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放開我!」
寂靜的清晨巷道,傳來一聲女子驚呼,無奈這聲音立刻被人捂住。
「她不是吃了藥嗎?怎麼還能說話?」推推身旁伙伴,一個大約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奇怪道︰「該不會你下的藥量不夠吧?」
「這種藥吃太多會出人命的,我們只是給蕭大成一個警告,犯不著下太猛的藥,何況這馬子長得真美,如果冷冰冰的動也不動任我們擺布,那多沒意思!還是現在這樣子剛剛好,你看,她還會瞪人呢!你們替我抓住她的手腳,我要先辦事了!」其中一個看似領頭的人邊說邊解開腰帶,瞬間便壓向那女子。
「不要……放……放開我!」女子極力掙扎著,試圖擺月兌加諸在身上的力量,無奈她手腳分別被人按住,根本動彈不得,沒多久,身上的衣物一件件地被扯開,露出玲瓏有致的雪白嬌軀。
帶著煙味和酒味的吻不斷落在那圓潤的肩頭和豐滿誘人的胸脯上,一伙人見狀,都忍不住吞了口口水,老天,看不出蕭大成長得虎背熊腰,高大魁梧,卻有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兒,真可惜,就這樣被糟蹋了,誰教她有一個黑道頭子的父親呢!
突然,冷冷的聲音從他們身後傳來。
「一群男人強押著一個弱女子施暴,你們還算是人嗎?」
「誰?」正盯著眼前美女而口水流滿地的一伙人听到這聲音,慌地連忙放開女子站起身,「你是誰?」
「我?」男子微微一笑,雙手輕拍著純白的西裝外套,好似和這些人說話會弄髒他衣服的一身白。「我是替她父親教訓你們的人!」
為首男子咬牙切齒的說︰「你知道我們是誰嗎?竟敢破壞我們的好事?」
「哦?那你們知道我是誰嗎?」白衣男子收斂起笑容,半眯著眼,臉上露出一抹令人驚心動魄的冷峻。
「管你是誰,打了就知道!」為首男子略略一偏頭,一群凶神惡煞立刻抄起所攜帶的家伙沖上前。
只見那白衣男子撇撇嘴,身子輕輕往上一縱,手勁疾發,一粒粒玻璃珠分毫不差地打中他們的眉心,再跟著左右腳開攻,俐落地踢向這些人的膝蓋,頓時殺豬般的哀號聲響徹雲霄,也震破黎明前的寧靜。
「還不走?難道你們想一個個都被打斷雙腿嗎?」白衣男子一轉頭,瞪著躺在地上翻來滾去,好不狼狽的一群人低喝。
「你是誰?有膽子的話留下名來。」
「雲之浚!」
清清朗朗、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听得一票人連退好幾步,嘴巴張得開開,幾乎可以塞下兩粒鹵蛋了!
「你是……你是……」為首男子結結巴巴,半句話都接不上,適才那種欺凌弱小的威風全都不知跑哪兒去了!
「阿明,你認識他?」
這個叫阿明的男子緊張地直喘氣,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眼中盡是抹不掉的怯意。「他是……他是……」
「他是什麼?你快說啊!」
阿明機械似地轉頭,「他是我們惹不起的人物,我們快走吧,免得連命都賠掉了。」
「可是小馬說……」
「別管小馬了,快走!」
一群人踉踉蹌蹌,你扶我,我扶你,狼狽不堪地離開,臨去前,那個叫阿明的男子還感激涕零地朝雲之浚一鞠躬,仿佛孫猴子見了如來佛般乖順。
目送他們離去,雲之浚長嘆口氣,銳利的雙眼瞥向依舊躺在地上的女子,他月兌下雪白的上衣準備替那女子遮蔽赤果的身軀,但那張似曾相識的面容卻讓他整個人僵在當場,這不是青風門門主蕭大成的掌上明珠--蕭穎珊嗎?怎麼會是她?
蹲子,雲之浚探了探蕭穎珊的氣息,又檢查了她身上的傷痕,確定她沒有遭受侵犯後才放心地吁口氣,還好她沒事,否則以蕭大成的脾氣,不把那群人碎尸萬段才怪!
只是很奇怪,她為什麼會落在這些人的手中?以青風門滴水不漏的保護方式,斷不會讓他們的大小姐遭受此等侮辱,除非……
正想著時,蕭穎珊突然抓住雲之浚的手,喘息道:「好熱,我好熱!」
雲之浚一楞,熱?怎麼可能?以她現在的狀況不覺得冷已經很偷笑了,怎麼還會覺得熱?
