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球的另一端,美國紐約的唐氏集團辦公大樓里,羅勃森走進總裁辦公室,順手將門關上後,面無表情的看著又在桌上檢視各類維他命藥丸的老總裁,「稟告總裁,有消息了。」
聞言,唐振飛快的從那堆糖果里抬頭,雙眸發亮的看著他,「很好,快說。」
羅勃森隨即將唐毓修目前的落腳處、接觸的人事物等一一向總裁報告。
他愈听眼神愈亮,狡黠的臉上更是笑得闔不攏嘴。
羅勃森報告完畢,再問︰「我們要有動作嗎?」
「不,按兵不動,人給我繼續盯著就行了。」
「是。」
他那個孫子為了自由終于還是行動了,他怎能先有動作,這豈不是壞了唐秋水的好戲?!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戲正精彩呢,他眉開眼笑的挑了桌上兩顆粉紅白色膠囊和水吞下。
「叩叩叩!」
敲門聲後,唐秋水開門進來,「爸,我已經跟人在非洲的毓修聯絡上了,也將爸上回跟我談的事說給他听了,他說婚結了,你要他回來管理,他就派他的妻子當代表,所以,他要我這個姑姑走一趟台灣——」
他眉一挑,打斷她的話,「他人在非洲,妻子丟台灣,距離不會太遠了?」
「爸,毓修一年到頭四處飄泊,兩人小別勝新婚,我已經跟你說過好幾遍了。」她的口氣隱隱透著不耐。
「對,老了,記憶不好,那好吧!你去帶他的妻子回來給我瞧瞧。」
聞言,羅勃森訝異的瞥了老總裁一眼。
「我知道了,我這就去。」唐秋水一听到這句話,便開門出去。
她一走,羅勃森忍不住的想問,但他還沒開口,唐振就先說了,「叫吉安打一通電話給NA的莊冠堯,通知他這個消息,他自然就會去當傳令兵。」
「是。」羅勃森突然同情起孫少爺,當然還有「定時問候」吉安的莊冠堯,他一定不曉得,自己的眼線老早就被總裁給發現了。
唐振眼楮、嘴角全是笑意,年紀愈大,那些銅臭味愈來愈吸引不了他,倒是這些年輕人的事兒讓他的生活有趣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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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說我姑姑要來台灣帶韓羽回美國去見我爺爺?」
大半夜的,唐毓修一听到這消息,睡意全消,立即從床上坐起身來,而電話也被他慌亂一扯給摔到地上。
「千真萬確,我這消息來源超可靠的,唐氏集團的業務經理吉安你也知道的。」話筒另一端的莊冠堯正在拍胸脯掛保證。
「不行!我不能讓姑姑知道我跟韓羽在一起。」他邊說邊將跌到床角的電話放回一旁的床頭燈桌上。
「沒錯,所以,你最好帶著她去流浪,和唐秋水玩貓捉老鼠的游戲!」
「你要我帶一個拖油瓶趴趴走?」一定要走到這步田地嗎?他煩躁的爬爬劉海,不習慣也不想習慣帶一個人去旅行。
「不然呢?唐秋水一出面,情形會變得更復雜吧?」
唐毓修無話反駁,那只女狐狸可比對門的小綿羊要難應付多了,他要回自由的困難指數當然升高,而他可不打算將寶貴的時間全用在應付兩個女人身上。
「不過,話說回來,你的魅力是撞牆了?怎麼還沒吃到她?」莊冠堯天天幫這個好朋友數饅頭,不,數面包,竟然已經超過十個了!
提到這事,他就悶了。
韓羽身上沒半點邪惡的蕩婦味、也沒有半點貪心的銅臭味,總是靜靜的、柔柔的、像春天的徐徐和風,也像早晨的溫煦陽光,一點都不刺眼。
這是錯誤的!應該是她被他吸引,但現在情形好像顛倒了!
他其實挺生氣的,而且是氣他自己!「我也搞不清楚,究竟是她太會裝,還是她本來就這麼純?」
這話帶了不少懊惱,莊冠堯可听出來了,「就我看她的這麼多征信資料看來,應該是後者。」
「但我不需要這種老婆。」
就算她再好,但一個飄泊的旅者,一個為了攝獵珍貴鏡頭可能得冒著生命危險的攝影師,怎麼適合家庭這玩意兒?!
