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柯宸宇很難放心。
接下來幾天,他根本見不到角田芝馨的人,听謝局長說,她忙著布線抓販毒大亨,跟監時間又很長,但為了整個小組的安全,她無法告訴他她人在哪里,以免打草驚蛇。
但他仍打了好幾通電話給她,也留言N通了,可是她一直沒回。
他好擔心,怕她會出事、會受傷,請她至少打個電話跟他報平安、說說話,但他還是等不到她的電話。
星期日,他到球場練球,眾友人以為他應該春風得意的,沒想到卻是一臉愁容。
細問之下,才知英勇的女警抓人去也,卻讓他一顆男人心提心吊膽的。
「她在緝毒組的確變數太多,危險也多。」
「如果我是你,一定會要她離開。」
好友們都有話說,說的也是他的心聲,但他沒吭上半句。
後來練球時,他更是有氣無力,也因此被教頭狠狠的削了一頓。
「今天你們去喝咖啡就好,我想回去了。」
「一起去。」
「是啊,她是在抓壞人,又不是跟男人鬼混,你有什麼好心情不好的?」
眾好友連番安撫,柯宸宇一顆消沉的心才提振了點。
一行人即往球場附近的咖啡屋走去。
一進門,走在最前面的古南勛突然止步又回過身。「我想我們今天還是不要聚會好了。」
「為什麼?!」其余五人不解的齊聲問道。
範英奇,麥亞恩都覺得奇怪,所以還是往前走,但一看到坐在靠窗位子的男女,兩人先是一愣,也急忙轉身。「對了,我們突然想到有事。」
「走了,走了。」麥亞恩也忙著跟其他還沒瞧見那一幕的好友們使眼色。
眾人簇擁著柯宸宇要離開,但因舉止太突兀反而讓他疑惑不已。
因此他突地又轉身定進店內,眾人阻擋不及,只能重拍額頭,一副完了的慘樣。
他寒著臉瞪著一起暍咖啡的角田芝馨跟梅爾森。
一對黑眸竄起兩簇沸騰怒焰。她沒有時間跟他見面、沒時間打電話給他,可這會兒,居然有時間跟梅爾森在這兒喝下午茶?!
這該死的算什麼?!
他鐵青著臉走過去,來到有說有笑的兩人桌前。「咖啡好喝嗎?」
悔爾森的目光栘到他身上,見他一臉冷峻,倒是笑得輕松。「好喝,你要不要來一杯?我請客。」
他抿緊薄唇,目光來到表情仍然愉快的角田芝馨身上。
她為什麼還笑得出來?她難道看下出來他在生氣?!被怒火遮掩的黑眸閃過一道妒火,他突地揪住她的手臂就往後頭的員工休息室走去。
「你干什麼?!」她臉色丕變,梅爾森也很快起身,但一上前,五名俊逸挺拔的男人立即圍了上來,他蹙眉,「你們——」
「喝你的咖啡!」
鴻興幫老大範英奇這時的威勢可是很嚇人的,再加上另外四名友人個個嚴峻冷漠,梅爾森這名來自外國的小王子只能坐回位子,悶悶的看著不遠處的員工休息室。
由于這里也是他的分店之一,當店長一見柯宸宇將角田芝馨拉進去,而且表情極難看,便很識相的將兩名工讀生叫出去,自己隨即也消失在門後。
「你到底在干什麼?!」她覺得他真是莫名其妙,不禁生氣。
「你又在干什麼?不是說很忙?忙到沒時間跟我見面、打電話,哪來的閑情逸致跟他喝咖啡?」他也是火冒三丈。
「他明天要離開台灣,我本來要去球場找你的,誰知道他剛好打電話給我,所以我們就近在這兒聊一下。」她愈說愈生氣。她也是好想他、好想他,因此才跟小組掙得一小時的時間來找他的,誰曉得一切就那麼剛好!
