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季斯卡是忙碌的,可是卻沒有再跟陳珊沂踫面。
杰克森多次邀約他到他的PUB去,但一想到自己得看眾多男人對著穿著清涼的她大流口水的模樣,他可沒有把握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緒,所以一直婉拒了。
大半的時間他都跟孔德到陳家的四合院去,他已找到一個適合的專業管家住人陳家,也跟兩老謊稱陳尚恩是很想見他們,但一次見到自己遺棄的三名家人,他不禁有些惶恐,因此,要求先安排陳珊沂過去,讓他先適應女兒後,再接兩老一起。
陳榮明夫婦的失望自是不言可喻,不過,他們倒也體貼兒子,沒有異議的接受了這樣的安排。
雖然如此,季斯卡也明白較敏感的林金菊其實是相當不安的,因此,這幾天,他便帶她上網絡,還召開一次網絡的視訊會議,讓她明白,在分離的這段日子要見到兒子與孫女是很簡單的,只要一指神功,加上專業管家的輔助就行了。
安撫了她的心,一切也都安排妥當,後天就要上飛機,而相關行程他也托孔德告訴陳珊沂,這一、兩天,她應該就會主動向杰克森遞辭呈才是。
思緒百轉的他佇立在陳家的院子前,仰頭望著璀璨的星空,他終于可以將她帶在自己的身邊了,只要陳尚恩答應演戲後,他更可以將她帶到他們五世紀前相愛的古堡去,或許能喚醒她心靈深處那累積了數世的愛情……「侯爵,我不想離開台灣。」雪兒的聲音突地在他身後響起。
他濃眉一擰,回過頭來,看著小臉臭臭的她,「為什麼?你知道一切都安排好了。」
「我喜歡陳爺爺、陳女乃女乃,而且……」她撇撇嘴角,「我跟你們回去干麼?你的目的我很清楚,還不是希望陳珊沂能再次與你相戀,重續前世緣,而我……」她喟嘆一聲,「我己看了幾生幾世了,我不覺得我想再看一次,就算你們可以苦盡甘來,但十年、二十年一過,結局仍是很傷人。」
「說了這麼多,不會是因為你想留下好乘機將陳家兩老變成同族人吧!」季斯卡不想勉強她跟著自己,可是他也不容許她傷害陳榮明夫婦。
雪兒知道自己騙不過他的。
「我承認自己有那樣的心,尤其這些日子看到陳女乃女乃到醫院洗腎回來的痛苦模樣,我更有這樣的想法。」她坦承不諱。
「不可以!」他俊臉一沉。
「我知道,我也很掙扎,所以……」她一臉認真,「我沒法子確定我會不會……」
「不行!你絕對不可以。」季斯卡嚴肅的打斷她的話。
她咬咬牙,「我早知道你會這麼說。」
「你還是跟我去比利時。」
「我想留下,你一下子將他們的心肝寶貝帶走,有我陪著,他們多少也不會那麼寂寞吧。」
季斯卡錯愕的看著一臉認真的雪兒,蹙眉道︰「你是真的喜歡他們?」
她聳聳肩,沒有回答,可是只有她清楚,住在這里的日子雖短,但陳榮明夫婦是真的將她視為小孩子在疼惜,雖然她的年齡高過他們N倍,也從不喜歡被人當成小孩子的感覺,可這一次,她卻覺得這樣也挺好的。
兩老寵她、愛她,從不吝惜表現他們對她的關愛,這段時間,她覺得自己是真正存在這個世界上,而不是依附在侯爵或孔德身邊,世人的目光永遠只在他們身上,而她只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
「雪兒?」見她陷入沉思,他不得不出言喚她。
她的眼眶泛紅,「你相信嗎?這是千年來,我頭一回有被人重視且疼愛的感覺,而這感覺卻來自一對沒受過什麼教育的老夫婦。」
季斯卡無言以對,內心有著濃濃的內疚,歲月悠悠,他汲汲追尋那個深種在心中的摯愛身影,對她,他也許忽略了。
「同你以往所言,我不要干涉你的事,你也別過問我的。」她的眸中閃爍著淚光,「我不知道我會對他們夫婦如何,但此刻的我是愛著他們。」
季斯卡彎下腰,將她擁入懷中,「我明白了,你自己也得多照顧自己。」
「放心,吸血鬼要死可沒那麼容易!」雪兒知道他不會強迫自己走了,她笑中帶淚,難得調皮的說。
看著重拾笑靨的她,他突然覺得走這一趟台灣是對的,姑且不論他能否再次擁有陳珊沂的愛,至少雪兒得到了她想重溫的親情。
「你要辭職?」杰克森錯愕的看著甫表演完畢,已換上一身簡便T恤、牛仔褲穿著的陳珊沂,一進辦公室就直言要離職的消息。
坐在他身旁的劉莉也詫異的看向她,她要辭職?
