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空流雲下,北京巿郊一處林木青翠、環境幽靜的山間小徑上,靜立著一座無人管理的小寺廟,寺院附近還有一方開滿蓮花的池水。
廟里,馥薇一身荊釵布裙的平民裝扮,頭上還扎了一條碎花頭巾,臉上雖脂粉未施,卻益突顯出她的粉女敕無瑕與清麗絕美,就像一朵不染塵埃的蓮。
「來了!來了!」
突然,一名年紀不到二十的小農婦急急忙忙跑了進來。
「確定是他嗎?」她忙問。
「呃──他離這兒還是太遠了,但我能確定他身上穿的那套洋人的衣服,那洋人會說中文,說些猥褻的話,還把我的衣服……」說著說著小農婦眼眶就紅了。
「沒關系,等近一點時我們再確定,而且靜瑜格格在另一條山路上,那里也有兩名農婦幫忙指認,我們一定會把這個洋人采花賊揪到官府去的。」
小農婦哽咽的直點頭,「謝謝格格。」
馥薇看著比自己大沒兩歲的農婦,有些同情。
這條路離京城雖近,但來往的人並不多,沒想到最近竟然傳出在附近耕作的農婦被洋人輕薄、甚至玷污的事?
雖然已有人到衙門報案,但基于來到京城的洋人絕大多數都是有錢的生意人,要不就是貴族,再加上他們只對小老百姓的農家婦女伸魔爪,所以,地方衙門案子是接了,卻沒有任何動作,擺明想睜只眼閉只眼。
也因此,有百姓想到由她們幾個格格所組成的「公主幫」──
「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國事家事天下事事事關心」是她們的創幫宗旨,至于她們的豐功偉業,包括逮捕幾名貪贓枉法的官吏、從幾個的官家子弟中救出遭他們強擄入府一逞私欲的民間閨女等……早已傳遍大街小巷,所以,這會兒,她跟靜瑜就是受老百姓所托來擒拿采花洋賊的!
由于那名色胚曾在兩個地方逞獸欲,所以她跟靜瑜──兩名僅存的公主幫成員,也只好兵分兩路,守株待兔了。
思緒間,藏身在寺里的她已經看到一個挺拔的身影往她們走來。
「是不是他」
馥薇連忙低聲向小農婦確認,沒想到她先是點點頭卻又搖搖頭。
「我嚇壞了,那天又下大雨,一片灰蒙蒙的,我只、只能確定他的胸部一片毛茸茸,好可怕……」她哽咽低泣,「我不敢讓我相公知道,他會不要我的……嗚嗚嗚……我、我也不想再看到他,我後悔了,我不該找上妳的,對不起!」說著竟然就從寺廟的後門跑掉了。
「等等,妳別放棄,我們不可以姑息養奸的!」馥薇急著想追上去,卻看那個洋人竟然沒有上寺廟台階,即將拐彎過去,偏偏小農婦又跑了,她也只好隨機應變,拿自己當餌了!
因為,絕不能有下一個受害者啊,就算只剩下她一人,她也要為民除害!
