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鷹堡的側廳,正上演著一幕動人風景。
一臉青紫紅腫,額上還有道干涸血痕的古柔柔一邊替項子恩洗臉,一邊笑問︰「幫娘涂藥好嗎?如果子恩來涂,一定很快就好了。」
「真的嗎?」
「當然啦,你是最勇敢的兒子,我是最勇敢的娘,由你上藥,藥效加倍。」
「嗯!」項子恩用力點點頭,臉上有抹動人的光彩,他接過杜總管拿來的醫藥箱,像個小大人的為娘上藥。
他願意開口說話,飛鷹堡上上下下都好驚訝,而且,他還笑了!像個正常的孩子笑了,最匪夷所思的是,他跟少夫人就像對再普通不過的母子,兩人之間的互動是如此親密而自然。
但站在一旁靜靜凝睇的項浥塵卻明白箇中原因。因為她的全然保護,不怕自己受傷的舉止完完全全的收服子恩的心了,對子恩而言,這個娘親跟過去那個常常傷害他的娘親有著不一樣的靈魂!而孩子的感受和反應都是最直接的。
項季豪很懊惱錯過一場驚心動魄的戲碼,即便杜總管在稍候為大家來個現場說書,但感覺就是不夠精彩。
「季豪,你帶子恩回房休息,我想跟你嫂子單獨談談。」項浥塵將項子恩交給弟弟。
談?古柔柔心跳咚地漏跳一拍,她僵硬的笑道︰「明天好嗎?我想休息一下,我真的好累。」語畢,她就佯裝成一臉疲憊的步出側廳。
項季豪看著她虛弱的身影,「哥,別太責備嫂子。」
「是啊,少主,少夫人已經拼命保護小少爺了,我都看在眼里,還有,有人說韓烈那老家伙要帶少夫人走時,她還凶悍的吼他走,她真的不一樣了。」
項季豪和杜總管都忍不住替落跑的古柔柔說情,其他下人也是拚命點頭附和,光看項子恩的毫發無傷就可以斷定她的改變。
「爹,請別罵娘。」連項子恩也憂心的拉著父親求情。
項浥塵微微的一笑。沒想到她收服人心的迅速那麼快!「放心,我不會責備她的。」
古柔柔三步並作兩步的奔回房間,緊張兮兮的看了看外面,這才松口氣。好在項浥塵沒追過來。
才撫著胸口,正要將房門給關上,眼前陡地一道黑影籠罩,她嚇了一跳,定眼一看,原來是項浥塵身形一落佇立在她眼前,她驀然回神,急急的要將房門關上,但只是白費力氣,項浥塵輕輕的抵住再閃身進來,她嚇得連連後退,他則泰然自若的將門給關上,再上鎖。
他想干什麼?房間里,陽光透窗而入,明亮而溫暖,古柔柔頭皮發麻,眼露戒備的隔著一張圓桌看著他。
他卻靜靜的凝睇著她,久到她都想抗議,他才開口,「你到底是誰?」這麼問,是因為他心里有太多太多的疑問,也有太多太多對她的深情。
真絕的開場白!身在清朝,她這個來自民國的人算誰呢?連她也不明白。
「你認為呢?」她咬著下唇,忐忑的交纏著十指,一看到他往自己走過來,她想也沒想的就繞著桌子,與他保持安全距離。
他濃眉一皺,「坐下來,你不是累了?」
想拐她?她才不上當,「那是另一回事,可是,項浥塵,不管我是誰,我真的希望你能用你的心來認識我,不要把我認定為十惡不赦的魏香吟。」
「我沒那樣看你——」
「我明明就有!」一想到他對自己的不信任,她氣憤的打斷他的話,雙手用力的拍桌,「噢~」她痛呼一聲。
一眨眼,他來到她面前,執起她的手問︰「很痛?」
古柔柔不領情的用力抽回手,瞪著他,「當然,全身都痛,你以為只有手和腳嗎?」
對,他怎麼忘了她身上還有其他的傷?子恩只替她的臉和手上了藥而已。
「把衣服月兌了。」
她一愣,隨即迅速的又往後退,東看西看的,勉強拿了床上的枕頭。這沒魚,蝦也好嘛!「月兌、月兌衣服?為什麼?你想干什麼?」
瞧她這麼緊張,他差點失笑,忍不住想逗她,他故意繃著一張俊顏,「是誰說要負全責?說屆時若出了問題,是她自找的,要殺要剮隨便我?」
「是我說的,可我沒說月兌衣服啊。」她吶吶的承認,但不忘提醒,「而且我讓子恩開口說話了,這也應該功過相抵了。」
「此一事彼一事,快月兌掉。」
是兩碼子事就是了,哪有這樣!「我不要!」
他上前一步,「月兌掉!」
她也執意的否決,「不行,我——」她是處女耶!