「沒錯,我來你這兒剛好跳了一星期的舞,明天下午我會過來領薪水。」陳珊沂美麗的臉上有著跳完舞的瑰麗紅霞,看來更加明亮誘人。
杰克森怎麼能容許這張美麗的容顏再次消失在他的生命中?他愛她,而她也該屬于他!
「可以給我一個離職的理由嗎?」他溫柔又帶著深情的目光凝睇著她,怎奈,佳人的眼神卻平靜無波。
陳珊沂抿抿唇,怎麼現在的男人都這麼唆!「我不想做了,而且我們並沒有簽定合約,我要走就可以走,不是嗎?」
「是啊,她要走就讓她走,何必多問呢?」劉莉難得和顏悅色,畢竟陳珊沂打工的這一星期來,杰克森的目光都一直放在她身上,對她這個老婆卻是瞧也沒瞧上一眼,這下她要走人了,她是最高興不過了。
杰克森給了劉莉冷冷的一眼,「出去!」
「杰克森,我……」
「該出去的人是我,話說完了,我要回去了。」她知道杰克森想說什麼,半年前她在這兒打工時,听了一大堆他愛她的話,所以這一星期來打工,她都是接近表演時間才到PUB,一表演完,換好衣服就走人,目的自是不想有機會听他說那些愛不愛的廢話。
杰克森看陳珊沂背起背包轉身就走,並沒有追上去,他知道就算追上了,她也不會跟他談的。
他沮喪的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言。
劉莉看著他,深覺愛情總難盡如人意,她愛他,他卻愛上另一個女人。或許,得不到永遠是最好的,如果,杰克森得到了陳珊沂,之後也許他就不會對她如此神魂顛倒了。
她咬緊下唇,離開椅子,在他的身前蹲下,與他的視線平行後道︰「你想不想得到她?」
他詫異的睇視著她,「什麼意思?」
「PUB里一向有供應助長的催情藥,如果你真的要她,我願意幫你。」
「你說什麼?」他難以置信的瞪著她。
她咬咬下唇,「真的,如果你要她。」
他神情倏地一變,「你要替我下藥?」
「這……不好嗎?」她忐忑不安。
他瞪著她,突地嘴角一勾,笑開了嘴。
「杰克森?」她不明白他神情轉變的原因。
「照你的法子,我只可能擁有她一次,現在的女人可沒有一女不事二夫的觀念,不過,若照我的方法,她日後卻必須依附著我才能生存下去。」他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
「什麼意思?」直覺上,她並不會喜歡他的法子。
「讓她變得跟我一樣。」他眼中閃過一抹得意。
劉莉倒抽了口涼氣,「你要她變成……不!你說過你不會讓你的女人也變成跟你同樣的人,不然,在我二十歲最美的時候,你早該……」
「唆!」他不悅的打斷她的話,「難道你不明白嗎?我不讓你變得跟我一樣,是因為我不愛你,既然不愛你,我又何必讓你也擁有永恆,不然,我生生世世不就都得跟你糾纏不清了?」
「你……你好無情。」這一席話下來,她听得心都碎了。
他睇視著淚如雨下的她,「不,換個法子說,我對你有情,卻對陳珊沂無情。」
「何必安慰我?」她哽咽啜泣。
「吸血鬼的日子不是你能想象的,我們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是在夾縫間求生存的『東西』,陳珊沂……」他的目光柔了下來,「也許會怨我。」
「既然如此,就別……」
他神情一冷,「那是我的事,再說,一旦她跟我成了同族人後,我有用之不盡的時間來向她證明我的愛,她一定會原諒我的。」
劉莉看著一說到陳珊沂又滿臉微笑的他,心中的醋海是波濤洶涌,不!她絕不能讓陳珊沂也成了吸血鬼,她得阻止這一切發生,所以她該做的就是告訴陳珊沂,杰克森的真實身份!
