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著溫熱的咖啡和烤得香噴噴的餅干,蘇梨隻站在廚房門口,深深吸了口氣,確定自己準備好了,這才踏入客廳中。
客廳中,蕭穎珊裹著薄被窩在沙發里,原本烏亮的長發此刻已然失去光澤地披散在腦後,她的臉是蒼白的,嘴唇更是毫無血色,而水靈靈的眼楮也變得呆滯而沒有生氣。
「穎珊,吃點東西好不好?」蘇梨隻心疼地瞪著眼前這個宛如變了個人的好朋友,她不知道蕭穎珊究竟遇到了什麼事,但她知道從沒見過她這樣子,相識兩年多來,蕭穎珊一直都是美麗而生氣蓬勃的,哪曾像現在這樣死氣沉沉?如今她看起來仿佛被人抽掉半條靈魂似的!
「謝謝,我不餓!」蕭穎珊虛弱地搖頭,現在她什麼也吃不下,只覺得好累,好累!
「胡說!你一定從早上到現在什麼都沒吃,否則怎麼會昏倒在我家門前呢?」蘇梨隻生氣地說著,一面又坐到蕭穎珊的身旁,「如果你不把這些東西吃下去,我們今天晚上就不要睡覺,明天我也不去上班!」
「小梨,不要這樣!」
「那你就把這些東西吃下去,再告訴我你到底發生什麼事,為什麼會把自己弄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兩人相識雖只有短短的兩年,但蕭穎珊卻十分明白蘇梨隻那牛般的固執脾氣,于是只好勉為其難地吃了幾塊餅干,再喝兩口咖啡交代了事。
蘇梨隻滿意地點點頭。
「好乖,我就知道穎珊最捧我的場了,雖然餅干烤焦了,咖啡也煮得又淡又難喝,但你卻連眉頭也沒皺一下,是不是和項杰吵架了,所以覺得我這苦苦的咖啡,硬硬的餅干正適合你現在的心情?」
「我早就和項杰分手了!」
輕輕一句話,卻听得蘇梨隻一頭霧水,「什麼?你和他什麼時候分手的?那你現在這副德行又是為誰傷風感冒啊?」
「我結婚了,今天我是從婆家出來的!」
這下蘇梨隻的嘴巴簡直可以塞下兩顆橄欖外加一粒鹵蛋了,「結婚?你結婚了?但新郎不是項杰?」
「沒錯,他叫雲之浚,是我父親的宿敵……」蕭穎珊緩緩將自己和雲之浚如何結下這段姻緣,如何成為夫妻,以及自己和他之間的交易簡單扼要地說了一遍,听得整天上班下班,生活規律得快發狂的蘇梨隻連連喊天啊!她簡直無法相信,這世界上竟有如此離譜、如此無法想象的事!
「穎珊,你為什麼要答應他的條件?難道只是單純為了報仇?」
「一開始我真的只是想替爸爸報仇,但和他一同生活後,我卻越來越在乎他娶我的原因,我抗拒不了心中想要他的沖動,更無法忍受他多看別的女人一眼,小梨,我是不是很下賤?明明知道他要的只是我的身體,他對我也不可能產生真感情,但我卻還是無法自拔地愛上了他,甚至渴望著他,我好恨,恨自己的懦弱、無能!」
「所以妳就走了?」
「嗯!我無法忍受他用鄙夷的眼光看我,更不要他把我當作發泄怒氣的對象,那讓我覺得自己是個妓女,一個被他用合法婚姻套住的妓女!」
「如果這個叫雲之浚的男人找來,要你跟他回去的話,你會怎麼辦?」
蕭穎珊虛弱地搖頭,「不可能,我一走,他正好可以將祝采靈接回去住,為了不讓我再撞見他們倆之間的丑事,他甚至讓祝采靈搬出雲家,所以你想,他有可能來找我嗎?」
「那項杰呢?」
「項杰?我今生注定要對不起他了!以前,和項杰在一起時,我會以為那就是世人所說的戀愛,直到遇上了雲之浚,我才知道原來感情是可以這樣令人瘋狂!」
但是自己的感情似乎也注定要永遠得不到回報,難道這是她辜負項杰的報應嗎?
