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朱小小故意叫小清將晚餐端到她房里,擺明了不願與勤敬共桌用餐,他也還算識相,沒來找碴,倒是女乃女乃有進來聊了一下,見她吃了些東西,這才出去,但讓她不免懷疑女乃女乃是勤敬派來的眼線。
接著,時間又晚了些,女乃娘抱著靜兒到她房里,她跟小家伙玩了一會兒,親親又抱抱後,瞧小家伙拚命打呵欠,這才讓女乃娘抱回房里去睡。
不過,怎麼又沒見到小清?
心里剛想著,房門又打開來了,進來的卻是一個討厭鬼。
「你又來干什麼?!」她不耐煩的看著勤敬。
然後,她看到小清一臉尷尬的站在房門口。
順著她的目光,勤敬回頭看了一眼,小清馬上欠身行禮,「是,小清回房去睡了。」說完就一溜煙的跑掉。
朱小小不禁傻眼,看著他回身將房門關上,走近她,再越過她,她一怔,「你干什麼?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應該離開我的房間!」
「我不會離開。」
「什麼?」
「今晚,我就留在這兒睡了。」語畢還真的坐上了床。
那是硬要跟她同房了?!她難以置信的也走到床邊,握拳抗議,「為什麼?當我不知道你是誰時——」
「那時的你不會抗拒我,不會想寫休書,不會對我不理不睬!」
廢話嘛,她當時又不知道他就是她恨之入骨的男人!
「我說對了?所以,你的態度改變,我也必須改變,當然,如果你還能跟以前一樣待我,我也可以——」他話尚未說完,她就氣呼呼的跺腳人叫。
「現在我知道你是誰了,要我裝做不知道、沒啥事情的面對你.那是不可能的!」
「那就對了,上床睡吧。」
才一眨眼,朱小小就發現自己被騰空抱起,然後就乎躺在床上了,勤敬的動作也快,上了床,沒兩三下就將她的鞋襪月兌下,迅速流暢,一氣呵成,讓她簡直呆住了。
「好好睡。」他為兩人蓋上了被子。
瞪著近在咫尺的俊顏,她要是會听他的,她就跟他姓!
朱小小火大的要起身,沒想到他竟迅速伸手點了她身上的穴道,她頓時跌回床上,再也動不了。
「你竟然點我穴道?!」她難以置信的怒視著他。
「這樣你才不會亂動亂跑,快睡吧。」
「睡?!這樣能睡?!我告訴你,快給我解開穴道,不然我會一直講講講,講得讓你睡不著覺!」「我可以點你的啞穴。」「那我會睜大眼楮一直死瞪著你,像哀怨的鬼魅索命——你笑什麼!」勤敬真的忍俊不住的笑了出來。
「該死的,閉嘴,你這個差勁鬼!我在生氣,听到沒有?氣炸了,我全身冒汗了,听到沒有?很熱!」真的太氣了,她又穿得太整齊,還蓋被子,額頭都冒汗了!
其實勤敬又何嘗不熱,光躺在她身邊,他就連血液都要沸騰了。
「好吧,既然你都這麼說了。」他竟然下了床,開始月兌衣服,強健的體魄一吋一吋的在她眼前。
朱小小驚愕的看他月兌到剩下一件貼身長褲,又上床替她月兌起衣服。
「你想干什麼?!我警告你,不許你踫我,听到沒有?我會尖叫,叫給所有的人都听到!」她氣急敗壞的大吼。
「是嗎?我原本不想對你怎麼樣,可听你這一說,誘惑力突然變得很大。」邪邪一笑,他手的動作未停,讓朱小小一怔,難以置信的瞪著他,因為不過是一下子,她身上竟只剩下一件肚兜及褻褲!
朱小小粉臉暴紅,瞧見他俯下的俊顏,她微微輕顫,「你你你不可——唔!」
他的唇迅速封往她的唇。老天爺,真的太久了,他申吟一聲,恣意的肆虐著她誘人的紅唇。
她應該還有咬他的能力,但是,他的唇、他的舌怎麼會這麼灼燙旦讓她的心怦怦狂跳,身子好像也在發燙……
朱小小根本難以招架,神智陷入迷蒙,甚至他解開她的穴道也不自覺,完完全全陷入狂亂的銷魂激情里,在幾乎忘我的喊叫聲中,緊跟著他一起掉到極致的激情漩渦中,不停的旋轉、墜落,再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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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朱小小就發現,其實不是「墜落」,她認為勤敬根本是要她「墮落」!