看來好友是認同他的意見了,莊冠堯在地球的另一端捂嘴偷笑。
這真是好現象,不然好幾次听到他這個從高中就在一起的麻吉好友在世界某個角落突然音訊全無,要不,就是他為了拍攝老虎獵食的畫面差點成了老虎月復中物時,他總是被嚇得差點心髒病發。
可是要他轉到他這個編輯部門乖乖撰寫文稿當然更不可能,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
不過,也許韓羽就有這種能力讓太陽打西邊出來。莊冠堯咳了咳,掩飾滿月復的笑意。
「我當然知道你不適合這種老婆,你在外面會偷吃,她又不會,你壓力當然大,所以呢,你就誘她去墮落,我想想——」他開始出餿主意。
「嗯,你就帶她到一些比較會讓她臉紅心跳的場所,甚至氛圍較會讓人想入非非的地方,總之,就帶她在台灣繞個幾圈,飯店就找生意好到翻的,要訂兩間單人房就推說只剩一間房——」
「你就是這樣娶到凡妮莎的?」唐毓修沒好氣的打斷好友的長篇大論。
「哈哈……被你發現了,言歸正傳,只要某一天她跟你上了床,你就能要回自由,不過,到時候別舍不得喔。」他好心提醒。
唐毓修啐了一聲,「胡說什麼?我想睡了,你的建議我會接受,如果吉安那里又有什麼消息,記得打手機給我。」
「知道,這是我這名好友專用的啞巴手機嘛!」只有他有號碼。
唐毓修放回話筒,再次躺回床上,但再也沒睡意。
他會舍不得?不,不會的!他不可能會在乎,一個女人怎麼比得上自由?一個女人又怎麼會比得上那些精彩的珍貴畫面?!
也不知是否在自我催眠,一整晚,他幾乎在腦海里一直重復這幾句話,直至天泛魚肚白,才沉沉墜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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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直等到日上三竿,才等到亞伯特起床用早餐的韓羽,卻怎麼也沒想到他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她差點將口中的稀飯都噴出來了。
她用力的咽下飯粒,驚愕的看著他,「你、你要帶我去旅行?!」
「嗯,這樣窩在一個定點工作愈來愈悶了,台灣這兒我從七歲離開後就沒有再回來過,我想順便出去走一走,找點題材,你吃完就去準備行李。」
唐毓修扔下這句話,連韓羽端到他面前的早餐都沒吃就轉身回房。
她瞪著她一早就慢火熬煮的清粥及幾樣醬菜,再想到那張緊繃的俊顏,不明白他究竟是怎麼了?
但他的個性絕對是桀驁不馴的,想怎麼做就怎麼做,而那顆習慣飄泊的心也無法在同一個地方駐留太久,意識到這一點,她的心陡地一沉。
大姊的話是對的,愛上這樣的男人很辛苦。
她頓時胃口全失,于是起身收拾好桌面後,也回房間收拾行李。
不久,她再回到客廳,他早已站在門口等她。
「對不起!」以為自己讓他久候了,她忙彎身道歉。
對不起什麼?!他不快的想著,真的希望她能嬌縱些、討人厭些。
他深邃的眸子凝望著簡單綁著馬尾,身穿白色針織衫、格子長裙,看來純淨的就像個女學生的韓羽。
沒錯,他該接受好友的建議帶她去一些她沒去過的地方,將她打造成壞女人,這樣他才能徹底的擺月兌她,至少在勾引她上床又甩了她後,自己才能沒半點愧疚。
此時的韓羽還真的有點怕他,瞧他俊臉一沉,還直勾勾的瞪著她,瞧得她渾身不自在外,一顆心更是沒路用的怦怦狂跳,她無措的拎著行李,不敢再迎視那不友善的眼神,連忙低頭逃避。
唐毓修抿緊了薄唇,不明白她怎能如此無辜卻又有如此致命的吸引力?!就算他遇到非洲猛獸,心跳也不會亂,但此時,他的心髒卻失序狂跳!
氣!氣死人了!「走吧!」
他臭著一張俊顏走出大門,她一愣,連忙跟著走出去,這才看到他已將停放在車庫的另一輛休旅車開到門口,後座上也已擺放了筆記型電腦及幾箱相關資料。
唐毓修拿過她手上的行李扔了進去後,就坐進駕駛座。
她不敢多說話,也快步的跟著上車。
「我們要去哪里?」她總得跟家人說她要去哪里。
「跟我在一起很不安嗎?」
他心情欠佳,對她的口氣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是的。」他怎麼口氣那麼沖?!臉色也好臭?