所以當她剛剛看到他時才笑得開心,還覺得兩人有默契呢。
但瞧瞧他,他像什麼凶神惡煞?!「不說了!我為什麼要跟你解釋!」
什麼?柯宸宇氣得大吼,「你不只該跟我解釋,你要去哪里也都該跟我報備,跟誰出去也得經過我的批準!」
啥?角田芝馨難以置信的瞪著他。「你以為你是我的誰啊?!」
她還反問他?!「我們已經在一起了。」
「那又如何?就因為睡在一起,我就變成你的財產?這雙腳就歸你管,那你要不要把我關起來?!」
他悶聲的瞪著比他還要激動的女人,即使如此,他發現自己還是好想擁抱她,他不希望兩人間的氣氛更糟糕,他沉沉的做個深呼吸。
「好,不談那個,我們談你的工作。」
「我的工作又有什麼問題?!」美眸仍見怒火。
「我希望你可以離職?」
「我?對不起,那是我的工作!」她咬牙怒道。
「我知道,但這份工作的確不適合你,跟監壞人、扮援交女,扮嬌嬌女上牛郎店,這工作有太多的危險,不如趁早辭職,如果你有什麼樣的生活需求,我都可以滿足你。」
「該死的!誰說我要這份工作只是為了滿足生活需求?!」她氣炸心肺的怒道。
「但這份工作太危險了!」他再一次強調,他希望把她攬在豐盛的羽翼下,然後平靜的生活。
因為她,他這幾個月來的日子變得太刺激了,最近幾日更是天天提心吊膽,覺得自己的心髒快負荷不了了。
凝睇著他眸中真誠的憂心,她的怒火才緩和下來。「你要學會尊重我,這是我的工作,我喜愛的工作。」
「可是太危險——」
「這一點不用你來告訴我,而且,你喜歡的不就是這樣的我?」
「因為喜歡,所以在乎你的安危。」
「不、不對,喜歡我更要支持我,因為我的快樂,才是你該在乎的不是嗎?」
他火了。「那我的快樂呢?為了你的安危牽腸掛肚,我怎麼快樂得起來?」
「又來了!」角田芝馨也再度冒火了,「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麼討厭談感情了吧?!」
「該死的!但它已經發生了,我愛上你了!」柯宸宇狂吼而出。
她一怔,眸中浮現淚水。「所以呢?如果你干涉我的生活,你就不夠好,你懂嗎?你要成為好男人,才配得上我,不要把我變成溫室里的花朵,我不是!你要跟我在一起,就要全心交付、要互信互愛,你辦得到嗎?若辦不到,就把對我的愛、給我的心收回去!因為那太沉重了,我不要主宰你的喜怒哀樂,我不要我們之間的愛有了這麼沉重的負擔!」
她淚如雨下的說了這一大串話後,開門跑出去。
他雙手握拳,黑眸仍現怒火。這個女人,說得真簡單!但他的心已經付出去了,怎能說收就收得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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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路太難。
一個對世界十大罪犯如數家珍的霸王花;一個對世界各式咖啡如數家珍的品味家,兩人的確很難連在一塊,光想到一個品咖啡、一個拿黑槍,畫面就教人噴飯!
柯宸宇在咖啡屋跟角田芝馨大吵一架後,晃眼間已經一個月過去了。
這期間,他們沒再見過面,倒是趙曼玲來電關切柯宸宇怎麼不再上「夢之莊園」,還說梅爾森已經回國了,角田芝馨忙著逮人,也一直沒回去。
他不知該怎麼說,只能以一個「忙」字來搪塞。
只是,他工作照做、球照打、生活看來一切如常,但發呆時間卻不自覺的增加,過來人古南勛跟範英奇都說那是正常的,他得了患得患失癥,藥方是「愛情」,病毒也是「愛情」。
但謝總教頭可不要一個發呆的打點王,所以柯宸宇這陣子被他操得很凶。
但他很樂意累得一回家倒頭就睡,至少能在夢中見到他日思夜想的美麗容顏,雖然醒來發現只是一場夢,只是一場更傷心、更苦澀的虛幻相會,但他不在乎。
因為夢里的風景很美,兩人是纏綿、是斗嘴、是開心大笑,所以,他都是笑著醒來的。
「你還在發呆?!球來了!」
謝家威的吼聲突地穿破他陷入美夢的腦袋,一回神,教頭敲來的一支低球已經來到他胸口,他急忙以手套擋球,往後跌坐地上。
「專心一點,再來!」
敦頭又揮了一個高球、接下來打個滾地球,一下左方、右方讓他疲于奔命,其他「嗨六」的好友們則搖頭。教頭瘋了!
