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雨茵無聲無息的離開了,沒有留下只字片語。
這一次,秦惟禮更恨她了,因為她違背了對他的承諾,因為這次她的肚子里有了他的骨肉……而她竟還狠心的離開!
「為什麼?為什麼?我的寶貝曾孫不見了,不見了啊……」
大廳里,秦方秀坐在椅子上槌心肝,她又生氣又傷心,這回真的要氣出病來了。
「您還不明白?」他面無表情的回答。
她肯定知道他要娶杜心蓮的事了,不然怎麼會昨晚還甜蜜相依,今兒他卻得被迫接受她已離開的事實?而女乃女乃房間屋檐上那一塊被移動過的瓦片也證實了他的猜測,她絕對是听到了……
秦方秀听到孫子的話,更不高興了,「她能當秦家的孫媳婦就該偷笑了,還敢
在乎你要娶幾個老婆?男人三妻四妾都是正常——」
「女乃女乃!」他激動的握拳怒吼,「您知道嗎?一直是我,一直都是我在追著她跑,她早就知道我的身分,卻從不想接近我,您明白嗎?是您的孫子硬要愛她、硬要擁有她的。」
她怔愕語塞,這是第一次,她在自己打小帶到大的孫子臉上看到他以如此嚴峻憤怒的眼神瞠視著她。
「上次為了尋她,我花了數月的時間,這一次……」他無言了,他不敢預測時日,但他知道無論天涯海角,他一定要找到她!
「你要去哪里?」她上前喊住突然大步往外走的孫子。
「我要去找她。」他頭也不回、腳步不停的回答。
她連忙起身,快步追上前去,一把拉住他,「你要上哪兒去找?」
「不知道,但我要給女乃女乃一句話,如果我將雨茵找回來後,您仍要我娶心蓮,那我會帶著她離開這里,因為我不能再承受一次失去她的痛苦,絕對不能!」
秦方秀的心猛地一震,難以置信的看見孫子的眼眸竟微微泛起淚光,他竟然愛她愛得那麼深?!她不由自主的放開了手。
秦惟禮沉沉的吸了一口長氣,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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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知道機會渺茫,但是秦惟禮尋找謝雨茵的第一站還是來到了霄漢寨,不過一看到唐紹祖那雙詫異的眼,他就知道她並沒有回來。
「怎麼只有你回來,謝丫頭呢?」
英俊的唐紹祖開心的拍了拍他的胸膛,可一旁的朱貝兒卻朝他猛搖頭,他這才注意到秦惟禮的眉宇間滿是濃得化不開的落寞。
「先喝口茶吧,秦大哥。」
朱貝兒貼心的端了杯溫茶給他,然而他只是雙手握著杯子,在長嘆一聲後,將謝雨茵離開的事娓娓道來。
「她可能會去哪里?請你們告訴我,她肚子里有孩子……」
「她是個小賊婆,還是拜了一堆數都數不清的賊師父的小賊婆,要找她可沒這麼容易,不過……」唐紹祖定定的看著他,「若以你上回的毅力及能耐,我相信只要花上六、七個月的工夫,還是有辦法將她逼出來的。」
他搖頭,「我不能忍受那麼久,屆時,她也許已經生下娃兒了,我不能讓她一個人,我要跟她一起迎接小生命的來臨。」
「那能怎麼辦?謝丫頭要真那麼好找,上回我因為她而被你纏得都快透不過氣來時,早就將她抓回來,直接送給你了。」他說的可是真話。
秦惟禮也明白這個事實,但這一次他的心情比上一次更沉重,因為他跟她之間已有了感情和牽絆,還有充滿美麗回憶的故事,而這些回憶如今已將他的心撕裂,讓幾難成眠。
唐紹祖一見那雙黑眸中的深沉痛楚,心不由得放軟了,「你也別急,這一次我們就—起合作把她揪出來,狡兔三窟,謝丫頭可能有三十窟,可咱們合作,時間肯定能縮短。」
「謝謝你。」他感激的朝唐紹祖點點頭。
大力的拍拍他的肩膀,「不客氣,不過,看來是要全員出動了,除了山寨里的人之外,我也會找‘萬事皆可達’的萬達鏢局一起加入。」
「鏢局?」
「別小看他們,他們可不是普通的鏢局。」
說到這兒,朱貝兒惡狠狠的瞪了他一記,因為她曾經被當成鏢物押到霄漢寨來。
「萬達鏢局的江湖人脈超乎你我想像,或許他們會先找到謝丫頭也說不定。」
「那就快點行動。」他已迫不及待了。
「要不要去找皇兄,請皇兄幫忙?」朱貝兒也想出點力。
「不行!」唐紹祖馬上握住她的手直搖頭,「上回你找了一大堆的皇家騎兵、弓箭手,弄了個大陣仗,太嚇人了。」
想起那件烏龍事,她粉臉兒一紅,「我不找那些人了嘛!但皇兄有一批秘密的黑衣人,我听皇兄說過,那是替他從全國各地收集消息的人。」
「收集消息?」