「那你討厭我?」他也不踩油門,干脆轉頭瞪著她。
「呃,當然不是。」韓羽嚇得趕緊否認。
「那是喜歡?」
「呃,不是、是、不是?」天,他怎麼問得這麼直接?!這叫她該怎麼回答啊!
她又急又羞又手足無措。
唐毓修看著臉紅心跳的她,相信就算此時吻了她,她也不會拒絕,但他很清楚要再更進一步,她一定會搖頭。
沒來由的,這個答案他該死的相當肯定。為了不來個霸王硬上弓,他竟然得慢火細熬,好求個一次上壘得分,而此時他更為了不讓唐秋水近她身,還得帶她去游山玩水,真是夠了!
他干麼考慮那麼多、顧慮那麼周全,他的調情技巧難道無法讓她在床上乖乖臣服?他對自己這麼沒把握嗎?
韓羽真的好不安,他的表情帶著難以形容的氣憤與一些不明情緒,她覺得有點怕怕的。
他臭著一張臉開車上路,思緒仍在翻涌,他的旅行從來沒有計劃,靠的只是感覺,所以,他直覺的往人少、車少的方向開,擁塞的城市、沙丁魚似的行人,總是見不到好風景。
他一路往東北角的方向開,不久便看到海,再順著海岸線開,在一個停放著一台行動咖啡車的沙灘上停下,叫了一杯黑咖啡,看著藍天白雲,再看看那個拿著色鉛筆畫畫的純淨女孩。
一會兒,他放下咖啡,拿了相機,按下快門!
韓羽畫得很專注,完全不知道自己成了鏡頭里的人物。
但唐毓修也不知道,她是為了安撫內心的不安與無措才拿起畫筆的,因為在畫畫的世界里,一切都是寧靜舒服的。
他仍凝視著鏡頭里的她,她的平靜反而讓他的煩躁加劇,像這會兒,明明呼吸著自由的空氣,但他卻已感受到一股被吸引的悸動侵入他的心房,正壓縮著他那自由自在慣的靈魂。
她的存在竟然就是一幅好風景?!他眉頭一擰,突地意識到這一點。
該死!他要改造她,就該往人多的地方去,而且是會讓人墮落的聲色場所!
「上車!」
「呃!」她不解的看著突然又臭著一張俊臉的他,但仍是順從安靜的整理好自己的東西,乖乖的又坐上車。
但她的柔順反而讓他更加莫名的火大!
「鈴鈴鈴……」她的手機突地響起,他看著她從皮包拿起手機,听了一會兒,怯怯的看著他,「是溫總打來的,他想知道書的進度如何?」
他單手拿過她的手機,劈頭就說︰「完成後,自然會通知你。」心情欠佳,他隨即將手機掛了,然後扔還給她,繼續開車上路。
她瞄了一眼表情欠佳的他,決定鼓起勇氣跟他說話,「你是不是發生什麼事?從昨天開始,你就很不開心。」
還不是全拜你之賜!他沒好氣的瞪著她。
但韓羽還是搞不清楚狀況的說︰「我姊說過,我是一個很好的听眾,如果你不介意,我很願意傾听。」
「那我有需要,你也願意配合?」唐毓修咕噥一聲。
「需要?!什麼需要?」她一臉困惑。
該死的!她那天真純潔的表情,讓他更想要吻她了。「你沒有過男人?」
她粉臉—紅,突然明白他指的是什麼需要,只能羞慚的搖頭。
「說來你也很大膽,就這麼跟著我走,不擔心我會對你怎麼樣?」
「我、我信任你。」她微微低下眼眸,實在不敢提醒他,之前是誰生氣她把他當看,而要換男插畫家的!
見鬼的,她信任他!他帶著一個讓他心煩氣躁又心動不已的女人出來旅行是不是自找罪受?!怎麼就是沒有男人想踫她?!
「我不明白,你這麼漂亮,台灣的男人都不長眼的嗎?」他的火氣夠旺了。
他好凶!「我、我的生活圈很小,我又很內向,所以——」
「那真是太暴殄天物了,好,這幾天,你不準拿畫筆,我要讓你的生活圈大一點,讓你感受一下生命中還有好玩的事兒。」
「我不想——」
「你需要,你的插畫太含蓄了,我希望能再外放熱情些!」
他意思是她畫得還不夠好?!韓羽不禁眼眶一紅,感到些許的難過。
唐毓修將她的神情變化全看在眼底,但他不願出言安慰,對她只要多一點柔軟心,就是在拿石頭砸自己的腳,所以,他開車離開這片煩人的寧靜海岸線,驅車前往喧嚷的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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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吵。
昏暗的燈光、空氣中散發著一股沉悶酒味及煙味,一名鋼管女郎在舞台上熱情的旋轉飛舞,暴露的三點式舞衣讓四周的酒吧客人是看直了眼。
韓羽正處在這樣的氛圍中,只覺得呼吸困難,不明白亞伯特大老遠的開車來到台中,竟是帶她來這種酒店消費?