他一再逼近,她不得不往後退,跌坐在床上,接著,項浥塵再上前一步,她進退無路,只能把手中的枕頭緊緊抱著,一副像在防色魔的樣子。
「你到底——」他哭笑不得,「我只是想幫你看看傷口。」
「喔,可是、可是男女授受不親!」
「你是我的妻子。」本來只是單純的想看看她的傷勢,這會反教她的反應給勾動。
過去幾年來,月兌光光勾引他的女人,此時此刻,粉臉酡紅,眸中的羞澀不安與過去是如此的不同,還有這段日子的轉變,讓他的心是不時的跟著她一起跳動,他已情不自禁的愛上她,她對他的意義再也不同了。
對喔,她差點忘了,可是跟他當夫妻的人不是她啊!
腦袋混沌的古柔柔身子突地凌空,原來是項浥塵將她抱了起來,她嚇了一跳,直覺的伸手圈住他的脖子,但又羞澀萬分的連忙放下,一副手足無措的模樣,因為他專注又迷人的黑眸一直鎖著她的,害她的心跳紊亂到不行。
項浥塵抱著她往後方的天然浴池走去,氤氳水霧間,她的心卜通卜通狂跳,意識到接下來可能發生什麼事,雖然她喜歡他,現在她又是他名義上的妻子,他們之間不可能永遠沒有親密關系,可是——
她還是好想逃,即使此刻的他看起來如此英俊,眼神如此溫柔。
項浥塵堅定的褪去她的衣裳,她卻不由自主的顫抖,男女之間的,她還是懵懂啊……
她闔上眼眸不敢再看。
他凝睇她美麗的同體,她身上其實有著不少的瘀青、紅腫,但這些都無損她的美麗,他的腦海中浮現她護衛子恩時的勇敢畫面,心里有太多太多的感動,所以,這副同體比過去曾經一絲不掛而搔首弄姿的軀體還要來得更吸引他。
他抱著她步入浴池,她緊張的泡身在溫水中,只听得到她怦怦如擂心跳,眼楮仍不敢張開,一直到他重新擁抱她,當肌膚相親時,她才驚訝的發現他也已褪去身上的衣物。
她嚇得睜開美眸,看到的卻是他俯身吻住她的英俊臉龐,他下巴的胡碴弄得她的唇瓣有點癢,但這個吻是令她情迷意亂的,而他的手,當他撫模上她柔女敕的胸脯時,她只覺得一陣酥麻,令她不由自主的要哼出聲音來。
她的味道竟是如此的美好。他喟嘆一聲,愈吻愈深,她嬌喘申吟,雙手無措的在水中試著找個可能抓的地方,因為感覺太飄然了,沒想到,在她抓住他的手時,他反倒拉著她的手去踫觸他的亢奮,她嚇了一跳,急著縮回手。
她的反應是如此青澀而動人,項浥塵幾近著迷的鎖定她羞紅的臉蛋,火熱的唇往她脖項間輕啄,繼續往下,在意識到他要做什麼時,她往後一縮,雙手交抱在胸前,拼命搖頭,但他的力量終究比她大,在不弄痛她的力道下,他拉開她的手,傾身親吻她誘人的蓓蕾,她的呼吸急遽,全身著火,幾乎不知該如何面對這股陌生的渴欲。
項浥塵可以感覺到她的生澀與不由自主的顫抖,他溫柔安撫,當灼烈的欲火愈燒愈旺時,他再也忍不住的將自己埋入她體內。
「好痛!」她痛楚的申吟。
他錯愕難信。怎麼可能?!
