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就在太後才叫禮官選個黃道吉日時,鈞王竟然在宮中眼線的接應下,帶兵殺進皇宮,而且直搗女皇寢宮。
宮中侍衛奮力抗戰,而原本以為宮中就這些兵力的鈞王在看到嚴倫率軍從女皇寢宮殺出來時,就驚覺不對了。
「我等你很久了。」嚴倫冷笑一聲,一刀殺了過去,卻不是殺他,而是一刀殺死他身邊的瑞濱。
「這是替福康報仇,再來就是你了。」
「可惡!殺!全給我殺!」鈞王突然明白了,對方是以逸待勞,而他竟然傻得在潛沉數月以為他們已無戒心,並要舉辦大婚的當下,直接率軍謀反。
曾子璇也率兵加入戰局,只是他的人馬都是些江湖人士,且也是這一次將鈞王的行蹤從頭盯梢的大功臣。
一時之間,刀光劍影,戰局激烈,到處都是鮮血,雙方你來我往,殺得好不慘烈!
鈞王已殺得滿手鮮血,身上也濺了血,整個人看來猙獰無比,驀地,一把尖銳的刀直接壓在他頸脈間,他倒抽了口涼氣,怔怔的瞪著持刀的嚴倫。
而帶頭的被擒,其他人就知大勢已去,紛紛丟掉手上的刀劍。
侍衛們立即上前將他們全押了起來。
「你想怎麼樣?」鈞王恨恨的瞪著嚴倫。
「這句話由女皇來回答你,不過,居然帶兵發動政變,我想只有一條路可走,不是?」嚴倫冷峻的瞪著他,「來人,把他綁起來。」
侍衛立即上前,用繩子將他捆綁起來。
但鈞王突然大吼大叫,「想押我入地牢嗎?我不服、不服,我要見女皇!我要見太後,我有重要的事要陳冤,我率兵攻堅是被迫的,我知道我會被滅口!」
「這家伙是死到臨頭瘋了嗎?」曾子璇很不爽的將他提起後丟擲到柱子去,同一時間,言宣兒扶著太後來到這慘不忍睹的殿堂,一些侍衛已經開始處置那些斷手斷腳的敗軍。
嚴倫特意走到言宣兒面前,再看了她身後的品淮一眼,只見她朝他點一下頭。
「鈞王,你真的太令我失望了,竟敢率兵攻打皇宮、要廢女皇、殺攝政王,你以為你是誰?權勢傾天可以強取豪奪?」太後心痛的看著他道。
「太後,她不是女皇,而是妖邪所偽,意圖瀆亂宮廷,所以本王才冒險率兵進入,要誅殺此妖啊,請你明察!」鈞王皆目盡裂的怒吼。
「你在胡說什麼?」
言宣兒則感到不安。雖然她不是妖,而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新新人類,但她的確假扮了女皇啊!
「本王沒有胡說,太後可以驗證,女皇小時候額際有道極深的傷口,就算長大後,疤痕淡了,但總還是看得見的。」他冷笑的看著臉色悚地一變的女皇。知道怕了!他還有這壓箱寶,絕對要將她拉下龍椅!
那件事是太後一想起來就心痛的惡夢,只是這些年來,女兒刻意在額前蓄發,加上涂了粉妝,看不出來,她也才幾乎忘了。
「太後!把她額前的發撥開,你就會相信我說的話!咱們東風皇朝怎麼可以讓一個妖魔鬼怪來治國?」鈞王再次怒聲狂吼。
他說得如此堅定,太後不禁動搖了,畢竟謀反弒君是多大的罪,總不至于愚蠢到拿自己的項上人頭開玩笑!
她轉頭看向扶著她的可人兒,「言兒……」
慘了,她的額際哪有疤呢!
「簡直胡鬧!」曾子璇過來踹人。
言宣兒吞咽了一口口水,心里直打鼓。怎麼辦?一旦太後發現她額上沒疤,鈞王要殺她就師出有名,而她也許還會被當成妖怪火燒,怎麼辦?
她驚懼的看著一直站在她身前卻沒有說話的嚴倫。他知道她不是金言,還有曾子璇也是啊,他們怎能如此氣定神閑?
「好,為了證明她的確是女皇本人,太後,請由我來吧。」嚴倫先詢問太後,見她點頭後,平靜無波的黑眸才對上言宣兒驚恐又困惑的眼眸。
「你本來就是真的女皇,但為了讓鈞王閉上嘴巴,就請你包容了。」
語畢,他伸手拂開她額前的瀏海,再看向她身後的品淮一眼,她立即明白的走上前來,拿出袖里的絲巾,「冒犯了,陛下。」她輕輕的擦拭,在將一些粉卸掉後,她先行禮,再退後一步。
鈞王瞪著女皇的額際,上方竟然真的有一道隱約可見的淡淡疤痕!
他臉色悚地一變,又急又氣的怒吼,「不可能!不可能!我親手將女皇給殺了,她不可能還活著的!」
當言宣兒驚愕于自己額上有疤之際,沒想到,鈞王竟月兌口說出自己殺了金言!
太後臉色丕變,其他人更是個個驚愕無從,面面相靦。真是可憐,為了權勢居然就這麼瘋了!