還有一些客人看她的眼神,她也不喜歡,那是種不懷好意,甚至帶了邪惡。
這兒不是高級酒吧,客人素質自然也參差不齊,唐毓修很清楚這一點,但在看到那些酒客們像要剝了她身上衣物的眼神,他卻忍不住大為光火,冷峻的黑眸一瞪,將那些眼神無聲斥退,乖乖的回到鋼管女郎的身上。
他向吧台要了兩杯調酒,將其中一杯遞給她。她看了看那五顏六色的酒,接過來偷偷聞—下,柳眉—皺,—臉為難,「這酒味好重,我也不會喝酒。」
他直勾勾的看著搖頭又搖手的她,雖然沒說話,但臉上的冷意可是說明了她有多麼不合作!
見狀,韓羽只好勉強喝了些,但立即被酒氣嗆到,「咳咳……」她咳嗽不止、淚眼汪汪。
唐毓修咬牙,仰頭一翻白眼,火大的抽了張吧台上的面紙遞給她,嗆得臉紅紅的她感激的接過手,又是深呼吸又是擦拭眼淚,好不容易舒服點了。再看看他的眼神盯著她那杯只少了一點的酒,她咬著下唇暗想,不會吧,還要喝?
他應該就此結束,但她的純淨在這個充滿色欲氛圍的酒吧里卻更為突出,更顯出韓羽的不食煙火,而他,不就是為了摧折這個氣質而帶她來的?
「我心情就是不好,就是要你陪我喝酒。」
他也想測試看看她會為了他而勉強自己到什麼程度?
「我、我喝了,你心情就會好?」
「應該吧!」
她深吸一口氣,拿起桌上的酒,憋著氣,大口的灌下去,但下一秒,卻差點嘔出來,她勉強吞下,但眼眶泛紅,喉嚨更是被酒液灼燙得好痛。
這麼听話?!他悶悶的給了她一杯水,看著她一小口一小口的喝下去,眼眶里浮現了晶瑩淚水。
唐毓修蹙眉。他不能心軟,如果灌醉她,上了床,他就不必管姑姑來不來台灣,反正他自由了。
心意一定,他轉身又跟酒保要了兩杯,看到那雙含著淚水的美眸驚愕的看著他時,他沒說什麼,只是一口喝完一杯,再將另一杯遞給她。
韓羽猶豫的咬著下唇,但下一秒,她接過手,閉著眼楮又大口喝下,她一邊拭淚一邊再灌水好沖掉口中的酒味,也緩和喉嚨的不適。
但他還沒打算停止,將一杯又一杯的酒遞到她眼前,她不敢說什麼,和著淚水一杯接著一杯的喝下,不久後,她的太陽穴開始抽痛,視線逐漸模糊,感覺好難受,好想吐。
「對不起,洗手間、洗手間?」
她跌跌撞撞的要往洗手間去,但根本不知道方向,唐毓修忙扶著她往洗手間去,看著她在廁所里大吐特吐,這讓他好自責,突然覺得自己是混蛋!
而她,竟還忍著盈眶的淚水跟他道歉,「對不起,我真的不會喝……」
他咬咬牙,扶起虛弱的她,「不,是我該對不起,我們不喝了。」
韓羽含淚的眼楮頓時一亮,「那你、你的心情好了?」
見鬼的她竟然還在乎這件事?!
唐毓修抿緊了性感唇瓣,瞪視著這張面無血色卻又美得令人心動的麗顏。
他真的生氣了,但不知是氣她?還是氣自己?!
他一聲不吭地擁著她到櫃台買單後,即步出酒吧。
一回到休旅車內,她仍是靜靜的坐在位子上,他則靜靜的開車。
他一路開到一家看來不錯的飯店才停車,此時也才將目光看向韓羽,卻發現她竟然睡著了。
她從來都不吵嗎?原本還有怒火的黑眸不由得放柔。真的是被她打敗了!