他數下清楚自己究竟接了幾個球,他只知道他再也站不起來了。
他癱在球場上,身旁全是一顆顆白球,但教頭又要他站起來跑壘,他氣喘吁吁的撐起上半身。「教練——」
「跑不動?你這樣子怎麼行?你的愛情很容易讓人盜壘成功的!」
他一愣。「什麼?!」
「我都知道了,你那些麻吉還要我別這麼操你,因為你的心受傷了,別讓你的身體也受傷,但是——」他一臉嚴肅的看著他,「什麼叫鍥而不舍?愛情這玩意兒稍有疏忽就很容易失守,你這個守備一離壘,別人就有機會踏上壘包,你要不要回壘上去?」
他無言以對,這該怎麼說?他們之間的問題仍在,沒解決,他站上壘包又有何用?!
此時,一名場邊助理突然快步跑過來,他的手上還拿著柯宸宇的手機。「對不起,柯先生,但這個女士又哭又喊的一定要跟你說話,我怕有什麼事……」
他直接拿過來接听。「喂!」
「宸宇,你快點到醫院去,你離芝馨比較近,快去看看我的寶貝,芝馨她被壞人開了一槍,我現在要搭機趕到台北去……嗚嗚嗚……」
來電的是趙曼玲,她泣下成聲的聲音更令他頭皮發麻、全身發冷。
在問清楚醫院地址後,他連球衣也沒換,渾身髒兮兮的就往場外,幾名友人發覺他臉色不對,也急忙追上前關切,得知角田芝馨出事,幾個人也陪同一起趕往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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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亨醫院五樓,寂靜的長廊上,突然從電梯里沖出六名身著髒球衣卻又英俊無比的大帥哥,一旁的醫護及病患等人都瞪大了眼楮,看著他們一起沖進一間門口站有員警的病房。
病房內,角田芝馨正憂心忡仲的看著躺在病床上,剛從手術室推出來的強哥,沒想到房門突地被用力打開,一下子擠進一群人。
怎麼「嗨六」全跑來了?!
「你怎麼了?你被打中哪里?」柯宸宇焦急的看著她,但身後五名好友卻忍不住的大拍額頭。一定是哪里出問題了,她一看就下像是中彈的人!
幾人互看一眼,先行離開病房。
「我——不是我,是強哥,我只是手臂被劃傷,但已經包扎好了。」她忙拉開袖子,右手臂的確包了繃帶,但看來傷口並不小,讓他好心疼。
「這傷口不小吧?」
她尷尬的點頭。「不過不打緊的,倒是強哥他——」
听角田芝馨這麼說,他的目光才移到昏睡不醒的強哥身上。
「他的胸口中了一槍,雖然緊急取出子彈,但還是有生命危險——」話語乍歇,病房門又開,一名淚流滿面的女人沖了進來,伏靠在床上哭喊起來。
「我叫你不要當警察你就不听……你起來啊!你不可以死,不可以……你死了,我跟孩子怎麼辦?!嗚嗚嗚……你一定要給我活過來,你活過來,我就跟你離婚,我不要再這樣過日子了,我好怕……好怕啊!」
柯宸宇眼神一黯,瞥向角田芝馨一眼,她臉上也滿是淚水。
她伸手拭去淚水,忙上前安慰,「強嫂,強哥會沒事的。」
「沒事?!他當了幾年的警察,我就擔心了幾年,他不是飛車追逐歹徒出事,就是被壞人砍傷,這一次又被于彈打中,我不相信會沒事……我不要他當警察……我不要……嗚嗚……」
她眸中含著淚水,抱著痛哭失聲的強嫂,再也不知該說什麼了。
他先行走出病房,約莫半小時,她才走出病房,眼角仍噙著淚。
「我們走一走。」她勉強對他擠出一絲笑容。
他點點頭。
兩人搭乘電梯下樓,步出醫院外面的綠地,他靜靜的走在她身旁,也沒說話。
角田芝馨抿緊了紅唇,腦海回想起病房的那一幕,眼眶又泛紅,感覺到身旁的男人投注過來的關切眸光,她眨眨眼,硬是將淚水壓回眼眶。
「不要再當警察了,好嗎?」
柯宸宇還是忍不住開口,病房的那一幕太震撼了,也令他好害怕。他害怕某一天,躺在床上的人變成了她。
她停下腳步,靜靜的凝望他深情又憂心的黑眸。
他愛她,無庸置疑的,她也愛他,尤其這一個月的相思成災,她更明白自己是深愛他的。
但她很明白,她無法因為愛他而放棄她最初的抉擇,雖然一開始,她是為了保護自己而念警校,但這份工作真的讓她找到快樂、讓她肯定自我,如果放棄了,離開了,她還會是她嗎?!