靈機一動,她很快躺在地上,發出低低的申吟聲。「救命……救命……」沒有回頭?她只好繼續發出申吟,還將聲音更拉高了些,「救命……快來人……」
有腳步聲了,而且是往她這兒靠近……
馥薇佯裝痛苦的微微張開眼,該名洋人正好在她身旁跪坐下來,低頭看她──
她柳眉一擰,這名黑發棕眸的外國人有一張英俊的臉,但又不怎麼像她曾看過的洋人,他的五官輪廓中好像還摻雜了點東方味,也因為混合了中、西方的臉孔,讓他看來更為俊美優雅,全身上下還散發著一股與生俱來的貴氣。
真會是他嗎她突然有些懷疑起來。
「這位姑娘,妳哪里不舒服?」
會說中文!她先是詫異,隨即對他的色胚身份又篤定了些,小農婦說了,欺侮她的洋人會說中文,但就她所知,熟悉中文的洋人並不多,大多是傳教士。
「姑娘?」
沙特雷關切的看著躺在地上的中國姑娘,雖然她面露痛苦,但清麗的五官相當精致迷人,是難得一見的美人胚子。
俊臉又接近了些許,馥薇才驀地回神,「我的肚子好疼,疼得不得了……」她抱著肚子申吟。
「肚子疼?還好,我有帶一種藥,先幫妳抹一抹,再帶妳去看大夫。」沙特雷連忙將背在身上的干糧袋拿下來,在里面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出一瓶他從法蘭西帶來的舒緩月復痛藥膏。
他有藥?哪有這麼巧的事馥薇還在思索時,這名洋人竟然直接將她上衣的下襬、連同里面的單衣、甚至肚兜都一起往上拉起──
她倒抽了口涼氣,隨即怒火高漲,她確定了,他一定就是欺侮小農婦的洋人!「你這可惡的婬賊!」她大叫。
「什麼?」沙特雷尚未反應過來,身上就突地被她點了好幾下,莫名其妙的,竟然動彈不得了。
而更令他驚愕的是,這名方才痛得臉色發白的東方美人,下一秒竟然沒事般的站起身來,氣呼呼的瞪著他,「真是人不可貌相!你這樣出色的男子竟然會欺侮女人!」
「妳在說什麼?妳又干什麼?」
他看著她從桌子下方模出一大捆繩子,把他的手腳綁了起來。
該死的,難怪老總管不讓他一個人四處亂走,還叮嚀著即便是京城重地,也有騙子、盜賊,顯然他是遇見一個女騙子!
這男人實在不是普通的高大,要不是她懂得點穴,肯定制不了他!因為光是要將他綁起來,她就氣喘吁吁了。
「妳打算做什麼?女騙子!」沙特雷一臉不屑。真是太可惜了,瞧這張美得不可思議的粉臉,竟然如此墮落。
「我?女騙子」馥薇抿緊了唇,「我不是騙子,我是行俠仗義、濟弱扶傾的──」她倏地住口,「怪了,我為什麼要跟你這個婬賊解釋!」
「婬賊?妳這兩個字是在罵人吧?」盡管好幾代前祖先的異國婚姻讓他有了東方血統,但他的中文只到還算能講的程度,有些字仍不見得听得很懂。
「少裝蒜了,你在這里欺侮了好幾個農婦,我真的不懂,看你人模人樣的,為何做這種壞事!」
「等等,我想妳一定有什麼地方弄錯了,我才剛到這里……」
「我才不相信,有人指認了你──」的衣服她突然又有些不確定。
「叫她出來!」他沒察覺到她的異樣。
「呃──她走了,因為她不想再面對你!那會讓她想起那天不好的記憶。」
「該死的,妳真的找錯人了!」沙特雷惡狠狠的瞪著她,因被反綁雙手,不得不側身躺在地上的他,已經開始感到身子僵硬、不舒服了。
「我才不信,來這兒的人不多,洋人更甭提了,而你就上來了!」
「可惡,這兒有寫洋人禁入嗎」
「是沒有,可──可你那麼下流的直接拉開我的衣服,要不是我的動作快,我的一半身子不就讓你給瞧──」她倏地住了口,氣呼呼的瞪回去。
他一臉受不了,「是妳喊肚子疼,我要幫妳抹藥,難道隔著衣服抹妳是不是腦袋有問題」
「你才有問題,男女授受不親,再說了,就那麼巧,我隨口胡謅肚子痛,你就有藥可以抹」天底下哪有那麼巧的事!
