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婆入宮去 第九章

作者 ︰ 陽光晴子

謝雨茵在外面等了好一會兒了,又看到黃大夫對她一笑後離開,但老太婆在孵蛋嗎?怎麼都沒動靜?

此時,她看見林總管突然快步跑過來,下過……她柳眉一擰,他不是從大門的方向過來,而是從秦惟禮的房間那兒……她臉色一變,糟糕!

她連忙跟著他沖進秦方秀的房間,果然——

「老夫人,王爺不對勁啊!我叫他、搖他,他都不動,就是一直睡。」林總管一臉驚慌。

「你在說什麼?你不是去了北街?」秦方秀看著他,又看向也沖進來的謝雨茵……唉唉,我的金曾孫,這女娃兒跑什麼啊!

「回老夫人,我、我老實招了。」他一臉不安,「我在門外不小心听到您跟公主的談話,我知道王爺很重視公主,所以斗膽跑去通風報信,誰知怎麼叫都叫不醒王爺。」

秦方秀突然想到謝雨茵剛剛所說的‘呼呼大睡’,心急的一把上前,扣住她的手臂,「你對他做了什麼?」

痛!這老太婆的手勁竟然這麼大,她沉眉鎖眼的搖頭,「你別緊張,我什麼也沒做,只是讓他吃了點不傷身的藥,他會一連睡上三天三夜,我這麼做只是為了能放心逃跑而已,」她連珠炮似的說了一串話,再吞咽了一口口水,「你也知道他一旦醒來,肯定一下子就追到我了。」

「我怎麼能相信你?」

「不信你可以叫黃大夫回來看看。」

秦方秀連忙差林總管出去找人,于是才坐上轎不久的黃大夫又被帶了回來,謝雨茵也被迫同行,一行人快步奔至秦惟禮的房間。

黃大夫坐在床沿,看著熟睡的秦惟禮,在觀色,把脈後,十分篤定的說︰「老夫人請放心,王爺沒被下毒,脈象正常,只是睡著了。」

秦方秀松了口氣,謝雨茵則道︰「沒問題了吧?女乃女乃,林總管就在這兒,請他直接幫我解了穴,我就走人。」

「還不行。」

「不行?!老太婆,你別太過分,我一個人走,又沒要帶走你的寶貝孫子。」

「你就算沒有帶走我的寶貝孫子,也會帶走我的寶貝曾孫。」

這是哪門子的繞口令,她怎麼听不懂?

還一臉傻樣?!秦方秀一臉受不了的再道︰「你已經不是一個人了。」

不是一個人?她看看左右,那她有幾個?她真的被搞糊涂了。

「姑娘有喜了。」黃大夫插話的點醒她,「剛剛我差點摔倒時,握住了姑娘的手,結果就把到了喜脈,可以確定姑娘有喜了。」

天啊!謝雨茵目瞪口呆,好一會兒才回了神,「不、不行,我要離開,我不適合這里。」

「現在不是你一個人的問題了,何況,誰知道惟禮醒來之後會不會有其他的問題?」秦方秀在床沿坐下,斜眼看著呆若木雞的她,「你就給我乖乖的待在這兒,一直到惟禮醒過來為止。」

「那他會殺了我的!」

但她像是沒听到這句話似的繼續說下去,「惟禮要是出了什麼狀況,我的曾孫又被你帶走,秦家的香火斷了,我要如何去見秦家的列祖列宗?」

天啊,謝雨茵啞口無言。

「好好照顧惟禮。」

秦方秀說了這句話後,隨即走了出去,跟在她身後的林總管一臉歉然的看著謝雨茵,她苦笑著搖搖頭,事情發展至此,也非他本意啊。

門關上後,她又听到秦方秀以嚴厲的語調吩咐,「好好守著,要是她不見了,你們也都別想活了。」

她走到門邊,從門縫中看出去,那老太婆竟派了兩名小廝守在門口。

她沮喪的走回床邊,她竟然成了禁 ?!

沒想到情況急轉直下,她這不是把自己搞死了?一定是老天爺在整她,否則她怎回會白痴多事的去扶了黃大夫的手?!

走不了了,她完蛋了!她不敢想像,一旦秦惟禮醒過來得知道一切後會有什麼反應?