隔天一早,杰克森便到凱悅飯店拜訪季斯卡,他們一行人是今晚八點的飛機離台,而傍晚到晚上這段時間,他應該是跟陳珊沂在一起,所以提前來送別。
「不好意思,今天下午剛好有事,恐怕晚上會來不及給你們送機,所以這會兒先過來了。」杰克森笑笑的看著坐在自己前方的季斯卡。
季斯卡搖搖頭,「不,是我不好意思,一直說要到你的PUB去走走,但都撥不出時間。」
「沒關系,來日方長,再說,下一次你們來台灣時,也許我身邊就多了一個同族人了。」杰克森邊說眸中也閃爍起幸福的光芒。
季斯卡和孔德對視一眼,上回兩人都听他提起要讓他的愛人變成吸血鬼的事。
季斯卡抿抿唇,雖然事不關己,而且也無立場干涉,可是他還是忍不住問︰「她知道你是吸血鬼?」
聞言,杰克森的眸光頓時黯了下來。
季斯卡和孔德心中都有譜,季斯卡喟嘆一聲,「在她不知情的情形下,將她變成另一種人,她能接受嗎?你確定她對你的愛深到不會因此而怨恨你?」
杰克森苦笑一聲,坦言道︰「其實她並不愛我,我跟你們說她是我的愛人,完全是我一相情願。」
季斯卡濃眉一皺,「既然如此,你為何……」
「她要離開我了,我沒有足夠的時間可以讓她愛上我,所以我要讓她『需要』我,必須依附著我而過活,這樣我才能慢慢的讓她知道我是多麼的愛她。」
見到杰克森眸中的深情,季斯卡毫不懷疑他是真心的愛那個女人,但這樣勉強而來的情感會有結果嗎?
「杰克森,這樣不好吧?你沒見過雪兒,所以不會明白一份憎恨你讓她變成吸血鬼的怨懟會持續多久,以雪兒來說,他怨咱們侯爵已有上千年,所以……」孔德搖搖頭,「我勸你還是三思而後行。」
「不,我不考慮了,再不把握時機,她又要走出我的生命中,不瞞你們,今天下午我就打算讓她成為吸血鬼。」
「可是,被自己心愛的女人憎恨是相當痛楚的折磨,像我們侯爵……」
「好了,孔德,別說我的事,杰克森他有自己的考量,你別多事。」季斯卡不想談自己的感情,他看著面露好奇的杰克森,「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做事方式,不過,也許你該站在你的愛人那方多想想,當然,如果你決定還是要做,我也會祝福你。」
「謝謝,可是我不願多想,我知道多想只會讓我更加遲疑罷了。」他搖頭苦笑。
「我明白了,祝福你。」
侯爵都這麼說了,他孔德又能說什麼呢?自然也是一句,「祝福你嘍。」
下午三點多,陳榮明夫婦本想跟陳珊沂多聚聚,沒料到她卻還要外出。
「晚上就要出國了,六點侯爵他們不是要來接你到機場去嗎?」陳榮明不解的看著穿著整齊,一身白色裙裝的孫女。
「是啊,不多陪陪女乃女乃一會兒嗎?」林金菊實在很舍不得。
「爺爺、女乃女乃,我只是到公司去領這個月的薪水,一下就回來了。」
「這……好,不過,你有沒有跟公司說清楚請假多久?還有學校,可以請那麼久嗎?侯爵說這一去至少也要七、八天才會回來。」林金菊忍不住又問。
陳珊沂笑了笑,但心里不免罵起季斯卡,他沒事跟女乃女乃說他們要去七、八天做啥?讓老人家多操心的嘛!
再說,這一個星期他莫名其妙的當起什麼縮頭烏龜?連個影也沒見著,什麼事都要孔德轉達,干麼,她會吃了他嗎?