「項杰從美國回來後,就到處打听你的消息,他始終都忘不了你!如果他知道你已經離開雲之浚,他一定會要求你跟他走的!」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這輩子除了他,我知道自己很難再去接受其它男人的感情了,即使那個人是項杰!」
「如果項杰找來,你也不跟他走嗎?」
「嗯!畢竟我不能連累他,不是嗎?他為我所做的,已經夠多了!」
蘇梨隻輕嘆了口氣,轉過身子對著陽台方向喊道︰「項杰,你出來吧!」
蕭穎珊聞言,錯愕地瞪大眼楮,項杰在這里?為什麼?為什麼他會在這里?
陽台的落地簾緩緩推開,項杰落寞地走了進來,他的臉上、身上看得出明顯的傷痕,那自然是雲之浚的杰作。
蕭穎珊無可置信地問︰「你為什麼……」
「我為什麼知道你在這里是吧?我一直跟著你,打從你踏出雲家上了出租車後,我便一直跟著你!因為我怕雲之浚會對你不利,所以想偷偷地跑去看你,沒想到正好看見你離開雲家。」
蘇梨隻點頭說︰「如果不是他按門鈴,恐怕到天亮我都還不知道你昏倒在我家門口。」
她轉向項杰,問道︰「我想我們剛才所說的話,你都听到了吧?」
項杰滿是痛苦地點頭,「我在陽台上都听到了!我不懂,為什麼他那樣對你,你還……」
「項杰,你不會懂的,你不會懂得感情是件多麼微妙的事……」
「我懂,我當然懂,因為我就身處在這樣的痛苦中哪!為什麼我們在一起兩年多的感情,竟比不上你和雲之浚短短幾個月的相處?」
「項杰,對不起,你忘了我吧!我根本不值得你這樣全心全意地對待。」
「我怎麼可能會忘了你?你知道嗎?只要一閉上眼楮,我腦海里就全是你的倩影、你的一顰一笑,甚至作夢都會叫著你的名字!」項杰蹲子和蕭穎珊面對面,「穎珊,跟我走!既然你已經決定離開雲之浚,那麼我們之間就沒有任何阻隔存在,我會給你幸福的,只要你跟我走!」
「項杰,就算我跟你走,我的心還是雲之浚的,這樣對你來說不公平,所以我不能跟你走!」
「不,時間能解決一切,你只是迷惑于他所加諸在你身上的魔法,等到時間過去你就會發現,其實你根本不愛他!」
「不,不是這樣,我知道自己的心,也懂得自己的感情,我不會跟你走的!」
「跟我走,我帶你離開這里!」
「不,我不能……」
就在兩人推推拉拉之際,門砰地被撞開,幾個身穿黑色西裝的彪形大漢闖了進來,喝道︰「你們哪里都不準去!」
「你們是誰?怎麼可以擅闖民宅?」蘇梨隻不客氣地站起來。
那幾個男人根本不理她,只是貌似恭敬地對著蕭穎珊鞠了個躬,其中看起來像是領頭的,口氣不疾不徐地道︰「大小姐,大哥想請你過去一趟!」
「叔叔找我有什麼事?」蕭穎珊振作起精神問。
她早認出這些人是青風門的手下,如今青風門歸蕭成山所管,這些人自然听命于蕭成山。
「沒說,他只讓我們來請大小姐!」
「如果我說不呢?」
「如果大小姐說不,那麼大小姐咐這兩名朋友就可能會有點麻煩。」
「你在威脅我?」蕭穎珊杏眼圓睜,臉上的淒楚瞬間被一抹機警所取代,她自幼生長在青風門那樣刀口舌忝血的生活中,怎會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
「不敢,大哥說,如果大小姐不去,那麼……」說著,一群人將項杰及蘇梨隻團團圍住,臉上滿是陰險與不懷好意。
穎珊深吸了口氣,「好,我跟你們走,但你得放了他們兩個!」
「辦不到,萬一他們去通風報信怎麼辦?」
「你們……」蕭穎珊氣極了,難道這些人打算來陰的?如果父親尚在世,哪會容得他們如此囂張?