「那我也可以問,就那麼巧,妳在桌子底下隨便模模就能模出繩子來」他氣得咬牙迸話。
馥薇柳眉一挑,「我早就在這兒守株待兔,該準備的東西自然都準備好了!」
「那藥膏也是我家人準備好的,因為曾有朋友到東方來卻生了病,喝不下你們這里黑幽幽又難聞的中藥湯,所以我這一趟來,他才提醒我要準備的。」沙特雷瞧她仍是一臉懷疑,氣得火冒三丈,「妳要不信,那個袋子里就有一個小皮盒,里面備有各式各樣的藥膏、藥丸,是方便隨身攜帶的。」
她瞥了地上那只皮袋子一眼。
「去看!」他氣得咆哮,憤怒使得他的胸膛起伏劇烈,俊臉扭曲,原本一派優雅的紳士風度此時是完全瞧不見。
「看就看嘛,你凶什麼凶!」
她瞪他一眼,將袋子拉了過來,打開一看,果然看到一只精致的皮制盒子,再打開,里面真有一盒一盒的小東西,上面還貼了字條,應該是外國文字,但與她熟稔的洋文又不盡相同。
她質疑的目光又回到他身上,「我懂洋文,但這上面寫的是什麼?」
一個村婦會懂洋文?可惡!敢情他真的遇到一個腦袋有問題的女人了?沙特雷在心中大嘆倒楣,還是回答她的問題,「那是法文,字條上的字是標明藥效。」
那看來,真的不是他了她沉眉鎖眼的將東西放回袋子里。
他的胸部一片毛茸茸的……
突然間,這幾個字竄進腦海里,想也沒想的,馥薇直接傾身向前,一把解開他身上外套的鈕扣,再來是背心,接下來是里面的白色絲衫──
沙特雷的臉色丕變,雖然這女人臉蛋美,身材看來也縴弱嬌小,靠近他的嬌軀還有一抹淡淡馨香,即便是一身樸拙布衣,仍是人間難得一見的美人極品,不過,身為百年望族的侯爵,他可不習慣讓女人來個霸王硬上弓!
「干什麼?栽贓不成,妳要劫色」
但她听歸听,沒理會他,依舊專注的解開他的襯衫扣子。
一旦確定他就是采花賊,她馬上將他送進衙門去吃牢飯!
終于解開了!一拉開襯衫,她倏地瞪大了眼,怔怔的看著他胸前那整片毛茸茸的胸毛,錯愕的眨眨眼。她曾跟公主幫的其他成員偷偷看過有圖的書籍,但里面的男人沒半個有長胸毛的!
哼,說她劫色他要不劫色就阿彌陀佛了!她眼眸微瞇,「現在有了事證,看你要怎麼狡賴!」
沙特雷不解的瞪著她,「剝了我的衣服能找到什麼事證?我有的,別的男人也有,我沒有的,別的男人也不會有!」這個腦袋壞掉的瘋女人!
「錯了,就有別的男人沒有的,你有!那名農婦說了,你胸口有一片毛茸茸的胸毛!所以,就是你!」
冷靜!冷靜!沙特雷瞪著這雙指控他的星眸,「我想姑娘會找上我,那名色胚肯定是個洋人吧?」
她點點頭。
他咬咬牙,有種想要狠狠揍她一頓的沖動,雖然,他從沒打過女人!
「這位姑娘,我可以告訴妳,每個洋人的胸膛絕大多數都是毛茸茸的!」
是嗎?馥薇柳眉一擰。她連中國男人的胸膛也不曾親眼看過,哪知道洋人的長啥模樣
瞧她一臉困惑,讓他更是快氣瘋了,「可惡!我不是,听懂了沒?妳這胚,枉妳長得麼美麗──」
「我才不是胚!」
「妳剝我衣服,瞪著我的胸膛看──唔──」怒氣沖沖的吼了一串話,突然覺得不對,他的聲音怎麼她的手指一點就……他難以置信的瞠視著她,她居然、居然把他給弄啞了!
馥薇頗為得意,「我早該這麼做的,怎麼會忘了點你的啞穴!」害她的喉嚨都快跟著他喊啞了。
此時,外面突地傳來馬蹄聲。
她連忙走了出去,卻看到了……她一手摀著胸口,臉色微變。不會吧?