她摟住林金菊的肩膀道︰「拜托,今天都要出國了,該請的假當然都請好了,你甭擔心啦!」
「那你每天要記得打電話或上網找女乃女乃好不好?」
「好,一切都好,只要你把自己顧得好好的,OK?」
「好、好,那你快點去,別耽擱了時間,六點前可得回來。」林金菊終于笑開了嘴。
「老太婆,你就別再唆,讓她趕快去,不然,等你念完了,時間也不夠了。」陳榮明笑著調侃。
「好啦、好啦。」
陳珊沂看著慈愛的爺爺女乃女乃,笑笑的跟他們擺擺手離開,她晚上就要搭機離開這個生活了十余年的家園,想想還真舍不得呢。
不過,她這次出去也算有使命在身,除了見爸爸一面外,她更是打定主意,不管如何,一定要讓爸爸負擔起該負的責任,至少陪她回國一趟,而不是讓爺爺女乃女乃搭長時間的飛機去見他。
陳珊沂一進到PUB就被劉莉拉到辦公室里面。
「干什麼?」
「我跟你說一件事,說完了,你就趕緊離開。」劉莉的耳朵豎得直直的,她很擔心杰克森一下子就回來,為了拖延時間,她刻意將他平日使用的針筒拿去藏起來,再謊稱說找不到,他知道是她搞的鬼,不過,沒時間訓她,便急著外出去買針筒。
陳珊沂不明白她的臉色為什麼那麼蒼白,不過,她也不想搞明白,「我的薪水呢?」
「呃,杰克森拿走了。」她咬白了下唇,「不過,這都不重要。」
「錯了,我今天是特地來領薪水的。」她瞪她一記,在椅子上坐下,「我等杰克森。」
「不,他是……他想對你……」劉莉看著她,猶豫不決,她真的該說嗎?陳珊沂會相信嗎?
「你到底怎麼啦?緊張兮兮的。」她有點受不了的站起身往外走去。
「等一等!」她急忙跑向前去擋在門口。
「你干什麼?我出去等他,拿到錢我就走入了,你也不必擔心我和你老公會如何,因為我對他沒興趣。」
「可是他愛你。」
「那是他一相情願。」
「可是他……」
「夠了,我出去等他,你讓不讓?」
「他是……」劉莉咽了一下口水,囁嚅的說︰「他是吸血鬼,陳珊沂。」
「你說什麼?」她說得好小聲,她完全沒听懂她說什麼。
「我說杰克森他是……」劉莉放大音量。
門「砰」的一聲被人用力的打開來,擋在門前的劉莉被那股力道撞得往前,踉蹌的跌倒在地。
杰克森一臉陰森的站在門口,凶狠的目光直瞪著像泄了氣的氣球癱軟在地上的劉莉。
乍見他的神情,陳珊沂柳眉一擰,她從沒在他身上見過這樣的表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出去!」杰克森冷冷的睨著動也不動的劉莉。
她蒼白著臉,點點頭後,想站起身,奈何全身無力。
陳珊沂彎下腰拉她一把,卻被她粗魯的推開,同時間,她也瞥到她眸中閃爍的陰沉怒火,她恨她,而且是恨之入骨!
干麼?她知道她討厭她,但她眸中的恨意也太深了吧!
杰克森憤怒的走近劉莉,毫不憐惜的拉起她的手,將她拖到外面。
陳珊沂看了頗不以為然,更不明白他們這對夫妻是怎麼了,不過,清官難斷家務事,她也甭多事。
杰克森將面如死灰的劉莉拉到吧台邊,以她一人听得到的音量道︰「你最好待在這里,不然看我怎麼跟你算帳!」劉莉全身顫抖,一股冷意從腳底流竄至四肢百骸,看著他轉身走回辦公室,將門關上後,她恐懼的頻咽口水。
她要逃,杰克森絕不可能饒了她的,她顫抖著身子,跌跌撞撞的跑出PUB……辦公室內,陳珊沂站在辦公桌前,等著杰克森拿薪水。
不過,他卻一直慫恿她喝下他為她倒的一杯茶水。
「你喝。」
「杰克森,我從國中開始就在PUB混,PUB里的飲料能不能喝,我心里有數,再說,我不是笨蛋,你莫名其妙的硬要ど我喝上一口,我更不會喝。」她冷冷的看著他道。