「穎珊,別理他們,我去報警!」項杰的話剛說完,便立刻被人打倒在地。
「如果還想活命,最好乖乖听話!」領頭的那個見狀,冷冷說道。
另一個人則掏出一把槍對著項杰的腦袋,「大小姐,請吧!」
蕭穎珊咬著唇,一顆心忐忑不安地跳著,她不知道蕭成山為什麼找自己,但現在還有她猶豫的余地嗎?如今的青風門已經不是父親在世的青風門,他們還會尊重自己是他們大小姐嗎?她無從知道,也無從問起,只能一步步走著,將自己投入茫然不可知的未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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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穎珊,好久不見,你過得還好嗎?」
對于蕭成山皮笑肉不笑的問候,蕭穎珊深吸了口氣,不置一言,她強壓制住內心的恐懼與憤怒,抬起頭高傲地說︰
「叔叔,這就是你對待晚輩的待客之道?」
「喔?小江他們對你們不禮貌嗎?我已經吩咐過他們不準無禮的。」
「如果你的禮貌就是拿著槍強押我們來,再把我們綁得動彈不得的話,那他們倒真的是很有禮貌!」蘇梨隻沒好氣地諷刺道,絲毫不在乎自己和穎珊,以及項杰三人被綁得死死的!
「好,我就松開你們,反正你們也跑不掉!」蕭成山略一偏頭,立刻有人上來為蕭穎珊他們松綁。
揉著被綁得紅腫的手腳,蕭穎珊兩眼緊緊盯住蕭成山,開門見山地問︰「你找我做什麼?」
「要東西。」
「要東西?」蕭穎珊不解地搖頭,他要的不就是青風門嗎?她自己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你要什麼東西?」
「別裝傻,我知道你父親生前給了你一大箱東西,我要你把東西交出來!」
「爸爸沒有給我什麼東西,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知道?那麼重要的東西蕭大成會不交代你?」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穎珊,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否則萬一出了什麼事,可沒有人會救你!」蕭成山不懷好意地逼近蕭穎珊,一把揪住她的頭發說道。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就算你殺了我,我還是不知道!」
「該死!你想象你父親一樣不得好死嗎?」
蕭成山狠狠地甩了蕭穎珊一巴掌,那力道之大,打得她整個人偏過頭去,摔倒在沙發上!