同她一樣打扮成農婦的靜瑜正高坐在馬背上,而馬兒後方則有一名雙手被捆綁的洋人,他身上也是一件白色絲質上衣,衣襟敞得開開的,胸膛如寺廟的男人所言,一樣也是毛茸茸的,她忍不住的快步走上前去,近看他的長相。
不一樣,這個男人的頭發是深棕色的,只是遠看或在沒有光影照到的地方卻像是黑色,他也有一雙棕眸,但不同于寺里的男人是一雙深邃又炯亮的棕眼,眼前這雙眼卻邪魅輕佻,在如此狼狽的情形下,他竟還不懷好意的將目光停頓在她的唇瓣上。
「逮到他了,那兩名村姑也指認過他,所以我先讓她們回家了,不讓她們到衙門去,怕對她們造成第二次的傷害──」靜瑜說到一半,才發現好友的表情不大對,「妳怎麼了?」
天啊!怎麼辦?她真的搞錯了!還把人家綁起來、剝衣服又痛罵一頓……
「妳的臉色怎麼那麼蒼白?」
「沒、沒事,妳先帶他到衙門去,我隨後就到,我里面還有些東西要帶走。」
「妳又不會騎馬,不對,這兒也沒馬,我等妳。」
「不用了,我用走的就好了,又不遠,而且,我想想點事情,妳先帶他走吧,我看見他就渾身不舒服。」她連忙催促。
靜瑜還是覺得不太對勁,「妳沒事吧?」
她忙擠出一個笑容,「當然沒有。」才怪!
「好吧,那我先走了。」
她點點頭,看著好友騎著馬兒往山間道路下去,那名洋人也開始加快步伐的跟著跑,免得被拖著走,由他從頭到尾沒吭半聲看來,鐵定也是被靜瑜點了穴了。
好了,現在──
她咬著下唇,硬著頭皮轉身走入寺內,先是將男人的袋子輕輕放到他身邊,再替他松綁,可是解穴道……
看著那雙惡狠狠瞪著她的棕眸,她吞咽了一口口水後,向他行禮致歉,「我認錯人了,真的對不起!」
眸子微瞇,火氣迸出,他耳朵沒聾,剛剛外面的對話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我真的很抱歉,我從來沒有做過壞事,今天的事雖然是個誤會,可我還是覺得自己做了很惡劣的事,我……」她不安的咬著下唇,「現在我要幫你解開穴道,請你大人有大量,別跟小女子我一般見識。」
很快的伸手解開他身上的穴道,再忐忑的看著他動動被綁了好長一段時間而僵硬不舒服的脖頸,揉揉手腕,整理一下衣服後,再定定的瞪著她,「給我妳的名字。」
「做什麼?」
「我現在還想不到要怎麼跟妳算這一筆帳,雖然跟淑女算帳是很不紳士的行為。」
她不得不承認,這洋人還滿有風度的,沒有直接揍她一拳,但今天這件事,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她只想跟他分道揚鑣,永遠不再見面是再好不過了。
「很抱歉,我不能跟你說,也希望我們不會再見面了,所以──」她真的很沮喪,自己沒有行俠仗義,還弄出個烏龍事來!「我們還是現在就把帳清一清吧。」
馥薇怯怯的低頭,「你心中一定余慍未消,我讓你打臉,打幾下都沒關系,因為我從小到大不曾被打過,更甭提被摑耳光了,可我身上又沒有值錢的東西,只能讓你消火,那麼我們之間的帳就一筆勾銷了。」
不是她討打,而是為了扮村婦,她的首飾都沒敢戴上,身上也沒銀兩,什麼實質賠償都做不到,但也不想另約地點,演出付錢消災的戲碼,她只想要快快的從他的眼前消失!