如撕裂般的疼痛令古柔柔一直想將他推開,他回過神來,擁住不時抗拒亂動的她,但她仍不停的掙扎哭泣,他只能放慢腳步,柔聲安撫,慢慢的帶領她跟著自己步入狂喜的浪潮,一次一次的,讓她將自己包裹得更深,再一次又一次的帶著她沉溺到無盡的歡愉里……
項浥塵跟古柔柔這一談卻談到連晚餐也沒有出來吃,項季豪和項子恩左等右盼,一頓晚餐如嚼蠟,食不知味,又等了好久才等到項浥塵。
「嫂子呢?」
「娘呢?」
一大一小見到他,立即關切的起身。
「她累了,睡得很熟,像小豬似的在打呼呢。」他眸中浮現一抹溫柔笑意。
「怎麼那麼累?又為什麼談那麼久?」因為這會月亮都上樹梢了,而嫂子總是活蹦亂跳的嘛,大哥也不是屬于念個不停的人,其他時間到底在做什麼?
弟弟這一問,項浥塵語塞,俊臉微微漲紅。
臉紅?很可疑喔!項季豪蹙眉看著兄長。難道他們……這會,連他的臉也要紅了,而這個疑問,在送項子恩回房睡後有了答案,可他沒想到比他預想的還要不可思議。
書房里,項季豪瞪著兄長,「不可能!大哥怎麼可能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我知道听來很匪夷所思,但有沒有可能,她真的不是魏香吟?」
「天底下除了雙胞胎,何來如此相似的容貌,而我們自小就認識魏香吟,她只有一個哥哥!」項季豪不好意思的模模鼻子,以懷疑的眼神看著兄長,「是不是你搞錯了?因為沒什麼經驗——」
「我很篤定!再說,我不是完全沒經驗。」男人都有基本的生理需求,但他從不踫魏香吟,寧願花銀子解決,只是到外地。
見弟弟干笑兩聲,他的表情變得更嚴肅,「你知道我在擔心什麼?如果她不是魏香吟,那麼真正的魏香吟在哪里?一個人不可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而她們之間究竟又有什麼樣的關聯?」他長嘆一聲,「我對魏香吟有責任,至少,這些問題都該厘清,我才能毫無罣礙的跟柔柔相守到老。」
「這太難了,怎麼確定她是另一個人?雖然她老是說叫她古柔柔,可是魏香吟不也玩了好幾次失憶?在她跟尚貝勒亂來時,她跟妓女又有什麼兩樣……」項季豪眼楮突地一亮,「我有辦法了。」妓院的老鴇經驗豐富,是殘花敗柳,還是初經人事的,應該很容易分辨得出來嘛!
項浥塵一听弟弟的方法,雖然覺得不太妥當,但眼前也只能以此證明古柔柔是另一個人了。
事不宜遲,項季豪親自駕馬車到城里,去把紅樓的老鴇給載上飛鷹堡來。
怕熟睡中的古柔柔醒來尷尬,項浥塵已事先點了她的昏穴。
老鴇在馬車上,已明白此趟上飛鷹堡的目的,雖然困惑,不過沒有多問。
她跟著項季豪進到這只留著殘燭余光的房間里,床上紗幕放下,床上的女人背對著她,臉上還掩著黑紗,她明白他們並不想要她知道受驗者的身份。
接著,項季豪背對著她,她從袖里拿出一瓶潤滑膏抹手後,隨即伸進被窩里,模索好一會,再起身,在一旁架上的水盆里洗個手,拿了帕子擦干,走到項季豪身邊,「好了。」
他領著她走出房間,這才問︰「如何?」
「那名姑娘不曾生過娃兒,而且,她那兒有些新的撕裂傷,該是初體驗所留下的,」她嬌笑一聲,「意思就是她剛被開苞,但我怎麼不知道二少爺金屋——」
「總之,謝謝老嬤嬤,這是一點意思。」他打斷她的話,臉紅紅的將一袋銀兩交到她手上,她笑咪咪的掂了掂重量,滿意的直點頭,「我不會說的,呵呵呵,但有空常來捧場,我會找未經人事的丫頭伺候二少爺的。」
「謝了!」他尷尬的送她走出長廊,還特意看了大樹後方的黑暗處一眼,相信大哥應該都听清楚了。
等兩人走遠,大樹後方步出一抹高大身影,月光下,項浥塵俊逸的臉上有著難以置信的神情。原來,她真的不是魏香吟!
……我不認識你們這些古人,我是從未來來的。
我鄭重的跟你說,我才十八歲,是個高中生,也許我倒了八輩子的楣跟她長得很像,可我不是她,我也絕無生過孩子!