她怔怔的瞪著那張熟睡的俊顏,頭皮開始發麻,代志大條,她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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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

謝雨茵應該是快死了,但她卻希望此刻的她已然解月兌了。

可她並沒有,好人才不長命,她是壞人,所以這會兒只能將頭垂得低低的,動都不敢動,而她的正對面站著一個火人——眼里冒火、頭發冒火,渾身都冒火的男人。

說真格的,她已經後悔讓秦惟禮睡了三天三夜,她讓他睡得太飽,因此他那雙休養生息夠了的深邃黑眸得以惡很狠的瞪著她不放,連眨也下眨,就這麼氣呼呼的將她從白天直瞪到黑夜。

她知道他氣得快掐死她,但壞就壞在她的肚子里多了個寶貝。

在秦惟禮醒來,並從他女乃女乃口中知道發生什麼事後,他失去自制,狂吼出的‘謝雨茵’三個字可是余音繞梁不絕于耳,把她嚇得魂兒都飛了。

就在他要上前找她算帳時,秦方秀說了,「她懷了你的孩子。」

他聞言立刻成了木頭人,她也一樣,不過當他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後,便開始走

束走去,每停下一次就瞪她一眼,而她遺是木頭人的狀態,不但不敢動,連話也不敢說,讓他瞪個夠,看能不能讓他消消火。

「瞪夠了沒有?要是把我寶貝曾孫給瞪壞了,我唯你是問。」

這是今天第幾次進來了?其實連秦方秀自己都數不清了,因為每次進來,總是讓氣壞了的孫子又吼出去。

秦惟禮不斷的走來走去,幾乎將地磨掉一屑後,這才兩腳發酸的坐在椅子上,但他的腰桿仍挺得直直的,听女乃女乃這麼一說,他黑眸半眯,「我還沒跟她算完帳。」

「你要算就快算,都瞪幾個時辰了?」

她不客氣的瞪了孫子—眼,然而再看向謝雨茵時,卻變得溫柔無比,「來,雨茵。」

她笑咪咪的拉著吭都不敢吭上一聲的謝雨茵,再回頭看了兩名丫鬟一眼,兩人立即端上一桌熱騰騰的飯菜。

「雨茵,別理他,愛瞪讓他瞪去,你吃你的,多吃點,別讓我的曾孫餓著了。」

謝雨茵怯怯的點點頭,坐了下來,再看著將筷子跟碗都塞到她手上的秦方秀。

她可以說是家里變化最大的人,那張嚴峻刻薄的臉已不復見,現在可是慈祥又親切,當然,這也是托她肚子里寶貝的福。

不過……目光移到那雙閃爍著灼灼寒芒的黑眸,她可憐兮兮的癟嘴道︰「可、可他這樣瞪著我,我吞不下任何東西啊……」

秦惟禮陰沉凝睇,「謝雨茵,你要別人別倚老賣老,那你也別母仗子勢——」

「什麼倚老賣老?」秦方秀敏感的追問。

謝雨茵心中一驚,馬上笑逐顏開的拉著她的手,「我們一起吃好了,女乃女乃,也許有女乃女乃陪著,我的胃口就開了。」

「好好好!」她笑得闔不攏嘴,現在只要她的曾孫能吃飽飽,她什麼都好。

但突然,兩道冷光射了過來,「女乃女乃,請你出去。」

她柳眉一擰,「哎呀,你這個小子,不是要跟雨茵成親?不是要我喜歡她?現在我不就——」

「請女乃女乃出去!」

秦秀芳瞧孫子那張完全沒得商量的俊顏,臉色丕變,低咒一聲,「該死的!」她氣呼呼的轉身走出去。

又要單打獨斗了,謝雨茵楚楚可憐的看著氣得臉孔扭曲的男人,他真的是暴跳如雷,看來只有用那招美人計來讓他消火了。

她泫然涕下,癟著小嘴兒,「我听大夫說過,孕婦哭不得的,不然視力會變得不好,眼楮還會哭瞎——」

她話還沒說完,一個人影就突地竄到她身前,「那你還哭!」這聲音咬牙切齒,可替她拭去淚滴的大手卻好溫柔。

她在心里了偷偷—笑,抬起淚汪汪的明眸望著臉色還是很難看的男人,「你的表情這麼凶,我很難不哭。」

「你不要太過分了。」

「我——我過分?」她唇兒委屈的一抿,眼淚就咚咚的滑落眼眶。

「別給我哭,你!」他咬咬牙,「你可惡!可惡至極,你……」他真的吼不出來了,雖然他有一肚子的火要發,一肚子的話要罵,但因為她懷有他的骨肉,女乃女乃要他忍下來,要他小心不能嚇壞她和她肚里的小家伙,所以,顧慮東顧慮西他一肚子沸騰冒煙的怒火到底要怎麼發?!他快悶死、氣死了!

