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好幾天,鐘蔚理的心情都很Blue,不過她仍固定的去「寰宇」上課,她也不明白,現在的自己為什麼還要成為一個名門淑女?那背後的動力早已消失了啊!
不過,有事做總比沒事空想好!
知道了關漢斯的往事,鐘蔚理曾回去質問爺爺,為什麼要隱瞞他的事,讓她一頭栽下情海,卻游不上岸?
爺爺的回答讓她至今仍耿耿于懷,他說,他以為他的孫女可以讓漢斯忘記曾有的仇恨,和她共度一生。
爺爺真的太看得起她了,害她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只能渾渾噩噩的繼續過日子。
不過,文森這個兒子倒挺會幫漸行漸遠的兩人牽線,但仍阻止不了關漢斯向魏怡珊求婚的傳聞在醫院傳開。
「爹地,我听護士阿姨說你要結婚了,但對像不是媽咪,這是怎麼回事?」一邊玩玩具的文森,一邊不解的仰起頭看著臉色平靜的關漢斯。
關漢斯瞥了低頭不語的鐘蔚理一眼,淡淡的回答,「大人的事,小孩不會懂的。」
「可是我以為爹地愛媽咪——」
關漢斯再瞥了逃避他視線的鐘蔚理一眼,終于站起身來,「你自己先玩,我得去看一下你未來的媽咪。」
文森看著他走出病房門外,又將小臉兒轉向鐘蔚理,「媽咪,你可不可以跟爹地說我只要你這個媽咪?」
她強逼自己眨回盈眶的熱淚,喑啞著聲音道︰「漢斯已正式收養你成為他的兒子,但那並不代表你可以干涉爹地做的任何事,明白嗎?」
他想了一下,點點頭。
她低頭看了手表一眼,「媽咪得去巡房了,你先自己玩吧。」
「嗯。」
她踏著沉重的步伐踱出門外,隨即轉身走到洗手間,站在洗手抬前,她嘆了一聲,拿起隨身的補妝包,在略顯蒼白的雙頰補上一些腮紅。
「蔚理,原來你在這里,我找了你好久呢!」高潔走了進來,憂心忡忡的直瞪著她瞧,好友的失戀她自然是看在眼底,但除了心疼外還是心疼。
她笑了笑,將腮紅放進補妝包里,注視著鏡子里那個看起來還算有精神的自己,「別亦步亦趨的跟著我,我又不會做傻事。」
「難說哦,我還是多注意你一點好。」
兩人正想往外走,極不受歡迎的娜塔莉卻迎面走了過來。
「真是冤家路窄!」鐘蔚理的神情顯得有些煩躁。
「哇,這麼快就躲到廁所里來哭啦!」娜塔莉嘲諷的走近她。
聞言,鐘蔚理她臉色一變。
娜塔莉故意擋住她的去路,「剛剛關漢斯送給他繼妹一個好大的訂婚鑽戒呢,真是羨煞人了,不過——」她睨了眼臉色愈來愈難看的鐘蔚理,「也真是難為了他們,這對郎才女貌,譜的卻是個淒美的愛情故事呢,魏怡珊的病情不輕,能拖多久誰知道?但關漢斯還是堅持要娶她。」
高潔憤恨的瞪著顯然是故意來氣好友的娜塔莉,「老處女,你真是心理變態,見不得人家好就算了,還故意過來刺激人,你不怕你的舌頭會爛掉?」
「高潔,你……你怎敢……」
「老處女就是老處女,心術不正,再這樣子下去,就是到了一百歲也沒有男人肯要你!」高潔氣急敗壞的大聲叫罵。
「好,你給我記住!」原本要羞辱鐘蔚理卻反被修理的娜塔莉氣呼呼的轉身離去。
高潔朝她的背後做了一個大鬼臉後,才看向一臉哀愁的好友道︰「你沒事吧?」
她搖搖頭,「何必得罪她呢!你不是最不贊成這樣硬踫硬的作法?」
「但我忍不下去了,尤其她是故意說那些話給你听的。」
「那又如何?我不會在意的,倒是你!」鐘蔚理憂心忡忡的握住她的手,「這是敏感時刻,再過一個月,實習就結束了,實習成績怎麼辦?如果她往上頭告你一狀?」
「隨她去好了!」她也看開了。