既然無法離開,她把一個深愛的男人留在身邊,時時為她的安危心驚膽戰,她怎麼忍心?!她不忍心,所以,還是放手吧!
角田芝馨深吸口氣,鼓起所有的勇氣,逼住了那欲潰決的淚水,微笑的看著他道︰「對不起,我還不夠愛你,還沒有愛你愛到——讓我願意舍棄這份工作。」
柯宸宇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她,久久、久久……而那雙沉潛得不見任何波動的黑眸卻空洞得令人心痛,他早該知道她不愛他的,這一個月的空白難道還不夠清楚嗎?
「我明白了。」冷冷的說了一句話,他頭也不回的走出醫院院區,也決定走出她的生命。
她咬著下唇,盯著消失在視線內的偉岸身影,深吸了口氣,把苦澀及傷心埋在心頭,強忍著淚水走回病房。
過不久,一臉蒼白的趙曼玲在謝局長的陪同下也來到醫院,一見到她好好的,這才真正松了口氣。「真是的,謝局長跟我說是你被開了一槍,來接我時又說胖弟說錯了,不是你而是強哥,但我已經快哭死了。」她的雙眸真的哭腫了。
謝光彥搔搔頭,不好意思的道︰「當時一片混亂,胖弟又說得顛三倒四,我就听錯了,我也是急啊!」
趙曼玲瞪他一眼,再看著表情始終怪怪的女兒道︰「對了,宸宇有來看你吧?我有通知他——」
「媽,請你把這個名字忘記了吧,從今以後,也請你——」角田芝馨咽下梗在喉間的異樣情感,「也請你不要在我的面前提起。」
語畢,她快步的跑出去,不想讓母親看到自己淚如雨下的樣子。
趙曼玲一愣,不解的看著好友。「這到底怎麼回事?」
謝光彥也只是無言的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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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仿佛回到從前,柯宸宇跟角田芝馨再次成為茫茫人海中的兩條平行線,不再有交集。
「我真的不明白,你不要再見‘他’,而我也不能見?!這算哪門子道理?」
「夢之莊園」里,趟曼玲看著手傷早已復原的女兒,一邊啜飲著她最自傲的咖啡,但怎麼就是覺得少了一股過去的好味道。
「媽,不是說好不要提他了嗎?」角田芝馨也啜了口夢幻咖啡,卻覺得愈來愈難暍了。
「你是說不要提他的名字?我有提嗎?!」她沒好氣的反問女兒,那股溫婉的典雅氣質都女兒給氣到沒了。
角田芝馨悶悶的喝咖啡,想起昨天收到一名同仁的喜帖時,她笑問他怎麼有勇氣結婚?那名同仁競回答,「結婚不需要勇氣,只要有愛就行了。」
是嗎?她也有愛,但因愛得太深,不想讓她愛的人為她而傷心,這樣難道不對嗎?
她突然語出驚人,「媽,我想——我也想找個人結婚。」
趙曼玲剛好喝了口咖啡,聞言,還來不及咽下就噴了出來。「咳咳……你、你說什麼?!」
「我想找個警察嫁了,他了解我的工作性質,也比較能互相體諒,不至于干涉太多,這樣也比較單純,是下?」
這應該是一勞永逸的好方法吧,不然再這樣思思念念下去,她會被思念淹沒,再也跳不出糾纏不休的痛苦。
她瞪她一眼。「你不要給我亂說話,更不準隨便找個人去嫁——」
「可我——覺得——」角田芝馨突然笑了,但這笑讓人看了想哭,「閃電結婚應該比較適合我,這樣就不會想太多,也不會付出太深的感情,而且婚姻是愛情的墳墓,一旦結了婚,人也就不會再談戀愛了,這不是很好?」
趙曼玲擰眉看著女兒,她能感覺到她心中那層層疊疊的憂傷。「你何必這樣?愛他就去找他啊!」
不要了!她愛得好痛、好苦啊!她笑了笑。「我該回台北了,拜。」
她心疼的看著女兒開車離去。
這可怎麼辦?她女兒是行動派的,萬一真的如她所言……不成不成!她看中意的女婿只有一人,女兒要隨便挑丈夫,她可不隨便!