他咬著牙,一連做了幾個深呼吸,再瞪著楚楚可憐的美人兒,在她身邊坐下,「吃!」

「啥?」

「吃!等你吃飽了再跟你算帳。」

還算啊?!她仰頭一翻白眼,雙手合十的哀求,「你就別這麼拖拖拉拉了,好不好?要嘛就給我一個干脆,要打、要罵,都隨便你,就是別這樣——」

「我可以打你、可以罵你嗎?!」他氣沖沖的反問。

她臉色一整,很認真的回答,「當然最好是不要啦!」

「我很氣,非常的氣,你對我用了夢周公,你要逃離我身邊,在我——」

「我知道我知道,可當時我也氣啊!你綁了我一夜,又都只偏袒女乃女乃,這樣的男人,我怎能留在他身邊?」她不服的為自己抗辯,「坦白說,真的要離開時,對你還挺不舍的,也難過得緊,但想了想,長痛不如短痛——」

「長痛不如短痛?!」他譏諷一笑,對他而言,失去她,根本不是這幾個字能形容的。

「好嘛好嘛,當時的想法的確是如此,可我怎麼也沒想到,沒有長痛也沒有短痛,但一定會有‘陣痛’了。」她此時的語氣可是相當無奈。

「陣痛?」他濃眉一攏。

唉,男人不懂這個的啦!她也懶得解釋,事實上,若不是曾看過婦人生娃兒,她也不會知道什麼叫陣痛。

她拿起碗筷交到他手上,自己也拿了一副,「我們先吃吧!總之,我錯了,大大的錯了,您大人不記小賊婆的過,網開一面,好嗎?」

他悶悶的夾了好多菜到她碗里後,才補上—句,「我的氣還沒消。」

她瞟他一眼,忍不住在心中嘀咕,那又怎樣?反正她現在有一張超級護身符,不僅能剋這個爹,也能剋那個老太婆,也許還能‘有求必應’?

她低頭看著自己尚未隆起的肚子,眸中露出許久未見的狡點笑意。

小家伙,娘能下能把一身功夫要回來,可全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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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母憑子貴的謝雨茵真的是走路有風,不管吃的、用的、穿的,只要她說得出來,幾乎是有求必應,而說‘幾乎’,其實也只有一樣不如她的意,那就是恢復她的武功。

即便秦方秀叮嚀東、叮嚀西,要她別在外四處亂跑,但因為她忙著張羅秦惟禮的婚事,沒法子天天盯著她,所以她仍然跟著秦惟禮走訪江南的大街小巷、山谷河川,因為他是個仁民愛物的好官,相信‘眼見為憑’,所以習慣四處巡察,這讓她是感動莫名,畢竟他是一個王爺啊!

難怪唐哥哥每年一次‘出巡’,也就是專門去偷那些貪官污吏的財富好去濟弱扶傾時,總是住天高皇帝遠的北方去,南方這兒就不來光顧,原來是此地根本沒‘生意’可做。

而秦惟禮雖然常把對她仍有氣的幾句話擺在嘴上,但對她卻是溫柔體貼,舍不得罵上一句,還常陪她在西湖畔散步,這還是他听女乃女乃說的,女人生孩子需要體力,要多走動,生娃兒時才不會太辛苦。