蕭穎珊整個身子偎向他,雪白的雙臂緊纏住他的頸項,直道︰「好熱!」
雲之浚納悶地瞅著她,瞧她滿臉酡紅,不住出汗的模樣,似乎真的很熱,可要怎麼才能讓她涼快呢?她身上已經沒有衣服可以月兌了!再說,一會兒如果有人經過,看見自己抱著個果女,不大聲嚷嚷叫警察才有鬼;送她回青風門?不,以她現在這光溜溜的樣子。送她回去,自己怕要被誤認為采花賊;到醫院?她既沒受傷也沒被侵犯,充其量只是被嚇壞了,好象還沒有看醫生的必要。
醫院不能去,青風門不能回,看來只剩下一條路了!
主意打定,雲之浚雙手微一用力,輕輕抱起蕭穎珊往自己的車子走去,沒多久,便來到他獨居的透天洋房。
一腳踢開房門,便將蕭穎珊放在自己床上,但雲之浚連人都還沒挺直腰就又讓她抱住。
「好熱,好熱!」
蕭穎珊低喘著,手急切地想解開雲之浚身上的衣服,「給我,求求你給我!」
「穎珊,你瘋了?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他反手抓住蕭穎珊的手,那力道大到可以弄疼她,但她沒有皺一下眉頭,隨即又用自己滾燙的赤果身子貼向雲之浚,紅艷的唇搜尋著他的。
「我好難過,求求你,給我好不好?」蕭穎珊申吟著,體內火熱的教她每一吋肌膚都在疼痛,每喘個氣都覺得如針在扎,這讓她顧不得一切,使勁扯開雲之浚的衣服,小臉貼在他胸膛上,「給我,給我!」
「穎珊,不要這樣,你到底怎麼啦?穎珊!」雲之浚又驚又急,用力以自己的身子壓制住穎珊,老天,她到底怎麼啦?這和自己所認識、所知道的蕭穎珊判若兩人,難道她……被下藥?
萬箭穿心的疼痛,令蕭穎珊產生了驚人的力氣,她居然掙月兌雲之浚的掌控,轉而將他壓在身下,粉女敕的舌頭和恣意撫模的小手從他赤果的胸膛逐步往下游移,最後停在他的中心上。
雲之浚倒抽一口氣,極力抗拒著體內那如排山倒海而來的。「住手,不要這樣,住手!」
蕭穎珊根本不理會他,她急著喘氣,失去理智地低子,用自己粉女敕的雙峰摩擦著他,這讓雲之浚徹底崩潰,他低低申吟著,讓在體內四竄奔流,如果這樣做會毀了全世界,那就去吧!
雲之浚雙臂一伸,上下情勢瞬間逆轉,他輕輕壓住身下那滾燙的嬌軀,如雨點般的吻不住落下,因為沒有一個男人可以拒絕得了這麼個似妖姬般魅惑的女人,特別這個女人是蕭穎珊的時候,更充滿了無以復加的吸引力。
而雲之浚既非聖賢,又非柳下惠,當然也無法控制內心火燙的沖動,所以他略略一挺腰,便深深進入那溫暖綺麗的禁地,讓恣肆的橫流在彼此身體中奔騰,讓人類天生的本能去主宰一切。
久久,雲之浚懷著滿足和歉疚起身,替蕭穎珊蓋上了被子,溫暖的指尖忍不住在她臉上輕撫著,現在就等她醒來了,她醒來後的第一個念頭,恐怕是想殺了自己吧?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當午後陽光斜斜照進簾幔低垂的室內,將這個擺飾簡單整齊的房間烘托得暖洋洋時,蕭穎珊醒了!
首先映入蕭穎珊眼簾的,是滿室的暖意,再來便是那倚窗而立、一身雪白穿著的男人。從她的角度看過去只能看見他的側面,但夠了!因為這讓她知道眼前的男人很高,鼻子很挺,眼楮很漂亮,嘴唇性感飽滿,是個罕見的美男子,就算希臘天神下凡,也不過如此吧!
「你是誰?」有滿肚子疑問的蕭穎珊開口問,她必須先弄清楚自己在什麼地方,而這個男人又是誰。
男人微微一怔,轉過頭一語不發,只是用寒星似的明眸瞅著她。
然而蕭穎珊乍見眼前的人,不覺心跳漏了一拍,老天,怎麼會是他!