「可你說過這是州立醫院發出的實習成績,可不是南美叢林,這樣有誰敢用你?」
高潔聳聳肩,「大不了和你一起到南美叢林去當醫生嘍。」
她微揚起嘴角,眸中也出現笑意,「何必呢?你真傻!」
「要不然朋友是當假的?我總得挺著你嘛。」高潔開心的朝她眨眨眼。
「謝謝,我的心情真的平復很多了,我得先去見那對未婚夫妻了。」鐘蔚理挑挑柳眉,盡量讓自己的心情輕松點。「我陪你去好了。」
她搖搖頭,「不,我想一個人去面對,反正我是最樂觀的女泰山,不是嗎?」
語畢,她拍拍高潔的肩膀,便往特別病房走去。
高潔注視著她的身影,對她逞強的態度無可奈何。???關漢斯看著鐘蔚理強顏歡笑的為魏怡珊檢查身子,心情很沉重。
他站起身,走到窗戶前背對著她,心想,他們兩人在做什麼?這樣無聲的相處,只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彼此的傷口上灑鹽,但命運卻硬是要將他們安排在一起,要兩人的心都傷痕累累……「鐘蔚理,你看看我手指上的鑽戒,是哥送給我的訂婚戒指。」魏怡珊愉悅的聲音響起。
鐘蔚理瞥了仍背著她們的關漢斯一眼,再咽下梗在喉間的硬塊,牽強的笑了笑,「好漂亮,真是恭喜你。」
「你根本看也沒看一眼,說什麼漂亮?」魏怡珊口氣不悅的說。
關漢斯做了一個深呼吸後,回過頭來,走到床沿,「別這樣,怡珊。」
「什麼別這樣,是她在打馬虎眼,隨便應付我。」她噘起小嘴。
鐘蔚理難過的眼神和他沉重的藍眸相遇,她僵硬的笑了笑,仔細的看著魏怡珊縴指上那顆璀璨奪目的鑽戒,「真的好漂亮,怡珊。」
見狀,魏怡珊這才滿意的點點頭,「我哥好體貼呢,婚事都是他一手在籌備,而下午也已安排好要去試婚紗,不過,羅杰茲醫生有交代,我最近身體虛弱了點,最好有個醫師隨行。」她驕傲的睨著臉色發白的她,「就你陪我們去,好不好?」
「怡珊,你何必如此?」關漢斯不待鐘蔚理回答,便冷聲斥責。
「哥,她是醫師,我找她又有什麼錯?」
「不要為難她,可以嗎?」關漢斯的口氣軟了下來。
「為難?」魏怡珊一下子打翻了醋壇子,「哥,你還愛她,是嗎?」
「沒有的事!」
「那她都沒拒絕了,你幫她想那麼多干麼?」她不禁火冒三丈。
「我去!」鐘蔚理出人意外的點頭答應。
「蔚理,你——」他的眸中快速的閃過一絲不忍。
「反正我下午剛好沒事,我很樂意陪你們去試婚紗。」語畢,她即快步的走了出去。
關漢斯愣了一下,便追了出去。
「哥,你別忘了你的股票!」魏怡珊氣沖沖的在他身後叫喊著。
聞言,他停下腳步,但大約頓了三秒後,他終于還是將房門關上,快步的追上鐘蔚理,「等一下!」
她止住步伐,回頭正視著他。
「為什麼要去?你不是會很難過?」
「你會在乎我難過嗎?」
他怔了怔,無言以對。
她潤潤干澀的唇,「難過的人不會只有我一人,而我也想陪在你這個難過的人的身邊。」
「蔚理——」他錯愕的看著她。
「報仇對你而言,是最重要的吧?」她凝睇著他,「那就別管我的感受。」
「我不希望你再受傷。」他真誠的道。
「我早已傷痕累累了!」她嘲諷的一笑。
「那又何必——」
「如果我知道答案就好了,如果我願意離你遠遠的就好了,如果我能命令自己的心不要想你就好了,如果……有太多的如果……」她泫然欲泣的看著他,「如果你能為了愛我而放棄報仇,那我心口的傷便會不藥而愈了。」
「那是不可能的!」他知道自己殘忍,可是他已沒有回頭路了。
她淒涼的一笑,「既然如此,那就別管我的傷心,別再管我的難過。」
「我想請你接受亞力的愛,他對你一見鐘情,但礙于我的緣故,才一直沒有進行追求。」