「嗯,我問他是什麼消息,皇兄沒說得很明白,只說了一句‘只要他需要什麼消息,他們就會給他’。」
「我不曉得有這件事。」唐紹祖很驚訝。
「我也不知情。」秦惟禮也沒听說過。
這可新鮮了,兩名皇上的親近知己竟不知道這事兒,不過,此時不急著了解,當務之急是先找到人,倘若皇上手下真有消息靈通人士,那麼或許該借助他的力量了。
秦惟禮看著唐紹祖,「我要立刻進宮。」
他點頭,「好吧,咱們分頭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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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惟禮進宮後,—見到朱皓熙就將事情的來能去脈全說了,也迫不及待的表明來意,希望他能幫忙。
貝兒真是個大嘴巴,朱皓熙坐在金漆雕龍的華椅上,俊臉上盡是無奈。那群武功高強的黑衣人是他為了‘某個人’特地訓練的,他們負責盯住‘她’的所有行蹤,每隔一段時日,他們就會回宮向他稟報她的近況,以及與她有關情報。前陣子,他們查出‘她’與謝雨茵有師姊妹之情,所以就在不久之前,一名黑衣人才向他回報謝雨茵近幾日的落腳處。
問題是,如果他說了,可能將衍生不少問題,而且他就得供出‘她’來了。
「皓熙,你不願意?」見他久久不語,秦惟禮有些受傷,虧他們的情誼如此深厚。
「並不是不願意,而是——」
「她懷了我的孩子,皓熙,我不希望我找到她時,我的孩子已經呱呱落地甚至長大成人了,你懂嗎?她那麼會躲!」
見好友那焦急心痛的表情,他怎麼忍心……唉,罷了!
「你不會錯過任何事,她就在霄漢寨里。」
他眼楮一亮,立即從椅子上站起身,但很快的眸光又隨之一黯,「不可能!我才從那里……」他突然又覺得不對勁,「你怎會如此篤定?!」
朱皓熙笑著起身走到他面前,拍拍他的肩膀,「黑衣人在你來之前才剛向我回報。」
他一臉困惑,「我不懂,你派人監視她?為什麼?」
「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所以,我只能跟你說,我有我的理由,但你只管放心,我對雨茵沒有別的意思。」
「這一點我信得過你!」秦惟禮定定的看著內斂沉穩的好友,「我對你的故事雖然好奇得很,但眼前,我更想早點找到雨茵,待我找到她之後,一定會找個時間來听听你的故事。」
朱皓熙听得出他的弦外之音,只能苦笑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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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丫頭在這里?皓熙真的這麼說?」唐紹祖—臉蠟愕的看著又策馬奔回霄漢寨的秦惟禮。
「是!」
他擰眉,「難道是那些秘道……」他看向朱貝兒,「這下子你不說也不成了。」
上回他在那間依山洞而建的房間里找了又找,就是沒找到秘道的入口,問知情的朱貝兒,她還說不能出賣謝丫頭。
朱貝兒很為難,但現在情況特殊,又不能不說,「好吧,不過,雨茵說過絕不能隨便進入秘道,不然會在地底下迷路,再也走不出來。」
「帶我去!」秦惟禮這會兒什麼都管不了了。
她咬著下唇,只好點頭帶著兩個男人到那間嵌在山洞里的小房間,在牆壁上一陣模索後,以謝雨茵教她的方法,雙手一推,那看來毫無縫隙的牆面居然打開了,出現了一個地道,她退到一旁,看著一臉震懾的兩人。
「其實她只帶我走過一次,里面有好多地道分支,錯綜復雜,很容易迷路的。」
「謝丫頭真厲害,我在這里待了十多年,還找不到門路,她竟然……」唐紹祖搖頭贊嘆。
「我要下去了。」秦惟禮可說不出贊嘆的話,他現在只想趕快將謝雨茵揪出來。
「這樣貿然下去會迷路的。」朱貝兒連忙拉住他。
「惟禮,等一下。」
唐紹祖先回自己的房里拿了一大捆細細的繩線及火把後,又走了回來,將繩線一端梆在他的腰上,再將火把交給他,他感激一笑。
兩個男人互拍肩膀後,秦惟禮就往地道走去。
這地道看來很幽暗,也如朱貝兒所言,有很多岔路,每條看來都不一樣,有不少是相通的,因而也有繩線已纏繞了,他不小心又走了一次,不過,這里面一點都不悶,可見空氣是流通的,問題是謝雨茵究竟躲在哪里?