「是你?」
她認得他,這男人是青風門的死對頭,是爸爸窮其一生想打倒的對象,亞洲之鷹中的雪鷹--雲之浚。
「妳醒了?」
雲之浚依舊倚窗而立,聲音輕到幾乎听不見。
「你怎麼會在這兒?這里又是什麼地方?」
「妳忘了?」低嘆口氣,一抹歉意映上那漂亮的黑眸。
「忘了?我忘了什麼?」蕭穎珊茫然皺起眉頭,不解地坐正身子,但不起來還好,一起來,她赫然發現自己竟然未著半縷,這發現讓她大驚失色,頓時刷白了臉,「你……你……」
「對不起,我會負責到底的!」雲之浚黝黑的眼寫滿濃濃歉意,可是聲音還是輕輕、冷冷的。
蕭穎珊又急又氣又羞的抓緊被單,這可惡的男人竟然敢欺負她、佔她便宜?她非殺了他不可!怒氣充塞在心中,蕭穎珊眼中閃出一抹驚人的殺機,「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你要這麼做?」
雲之浚蹙緊雙眉,說道:「迫不得已。」
「什麼叫迫不得已?玷污一個女孩子的清白叫迫不得已?」
「听我說,你被人下了藥……」
「下藥?原來亞洲之鷹也不過是這種下三濫的角色,用藥物控制女孩子的心智,好讓你們逞獸欲,是吧?」蕭穎珊恨恨地說著,難怪她老覺得腦袋昏昏沉沉,什麼也不記得,原來被下了藥!
雲之浚聞言,眉頭皺得更深了,他知道蕭穎珊完全忘了昨天所發生的事,還對自己產生誤會,但現在他能說什麼?說藥不是他下的?說自己迫于無奈才和她上了床?老天,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見他不答腔,蕭穎珊怒火更盛,順手拿起床頭燈對準方向便砸了過去,「我要殺了你!」
雲之浚一個側肩閃過突如其來的攻擊,讓燈砸在牆壁上。「我說過,我會負責到底的!」
眼看攻擊不成,蕭穎珊索性果著身子跳下床,對著他又踢又打又咬,雖然早知道會有這種後果,一旦她真的這麼做,雲之浚還是詫異得連連後退,還挨了好幾拳,「穎珊,听我說!」
「我不要听!你這小人,為了打擊我父親竟然做出這種不要臉的事,我非殺了你不可。」氣昏頭的蕭穎珊完全沒有注意到雲之浚根本沒有還擊,他只是不斷繞圈後退,不斷任由她發泄,直到被床緣絆倒,兩人一起跌在床上。
「听我說!」雲之浚大吼一聲,雙手牢牢扣住她的,同時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我承認我冒犯了你,這件事我一定會負責到底,不過我必須告訴你,下藥的人絕不是我。」
「不是你?那為什麼我會在你床上?而且……」少女的矜持讓她說不出口。
「我不認識那群人,不過當我撞見時,你已經被藥弄昏了,我怕你父親誤會,所以先帶你回家,沒想到你被下的竟是藥……」
「我不相信,既然你知道我被人下了藥,為什麼不送我去醫院?」
雲之浚靜靜瞅著她,溫暖的氣息吹拂在她臉上。
「說話,你為什麼不說話?我知道了,這只是你的推托之詞,想把責任推給別人,對不對?」
「我會負責到底的!」他還是那句話。
「你……你要怎麼負責?拿一筆遮羞費給我?還是將阿拉伯的油田讓一塊給我父親?或者你要運用亞洲之鷹無遠弗屆的影響力,徹底毀滅青風門以殺人滅口?」
使勁滾離他的懷抱,蕭穎珊跑向床的另一邊抓起電話,「我要告你!」
雲之浚見狀,扯扯嘴,站起身拍拍被弄皺的衣服,「無所謂,如果你希望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就盡管去報警好了。」
那原本就沒有血色的臉更蒼白了,蕭穎珊心想,如果其它人知道這件事,會怎麼看待自己??罪有應得?誰叫她哪兒不好去,偏偏去PUB呢?還偏偏為了賭氣和一群不認識的人一起喝酒?