「穎珊,你沒事吧?」
項杰心疼地扶起她,豈料蕭穎珊一把推開他,猛地站起身指著蕭成山說︰「是你殺了我父親?」
「不是我,他是我的結拜兄弟,我怎麼會殺他呢?」
「是我!」一個陰沉森冷的聲音從蕭穎珊身後傳來,「是我派人殺了蕭大成,連帶在你酒里下藥,制造假車禍的人都是我!」
「你……」蕭穎珊錯愕地回頭,只見一個身穿花襯衫,留著西裝頭,臉頰瘦削,顴骨高起,一對眼楮有如夜梟般的陰森男子站在她面前,「馬建昕,是你!」
「好久不見了,大小姐,听說你現在是雲之浚的女人,不過他大概也是浪得虛名,否則你怎麼會跟舊情人舊情復燃呢?」
「你為什麼殺我爸爸?他可待你不薄啊!」
「因為他出賣我!」馬建昕優閑地吐出一口煙圈,但望向蕭穎珊的眼神卻是怨毒非常。
「你胡說,爸爸待兄弟一向親如手足,怎麼可能會出賣你!」
「是嗎?我問你,既然你父親待兄弟如手足,那為何要推我出去頂罪?」
蕭穎珊一楞,「頂罪?」
「沒錯,那宗殺警案根本不是我犯下的,但是你父親卻為了偏袒自己兄弟,所以要當小弟的我出去頂罪,不僅如此,他甚至獨吞了我經手的一批海洛因,讓我被買主到處追殺,害我走投無路,只好潛逃到大陸去,你說這種人該不該殺?」
「不是的,爸爸不是這種人,一定是你胡說!」
「他沒有胡說,那件案子本來是北堂堂主範遠山干的,沒想到範遠山敢做不敢當,推給了小馬,而你父親竟然在警察的施壓下,不分青紅皂白,就把小馬交給了警察,如果不是小馬命大跑得快,只怕現在早已經被關在土城看守所,等待槍斃了!」
蕭穎珊搖頭,「冤有頭債有主,你們應該去找範遠山才對,為什麼還要找爸爸呢?」
「話是這樣說沒錯,但範遠山早就因為酒後鬧事,直接開著車子闖進基隆河淹死了,我總不能去找一個死人算帳吧?」
「所以你就找我爸爸?」
馬建昕獰笑著,一只手伸過來想模蕭穎珊的臉,「你父親對我不仁不義,我當然也沒有必要對他客氣,連帶他的寶貝女兒……」
蕭穎珊倉皇地後退一步,避開他的祿山之爪,又問:「那你為什麼要在我酒里下藥?又要人開車撞我?」
「我喜歡你,你長得很漂亮,本來我只是要他們迷昏你帶回來給我的,沒想到這群人色欲燻心,居然想先佔便宜,最後卻便宜了雲之浚那小子!」馬建昕一把抓住蕭穎珊,用力捏著她的臉,「我現在對別人的女人沒興趣,只要你把東西交出來,或許還可以考慮讓你們離開,否則……」
「否則怎麼樣?」
「否則你的這位朋友就要替你受罰了!」馬建昕的視線轉向蘇梨隻,一對色迷迷的眼楮直在蘇梨隻玲瓏有致的身材上轉來轉去。
「你敢?」蕭穎珊用力掙月兌他的掌控。
原來雲之浚所說都是真的,他真的兩次湊巧救了自己,而殺害爸爸的凶手也不是他,老天,自己當初為什麼不相信他?
「到時候就知道我敢不敢!」馬建昕瞪大眼楮邪邪一笑。
蕭穎珊咬著唇,思緒急速轉動著,素聞馬建昕色名遠播,為了達到目的,他都可以潛回台灣派人殺掉爸爸,如今他還有什麼不敢做的?想到這里,她又想起了雲之浚,他一定很恨自己吧?畢竟沒有一個男人可以容忍妻子的不信任,更無法接受妻子讓他戴上綠帽子!雖然自己和項杰之間清清白白,但看在別人眼里,她蕭穎珊就是一個不貞的妻子!
天啊,為什麼她會這樣?為什麼她會去傷害一個真心對待自己的男人?浚,你會原諒我嗎?
「如何?考慮好了嗎?」
蕭穎珊仿佛下了什麼很大決心似地點頭,「好,給我兩天時間,我會把東西找出來給你們!」
聞言,馬建昕和蕭成山兩人互相對看一眼,最後蕭成山開口︰「穎珊,念在你是大成唯一的女兒,我們不會為難你,只要你把東西交出來,我一定會讓你離開的;但是如果你敢耍什麼詭計,到時候不僅你自己,連你的兩位朋友都要跟著倒霉。」
蕭穎珊胸口一上一下起伏著,她惱怒地瞪著兩個狼狽為好的小人,但如今形勢比人強,就算自己不服氣又如何?于是她再次點頭,「給我兩天時間,我一定把東西找出來!」
「最好如此!」
一群人眼看事情有了結果,紛紛露出愉快的笑容準備離開,突然,蕭穎珊喊住他們。
「等等,你們是怎麼找到我的?」
她一直很納悶,連雲之浚都不知道自己有蘇梨隻這號朋友,為什麼他們可以找到自己?