「先生?」飯店的眼務生前來要幫忙泊車。
他從皮夾里拿出證件跟小費給他,「麻煩也一起幫我Checkin。」他下了車,繞到另一邊,小心溫柔的將她抱起。
「請問先生是要一間豪華雙人房?還是蜜月套房?」服務生再問。
他低頭看著懷中的人兒久久,這才抬頭看向服務生,「不了,就兩間單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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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秋水搭了十幾個鐘頭的飛機由美國飛抵台灣,時間已是晚上八點。
想了想,她已有三年多不曾回來了,在搭乘計程車前往韓家三姊妹家的一路上,青春往事也浮上心頭。
她跟韓盈盈本是孤兒,又是知心好友,但在一個男人出現後,改變了這個關系。
她嘲諷一笑。韓盈盈永遠不會知道讓她看破愛情,走上情婦這條路的人其實不是韓江雪的父親郭勝哲,而是她!
所以,她們仍是好姊妹,而這個秘密永遠不會被發現,因為郭勝哲罹癌死了,死人是不會說話的。
思緒間,車子已來到台北東區的一棟花園大廈前,她付了車資下車,提著簡單的行李去按十六樓的門鈴,但一直無人回應,此時,大樓管理員走過來,在表明她要找韓家三姊妹後,老管理員微微一笑,「三姊妹都出遠門了,她們的大姊還要我幫忙留意她們的門戶呢!」
這可真難得,韓楓四處跑她不覺得奇怪,韓江雪要上課應該在家,而一向乖乖待在家,幾乎哪兒也不去的韓羽更應該會在家,她怎麼也會出遠門?!
她拿了手機,撥給韓羽,但一直無人接听。
唐秋水跟管理員點了個頭,走到旁邊一間咖啡館坐下,點了杯咖啡,改打電話給韓楓,「我是唐阿姨,我在台灣,你們三姊妹怎麼都出門了?」
「唐阿姨你在台灣?你怎麼都沒說?我跟江雪都在英國呢!」韓楓的聲音有著驚訝。
「韓羽呢?」她可不在乎她們在哪里。
電話另一端的韓楓愣了一下,看著正興奮的在學騎馬的妹妹及男友,「她因為工作的關系,所以也不在家里。」
「她不是一向在家兼職嗎?她去哪里?什麼時候回來?」
「阿姨為什麼一直問羽?你不是該問問我媽咪現在如何?或者該去找她敘敘舊?」韓楓敏感的問,更覺得她的口氣好像在質問犯人。
她這才發覺自己的口氣不太對,連忙笑道︰「我當然要找你媽咪敘舊,但韓羽一向最得我的緣,你也知道的。」
她當然知道,不過,唐阿姨卻不怎麼得她的緣,雖然她是媽咪碩果僅存、深知媽咪過去、現在的惟一知己,但她就是不喜歡她!
「韓羽最近好不好?」
還是問羽?!她抿抿唇,「她很好。」
事實上,還好得不得了,羽一向節省,這幾年幾乎不出去玩,就怕花錢。
所以,在跟她聯絡後,得知亞伯特要邊工作邊在台灣走走,她可是舉雙手贊成,何況,羽提到她幾天前因不勝酒力而醉到不省人事,隔天一早醒來是一人睡在飯店的單人房,且衣著整齊後,她對亞伯特的印象就更好了。
這男人有深度,不趁火打劫,而從妹妹那帶著甜蜜又羞慚的語語听來,她相信羽是愛上他了!
所以,等到回台灣,她一定要會會羽口中的正人君子。
「韓楓?韓楓?!」唐秋水已經連喊了她好幾聲,但人在英倫的韓楓卻遲遲沒有回應,她只好愈喊愈大聲,終于把陷入思緒的韓楓給喚醒。
「呃,唐阿姨,抱歉,我得掛電話了,還有事嗎?」她看到江雪一直跟她招手。
「我要怎麼找到韓羽?」
「手機Call她,不然就找出版社,因為我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哪里,拜!」
韓楓一結束通話,便馬上撥給韓羽,「喂,羽,我有一個舊情人一直纏著我,我剛剛氣得要掛他手機,他卻說要打電話騷擾你,也不知他從哪兒查到的,所以你先關機,不然就別接陌生電話,明白嗎?嗯,拜!」
她得意的結束通話。羽的愛情正在發芽呢!她可不希望唐阿姨那個老處女在這段時間纏著妹妹陪她游台灣。
而唐秋水晚了一步撥給韓羽,先是電話佔線,接著就無人接听。
她試著連打了好幾回,但情形都一樣,要打給她的出版社,這才發現也不知道是哪一家出版社?再打給韓楓,也進入了語音信箱。
可惡!要她怎麼找人?!
對了,韓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