沙特雷看她一副準備從容就義的模樣,莫名的,原本沸騰的怒火突然熄了大半,深棕近似黑夜的眸子在她美麗的臉龐,以及縴細窈窕的身子迅速打量一遍後,慵懶一笑,「妳不誠實。」
「什、什麼?」是她多心嗎?怎麼他的表情不太一樣了
「妳說妳身上沒有值錢的東西,可我明明在妳身上看到了比打耳光更快讓我消火的東西。」
「有嗎?」她怎麼不知道?低頭看了看,自己從頭到腳全是向農婦借來的,沒一樣值錢的啊!不解的抬頭,「是哪一──唔!」
馥薇一臉愕然的瞪著突然近在咫尺的英俊臉龐,而他的唇竟然就落在她唇上
在她怔愕的欲開口時,沙特雷以熟練的吻功經驗立即直驅而入,汲取她唇中甜美的蜜汁。
她嚇壞了,只能愣愣的瞠視著他,然後,隨著他的舌、他的吻變得火熱,一股陌生的戰栗感突地在她的四肢百骸蔓延開來。
好熱……好熱……所有的感官像被喚醒似的,她可以清楚感受到他的舌吮遍她口中的柔軟,誘哄著她的舌與他的玩起游戲,她不明白發生什麼事,力量似乎逐漸在消失,變得渾身無力,癱軟在他強壯的臂彎中,但那股奇妙的戰栗仍在持續,她毫無抵抗能力。
沙特雷沒想到她的滋味如此誘人,盡管她的反應生澀,他卻像著了魔,氣息有些不穩卻又不舍放開她,只想一而再的深深品嘗令他眷戀的好味道。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自己都快喘不過氣來了,他才不舍的放開她,而懷中的美人兒斂著水光的美眸嬌慵迷醉,這個表情他很熟悉,被他吻過的女人都是如此的沉迷,但,她卻是其中最美的……
「怎麼辦?妳消了怒火,卻點燃了另一道火,我的東方美人……」他粗啞的嗓音低低響起。
這個嗓音穿透了馥薇被陌生的狂野所佔領的混沌腦海,先是茫然的眨眨眼,接著,迷蒙的視線突然有了焦距,瞠視著眼前這張英俊得過火的異國臉龐,一雙深邃棕眸正以溫柔得幾乎會讓人沉溺的眼神凝睇著她──
「妳的味道好甜。」
甜甜!
天啊!她是完完全全的清醒了,駭然的瞪著他,他、他、他、親了她!
「怎麼了」他不解的看著臉色倏地變得慘白的美人。
怎麼了?他無恥的吻了她,居然問她怎麼了她可是個冰清玉潔的名門閨女,現在──
她急著要起身,這才發現自己竟然還躺在他的懷里。「快放開我!」
「除非妳告訴我怎麼了,妳又肚子疼了嗎?」
「我何止肚子疼,我頭疼、我心疼,我全身──我跟你這個色胚說這麼多干什麼」
她的手直覺的要再去點他的穴,但沙特雷也許不懂中國功夫,卻是個很會記取教訓的男人,仗著高大的身形,他直接反身將她壓倒在地上,兩手抓到她會作怪的小手,往上拉高到她的頭頂。
「可惡!我根本沒有抓錯人,你就是另一個婬賊!」她錯了!大錯特錯了!
偏偏她只有輕功跟點穴的功夫能搬得上面,根本沒能力跟人大打出手。
「我不知道妳是怎麼回事,但我絕對不是妳口中的婬賊。」
「那你就放開我!」他好重,壓得她幾乎都快不能呼吸了!
她好小,躺在他的身下,他可以完完全全的感覺到她圓潤的柔軟,那令他的呼吸再次變得灼燙,他知道,再這麼任由的火燃燒下去,他絕對會變成她口中的婬賊。
「好,我放開妳,可是,妳不可以再讓我動彈不得、出不了聲音,可以嗎?」
她點點頭。
「妳確定?」不知怎麼的,那雙美眸迅速閃過一道他來不及捕捉的異樣光芒,讓他不由得再問一次。
「確定。」她說得斬釘截鐵,因為她不會再做那些事,但她會逃開,並向上蒼祈禱,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再見到這個輕浮的男人!
于是,沙特雷放開了她,看著她慢慢的起身,然後,僅僅一個回身,在他意識到不對而欲上前扣住她的手臂時,她竟然身形一凌,飛了!
他很快的跑出寺廟,但寧靜的山林里,哪里還有美人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