「乖寶貝……」
一陣微風拂來,還隱隱約約的帶了人聲。
他眼楮一亮,屏息凝听,但他的心跳得太快了,只得逼自己靜下心來。
他閉上眼楮,只讓耳朵去感受,慢慢的,怦怦怦的心跳慢下來了,他好像听到了她的聲音。
他邁開步伐,閉著眼楮往聲音來處走去。
「今天啊,我們的晚餐是兩只大雞腿,是我從廚房里偷來的……好吃,對不對?我吃了,寶貝也吃了,嘻……你想不想你的爹?」
秦惟禮的心髒猛地一震,心跳又怦怦怦的加快了,他一連做了幾個深呼吸,繼續
閉上眼楮,听著聲音繼續前進。
「你的爹啊,怎麼娘才跟他分開幾天,就想他想得緊了?羞羞,對不對?都要當娘的人了……唉,我怎麼又掉淚了。」
這個該死的女人,她在哭?他一緊張,腳步不由得加快了。
「這時候要是被你爹看到,一定會說‘不準哭了,快給我吃!吃完了再跟你算帳’。」她突地笑了起來,但隨即又是一聲哽咽,「討厭,娘不可以哭,不然會生出一個愛哭鬼的!嗚嗚……」
都這樣說了還哭,真是欠罵!他的心跳因怒火又變快了。
這什麼鬼地道,怎麼這麼長?!他忍不住在心中咒罵。
「娘真的好想爹啊,這里有道麼多錢,我應該很安心的,但為什麼沒有你爹在身邊來得安心?而且,這些錢都冷冰冰的,沒有你爹的懷抱溫暖……」
這一席話倒是悅耳多了,他的心有點兒甜,他終于站上她心中的第一位了。
「我好想他喔,寶貝,如果這些錢能把你的爹換來,娘一定不會舍不得的。」
她嘆息一聲,「你的爹其實是世界上最值錢的寶貝,要是有人給我數不盡的銀兩要換他,娘一定會大聲的說,不換!」
秦惟禮知道自己離她愈來愈近了,她的聲音愈來愈清楚,他也漸漸感覺到光亮——
他倏地睜開眼楮,驚愕的看著眼前這堆滿金跟珠寶的山洞,在兩支火把的照射下珠寶閃閃發亮,刺眼得讓他眼楮都快睜不開了,他趕忙看向另一邊,角落有一張石床,上面輔了干草,竟然還有被子、枕頭,旁邊有石桌、石椅,最令人訝異的是,竟然還有一條小溪沿著陪壁潺潺流過……
然後,他看到了她,她窩在—個凸起的石柱角落坐著,—旁放著兩只雞腿——「這就就是你的秘密基地?」
背對著他的謝雨茵整個人一震,緩緩的轉過頭來,瞪大了眼,「怎……怎麼可能?!」她預計他要三、五年後才會找到她,可現在離她出走還不到十天呢!
他來到她身邊,蹲子,擰眉看著她臉上泛流的熱淚,「不準哭了,快給我吃,吃完了再跟你算帳!」他將她啃了一、兩口的雞腿拿起來,「別把我們的孩子餓著了。」
這不是她剛剛才說過的話嗎?這會兒竟然就能听到?會不會是因為太想念他,產生了幻覺?
她顫抖的伸出手,「你是真的?你不是在杭州嗎?」
他這才想到她背叛了諾言,黑眸中閃動著危險寒芒,下一刻,他手臂一收,用力將她擁入懷中,惡狠狠的吻了她,將她吻得七葷八素,整個人癱軟在他懷中,「你逃了!」這句咬牙切齒的話帶著控訴。
她伸手輕踫自己被吻得紅腫的櫻唇,再眨著意亂情迷的雙眸,微微一笑,他是真實的,可是……「你不可能找得到這里的。」
「別逃開我的問題,你騙了我,」他氣呼呼的提醒她。
「我、我不能跟杜心蓮一起分享你嘛,我光用想的,心都快痛死了,所以只好逃了,你以為我願意嗎?我離開時,眼淚可是掉個不停的。」她愈說愈激動,「我好難過、好傷心,根本不知道能去哪里,我怕大家——」
「大家?」
「嗯,就是我那些數也數不清的賊師父啊!第一次你四處找我時,大動作的派了一大堆人四處搜尋,害得我無處可逃,」說到這兒,她忍不住的又瞪了他一眼,
「那些賊師父只好勉為其難的一站站收留我,可也被逼得日子難過,因為他們都做過壞事、怕被抓,所以早就跟我說好,下不為例。」
聞言,他忍俊不住的笑了出來。
「笑?我才笑不出來,我帶著肚子里的娃兒,明知你會往這兒來,還是硬著頭皮回來了,但我本以為你找不到我,已打算住在地道里了。」
秦惟禮臉色丕變,怒不可遏的打斷她的話,「你打算在這里躲個三、五年?」
