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聯組的成員一定從未想過,他們這回奉命追殺的對象竟會是組長的女兒冰室寒!許多較低層的組員在面對冰室寒時,甚至不敢動手,畢竟她是未來組長的接班人,天曉的這次的父女沖突會不會只是一時的誤會……
但冰室寒下手可不留情,她帶著段允飛在庭園中四處奔逃,不時和組內的人員們大打出手,組員們不敢用槍,她反而猛烈射擊,只求能殺出生路。
不過,組員們人多勢眾,段允飛又尚未復原,憑她一人根本撐不了多久,很快的,她的槍里已沒子彈,打人也打得手軟,只好帶著段允飛躲進草叢中暫做喘息,仔細思量該怎麼樣才能安然月兌困。
「為什麼……-要救我?」段允飛半躺在草叢中,突然問道。
她回頭看他一眼,揪著臉道︰「別問我。」
「愛一個人……能做到這種地步?」他的俊臉上全是困惑。
在他的觀念中,「愛情」只是純粹的享樂,而不包括生死相許。以往,女人和他在一起也全是為了,她們需求著他的身體,她們要的只是快感和極樂,但他相信,沒有人會為了他犧牲性命的。
「你剛才不也為我挨了一刀?」她反問。
「那是英雄式的見義勇為……」他自己解嘲。
「不管是什麼,我都得謝謝你。」她黯然地想到,她愛上了他,但並不表示他也愛她。
「謝我不需要賠上自己的命,回去吧!回到-父親身邊去吧!」他不想看到她為他冒險,這比他自己冒險還讓他不安。
「你以為我回得去?在你把我弄亂,改變了我之後,你教我怎麼還原成原來的「冰室寒」?」她痛苦地低嚷著。
他忍不住舉手輕撫著她憂惶蒼白的臉頰,心里滑過一道陌生的熱流。
「對不起……」他輕聲道。
她愣住了。遲來的一聲道歉,卸下了她僅存的一絲自尊,對他的恨,也在這三個字里化為無形,只留下翻涌奔騰且難以自持的愛情。
她屏息了片刻,搖搖頭,陡地別開頭,怕被他看見自己的脆弱。
「別說話!有人來了……」她驚覺一個熟悉的腳步聲接近,那種沉穩的步伐,除了她父親,沒有別人。
果然,冰室龍形來到草叢外,冷笑道︰「阿寒,-以為-逃得出去嗎?」
她擰著細眉,從草縫中看見了父親的那批「死士」,所有的希望全都破滅。
的確,逃不了了。
她走出草叢,面對自己的父親,表情冷漠。
「哼!賤人!虧我白養了-二十幾年,-竟用這種方武回報我?」冰室龍形眼神如刀。
「你除了養我,還給過我什麼呢?」她愴然地問。
「-還敢問?我給了-這麼好的環境,還讓-成為我的繼承人,-太不知好歹了,要是換成瓊子,她一定不會忤逆我,甚至我所想要的,她都會幫我得到……」
「但是瓊子已經死了!她死了!」她大喊。
「-說什麼?」他瞪大眼,怒火肆揚。
「瓊子死了,你才不得不把希望放在我身上,在瓊子活著時,你可曾正眼看過我?」她不平地道。
「-這不要臉的人還敢跟瓊子比?」他怒斥。
「真正不要臉的人是你吧?冰室老頭……」段允飛搖晃地從草叢里站起,冷笑著。
「什麼?」
「為了自己的野心,逼女兒出賣,嫁給一個老男人,你又多清高了?明日瓊子之所以听你的話,是因為她也有同樣的野心,她比你更貪,她早就計算好,一旦她得到明日財團,日聯組早晚會是她的,到時,你這個父親她會把你丟到哪里去呢?」段允飛譏諷道。
「閉嘴!你根本不懂……」冰室龍形臉色大變。
「不,你才不懂,你知道嗎?你以為是我們無故殺了明日瓊子嗎?哼,是她主動找上我們,要我們阻止明日武藏換心,但她委托的事項可不只有這一樁,她在北極星網站上下的第二張訂單,就是委托我們北斗七星除掉你……」段允飛緩緩地說。
冰室龍形愕然地瞪著他,隨即陰狠一笑。
「不,我的瓊子不可能會做這種事的,你是故意要惹得我心煩意亂,好乘機逃走是吧?想都別想!」
「你這個胡涂老頭,到底哪個女兒才真正孝順都搞不清,還想統領日聯組?你啊!該退休了……」他覷笑一聲。
冰室寒听得出他在為她說話,轉頭盯著他,只感到眼眶一熱。
冰室龍形大為光火,當下-令︰「給我殺!」
一群被注射了藥劑的「死士」們蜂擁而上,將段允飛和冰室寒團團圍住,十幾把槍就這麼直指著他們兩人。
就在這時,段允飛突然高聲怒喊︰「媽的,你還不出來?」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然後,一道道銀灰色的光箭從高處射下,五、六名「死士」應聲而倒,就著淡淡月光,只見他們每個人的眉心都插著一根羽毛!