因為一連數日,那個惡劣的男人只要她不跟他同房睡,就會點了她的穴道,硬是將她扛回床上,再將她吃干抹淨。
那好嘛,她認了,不躲了,乖乖的跟他同房,但他也還是要吃她啊!所以她火大的要逃,他就再點她穴道,硬是拉著她,翻雲覆雨……
「現在到底是要怎樣啦!」
「留在床上,好好的享受巫雲之樂。」
勤敬帶著邪魅又勾魂的眼神說,在她想掙月兌時,總是鉗制住她的雙手,惡劣的繼續索愛,宣泄他的。
真是的,趕進度嗎?她又不是食物,干啥每天啃嘛!累死人了!
此時,陽光透窗而入,啁啾的鳥聲清脆,勤敬半側身,看著躺在自己懷中呼呼大睡的女人,那白里透紅的臉頰粉女敕粉女敕的,讓他好想咬一口。
視線繼續往下,看著就壓在他胸膛的渾圓,他立時感覺到自己某個地方又亢奮沉沉的吸了一口長氣,他將目光移回她那張無邪的臉上,消去點邪念。
「呼呼……」她睡得好沉,感覺像在打鼾。「真像只小豬。」
他笑著低語,輕輕的吻了她的紅唇一下。
朱小小不自覺的將自己蜷曲起來,就像只煮熟的紅蝦子,磨磨蹭蹭的更貼進他懷里,而玉腿這一縮,好巧不巧的踫到他的亢奮。
結果就是,還嚷著想睡的小豬仔硬是被大野狼給抓來充饑,飽餐一頓後,才又讓她繼續當豬去。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不久便入冬了,漫天飛雪,天氣凍得讓人直打哆嗦。
房間很溫暖,一個個暖爐擺放著,被窩也暖呼呼的,不過,在接近天亮時,爐火總是燒得差不多,讓朱小小覺得好冷,連下床都很掙扎。
但有個男人卻總是不會冷耶!
此時,她就窩在一個溫熱而光滑的胸膛里,要是有骨氣,就該離開,但她知道房里最溫暖,也是惟一溫暖的地方就在這里,反正他還像只豬一樣睡著嘛,所以「敵不動,我當然也不必動」。
「你醒了?」
「呃——嗯唔。」
討厭!勤敬醒了,她就不適合再賴在他暖呼呼的懷里了,這攸關面子,但她還是小小的掙扎一下,因為身體想繼續賴著,可理智卻想退開,但她根本還沒動作,他的手就驀地一緊。
「喂——」「太冷了,我先下床,再送暖爐進來,等室內暖和了你再起來。」「我、我又不怕冷!」她嘴硬的反駁,身體還是黏著他不放。「足嗎?」他的聲音有著沉笑意。
下一秒,整個被子突地被打開,他遣放開了她,刻意坐起身,冰冷的空氣在瞬間像灌進她的肌膚里,凍得朱小小差點沒尖叫出聲,但她很快的又被攬入溫暖的懷里。她惡狠狠的瞪他一眼,牙齒拚命打顫,「很很……很……冷……」「我也覺得很冷,剛好,有一個很適合讓彼此溫暖的方法……」光看那張邪惡的臉,朱小小就知道她又要慘了!但……會很熱吧?!那就、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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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兩人同榻而眠,其實勤敬知道朱小小仍未完全敞開心的接受他、原諒他,可他不想逼她,畢競她沒有將他趕走,還讓他天天可以擁抱她,可以陪靜兒玩,這已是她對他最大的仁慈了。
當然,他是不會承認自己也用了卑劣一點的手段,讓她不能趕、不能定也不能逃就是,從古至今,應該沒有壞人會承認自己是壞人吧?