嚴倫大手握住言宣兒的手,朝她搖搖頭。
「把他押到地牢去!」
侍衛立即上前,一人一手的提起還想抗拒的鈞王。
「放開我!可惡!她是假的!她是假的!真的女皇已經被我推下魁星湖,死在湖底了!」他使盡力氣的怒聲嘶吼。
太後看著他,深深一嘆,「沉溺于權勢就是毒啊!」
曾子璇走了過來,「我扶太後回宮休息吧,你們也回去吧,我看女皇也受到驚嚇。」
「是啊,被說成妖怪,而哀家又是怎麼了?一時……」太後好愧疚啊。
言宣兒忙搖頭,微笑道︰「母後,沒關系的,那您回房休息,品淮、誼蓉,你們跟著去服侍太後。」
太後等一群人離開了,嚴倫不意外他的親親女皇拉著他就直奔寢宮,一路腳步未停,跑得可快了。
一到寢宮,她就將他拉到床上,小心防諜似的壓低聲音說︰「怎麼回事?為什麼我的額上……你笑什麼?笑什麼啦?」
「你跑這麼急,我以為你急著感謝我救了你的命,要以身相許……」
她瞪他一眼,「明知道我好奇死了,但又不敢在別的地方問,萬一隔牆有耳……」
他擁她進懷里,附耳說了一些話,她瞪大杏眼,馬上跳下床,跑到銅鏡前,輕輕的在額際搓一搓,真的搓出一小塊輕如蟬翼的薄皮呢!
嚴倫也下了床,從身後抱住她。
「我說過了,鈞王這個人愈是沒有消息,我們就愈要小心,你額上的疤是我要品淮偷偷替你弄上的,因為很薄,你也不會發現,不過,這是有備無患,我不確定鈞王是否有想起這件事?」
「可是品淮沒有覺得奇怪嗎?你這麼吩咐她,不是等于向她揭露我不是金言本人?」她真的有點兒擔心耶。
「你該不會以為那兩個機靈的丫頭什麼都沒有發現吧,我猜想誼蓉她們早就心里有數,只是不說破,否則不會我交代品淮在你額頭上動點手腳,她就一臉了悟的點點頭。」
「為什麼?」言宣兒很驚訝。
「也許是茲事體大,她們不敢張揚,也或許是你的表現征服了她們的心,就像你征服了我一樣,她們真心視你為主子,不管你是不是真的金言都無所謂。」
她感動得眼眶泛紅,「不管事實是什麼,謝謝你們願意包容我,接受我這個來自未來的人……真的。」
「傻瓜。」他低下頭,深深的吻了她。
一個月後,鈞王以妖言惑眾、率眾逆謀的罪名被處以極刑,這雖是一悲,但也有「無三不成扎」的喜事。
好事多磨,女皇和攝政王的大婚由司禮宮全權來辦,當然,一切都得照著規矩來,先揀個黃道吉日,詔告天下。
而皇室婚札林林總總的事一大堆,言宣兒還以為古代結婚不會像現代那麼麻煩,沒想到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光新娘嫁衣,就來來回回試穿又修改,看看好不好走動,麻煩得緊,還有一大堆細節也將她搞得頭昏腦脹。
所以,真到了大喜之日,有沒有舉國歡騰,她是不知道,肯定的是,她被折騰得快發瘋了!
一開始,她先是被打扮得像只開屏孔雀,全身衣物首飾就不知有幾公斤重,然後被戴上紅蓋頭轉來轉去的,一個口令一個動作,耳朵充斥著震耳欲聾的喜樂聲外,還有雷動的掌聲、歡呼聲、恭賀聲……
一直到拜了天地,進到洞房,她可憐的雙腳才終于可以歇息。
「我快累死了!」
紅蓋頭下,言宣兒低低的說了一句話,並吐了口長氣。
新郎倌站在她身邊,「還沒結束呢。」
嚴倫看著喜娘和宮女們一一退出去,直到新房里,終于只剩下他們兩人。他才拿起喜秤挑起紅蓋頭,看著她那張絕麗容顏,他眸中出現驚艷之光。
她羞紅著臉,看著他體貼的將那頂超級無敵重的風冠取下,握著她的手,深深的凝睇著她。
她被看得好不自在,但也舍不得移開目光,一身大喜紅袍穿在他身上,襯得他更為挺拔俊俏,而這個男人,將是跟她共度白首的男丈夫。
嚴倫拿起合巹酒將一杯給了她,在龍鳳燭火下,兩人深情飲下。
等紗帳一拉上,這個洞房花燭夜,更是翻雲覆雨、春意融融。
翌日。
喜氣洋洋的紅色紗帳被粗魯的扯開,言宣兒那頓腦袋一見到金色陽光灑進一室,就哇哇大叫起來,「完了!完了!都什麼時候?太陽曬了!」
床上伸出一只強而有力的大手將她又拉進紗帳里。
「堂堂女皇說什麼粗話?」
「別親了!別親了!還有每個人都有好不好?快!快——我這陣子紀錄良好,也誓言要繼續當個準時上朝的女皇啊!」
言宣兒好不容易從嚴倫的懷里掙月兌開來,才跳下床,又被他給抓回床上。
「新婚燕爾,女皇不上朝,理由正當!」
嚴倫一個翻身,赤果健壯的身軀就壓住她柔軟誘人的胴體。
「不成!不成!少誘拐我了。」她使盡吃女乃力氣的要爬出床。
他莞爾一笑,再一個翻身,灼熱的唇封住她嘰嘰喳喳的紅唇,炙熱的身軀貼上,她立即感覺到他火熱的,粉臉漲紅,吶吶的道︰「不行啦……國事、天下事……嗯……」
「齊家治國才能平天下,親愛的女皇,你還是先把家里的事做好再談國事吧!」
嚴倫欲火正烈,深情的吻著她,著她動人的曲線,听著她美妙的喘息申吟,再以狂野的律動展開最激狂的纏綿激情……
這里,耳鬢廝磨、交戰激烈,金鑾殿上呢?
眾臣就喝個茶、聊點是非,今天女皇不上早朝情有可原,人生大喜嘛,何況,她治國無人能敵,東風皇朝成為經濟強國,民生安定,可喜可賀啊。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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