冰室龍形驚愕不已,猛抬起頭,庭園中最大的一棵櫻花老樹的樹枝上,停駐著一個奇特的身影,一個擁有翅膀的身影……
那身影背著一輪明月,看起來就像是……
一個天使!
「是誰?」他大聲問道。
那影子緩緩地-動著一雙巨大的翅膀,發出鏘鏘的奇特聲響,接著,在眾人的仰望及駭異中,從樹枝上一躍而下。
枝上綻放的櫻花被風掃落,伴隨著他翩然墜落,就在這幕花雨中,天使降臨……
除了沒有感覺的「死士」,每個人幾乎都暗抽一口氣,深深為來人的美貌驚艷不已。
此外,他背上那雙閃著金屬光澤的羽翼,也教人瞠目駭異……
霎時的靜默讓段允飛非常不爽,他扯著嗓子大聲抱怨,「喂,可以了吧?能不能不要每次出現都故意搶盡風頭?」
狄劍淮眉高高往上一挑,打量著他全身,嘲弄地道︰「嘖,你還真是狼狽哪!「開陽」。」
美顏,男聲,被驚懾住的一群人頓時更加瞠愕。怎麼?這個天使般的美女竟是個男人?
「還敢說?我之所以狼狽全是誰害的?」段允飛叫道。
「全是你自己不小心,受不了誘惑,怎麼,還想怪別人?」狄劍淮冷哼。
「是,是我不小心,但,你敢說「天樞」沒搞鬼嗎?」段允飛直盯著他。
「這我不知道,別問我。」狄劍淮聳聳肩。
「你不知道?那你怎麼會出現在這里?」段允飛氣呼呼地逼問。剛才躺在草叢中,他就瞥見了躲藏在樹上的「天璣」,這表示,他這次莫名其妙的任務可以結束了。
「「天樞」叫我來接應你,我就來了。」狄劍淮簡扼地回答。
「那你什麼時候來的?」
「昨天。」
段允飛陡地大怒,低咒道︰「Shit!昨天就來了,為何不早點救我出來?」
「不為什麼,難得看你可憐兮兮的樣于,我覺得滿好玩的……」狄劍淮拂了拂他柔亮的棕色長發,勾起嘴角。
「什麼?你這個男不男女不女的變態家伙……」段允飛破口大罵。
「你說什麼?」狄劍淮眉心一擰,手中突然多了一根羽毛,直抵他的頸子。
兩人居然就這麼旁若無人地吵了起來,看得眾人又是一愣。
就在這時,躲在角落的角川陡地大喊︰「他就是北斗七星中的「天璣」!』
這一喊,把冰室龍形喊醒,他立即-令︰「開槍!把他們兩個全宰了!」-
那間,子彈如雨般籠罩他們,段允飛匆忙抱住冰室寒,狄劍淮則大翅一斂,將他們兩人全都護在他的羽翼下,然後,從口袋里拿出一顆藥丸,塞給段允飛。
「湯醫生要我給你的,拿去。」
「這是什麼?」段允飛皺眉問道。
「快吃,毒不死你的。」狄劍淮沒好氣地道。
段允飛不再遲疑,一口吞下藥丸,不到三秒,四肢酥軟的感覺立刻消失,而且渾身充滿了力量。
「現在,別偷懶了,一起打吧!」狄劍淮瞄他一眼,低啐。
「這還用你說,我他媽的忍得夠久了!」他摩拳擦掌,接著朝懷中的冰室寒眨眨眼,道︰「看著,我替-教訓-那個混蛋老爸。」
冰室寒從剛剛就一直處在震驚之中,她資料中的「天璣」是個世界名模,但此刻一現身,竟然有著驚人的翅膀,而且這對活像從其肩胛部位長出來的翅膀還是金屬制的……
他,又是另一個變種人嗎?