不行!她要好好計劃一下,看看要怎麼當一個成功的媒婆。
只是真的很難,也真的不簡單,她足足想了半個多月,才想出法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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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六」在天母球場打了一場勝戰後,按理說,賽後的例行聚會應該是很High的,但因柯宸宇的表情太郁悶,黑眸中又沉澱著一抹淡淡哀傷,眾人也High不起來。
「你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麥亞恩擔心的問著。
「又跟她有關吧。」範英奇這個情聖還是比較了解好友的「病癥」。
他吐了一口長氣,僵笑的道︰「她要結婚了,她母親昨晚打電話通知我,告訴我,喜宴就在今天的傍晚——」他看了手表一眼,「再過兩個小時後舉行。」
那不就是六點!眾人直覺的望向窗外,夏日的天氣都是高溫晴朗,陽光也刺眼,但此時陽光不那麼烈,還有點涼風,天朗氣清的,婚禮挑這時間還算不錯。
「新郎盜壘也盜得太凶了,甚至直接把壘包全沒收了!」古南勛有些不平。
「可是宸宇,這真的要怪你,你離壘包太遠,才會來不及觸殺!」範英奇也忍不住道。
「我們去吧。」杜睿東突然從座位上起身。
眾人一愣。去哪兒?
「還有兩個小時,宸宇,如果你不希望你心愛的女人變成別的男人的一生伴侶,你就該有所行動。」杜睿東拍拍他的肩膀。
範英奇也明白了。「沒錯,你是‘嗨六’的成員之一,怎麼可以輕易認輸,再說,我從沒搶過婚,想到就還挺興奮的!」
「搶婚?好!什麼事我們都玩過了,但這種事還是頭一回,我也要參一腳!」麥亞恩也有興趣,其他人更是興致勃勃,說穿了,因為身邊有一個情場失意的悶男人,他們最近聚會的氣氛常常是降到零度以下,被壓迫得死氣沉沉的,再這樣下去,可會悶壞他們的。
柯宸宇看著眾友人臉上的鼓舞及笑意,他的臉上也浮現笑意。「我想我們穿這樣去搶婚,可能會被笑太寒酸。」
大家低頭看了看,他們的穿苦是休閑了些,但要換裝還不容易?眾人很快的離開咖啡屋,走到附近一家名牌精品店。
六個大男人都是模特兒身材,一件件襯衫、西裝上身,連修改都不必,隨即又開著各人的名車浩浩蕩蕩的前住「報馬仔」趙曼玲說的婚宴會場。
地點是陽明山一處私人別墅,拱形大門費心的系上彩帶、心形汽球、玫瑰等飾品,而前庭的玫瑰拱形花更是裝點得喜氣洋洋。
由于離舉行婚禮還有一個小時,來客並不多。
一些早到的親戚友人一見六名英挺俊美的男人一字排開定進來,全看傻了眼。
此時,一名戴著新郎胸花的男人意氣風發的從屋里步出,雖然不認識六名大帥哥,但隨即想到應是來參加婚禮的客人,便笑容滿面的迎上前去,沒想到——
居中那名俊美優雅的男人卻一把將他西裝上的新郎胸花給扯了下來。
「喂!你——」
六個英挺的大男人冷眼一瞪,準新郎立即噤聲,但一想到自己的美嬌娘,他還是咽了口口水,鼓起勇氣道︰「你們是要搶婚?我跟我老婆——」
柯宸宇冷眼再—瞪。「閉嘴,那是我的女人,我的老婆,你听清楚沒有?」
他一臉驚愕的大叫,「什麼?!」
「奇怪,外面好像有騷動?」
在屋內的角田芝馨敏銳的听到外面有些不尋常的聲音,她邊說邊走出去,趙曼玲也趕忙探頭一看,一見到柯宸宇的身影,她笑得開心。來得真好!
「等等,芝馨,你的胸花還沒別上呢!」
她連忙叫回女兒,還故意把寫著「伴娘」的胸花放到盒子下,再將她備妥的「新娘」胸花給她別到胸前,但角田芝馨也未多加注意,就拉著裙擺跑出去。
他看到她了!柯宸宇凝睇著身穿一襲簡單大方的低胸白禮服的她。
她的頭發高高挽起,身上戴著寶格麗典藏的骨董鉑金鑽石項鏈,整個人顯得高雅大方,陽光將她胸前的「新娘」兩個燙金的字照得閃閃發光,好刺眼,也讓他看了好心痛!
