輕顫求饒︰「爺,不要……」
「不要?」煜祗一個翻身,將丁夕顏拉起,讓她坐在自己腿上,「從沒有女人敢拒絕我,你竟然說不要?」
丁夕顏羞愧得無地自容、滿臉通紅,他已經佔有過她,為什麼還要這樣折磨她、羞辱她?「爺,求你……不要……不要……」
「不可能,我說過我要你,既然你已經在我懷中我就不可能停下來,而你也很享受不是嗎?」
他溫柔地將丁夕顏放倒在床上,將那嬌喘、顫抖不已的胴體壓在身下……
丁夕顏不由自主地低低呼喚著︰「爺……」
煜祗微微一笑,堵住她的嘴封去此時此刻所不需要的言語。
丁夕顏不自覺申吟嬌喘著,疼痛不知在何時轉化為四竄的熱流,直直將她帶上天堂的頂端,然後她再次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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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問什麼,你回答什麼,知道嗎?」歡愛過後,煜祗果著身子斜躺在床上,一手撥弄著懷中丁夕顏早已散亂的長發,另一手輕撫著她光滑的脊背。
丁夕顏點點頭,嬌軀卻因煜祗的撫觸而微微顫抖著。
煜祗扯扯嘴,將一切盡收眼底,「你怎麼認識我九哥煜祿的?」
「我不認識九貝勒,是我爹認識九貝勒的。」
「你爹?你爹叫什麼名字?」
丁夕顏于是緩緩將經過說出來。
原來,丁夕顏的父親叫丁會祥,是乾隆十七年的進士,曾任上書房大臣,因為辦理追討各省欠款不力而黯然辭官,回到家鄉當起農夫犁田種稻,日子倒也過得平和順利。雖然丁會祥辭官回鄉,但因他讀過書又曾在朝廷為官,人品端正清廉,備受地方人士的敬重,幾乎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詢問他的意見,日子久了,也儼然是一方領袖。
這時,由于朝廷對金川發動戰爭,後方補給甚急,乃下令各省繳清欠銀,而為了歸還欠銀,各省府台莫不絞盡腦汁找錢,而找錢的門路當然是從百姓身上找。
客氣一點的,說是收什麼過橋稅、水稅、鹽稅;狠一點的,干脆強制規定每一家交多少銀子上來,不服氣的就大刑伺候甚至入獄,罪名是抗旨。既然抗旨,還有活命的機會嗎?于是丁家村死了好幾個繳不起稅的窮佃戶。
丁會祥之所以會辭官,正是因為追繳各省欠銀得罪朝臣,如今再看到為追繳欠銀而弄得天怒人怨,豈能不站出來說話?但丁會祥畢竟已經不再當官,所以他所說的話,不但不被縣令接受,反倒被安插了一個抗旨的罪名送人牢中,準備秋後處決,連丁家村也被弄得雞犬不寧,大家人心惶惶。而那年,丁夕顏只有十三歲。
十三歲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卻絕對是一個懂得是非的年紀。丁夕顏懂得是非,所以她在丁會祥指引下,千里跋涉來到京城尋找九貝勒煜祿。
煜祗听到這兒,不由自主打斷丁夕顏的話,「為什麼你爹會認識我九哥?」
「我爹當過太傅,教過九爺幾天書。」
「太傅?」經她這麼一提,煜祗也隱隱約約想起來,宮里確實有過這麼一位姓丁的師傅,只是那時自己年紀太小,實在記不清楚。他定定看著丁夕顏,原本以為她出身貧寒,自己還得費力替她轉變身份,如今看來是多此一舉了。、
「嗯!九爺是個念舊的人,雖然我父親只教過他幾天書,實在稱不上是師傅,但他卻二話不說,立刻稟奏皇上,請皇上即刻停止追繳欠銀的事,並嚴辦失職官吏,救了我爹一命。」
「那你呢?」
「我?」
「沒錯!那時候你雖然只有十三歲,我卻可以想象煜祿看見你時的表情,他難道沒說什麼嗎?」
「他……他說……」
「說什麼?」
「他說要把我送……送給皇上,可是因為我太小,所以……」
「所以就干脆留你在身邊?」
她搖頭,「他送我回家,說五年後再來帶我進宮。」
煜祗恍然大悟,原來這就是她之所以能保持完璧的原因。但他接著又想到,「那麼樹林里所發生的又是怎麼一回事?」
談起那件事,丁夕顏不由得低下頭,聲音也輕得像蚊子一樣,但煜祗還是听得清清楚楚,「他要帶我回貝勒府,說是……說是……」