到底是什麼人把他們變成這樣的?
段允飛不等她有所響應,便仰天狂嘯,頓時,他的雙腿肌肉逐漸膨脹,一層銀亮的金屬色澤瞬間包裹住腿的表面,形成了一雙有如穿著盔甲的機械腿!
這有如電影中才有的特效讓親眼目睹的冰室龍形及其手下們大吃一驚,但更驚人的還在後頭,變身完成的段允飛引爆了多日來的郁悶,出手狠勁十足,他和狄劍淮雖然偶有齟齬,但一開打卻是合作無間,兩人攻守交錯,不過短短幾秒,那群「死士」不是身首異處,便是被踹得腑髒俱碎。
從不認為自己膽小的冰室龍形第一次嚇得臉色慘白,他這才明白有關北斗七星可怕的傳言並非虛構,也終于醒悟自己惹上了什麼樣恐怖的妖魔……
「死士」們很快的被殺得片甲不留,其它的日聯組組員個個嚇得魂飛魄散,竟是沒人敢反擊,武田雷太見狀,搶過手下的沖鋒槍,大-一聲︰「你們這些妖怪,去死吧!」
一長串的子彈掃向段允飛,狄劍淮閃身上前,左翼揮掉子彈,段允飛乘隙一躍,一個漂亮的飛腿,踢中武田雷太的胸口。
武田雷太向後飛出七、八公尺,撞上後方的長廊柱子,當場吐血昏厥。
「武田!」冰室寒大叫一聲,擔憂地沖向他。
冰室龍形驚怒交進,發狂地向手下大吼︰「殺了他們!動手啊……」
武田雷太前車之鑒猶然在目,手下們哪敢出手,大家嚇得噤若寒蟬,動也不敢動。
「老頭,你還有什麼戲唱?」段允飛冷笑地走向冰室龍形。
「你……別過來!」冰室龍形顫抖著身子,邊揮動著手上的武士刀邊後退。
段允飛長腿旋踢,輕易地將他手中的武士刀踢掉,他失衡倒向後方,一坐倒在泥土上。
冰室龍形慌張失措,他一生強勢,此刻看起來卻特別蒼老……
「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了。」段允飛笑得令人頭皮發麻。
冰室寒大驚,放開武田雷太,忙不迭地擋在冰室龍形身前,怒-︰「別傷害我爸!」
段允飛眉一擰,不悅地盯著她。「冰室寒,-這是干什麼?他剛才還想殺了-,-忘了嗎?」
「我沒忘,但他終究是我爸爸,我不準任何人傷害他。」冰室寒正色道。
父親雖然對她殘忍,可是他畢竟生她養她,她無法見死不救。
「-這個呆子!-以為-這樣做他就會愛-?別傻了!」段允飛怒斥。
「我知道,但這是我們父女的事,外人不必插手。」她冷冷地道。
「-……」外人?這兩字該死的有夠刺耳!他好心幫她,她卻不領情?
「何必-唆,干脆把他們父女全殺了。」狄劍淮毫無感情地舉起手,手中的兩根金屬羽毛呼之欲出。
「不!」段允飛連忙-止。
狄劍淮挑了挑眉,譏諷道︰「怎麼?你舍不得這個女的?這可真是破天荒啊!」
段允飛心頭一緊,那抹奇異的鼓脹感覺又出現了。
這是怎麼回事?他會舍不得冰室寒?
不,不可能,別開玩笑了!就算沒有冰室寒,他還有一堆女友可以一起玩樂呢!