她神色忽地一冷,「這算什麼?我是東西嗎?你無法要我,所以便要我接受別人?」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希望你幸福。」
「我的幸福不是你來衡量的,雖然只有你給得起。」她傷心欲絕的回答。
關漢斯無言了。
她吐了一口長氣,聳聳肩,「你知道嗎?我好希望時光能倒流,回到我們爬帝國大廈的那一天就好,至少那天你呵護著我,而那時的我好幸福好幸福!」
語畢,她再次轉身走開。
而在關漢斯眼中,她的背影看起來好寂寞。
然而,他心中的愛呢?濃烈的愛情真的沒法子將報仇的火焰給澆熄嗎????下午三點,關漢斯、鐘蔚理和魏怡珊三人,準時出現在紐約大道上一家婚紗攝影禮服名店。
「哥,好漂亮啊!」魏怡珊面露微笑,站在穿著白色婚紗的展示模特兒身旁,愛不釋手的模著那細致高雅的結婚禮服。
關漢斯點點頭,但俊臉上的欣喜笑容卻有些僵硬。
招待小姐走了過來,一把拉著一進來便默不吭聲,但還帶著淺淺笑容的鐘蔚理親切的笑道︰「這個新娘子這麼漂亮,穿什麼禮服都很好看的。」
「呃——」她有些錯愕。
關漢斯亦皺起兩道濃眉。
「來來來,這里面還有更新更美的禮服,我們一件一件試給新郎倌看。」招待小姐還不知道自己搞錯了,笑容可掬的拉著鐘蔚理就往里面走。
「等一等,你這小姐在干麼!」魏怡珊看起來雖縴弱蒼白,包著頭巾的樣子看起來也有病態,但語氣倒是怒不可遏的。
「怎麼了?」招待小姐一臉困惑。
「我才是新娘子,她不是,你的眼楮長在哪里?我和我哥才是一對!」她氣呼呼的叫道。
「呃,不好意思,可是你喊他哥哥,所以我以為——」
「我們不是親兄妹,你懂不懂!」
「對不起!」招待小姐一臉尷尬的說。
鐘蔚理一臉靦腆,對這突發狀況也有些不知所措。
關漢斯走近氣得臉色發青的魏怡珊,安撫的拍拍她的手,「她只是無心之過,你別氣成這樣,你不是要試婚紗嗎?這樣的一張臉,恐怕穿再漂亮的禮服都不好看。」
聞言,魏怡珊再瞪了那個連忙揖身道歉的小姐一眼,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跟在她身後去試婚紗。
另一個招待小姐則笑笑的走了過來,端給鐘蔚理一杯紅茶後,對著關漢斯道︰「真的很不好意思,店內從沒發生過這種烏龍事,不過——」她來回的看著兩人,「你們看起來真的比較像對情侶,在這行這麼多年,我們多少會看人,沒想到還是有走眼的時候。」
關漢斯和鐘蔚理二人尷尬的一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新郎也得試禮服,不過,男士是在二樓攝影棚旁,請關先生和我上去吧。」
「嗯,好的。」關漢斯再看了鐘蔚理一眼,便跟著招待小姐上樓。
鐘蔚理無趣的又走到那一排展示著白紗禮服的架子旁,她想,今生也許不會有機會穿白紗了,她愛的男人要結婚了,但新娘卻不是她……思緒流轉間,剛剛搞錯了人的招待小姐又走了出來,不好意思的對她道︰「真的很抱歉,我搞錯人了。」
「沒關系的,呃,她人呢?」她看向招待小姐的身後。
她一副有點受不了的樣子,「她連換了好幾套白紗,但都不滿意,我請她先出來穿給她未婚夫看,但她不肯出來,一直堅持要穿到好看的才要出來。」
「那你怎麼沒在她身邊?」
「她要我滾!」招待小姐一臉委屈的說,「她說我故意要看她笑話,才讓她穿那些不合身的新娘禮服。」她搖搖頭,「我們是生意人,怎麼會這樣呢?是她自己太瘦了,而且我要她將那個不搭軋的頭巾拿下來,她也不肯,我簡直不知道該怎麼招呼她才好。」