雲之浚像是模桿?親永鎘屑柑躉壯嬉謊??淠??「以青風門現在的狀況,別提亞洲之鷹,光是雲家,就夠讓你們應付了!」他走上前拿走她手里的電話,不厭其煩的重復,「相信我,我會負責到底。」
雙手反抱住自己赤果的身子,蕭穎珊忍不住發抖,其實她早知道他說的都是真的,因為她並非真的昏眩到不省人事,也知道想欺負自己的人不是他,但她就是無法原諒他的趁人之危,所以她恨他,一輩子也無法原諒他。
「我不要你負任何責任,也不希罕你的補償,我要你愧疚一輩子。」她恨恨地說著,抬頭挺胸地對他伸出手,說道︰「衣服!」
雲之浚搖頭,「我沒有衣服可以讓你穿!」
「你……」氣到極點的蕭穎珊,頓時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這男人不僅欺負自己,居然連一件衣服也不給,太過分了!
目不轉楮瞪視她美麗誘人的胴體,腦海中盡是兩人交纏的過往,雲之浚突然了解自己為什麼不肯送她去醫院了。他要她,從幾年前認識的第一天起就無法揮除她烙在心頭的倩影。深吸了口氣,當下暗暗做了個決定,他要得到這個女人,不光是她的人,還有她的心!
緩緩月兌下自己的襯衫,他用猶帶有余溫的上衣包住她。「穿上,我去幫你借衣服。」
說完,雲之浚離開房間,沒多久,果真帶回一套女子的短洋裝,連內衣褲也一並帶來了。
「這是我弟媳的衣服,內衣褲是我買的。」他面不改色的遞給蕭穎珊。
接過含有貼身衣物的袋子,蕭穎珊又氣又惱,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這男人的,因為他竟然連內衣褲的尺寸都買得一號不差,真的是可惡透頂了。
穿上衣服,蕭穎珊連個謝字也沒有說,便離開,坐上出租車揚長而去,臨走前,還不忘狠狠瞪了雲之浚一眼,仿佛這麼做可以讓他萬箭穿心、死無葬身之地!
車子在高架橋上奔馳著,沒多久便來到東湖,轉過公園,車子在山路上穩穩跑著,又是一個轉彎,眼前出現一個小山坡,過了山坡,便是一大片錯落有致的獨幢透天別墅,而蕭家就在其中。
和巡守的弟兄打過招呼,蕭穎珊直奔自己的房間,哪知連房門都還沒開便讓蕭大成給攔了下來。
「去哪里了?怎麼一整夜沒見到人?」
心虛地低下頭,蕭穎珊囁嚅著,一手不忘抓住系在脖子上的絲巾,因為絲巾底下有雲之浚那個死王八蛋所留下的吻痕,如果讓父親看見了,不狠狠責打一頓才怪,「在朋友家。」
「哪個朋友?怎麼不事先打電話回來?你知道爸爸擔心了一整夜嗎?」蕭大成向來家教甚嚴,對女兒的一言一行很是關心,他不希望自己是個黑道人物就有個不象樣的女兒。
「你不認識的!」蕭穎珊根本不敢讓父親知道自己這一天一夜所經歷的事情,只是輕描淡寫的回道,隨即轉移話題,「你不是要去和黃伯伯談生意嗎?怎麼現在還在這里?」
蕭大成眼楮眯了起來,太奇怪了!雖然說不上哪里奇怪,但他就是覺得穎珊有事情瞞著自己,也罷,等晚上再說!
目送父親離開,蕭穎珊這才喘了口氣,剛轉身想進房,卻又瞥見不遠的茶幾上所放的公文包,她記得父親出門前一定會帶這個公文包的,怎麼現在居然忘了帶?慌忙抓起公文包,蕭穎珊追出門。
「爸,你的公文包……」
然而蕭穎珊的叫聲卻讓另一陣鞭炮聲給蓋住了,不,那不是鞭炮聲,而是槍聲!那槍聲砰砰擊在蕭穎珊的心坎上,她幾乎無法置信地瞪著幾十步遠外的一幕。
蕭大成的座車像蜂窩似的滿是彈痕,擋風玻璃上有著一個一個的圓洞,幾名弟兄和司機全都負傷或趴或臥,至于一腳剛跨進車內的蕭大成則仰天倒地,血,汩汩地從太陽穴流出!
蕭穎珊不知道自己楞了多久,她的意識盡是空白,眼神呆滯,猛地,淒厲的哭喊聲震破寧靜的午後。
「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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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大成死了!
哀痛欲絕的蕭穎珊幾乎是不吃不喝地守在父親靈前,她恨自己,為什麼要賭氣跑出去,讓父親等了一天一夜?如果自己沒有和父親賭氣,那樣,或許就沒有今天的事情了;如果自己早些追了出去,一定可以看到開槍的歹徒,更可以為父親擋幾槍,但一切都太遲了!