不過,倪太妃對兩人已沒有名份一事卻很在乎,所以,他便向朱小小提議,兩人再成親一次,把阿瑪、額娘及一些友人全請來參加,她卻拒絕了。
他明白,這個拒絕也是在告訴他,她還沒有準備好。
所以,他向倪太妃請求諒解,倪太妃為此還去找孫女談,但顯然也改變不了她的決定,因此不得不看開。
「我在這兒住了不算短的日子,冬天又太冷,我想回南方去了。」看見小倆口還想挽留,她笑笑的搖頭,「住這兒很好,可是我的一些老朋友都不在這里,說真的,前皇駕崩後,是那些老朋友陪著我撐過傷痛的,這些年來尋找小小的失望與難過,也是因為有他們……」
她再次一笑,伸出了手,一手握著動敬,一手握著朱小小,再將他們的手交握在一起。
「人失去後才會懂得珍惜,可偏偏有人懂得珍惜,卻因為有著身不由己的無奈,必須放手。」
兩人都听懂她話中的弦外之音。
「我不會再放開小小的手,她到哪里,我也一定跟到哪里,不會讓她再孤單,讓她一人再承受任何苦難,我要一直牽著她的手直到白頭,這是我的承諾!」勤敬的聲音有著溫柔的堅持。
倪太妃笑笑的對他點頭,再看向孫女。
朱小小咬著下唇,明知女乃女乃要她說些什麼,但就是無法開口。
「女乃女乃,再給小小多一點時間,我不急的。」
听見勤敬這麼說,她只能低頭。還有什麼原不原諒的?人都被他吃了,天天也都睡在一起,平凡夫妻不就這樣?只要想著她的丈夫是百般呵護她的「敬恩」,而不是自以為是的傷害過她的「勤敬貝勒」,自欺欺人的日子其實還不算難過。
「好吧!」倪太妃拍拍她的手,「都當娘的人了,別孩子氣,女乃女乃等著,等著再來參加你們的成親大典。」
朱小小也只能點頭。
盡管倪太妃這麼說,但勤敬其實可以看出她是帶著遺憾離開的。
「小小,我們成親完成女乃女乃的心願又有什麼關系?成親後,我們的生活也是一樣。」
「我們成過親了。」她沒好氣的瞪他一眼,不明白這種事干麼在這時候又重提,一些下人都還在呢。
「那是‘敬恩’娶了你,不是‘勤敬貝勒’。」他以一種洞悉她心中想法的眼神看著她。
心一驚,略顯慌亂的轉身,再從女乃娘身上抱過肥肥女敕女敕的靜兒往屋里走去。他知道她心里還有個打不開的死結?!
不可能!他怎麼可能那麼了解她?!
第二天,她一早醒來,身旁的男人已不在。
小清端了一盆溫水跟帕子進來伺候,卻在為她梳頭時,有一下沒一下的梳,顯得心事重重。
「有什麼事?小清。」朱小小不解的看向她。
咬咬下唇,小清想了一下,還是開了口,「小姐,我覺得你有一點惡劣。」
「什麼意思?」
「天天把爺當成暖爐來用,爺要再跟你成親,給你名份,你卻不願意。」
這麼一听,就知道這個情如姊妹的丫鬟心是偏一邊了,「我們成親了。」
「爺不是說了,那是‘敬恩’娶了你,不是‘勤敬貝勒’。」
「有啊,勤敬貝勒娶了又休了!」說到這事兒,她還是咬牙切齒。
小清噗哧笑了出來,「原來小姐還在生氣,我以為小姐是氣過就算的人。」
「我以前是,但那是笨蛋才會做的事,做人要有原則,這是我的親身體驗。」
「那你的原則是永遠都不嫁‘勤敬貝勒’了?」勤敬的聲音突地在門外響起。
小清一看是他,吐了吐舌頭,忙將小姐的頭梳妥後,急急欠了身就溜出去。
勤敬走上前來,看著不說話的女人,拿起銅鏡前的眉筆,煞有介事的為她畫起眉來。「說話。」
「說什麼?!」她被他的動作吸引了,這男人眉筆拿得還真穩咧,難不成畫過不少女人……
他邊畫邊說︰「剛剛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
喔,是了!「當然不嫁!嫁了又休,休了又要嫁,有人吃飽撐著玩這種游戲,我可沒時間奉陪。」
聞言,勤敬臉色陡地一沉,「你是說,再嫁我這勤敬貝勒一次是吃飽撐著在玩游戲?」