不過,這也是一天中,她最會虐待他耳朵的時間。

「為什麼不替我解穴?我問過黃大夫了,他說解開穴道對我比較好,氣血會通嘛,我也比較有體力,不會像這樣成天軟趴趴的。」

秦惟禮但笑不語,挽著她繼續漫步在夕陽下。

「你的心怎麼這麼硬?那明兒我不跟你來來去去,自己出來逛大街,萬一踫到什麼事,看你來不來得及救我?」

他還是沒答話,因為這句威脅的話她已經講了好多次,可她每天寧願跟著他四處走動,也不想留在府里喝那一堆‘母親健康、胎兒肚’的營養補湯。

她咬咬牙,「你再不吭半聲,我要生氣了,生氣對胎兒不好口——」

他突然將她擁在懷中,她臉兒一紅,「拜托,還有別人在,你不羞我會羞耶!」

「你不閉嘴、不安靜的陪我看這湖光山色,我就吻你。」

沒水準,每次都來這一招。

瞧旁邊的一些百姓看著他們笑得好開心,她臉上的酡紅更深了,這看在秦惟禮眼里卻是一種折磨,她看來如此秀色可餐,但黃大夫說了,懷孕前期‘那事兒’得少一點,免得太遇激烈容易造成傷害,所以他嚇得不是‘少一點’,而是當起和尚來了。

當然,他可以親她、抱她,不過就怕擦槍走火……

「安靜了?」

謝雨茵悶悶的瞟了他一眼,嘴里嘀嘀咕咕的隨便罵,「……一點都不信任我……不愛我……,不寵我……連這點舉手之勞的事都不肯……會對我有多好……孩子生了……,一定把我棄至牆角……,棄婦……愛別人去也……」

秦惟禮眉頭都要揪緊了,這听來長長的一席話其實是連貫的,但因為加了太多‘語助詞’,這些語助詞不僅兒童不宜,連成人听了都忍不住搖頭。

譬如說,第一句話其實是,「你他女乃女乃的一粘都下信任我,去他娘的也不愛我……」

「雨茵,注意一下胎教。」

咦,這句話可提醒了她,她怎麼忘了這一招?

她開始耍賴兼威脅,「那你就解開我的穴道啊!拜托,你要是不肯,我就在心里念我第二十一號賊師父教我的那招‘把人罵到抬不起頭來的髒話’。」

他詫異的瞪大了眼,「你學這招做什麼?」

「有時候會踫到欠罵的人嘛!」她也很委屈好不好,「以前我年杞小,每次跟人對罵都罵輸,有一次遇到一個妓院的老鴇,她罵人時臉不紅氣不喘,可以連罵一個時辰,把那人罵到都沒臉活下去,跑去跳河了。」

「你就拜了她為師?」

「當然,」對這事兒,她是很得意的,「行走江湖,多一招有利無害,你要听听看嗎?我先說—些粗淺的。」

「甭了。」他真不知自己上輩子做了什麼壞事,竟然情定這個鬼靈精。

「那你到底要不要——」

「可以,但要先答應我一件事。」

謝雨茵眼楮一亮,知道解穴一事有譜了。「什麼事?」

「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不可以離開我,你做得到,我就幫你解開穴道。」

「我都有你的寶寶了,你還怕我從你身邊溜走?」她忍不住取笑起這個大男人。

「是。」他是真的擔心,因為有一件事他仍瞞著她,這事讓他很不安,雖然他已經努力的跟女乃女乃溝通,也嚴禁這件消息外傳,但就伯有個萬一。

「好,我答應,不過,你真的好愛我,對不對?」

「你還敢懷疑?!又欠吻了?」

「是,可是觀眾太多了。」

的確,現在夕陽正美,一輪紅日偏了西,即將嵌進映染著橘紅色光芒的西湖里,涼風微拂,湖面波光粼粼,遠山看似靜寂,這樣的美麗景致總是吸引不少人駐足凝視,尤其這會兒,這幅如畫的景色里還有一對幸福滿分的俊男美女。

秦親王要娶妻,對象還是皇上義妹一事早已傳遍江南,因而,百姓們一看到他,總不吝給予祝福,甚至有人得知他們每日傍晚都會到這兒散散步,還特地過來看他們。

但對秦惟禮而言,此時此刻,這些人還真是太殺風景了些。

「我們回去吧!」他大手牽小手,朝她微笑。

「一上轎就幫我解開穴道?」速戰速決,就怕他反悔。

「嗯。」

于是,在霞光余暉淡去、月牙兒高掛天空的這一晚,謝雨茵終于跟久違的武功欣喜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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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雨茵恢復武功的第一件事,就是要重溫當小賊婆的感覺。

尤其是飛天的輕功,在月牙兒的柔光下縱身飛來飛去,可好玩得很!當然,得先假裝睡著,等秦惟禮回到他自個兒的房間,她才能躡手躡腳的動動手、動動腳,開始在秦王府里玩起飛檐走壁的游戲。

太棒了,她好想念這種感覺啊!