鐘蔚理知道魏怡珊的頭發已廖廖無幾,而那條不搭軋的頭巾則為她維持了面子上的自尊,她自然不肯拿下了。
「對不起,胡亂對你抱怨一通,我過幾分鐘後會再進去看看她的,畢竟客人永遠是對的嘛!」招待小姐羞赧的笑了笑,突地仔細的打量起她,隨即笑道︰「你也快當新娘子了吧?我覺得你的雙眉間有喜氣耶!」
「這怎麼可能?!」她苦笑道。
「你這麼漂亮不會沒有男朋友的,我敢打睹你最近一定有喜事的,我看人一向很準的,我曾拜師學藝過呢,而剛剛我就是看到你雙眉間的喜氣,才誤以為你是新娘子。」
她搖搖頭,「你要不要試試婚紗?」
「呃……這……」
「試試嘛,你身上有濃濃的喜氣,絕對很快就有好消息了。」
在招待小姐的大力鼓舞下,鐘蔚理半推半就的試穿了一件以純手工縫制的雪紡紗禮服,也許是婚紗本身的魔力,令她看起來喜氣洋洋的,像個新嫁娘般巧笑倩兮,恍若仙女下凡。
「小姐!滾到哪里了?!」魏怡珊火冒三丈的聲音突地從後面傳來。
招待小姐連忙向鐘蔚理點點頭,便急急忙忙的走了過去。
鐘蔚理站在連身鏡前,自我安慰的道︰「這樣也算穿了新娘禮服了,過過干癮也不錯。」
大門在此時打了開來,一個高瘦的中年男子側背著照相機走了進來,看看她,再看看空無一人的櫃台,「真是的,都跑哪里去了?」
他笑逐顏開的走近鐘蔚理,「喜歡這件嗎?」
「不錯!」她愣愣的回答。
「新郎在樓上了吧?」
「嗯。」她點點頭。
「那我帶你先上去,我是這里的攝影師,我先幫你們試拍幾張,你們可以回去好好的商量一下,決定結婚時穿哪套禮服,我會先拍你身上這件,等會兒小姐回來,再叫她幫你換別件,有時候你穿起來和照起來的效果會不同,所以,你和新郎可以好好的參考參考……」
男人嘰嘰喳喳的邊說邊牽著她往二樓走,而鐘蔚理听到後來,才發現這個男人也誤會她是新娘子了!
她正想解釋時,卻看到穿著一身白色燕尾服的關漢斯,他看起來俊逸非凡,合身的禮服讓他看起來就像雜志封面的男模特兒。
而關漢斯看到一身新娘禮服的鐘蔚理也頗感錯愕,但他不得不承認,穿著一身婚紗的她看起來好美好美,他相信她絕對是全世界最美麗的新娘!
而一旁伺候關漢斯的招待小姐,則有點兒傻了,這到底是什麼狀況?
攝影師開心的拍拍手,「果然是男的俊,女的俏,登對極了!來來來,兩人靠近一點,我用立可拍拍個幾張後,你們再各自去換另一套衣服。」
攝影師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將他們推在一塊兒,但看兩人表情錯愕的模樣,卻哈哈大笑起來,「不用緊張,這不是正式的拍攝,只是讓你們有照片可以回去和家人商量哪件禮服比較好。」
招待小姐趕緊走到攝影師旁,正想解釋——「就拍幾張留念吧!」關漢斯令人意外的擁住鐘蔚理。
「漢斯?」鐘蔚理詫異的瞪大了眼楮。
他深情款款的凝睇著她,「你現在的樣子好美,我想留一張照片當紀念,當我垂垂老矣時,我的記憶就算模糊了,我也還擁有這張照片可以思念。」
她眼眶倏地一紅,「為什麼要這樣折磨自己?」
他苦笑不語。
「笑一個,新郎、新娘!」攝影師邊說邊拍手提醒。
兩人四眼相望,眸中有深情、有無奈、也有更多的不舍,關漢斯終于壓抑不下那戀戀情深的渴望,俯身給了她一個深情款款的溫柔之吻。
而攝影師則是「卡喳、卡喳」的拍個不停,因為兩人的表情實在是太好了,對彼此的深情溢于言表,讓他止不住手。
看著這一幕,讓招待小姐不禁傻了眼,這新娘到底是哪一位?