項浥塵腦海里回蕩起這兩句話,他回到房間,坐在床沿伸手解開古柔柔的穴道,見她在睡眠中柳眉微微一擰,似乎小小抗議他的動作後,側身抱著被子又輕輕的打呼起來。
他溫柔一笑,在她身邊躺下,順勢將她連人帶被的攬入懷里,一手輕柔的撫著她動人的容顏,喃喃低語,「看來我得好好听听你的故事了!」
只是,這段日子,魏香吟又去了哪里?
北京城
富麗堂皇的尚貝勒府里,一名侍從快步的抱著一只信鴿急奔主子房間,不意里面春意正濃,俊美的尚貝勒壓在一名果女身上一逞獸欲,左手還去抓一名嬌笑不已的半果女子,她身上的衣服早被撕得碎裂不堪,而他的另一只手也沒閑著,忙著蹂躪另一名赤果著上半身的美女,這名美人則以丁香舌輕舌忝他右耳下方明顯的一顆紅痣,乍見這荒婬場面,侍從急煞腳步,差點沒噴出鼻血來。
尚貝勒邪魅的雙眼瞥向站在門口喘著氣的侍從,黑眸一瞇。韓烈的信鴿!
瞬間,全身欲火盡退,衣衫不整的他立即從美人身上起來,「下去。」
三名美人連忙抓起衣物離開,他隨意的拉整衣服,上前拿走信鴿腳上的信函,展信一看,眉頭皺緊。
難怪香吟不見這麼久,飛鷹堡一切如常,但怎麼可能?!
不過,韓烈也不可能認錯人,何況,他並不知道真正的魏香吟早已經被他……
示意侍從退出去後,他換穿上一套豪奢衣袍,轉身進到書房,在成排的書櫃里推動一本名為《帝王史》的書籍後,右手邊的一整面牆突然翻轉開來,映入眼簾的是間密室,他走進去,再按了石牆上一個鈕,牆面再度翻轉恢復成原狀。
他伸手拿了火摺子點燃掛在石牆上的火炬,瞬間,火光照亮密室,在他右前方一只堅固牢籠里,一名瘦得不成人形的女子蜷縮在黑暗一角,她骨瘦如柴的手腳都被銬上手銬腳鐐,瘦削的五官雖然蒼白,但仍可以看出來她曾經是個大美人。
「魏香吟起來,少給我裝死。」
尚貝勒雙手交抱胸前,站在牢外瞪著角落那團黑影。
終于,魏香吟動了下,顫巍巍的爬起身來,慘白的臉上只有憤怒。
「你有孿生妹妹?」
她先是一愣,隨即搖頭冷笑,「沒有,不過,我天天祈求上蒼派一個人來整治你這個該死的人,一個妄想改朝換代、登基為帝的惡棍!」
「是嗎?」他聳一下肩,「看來上蒼听錯你的祈求,反而派來一個跟你長得一模一樣的美人。」
「你說什麼?」她一臉錯愕的沖上前去,鏈條撞擊的鏘鏘聲在空洞的室內尖銳的響起,她雙手抓著鐵牢,怒瞪著俊魅迷人的尚貝勒,因為她太清楚了,在剝去這層皮相後,他有多丑陋。
「所以,我的登基大業還是有機會,就你最愚蠢,如果你肯听我的話,好好的伺候皇上,讓對你原本就心癢難耐的皇上——」
「我愛你啊!」她痛苦的嘶吼,「你卻要我去伺候皇上,要我天天喂皇上毒,難道你不知道事跡敗露你我都會面臨被斬首的命運?!」
「所以我才要你幫我啊!可你拒絕了,該死的,皇上的字跡我已經模仿,也擬好了一份讓我繼承皇位的詔書,然而唯一知道所有內情的你竟然拒絕了我!還說你愛我!」他粗暴的一把扣住她的手,力道之大幾乎要捏碎她的手骨。
她痛苦哀號,淚如雨下,「我不要你當上皇帝,讓你去坐擁後宮三千!我背叛丈夫、孩子,賠上一生清譽,絕不是為了要跟別的女人分享你!」
「無所謂,我有第二個人選了,你就在這里慢慢等死吧!」他冷笑的放開手。
她臉色丕變,「不要,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她崩潰的倒地狂叫哭泣。
但尚貝勒毫不留戀的步出密室。他最大的敗筆就是高估了愛情的偉大,低估了愛情的獨佔性,但,他不會再犯第二次錯了……