「說是要立你為側室,是嗎?」
「不是,九爺說……九爺說……說要把我送給你或是五爺,要我服侍你們兩個其中一人,如果你們有什麼風吹草動就要馬上告訴他。」
「你不願意?」
丁夕顏點頭,「我雖然從小在丁家村長大,卻不是什麼都不知道的笨蛋。我知道五爺是個處處為百姓著想、真正想興利除弊的好王爺,而十四爺則為朝廷立下大小數不清的戰馬功勞,說什麼我都不會答應的。」
「但老九是你們父女和丁家村的救命恩人,你能拒絕嗎?」
「不能,所以……所以……」
「所以你就跟著老九回到京城,住在他府里學著怎麼伺候男人,是嗎?」
丁夕顏艱困地點頭,小臉漲得通紅,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那模樣嬌美如花,逗得煜祗的心不覺又癢了起來。
該死!他已經要過她兩次,可是他現在還想要她。即使知道她是老九派來監視自己的,他仍舊想要她想得渾身發疼。
他動手將她摟進懷中,大手又開始不規矩地在她身上游走,一面啞著聲音問︰「五哥說曾在老九那兒見過你,就是因為這樣嗎?」
她又點頭。
「那樹林里的事呢?那幾個男人又是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
煜祗撫弄的手陡然停在半空中,「不知道?你怎麼可能會不知道?那不是老九安排的?」
「我真的不知道!那天九爺突然叫我去,說要收我做側室,不要我去監視你們了。然後……然後他親了我,我以為……我以為他是真心的……」
煜祗的手突然用力扣著丁夕顏,眼中冒著熊熊妒火,「你喜歡他?」
她用力搖著頭,「沒有,我怎麼會喜歡他?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
「九爺救了爹一命,所以爹要我有機會一定要報答九爺,我……」
「但是你沒拒絕,不是嗎?」煜祗嫉妒極了。想到老九曾經親過她,而她竟然沒有拒絕;再想到她對自己的百般抗拒,他就忍不住一肚子火。
丁夕顏的手讓煜祗抓得痛極。她掙扎著,小手捶打著他,「好痛,爺,你弄痛我了!」
煜祗毫無所動地瞅著她,聲音寒得像冰,「繼續說下去,他親了你以後發生什麼事?」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醒來時人已經在樹林里,那幾個男人就圍著我想欺負我,我根本不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
「那麼杜十虎呢?」
丁夕顏搖頭,疼得眼淚都快掉下來。
「那……這是怎麼回事?」煜祗松開她,背過身子,指著自己背上的傷痕,「是不是老九要你做的?」
揉著自己的手腕,丁夕顏淚眼蒙嚨,疼得幾乎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你……你嚇壞我了,從沒有……從沒有人……所以……所以……」
雖然她的話斷斷續續,但煜祗卻听得懂。自己的莽撞猛烈嚇壞眼前這個美麗可憐的小東西,而她會那麼做只是為了自保。
他捧起她的臉,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說著︰「听好,你現在是我的女人,你的人、你的心都是我一個人的。我不許你心底還想著煜祿,還想要報恩的事。你替他捅我一刀,那算已經報恩了,你懂嗎?」
她搖頭,讓他溫暖濃烈的男人氣息給弄得有些亂了心神。
煜祗輕輕一笑,手指在她紅艷腫脹的小嘴上勾劃著,「等回京以後,你就知道了!我現在想……」
丁夕顏渾身一顫,「不,不會的,你不是已經……」
「我不是已經要過你,是吧?小東西,你不知道自己有多美、多誘人嗎?我曾經告訴自己,只要嘗過你的味道,就要把你徹底抹除忘記,因為五哥說你是個紅顏禍水,如果再繼續和你糾纏下去,遲早我會連自己的命也賠上去的。但嘗過你之後我才發現,我怎麼樣都要不夠你,所以在我沒厭倦你以前,你都得留在我身邊,哪兒都不能去!現在,我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