最疼愛她,最寵她的父親已經死了,他就那樣什麼也沒交代地走了,老天,她該怎麼辦?該怎麼做才能將凶手繩之以法?而凶手到底是誰?為什麼膽敢到青風門前來殺人?
是他,一定是他!放眼整個台灣,沒有人敢如此在光天化日之下槍殺青風門的門主,只有一個人有此能耐,也只有他才有如此神準的槍法,況且守門的弟兄不也說看到四個男人下車開槍嗎?其中一個還身穿白衣、留長發,這世界上還有哪個男人會像他這麼變態,酷好穿白衣又留長發?
「雲之浚,你為什麼這麼做?為什麼?」蕭穎珊瘋狂大喊,她赤著腳,披頭散發地沖出靈堂,一把揪出正準備下車的送貨司機,想也沒想便發動引擎向著雲之浚那幢白色洋房前進,她要報仇,她要替父親報仇!
蕭穎珊橫沖直撞,一路上不少車輛與機車遭受池魚之殃,但她顧不了這麼多,滿腦子所想的,盡是那個奪去自己清白又殘忍地殺害父親的男人。
猛地,一個猛烈的撞擊讓蕭穎珊頓失準頭,雖然她急打方向盤,腳下也猛踩煞車,卻依然無法阻止車子繼續往前沖去,所幸在千鈞一發之際,車子停了下來!可蕭穎珊並沒有得到喘息,因為車前站了四個男人,這群人正虎視眈眈地盯著她。
那是……好奇怪,為什麼這些人看來如此眼熟?她想著。
那些人已然走近。「下車!」
蕭穎珊自幼在青風門那樣的環境下長大,當然懂得這群人根本是來意不善,又豈會笨到下車去自投羅網?
「把她拖下來,看這次還有誰來救她。」
「不要,你們放開我!」蕭穎珊掙扎著,卻依然被硬生生地拖下貨車,「你們做什麼?又不是我撞你們。」
一個看起來大概三十來歲,留著短髭的男人一把托起蕭穎珊的臉面對自己,「那天早上有人救你,我倒想看看現在還有誰會來救你!」
「你們……」看著一張張不懷好意又似曾相識的臉孔,消失的記憶像海水般一波波涌來,她想起來了,這些人不是那天在自己飲料中下藥的人嗎?「你們想做什麼?」
「做什麼?上車你就知道了,把她帶走!」
「不要,放開我,放開我!」
蕭穎珊胡亂地又踢又打。那個為首的男子見狀,狠狠甩了她一個巴掌,打得她偏過頭去,血順著嘴角滑下。
「不想和你父親一樣的話,就乖乖上車!」
「爸爸?是你們殺我爸爸的?」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反正你過不久也可以去見他了,上車!」
「不,我不要,救命啊,救命啊!」蕭穎珊放聲大喊,無奈路過的人皆畏懼這些人的惡形惡勢,根本沒有人敢上前搭救。
「上車!」
「不要,救命啊……」
「放開她!」一個突如其來的聲音發自他們背後。
「誰?」
四個男人回頭,當看見昂然佇立的瘦削身影時,不覺倒抽一口氣。
「幾天前才剛見過面,怎麼不記得了?」
「你是……你是……雲……雲……」雲了老半天雲不出來,看來這伙兒人真的被嚇呆了。
「雲之浚!」不屑地撇撇嘴,雲之浚身子輕輕躍起,頓時哀號聲四起,前後大概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地上就多了四個哭爹喊娘的家伙,圍觀的路人楞了半分鐘才齊聲鼓掌叫好!
「你……」蕭穎珊震驚得說不出話,顯然也被嚇呆了!
「沒事吧?」柔聲拉過蕭穎珊,雲之浚有些不舍地撫著她紅腫、憔悴的姣好面容。
「你……你怎麼會……」
「別問,我先帶你離開這兒,警察一來就麻煩了!」略一屈身,雲之浚輕松抱起蕭穎珊走往自己停在路邊的車子。
「這些人……」
雲之浚從鼻孔冷冷一哼氣,「哼!我鐵定會讓他們下半輩子都在監獄里度過的,我們走吧!」
蕭穎珊楞然也瞪著他,為什麼?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兒?為什麼會是他出面替自己解圍?難道自己誤會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