杰克森的目光移到桌上那杯茶,他的確在茶水里下了藥,因為她絕對不會乖乖的讓她將自己待會兒即將抽取的血液輸人她的體內,而這卻是她成為吸血鬼的必要過程,她必須擁有他的血……「薪水快給我,我還有事,得離開了。」陳珊沂不耐的再次催促。
杰克森將目光移回她身上,他不想傷害她,可是她如果不肯喝下這杯茶,那他也只能以粗暴的方式對待她了。
他站起身,拿出薪水袋交給她,她點點頭,低頭將薪水袋放進背包時,他用手刀毫不遲疑的劈向她縴細的脖子。
她錯愕的逸出一聲痛苦的申吟,黑暗隨即淹沒了她……他適時的抱住昏厥過去的她,先將她放在一旁的沙發床上後,再用已準備好的繩子將她捆綁固定在床上。
她沒有喝下那杯摻有安眠藥的茶水,因此他也沒有把握她會昏睡多久,所以這個動作是必須的。
然後,他在一旁的沙發椅坐下,拿出針筒開始為自己抽血……**
凱悅飯店里,季斯卡和孔德各自注射一針筒新鮮的血液後,準備前往陳家四合院接陳珊沂。
季斯卡看著孔德仔細的將近十袋的血液,小心的擺在他們特制的行李箱底部一個微計算機控溫的保鮮盒中。
這個行李箱方便他們四處旅游甚至開會時,可以適時的補充血液,而且一旦受傷失血,他們更需要它們來迅速回復體力。
近幾百年來,他之所以會開幾家醫院,甚至在特定地點設置捐血車,一方面是方便他們得到血液,一方面也可以救人。
再者,孔德不僅是他的隨身總管,更是領有執照的醫生,因此,拿血袋的事,幾乎都是他以醫生的身份自醫院血庫取得,而這樣的生活,可能得一直延續到永永遠遠……喟嘆一聲,季斯卡不再多想,直視著孔德道︰「雪兒行李箱里的血袋還夠吧?」
孔德的濃眉皺得緊緊的,似乎沒有听到他的問題,而沒有回答。
「孔德?」他不解的走近他,拍拍他的肩膀。
孔德沉眉看著季斯卡,「好奇怪……」
「什麼好奇怪?」
「陳珊沂的磁場一下子變得好弱,這是我們到台灣這一個多月來,她的磁場頭一次這麼弱。」
「為什麼?」季斯卡的心猛地一震,難道她出事了?
「我也不知道,可是侯爵你知道的,我對同族人的感應都沒有感應她的磁場來得強,何況我們這會兒人都在台北,這情形很不尋常。」孔德難掩憂心。
季斯卡的心跳如擂鼓,感到很不安。
他快步的走到電話旁,撥到陳家,「喂,陳爺爺嗎?珊沂人呢?」
「珊沂啊,她說要到老板那兒去領個薪水馬上回來,不過,到現在還沒看到人呢,怎麼了,出事了嗎?」陳榮明也被他略帶焦慮的口吻給弄得緊張起來。
老板?珊沂這星期只在尼森打工,而她的老板杰克森今早才過來一敘,談及今天下午就要讓他的愛人成為吸血鬼……老天!季斯卡的臉色倏地一變,以近乎壓扁的聲音道︰「陳爺爺,沒、沒事,再見!」
「侯爵,怎麼了?你怎麼面無血色?不是剛剛才注射新血?」
「不,不會這麼巧的!」季斯卡沒有理會他的關心,反而拉著他的手,「快,打電話給杰克森!」
孔德愣了一下,急忙從皮夾里抽出杰克森的名片,迅速的撥號,但電話響了許久,都沒人接听,「侯爵,沒人在。」
「他的手機呢?」
「呃,是。」孔德連忙又撥了杰克森的手機號碼,但還是無人接听,他向季斯卡搖搖頭。
季斯卡想了一下,突地彎身打開已扣好的行李箱,從里頭抽出一疊之前孔德調查陳珊沂的資料。
「侯爵,到底怎麼了?」孔德看他像瘋了似的將那些資料快速的瀏覽。
季斯卡沒有理他,拚命的過濾那些他只看過一遍的資料,然後,他找到了他要找的東西,但卻令他手腳發冷、冷氣猛抽——她的打工陳列表上注明,她在半年前曾在尼森打過工,而杰克森也曾說過他的愛人在半年前離開他,最近又回來。
「該死的!他說的就是她,我怎麼會沒想到!」季斯卡低低的詛咒一聲,心急如焚的沖出房門。
「侯爵?」孔德一臉困惑,但還是急忙將房門上鎖後,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