馬建昕哈哈大笑地指向項杰,邊走邊說,在門關上前他的話還是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傳入蕭穎珊耳中,「當然是跟著他,只要跟著他,還怕找不到你嗎?對了,我倒忘了得謝謝一個人,那個人是你丈夫的情人,如果沒有她的幫助,我們可能還在到處打听你的消息呢!」
蕭穎珊整個人楞在當場,祝采靈?他說的是祝采靈嗎?為什麼祝采靈會和這件事扯上關系?
「項杰,你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嗎?為什麼馬建昕會提到你?還有誰是雲之浚的舊情人?」蕭穎珊無法置信地望著項杰。
「穎珊,對不起,是我害了你!」項杰懊悔地跪在地上,「如果我知道他們跟著我的話,就算打死我,我也不會接近你的!」
「項杰,現在不是說這種話的時候,我要你告訴我,你怎麼會知道我和雲之浚之間的事?又怎麼會到雲家門口等我?」
「是一個叫做祝采靈的女人告訴我的!」項杰緩緩將自己如何與祝采靈認識,以及她是如何慫恿他去找蕭穎珊的事全說了出來,「她告訴我,你是因為蕭伯伯才嫁給雲之浚,其實你根本不愛他,所以……」
「所以你才會到醫院等我,還一路跟著我到小梨這里來,是不是?」
「難道不是?我親眼看到那個姓雲的是怎麼欺負你的,我也看到你在雲家受限制、不快樂的樣子,因此我就……」
「因此你就相信了她的話,想帶我離開?」
「嗯!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你是離開了雲家,而我也高興地想著終于可以擁有你了,沒想到蕭成山卻早派人跟著我。穎珊,對不起,我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
「項杰,這不能怪你,要怪就怪我自己為何沒有早點發現這些事實。如果我沒有讓仇恨蒙蔽了眼楮,事情也不會變成今天這種地步。」
「穎珊,如果我們有機會月兌險的話,你願意跟我離開嗎?」看來項杰依然不放棄任何機會。
蕭穎珊堅定地搖頭,「不,這輩子我只會是他一個人的妻子,雖然我離開了他,但我還是他妻子。」
「你愛他?」
一抹奇異的光芒映入蕭穎珊疲憊的眼眸,「是,我愛他,一直到昨天我才知道自己愛他,而現在我更加肯定除了他,這輩子我不會再接受其它的男人,項杰,對不起,請你忘了我吧!」
「但是他對你……」
蕭穎珊再次搖頭,並笑著將跪在地上的項杰扶起來,「他用他自己的方式來愛我,我也是到現在才明白他一直都用自己的方式在愛我,只是我竟然沒發覺。」是啊!如果她能早些明白這點就好了!
「穎珊,我對不起你,如果不是我,你和小梨也無需遭受這種委屈,所以無論如何,我都會保護你們,並想辦法讓你們離開的!」
蘇梨隻困惑地皺起眉頭。
「離開?要怎麼離開?我們連自己在哪里都不知道,又手無寸鐵,想離開簡直比登天還難!」
「不,我有辦法!」項杰信心十足地點頭。
「項杰,你有什麼辦法?」蕭穎珊擔憂地說著,她十分明白蕭成山和馬建昕的為人,對于他們想到手的東西,他們鐵定會不計任何代價去做,除非有人肯幫助他們,否則根本沒有任何機會。
「穎珊,別擔心,听我的話準沒錯,我會讓你和小梨平安離開的!」項杰再一次保證。
望著項杰,一種不祥的預感沒來由地襲上蕭穎珊的心頭,他到底要怎麼讓自己和小梨離開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