呃——干麼變得那麼嚴肅?她反而愣住了。
「難道,讓天下人知道你是勤敬貝勒的福晉,是我吃飽撐著在玩游戲?」他的臉色更為陰鵝。
她杏眼圓睜,還是呆住了。
「所以你寧願天天跟我同床共眠、翻雲覆雨,卻不願有個名正言順的名份?!」見她久不回應,他更加火冒三丈的咆哮起來,還將手上的眉筆給甩了。
朱小小總算回神,也大為光火,「你這怒火從何而來?不嫁你勤敬貝勒又如何?我不是嫁給敬恩了嗎!」
「既然敬恩都嫁了,為何不嫁勤敬貝勒?」他的黑眸冒著熊熊怒火。
「就是不願意!勤敬貝勒是個下及格的丈夫,夫妻該同生死,共患難,他把我視為外人,卻又設計我懷孕,說白了他也是自私,我有了孩子,這一生也不可能再嫁——」
「原來你是這麼想的?!」他難以置信的打斷她的話。
「不然我該怎麼想?一個人孤伶伶的懷孕生子,一個人舌忝著心口上血流不止的傷口,忍著書喜、忍著悲痛,腦海里想的卻是丈夫摑自己耳光,喜新厭舊的畫面——」
「夠了!難道這些日子以來,我的解釋、我的呵護,我所謂的用心良苦,都沒有任何的改變?我守在你的身邊,沒有任何存在的意義?!」
「你好意思凶我?你憑什麼凶我?是你自以為是的把我推離你身邊,現在又強勢的守著,我到底算什麼!」
「你這個——」簡直快氣瘋了!在他心里,她算什麼,她竟然還要問?!「好!很好!」他咬咬牙,甩袖離去。
既然敬恩都嫁了,為何不嫁勤敬貝勒?
因為敬恩只屬于她一個人,而勤敬貝勒曾給過她痛苦的回憶,是一個曾經背叛她的愛與信任的男人!朱小小在心中回答了這個問題,她眼中含淚,愈想愈生氣,最後對著房門外大喊,「笨蛋!大笨蛋!」
可惡!害她這麼難過!她想。
可惡!害他這麼火大!他氣。
勤敬真的氣瘋了,接下來的日子,他拒絕當那個不知感激女人的免費暖爐,搬到兩人剛成親時他獨住的房間,過去的噓寒問暖不再,不過,靜兒是兩個人的,他照抱、照玩、照樣寵。
朱小小沒有想到男人也會這麼小心眼,不當暖爐又如何?以前在賣豬肉時,冬天時天寒地凍,又住在那個寒風一吹,整間屋子就像要被吹散的破屋子,她還不是得起床宰豬到市場叫賣?!
她才不希罕他呢!于是她也搬回隔壁的宅子,反正他要退回原點,那她當然也得退。
至于靜兒,他抱過去不久,她就要小清或女乃娘去接回來,說要喝女乃、洗澡什麼的,而這個男人也很差勁,算好了時間就要江總管來抱回去,這一天下來,就見笑呵呵的靜兒在相鄰的院落矮牆上被接過來接過去的,也因為次數太多,三人愈接愈有默契,有時還來個小拋球……呃,不是,是小距離的你丟我接,靜兒還覺得好好玩,咯咯咯的笑呢!
但勤敬跟朱小小的戰爭卻隨著各據一方,由火花四濺轉為冷戰,除了靜兒的交集外,兩人幾乎連踫面都少了。
然而,夜深人靜,雪花紛飛時,朱小小的房門外還是靜靜的站了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看著房間里包著被子卷成一團的女人,他有些挫敗。
他該怎麼辦?黑眸沉澱著深深的無奈。過去,他排拒對她的感情是因為她太小,他期待她長大,可誰又想到,原以為思想成熟的她當娘後,反而變得更幼稚、孩子氣了!
「小氣鬼……臭家伙……真的好冷喔!」
在睡夢中朱小小發出低低的囈語,勤敬抿抿唇,撥掉身上的雪花後,悄悄進到房間,月兌去衣物,上了床,將她擁入懷中。
看到她滿足的更窩近他的懷抱,他長嘆一聲。罷了,是他欠了她,可是,究竟該如何解開她的心結?
一夜未眠,在天微微泛白時,他靜靜的離去,不讓她發現,他又情不自禁的當起她的暖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