好凶!就算是,現在也不能承認了,她抱著他忙搖頭,「也不算啦,這兒是我的地盤,吃的、喝的都容易拿,到城里去也方便。」
「謝雨茵,我先警告你,你要是敢把我的孩于藏在地道里三、五年,我一定跟你沒完沒了!」
「你說過的,我們早就沒完沒了了,現在又有了孩子,」她幽然一嘆,眼眶卻微微的泛紅了,「我必須承認,只要你娶心蓮,我就不會回去,就算被逼回去了,我也會再逃的,要嘛,你想我時就來這兒找我,別逼我回去。」
「我不會娶她的。」他將離家前對女乃女乃說的那一席話全轉述給她听。
「可是萬一女乃女乃又尋死或以不辦婚事要脅你,你打算怎麼辦?」
「你果然都听到了。」
她紅著臉兒,點頭承認,「我听到你說要娶她了。」
「但我心里的話你可听到了?」他輕嘆一聲。
她詫異的看著他,「心里的話?」
「我會娶,但杜心蓮未必會嫁,因為我會去找她說清楚,我不會踫她、愛她,我所有的愛都給了一個笨賊謝雨茵,我的心再也容不下任何女人……」他愈說愈氣,聲音也愈來愈大。
然而,盡管這一張俊臉凶巴巴的,她卻感動得眼候盈眶,「你說的全是真的?」
「你還敢問?!」他簡直快被她氣死了!
「別氣嘛!」她擤擤鼻子,將頭枕靠在他的胸膛上,「我是真的好感動啊。」
「可是你卻再一次的逃開了。」他緊緊的抱著她,忍不住又說了埋怨的話,因為他太在乎她了。
「對不起。」
「對不起就行了?」
「不然,你罰我嘛。」她抬頭看他。
「罰你?」他瞪著她。
「嗯,任何事,打也成、罵也成,我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很好,那我就動手了。」他開始解開她的衣服。
她愣了愣,「這……」
「不是什麼事都可以?」話雖然說得很冷,但濃眉一擰,不確定的又問︰「真的可以?」
她明白他在擔心什麼,羞慚的點點頭,雙手環抱住他的腰,這才注意到他腰間還系著一條很細的繩子,「這是什麼?」
秦惟禮這才想起唐紹祖跟朱貝兒還在上面等他,萬一他遲遲沒上去……
該死的!他悶悶的又將她的衣服給穿好。
「怎麼了?」
「我們得回去了,我是說,離開這兒,不然我擔心待會兒會有觀眾出現。」
他口氣很悶,天知道因為她有了,他禁欲多時,結果她還給他落跑,他這壓抑許久的在再見到她時,已經快泛濫成災。
「什麼觀眾?」
「你的唐哥哥跟公主。我們走吧,上去的路還很遠呢!」
「怎麼會遠?」
謝雨茵突地俏皮一笑,拉著他的手,往石床上一躺,突然床翻動了一下,才一晃眼,他們居然已經身在一間樸拙典雅的房間里。
「這里是?」
「唐哥哥的床。」她笑得好開心。
「什麼?!」
兩人手牽手的走出去後,推開對面的房門,果然,朱貝兒跟唐紹祖還站在地道的入口處一直向里張望著呢!
「唐哥哥,公主!」
謝雨茵一喚,兩人錯愕的轉過頭來,「你……你們是從哪里出來的?」
「就從你們的房間啊!」她嫣然一笑。
唐紹祖眉頭先是一皺,接著笑了,「看來有機會,我一定要下去好好的繞一繞……」
「我勸唐哥哥還是別下去試了,我曾經陷在里面七、八天,差點沒餓死呢。」
「我打算現在就帶她回杭州去。」秦惟禮一臉認真,把謝雨茵的手握得好緊。
「我明白,免得謝丫頭哪里不開心,又從哪個地方躲到地道里去了,秦大哥要逮她也不容易,對不對?」朱貝兒可是很聰敏的。
「正是如此。」
他緊緊的握著她的手,再不放開了,倒是謝雨茵一臉的羞澀,看來他真的嚇壞了呢!
「那好吧,路上小心。」唐紹祖相信他是迫不及待的想走人了,「對了,這次婚事不會再有問題了吧?」別又像上次一樣,在他們要下杭州參加婚禮時,新娘落跑了。
謝雨茵抬頭看著秦惟禮,莞爾一笑,「哪敢再有問題?」
他低頭深情凝睇,眸中盡是笑意。
最後,兩人在霄漢寨老老小小的祝福聲中,幸福滿滿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