角田芝馨一見到他,乍然止步。
她驚愕的瞪著身著一身貴氣LV西裝的柯宸宇,而他胸前的新郎胸花讓她臉色陡地一變。
想也沒想的,她一轉身,拉起裙擺便往里面的草坪跑過去,但畢竟穿的是長禮服,一個不小心便踩到裙擺,眼見就要跌個狗吃屎,一只有力的臂膀突然抱住她的腰身,整個身體被轉了一下,隨即往下跌進一個溫厚的胸膛,而她的耳中還傳來一聲極小的申吟。她眨眨眼,抬頭一看,居然是柯宸宇,而她正好躺在他身上。
「你——」
躺在草地上的他吐了口長氣。「你為什麼要跑?」
因為看到帥氣逼人的他以新郎之姿出現在她眼前,尤其是看到「新郎」那兩個字時,她突然想哭,而且是大哭一場,但她不想讓他知道。
她吞下涌上心口的酸楚,嘴硬道︰「你管我要不要跑?你追我才奇怪呢!」
他蹙眉。「那麼久沒見——」
「我一點也不想念你好嗎?你來這里做什麼?是來嗆聲的,還是來看我有什麼反應?還是來要一個祝福?!」她應該是很凶的跟他說話的,但不知怎的,說著說著,她的眼淚都要滴下來了,聲音听來也是可憐兮兮的。
而另一邊,新郎跟親友正在和其他五個「嗨六’成員大吼大叫,眾人的聲音夾雜在一塊,根本沒人听得懂他們在乎執什麼。
柯宸宇看向他們,再看著眼前已經快變成淚人兒的角田芝馨,總覺得情形好像有些不對。
她擤了擤鼻涕,忿忿的拭去淚水,卻還是躺在他身上。「你干麼不說話?你說啊,說有人當了你的新娘了,這是我自找的,是不是?!」
什麼?他真的愈來愈迷糊了,此時,範英奇突然快步跑過來,笑咪咪的看著他們道︰「你們不起來?」
兩人同時瞪他一眼。干麼這時候來湊熱鬧!
「你們還沒和好?」範英奇一問,柯宸宇隨即搖頭。
「拜托,我們都以為你們和好了,不然怎麼躺在地上那麼久?」
這一說,兩人急急的從地上起身。
「好了!」範英奇覺得很好笑,他伸手將兩人身上不屬于他們的「新郎」、「新娘」胸花全拿下來,再跟他解釋,「她不是新娘,今天是她堂妹的婚禮,她的胸花我沒收了,你的我也沒收了,因為你也不是今天的新郎。」
經他這一提,角田芝馨才注意到她的胸花居然是錯的!
「好了,時間留給你們吧!」範英奇往其他好友們那里跑過去,新郎倌說要好好的請他們喝一杯,因為新娘子是他們「嗨六」的超級粉絲。
柯宸宇凝睇著眼前這張美麗的容顏,笑道︰「我听你媽說你想閃電結婚?」
她喉嚨一緊,沉默不語。
「我也听她說,你想隨便找個警察嫁了。」
她局促的點點頭。
「那在這里,就在你眼前,有一個‘很隨便’的男人,雖然他不是警察,但他也在找一個新娘,他的條件也很隨便,只要是女的,職業是警察——你知道的,她可以保護我。」
她先是一愣,但隨即忍俊下住的噗哧一笑。
「很隨便的條件還有,她要是中日混血兒,必須有一身好功夫,脾氣不要太好,嗆辣一點,生活才夠味道。」
一雙美眸熠熠發亮,盡是笑意。「你要求那麼多,哪里‘隨便’了?」
「真的是隨便,只要她快樂、她喜歡,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當然前提是她要很愛我、願意跟我共度一生,我就什麼都隨便她!」柯宸宇一說完,隨即張開雙臂,俊臉上盡是濃得化不開的深情。
她開心的投入他的懷抱。「你說的是真的?」
他笑。「不是,我是隨便說說!」
「咦?」角田芝馨一愣。
「是真的!因為太愛你了,所以你的快樂就是我的快樂,你的抉擇就是我的抉擇,懂嗎?」他把她抱得好緊好緊,
她眼眶泛紅。「我懂,因為太愛你了,所以你的快樂也是我的快樂,我會請調到內勤的。」
「什麼?」換他一臉驚愕的看著她。
她微笑道︰「愛要相互體諒,等你心髒夠強時,我再請調回緝毒組。」
原來,短暫的分手是為了走更長、更遠的路,他們學會了為愛包容、為愛妥協。
兩人深情凝睇,溫柔的擁吻,幸福,也近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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