喜孜孜的她飛啊飛的,競竄到秦方秀住的院落上方。不過,真怪了,怎麼她房里的燈還亮著?她一向是個早早就寢的人啊!她再飛掠至另邊的一屋頂上一瞧,咦,怎麼秦惟禮也在?

正好,可以試試她的功夫有沒有退步,如果她被秦惟禮發現的話,那就要加把勁練習了。

她俏皮一笑,再一個飛掠來到屋檐上,小心翼翼的移開一小塊瓦片,偷窺著屋里的動靜。

奇怪,桌子上怎麼會有兩套一模一樣的鳳冠霞帔?!

「這事就這麼說定了,明日,我會差人將這一套送到杜府去。」秦方秀一邊撫著其中一件,一邊笑咪咪的道。

杜府?!難道是……

「女乃女乃,您為什麼如此執著?我不想娶心蓮。」秦惟禮一臉嚴肅。

「我親口答應了心蓮,她一定會是我秦家的媳婦,難道你我言而無信?」秦方秀沉著一張老臉質問孫子,「再說了,我也差了快馬將這事呈請皇上,皇上的回信你也看見的,他都說了‘由你決定’,你還有什麼好顧忌的?」

「我並非顧忌皇上的觀感——」

「那是怪我做得不夠公平?」她為之氣結的瞪著孫子,「我讓你同時迎娶她們兩個,讓她們沒有正室、小妾之分——」

「重點不是這個!」他火冒三丈的打斷女乃女乃的話。

「不是嗎?雖然她們一個是公主,一個是前宰相的孫女,然而,你我都清楚誰才是真正的金枝玉葉,到底是誰委屈了?!」

這臭老太婆,根本是在為杜心蓬抱不平嘛!謝雨茵愈听愈生氣。

「那不是問題,女乃女乃,心蓮夾在我跟雨茵之間,也不會幸福的。」說得好,她眼楮一亮,差點兒給他拍拍手。

「這是什麼話?我跟你說白了,橫豎雨茵已經懷了孕,她肚里有我的寶貝曾孫,你就別再踫她了,從洞房花燭夜開始,你就給我去心蓮的房里睡。」

秦惟禮臉色丕變,「女乃女乃,你別太過分!」

「你敢不听女乃女乃的話?!」

「此事听不得。」

她好感勁,這男人真的值得她愛啊!

「那我就死給你看!」

哎呀,她瞪大了眼,這老太婆怎麼能以死相逼?!太可惡了!

「女乃女乃!」秦惟禮及時拉住要去撞牆的女乃女乃,但神情已大顯陰霾,那雙懾人的黑眸更是波濤洶涌,他咬牙,「您一定要這樣逼我?」

「我逼你也是因為你沒出息,一個大男人只守著一個女人,像話嗎?」

「女乃女乃,請別逼我對您說出不敬的話!」那張鐵青的俊顏已然動怒。

「好,你不娶心蓮,婚事也別辦了,等雨茵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後,看看到底是誰難看!」她板著臉、冷颼颼的道︰「就算雨茵是公主,到時也會被指指點點的,不是嗎?」

竟玩起心理戰來了?!謝雨茵兩道柳眉差點沒打結,她真的好擔心,秦惟禮,你可不能屈服啊,我大肚子又怎樣?反正是秦家的種,又不是雜種。

秦惟禮恨恨的看著女乃女乃好久後,才嘆了口氣,「好,我娶!」

但到時杜心蓮未必會嫁,因為他會先去找她說清楚,婚後他不會踫她、不會愛

她,因為他所有的愛都已給了雨茵,他的心再也容不下別人,如果她隨意如此虛擲青春歲月、孤老一生,他也認了。

謝雨茵不敢置信的瞪著那張咬牙答應的俊顏,他、他竟然答應了?!

雖然看得出來是心不甘情不願,但他要娶杜心蓮,她要跟別人共用一個丈夫?

讓她的孩子跟杜心蓮的孩子一起喊他‘爹’嗎?

不成!光想到他跟杜心蓮得先做完‘那個’才會有孩子,她的心就痛得快要死掉了,哪有辦法接受?

她眼眶一紅,施展輕功,飛掠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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