「快來人啊,那個魏小姐昏倒了,快點啊!」樓下傳來招待小姐著急無措的叫喊聲。
隨著這聲叫喊,關漢斯和鐘蔚理也從他們的美夢中清醒過來,兩人對視一眼,隨即往樓下沖。
關漢斯擔憂的看著鐘蔚理緊急的對著失去意識的魏怡珊做心肺復蘇術。
攝影師在此時走近他,看著兩個都穿著新娘禮服的女人,他不禁一臉困惑,不過,他還是將手中接近十五張的立可拍照片交給他。
關漢斯接過手,寶貝的將照片輕輕的放回西裝口袋。
一會兒後,救護車將魏怡珊送去醫院,關漢斯和鐘蔚理也在換掉身上的禮服後隨即離開。
攝影師這會兒才一臉疑惑的問招待小姐,「到底哪一個才是新娘子?」
兩人都聳聳肩,同樣感到不解。???回到醫院,魏怡珊已經沒事了,原來她是試禮服時情緒起伏過大,才會不適昏倒。
鐘蔚理看了圍坐在她床沿的關漢斯、魏漢濂和席維亞一眼後,便安靜的離開了病房。
沒想到她一出病房,卻看到一臉笑容的韓亞力。
他上下打量著她,「還好嘛,有人還叫我來當護花使者,安慰安慰你。」
「什麼意思?」她柳眉一皺。
他一臉溫柔的說︰「漢斯說怡珊要你陪他們去試婚紗,還說你可能會人前笑,人後哭。」
她露齒一笑,「我像嗎?」
「是不像,而且看起來心情還不錯。」
她聳聳肩,「我想到一個地方去拿個東西,我先走了。」
「不需要我陪你嗎?」
「不用了,謝謝。」
「這樣——」韓亞力的表情有些怪異。
「還有事嗎?」
他想了一下,還是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天鵝絨盒子,「雖然是漢斯提醒的,但我確實有這份心。」他打開盒子,里面是一顆純淨美麗的鑽戒。
「你——」她錯愕的瞪著他。
「你要解釋成『乘虛而入』也成,不過,我相信婚後談戀愛應該也很美。」
「這——」她咋舌不已,「這是求婚嗎?可是我們根本沒有幾次交集。」
「所以我們可以邊當夫妻邊談感情,我想古人成親也是如此,他們都是在洞房花燭夜才知道彼此的長相,不是嗎?」
她搖搖頭,突然覺得很想笑。
「蔚理,蔚理,你在這里,快點,快點!」高潔突地跑出電梯,還一直朝她沖過來。
「高潔,還我!」後面跟著拚命追上來的羅杰茲。
「蔚理,你快來看,這是教授準備向你求婚用的婚戒,我在他的抽屜里看到的,他也承認了,但就是不敢拿給你……」她倏地停下腳步,傻愣愣的看著韓亞力手上的鑽戒。
仍直追而來的羅杰茲沒料到她會突然止步,一時煞車不及的撞到她的後背。
「哎喲,好痛哦!」高潔一張小臉兒登時皺成了一團。
「誰叫你拿我的東西,快還我,高——」羅杰茲也看到了韓亞力手上的鑽戒,不由得瞪大眼楮。
這氣氛還真是有點尷尬,一時之間,眾人都沉默了。
半晌,高潔才邊咋舌邊搖頭的說︰「天啊,居然連求婚也會鬧雙胞,厲害!厲害!」
鐘蔚理只能苦笑,不過,那個婚紗公司的招待小姐才真是厲害,她今天確實有「雙喜」!
高潔以手肘踫了好友一下,再瞅了那兩個臉色都不太好看的男人一眼,「喂,你打算選哪一個?」
她交纏著十指,來回的看著那兩個男人,微微一笑,「謝謝你們,不過,我真的不適合你們。」
「蔚理?」羅杰茲不安的看了韓亞力一眼,「難道你對關漢斯還不死心嗎?」
「嗯,不會死心了,今生今世我都不可能死心了。」她坦然的回答。
「你瘋了,再過一個月他就要娶魏怡珊了!」高潔模著她的額頭,不知她是不是發燒過頭。
「我已經戴上一個心靈之戒了,而那代表我會永遠忠于我的感情。」她笑逐顏開的看著兩位帥哥,「我先走了!再一次的謝謝你們。」
「我陪你,蔚理。」高潔也不知該如何處理這棘手問題,先走再說了。
看著她們遠去的身影,韓亞力和羅杰茲分別低頭看了手上的鑽戒一眼,頗有默契的一起走到窗戶邊,用力的將手中的婚戒扔到紐約街上那未知的一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