回到書房,他從上鎖的抽屜里抽出一本紙質昂貴的本子,封面是以精致繡功繡出的紫禁城圖案,他打開它,沾了筆墨,寫下魏香吟在他奪權篡位的計劃中的最後一頁……
「不要!放我出去……求求你……放我出去……」
半夢半醒之間,古柔柔一直听到女子淒厲的哭喊聲,而自己似乎站在一片縹緲虛無的茫茫霧境里,下一妙,一雙似曾相識的淚眼穿過層層雲霧看著她,她猛地嚇了一跳,從睡夢驚醒過來。
「少夫人,你醒了。」
「都晌午了呢,少主交代不能叫醒你,不過只要你醒了,就要伺候你沐浴用餐,口氣上可是寵愛得不得了呢。」
兩名守在一旁的丫鬟說著竟忍不住笑了出來。這個再也不一樣少夫人的確很得人心,她也曾幫她們掃過地呢。
古柔柔滿臉通紅,但心兒甜滋滋的,剛剛的那個惡夢也暫時被拋腦後,只是,一想到自己居然睡到晌午才醒來,還覺得挺丟臉的。
沐浴淨身後,她回到房里,好菜好酒已上桌,但她一直不敢正視兩名竊笑的丫鬟,她的頭垂得低低的。好尷尬啊,她身上紅紅青青的,都是吻痕,清清楚楚的洩露出她昨晚做了什麼好事,唉,真是糗斃了!
突然,兩名丫鬟欠身,退了下去,項浥塵高大的身影隨即走了進來,看著丫鬟將房門關上,他走到古柔柔的身邊,「怎麼不吃?應該餓了,不是?」
她一愣,飛快的抬起頭來,一看到是他,又想到昨晚,她的臉火辣辣的燒紅起來。
「吃吧。」他溫柔的拿起碗筷放到她手上,她困窘的點點頭,吃一口飯菜,才發覺自己真的餓了,不顧什麼淑不淑女了,她大口大口的吃起來,坐在她身邊的項浥塵不忘把菜往她的碗里夾。
「你怎麼不吃?」嚥下口里的紅燒肉,她不解的看著他。
「我吃過了,不過,現在還想吃一樣東西。」那雙沉潛卻閃動著的黑眸直勾勾的看著她,她很清楚他指的是什麼。那叫甜點!
她臉紅心跳,吶吶的拒絕道︰「不行,我、我身上還有好多吻痕,不可以再那個。」
「所以待會我幫你上點藥,很快就會消了。」說完,還真的從袖里拿出一只白玉瓷瓶放到桌上。
「你、你幫我?」她瞪大圓亮明眸,嚇得放下碗筷,粉臉漲得紅通通的,又搖頭又搖手的,「不用了,其實不痛,真的,只是點瘀傷,一點都不痛的。」
「你若不痛,那我們就可以……」
「不行、不行!其實是會痛啦!」
「哈哈哈……」他再也忍俊不住的笑了出來,而她才明白自己被捉弄了。
可惡!瞪著他那雙含笑的黑眸,她噘起紅唇嬌斥,「你竟然會捉弄我了,很可惡耶!」
他神情一斂,目光灼灼的看著她,「因為你是另一個人,古柔柔,你真的來自未來,是嗎?」
她錯愕的瞪著他,「你怎麼……」
他將她拉到懷中坐下,一一將昨晚發生的事跟她說了,「我很抱歉用這種方法來確定你是不是魏香吟,但這是不得不的下下策,希望你能諒解。」
她搖搖頭,雖然羞慚到不行,但她能明白,也能諒解,至少她可以擺月兌魏香吟的臭名了,在她的丈夫面前,不對,她柳眉一皺,憂心忡忡的問︰「如此一來,你就不是我丈夫了。」
他莞爾一笑,「傻瓜,經過昨夜,你已經是我的人了,這一生,我都不會讓你離開我身邊的,只是,」他握住她的手,「我派了幾名較能信賴的手下秘密的尋找魏香吟,不管她是生是死,都不能讓她這麼默默的消失,我對她仍有承諾。」
她不計較這個,反而比較在意另一件事,「我來自未來的事,愈少人知道愈好,我可不希望被當怪胎看。」
「我懂,那現在,我想好好的了解古柔柔小姐,也想知道你又是如何來到我們的世界……」好奇之心人皆有之。
她點點頭,開始娓娓道來她的身世背景及她掉落清朝的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