「我怎麼會舍不得她?只是她救過我一命,我欠她一份人情不得不還而已,可別以為我和她上過床,就硬把她賴給我。」他故作冷淡。
冰室寒臉色一變,一顆心揪得好疼。
她早就知道,她愛段允飛,然而他卻不愛她。這份愛,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
「哦?」狄劍淮-超眼,一臉揶揄。
「算了,走吧!就饒過冰室老頭吧!我想,日聯組應該不敢再惹我們了。」段允飛像是急著離開,口氣極為不耐煩。
「好吧!是該走了……」狄劍淮說著往天空一蹬,飛上屋檐,倏地,他回手一擲,灑出十幾根羽毛。
「啊……」一陣慘呼,十來名日聯組組員紛紛倒地。
「哈……」「天璣」笑著越過屋頂,飄然而去。
冰室寒驚駭地睜大眼楮,沒想到看來美麗如天使的「天璣」個性會如此殘酷。
「那我走了,冰室寒,-自己保重,可別被老頭給殺了。」段允飛又看了她一眼,原想瀟灑地離去,可是,不知是哪里出了問題,他快如閃電、輕盈迅速的雙腳此刻居然沉重得抬不起來。
冰室寒避開他的眼光,低著頭,沉默不語。
她不想讓自己有太多眷戀,只要再看他一眼,她怕她這一生都會忘不了他。
她的漠然令他心情更糟,他臭著臉,轉身走向圍牆,喘出一個大洞,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日聯組。
冰室寒偷偷瞄著段允飛消失在牆外的背影,堅強地吸了一口氣平緩梗在胸口的離別情緒。
一切……都結束了……
她黯然地彎,正要扶起冰室龍形,突然長發被用力一扯,接著響起冰室龍形憤怒的咆叫--
「-為什麼不殺他們?-明明有機會出手的,為什麼讓他們就這樣走掉?」
「啊……爸……」她痛得揪緊小臉。
「-這個賤人就是不能信任,-是想把我搞垮是不是?-就和-那個紅杏出牆的媽一樣,串通外人想對付我?」冰室龍形瞪著她,將怒氣全部發泄到她身上。
她呆了呆,母親……紅杏出牆?下,不可能!母親瘦弱多病,怎麼可能勾搭上別的男人?
「要不是瓊子告訴我,我還被蒙在鼓里!可憐的瓊子,竟然死了……」他陷入了狂亂之中,語無倫次。
瓊子?她心頭一凜,忽然懂了。所有的事都明朗了,把她推進痛苦之中的,正是瓊子……
「瓊子死得好,她該死!」她氣憤難平地大喊。
「-說什麼?-閉嘴!閉上-的臭嘴……」冰室龍形瘋了般從地上撿起武士刀,便往她的肩上揮下,突然,一陣槍響,冰室龍形身子一僵,眼珠凸出,向後倒下。
「爸……啊!」冰室寒驚喊,正要抬頭查看是誰開的槍,這時,一個影子無聲無息地欺近,她只覺得後頸一道巨痛,什也沒看見,便暈了過去。
依稀間,她仿佛听見了死神的笑聲,一個銀鈴般的笑聲……
☆☆☆
段允飛回到北極星島已經一星期了,不過他的心情並不好,尤其只要見到「天樞」便一肚子火,他現在終于能夠體會「天旋」和「天權」當時的心情,被人要著玩的感覺的確糟透了,難怪「天旋」愈來愈對「天樞」不滿。
套句「天旋」的話,「天樞」根本就是個「只會躲在計算機里要詭計的小人」!
因此,為了向「天樞」抗議,他故意在會議中缺席,一個人關在臥室里和他的女友們以手機打情罵俏。
從英文字母「A」開頭的愛琳,艾瑪、芭芭拉、卡蜜拉、黛比……到「V」開頭的薇姬;還有按著百家姓排列的東方美女們,他一個挑過一個,原想和她們來個二十四小時情話聊天,但是,也許是太累的關系,聊沒幾句就覺得乏味又無趣,連續撥了三十通,每通都不會超過五秒他就想掛電話,好象他想找的並不是這些女人,因而聊起來如同嚼蠟,整個情緒被搞得更糟。
真煩!
他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發呆。
他的內心明明渴望著女人,為什麼手機中沒有一個能撫慰他的寂寞?這好比肚子餓了,卻找不到真正想吃的食物一樣令人挫敗煩悶。
與其在這里空想,不如出去找女友們才比較實際。
對,沒錯,就是這樣,只有親手擁抱著美女他才能快樂得起來。
從床上跳起,他匆匆換上炫亮的上衣,拎起外套便打開房門。
正巧,閻炯來到他門外,見他一臉郁郁,不禁調侃︰「被「天樞」整的感覺如何?」
他抬頭一瞪,故意說著反話,「棒透了!」
「是嗎?那你干嘛看起來這麼郁卒?」
「因為我欲求不滿,可以吧?」他擦身走過閻炯,大步朝基地走去。
「欲求不滿?難道你在思念冰室寒?」閻炯跟在他身後,隨口臆測。
他陡地停住,心頭像是被針扎了一下,又痛又惱。
「滾開!別來煩我!」他轉身怒。
「原來「天璣」說的是真的……」閻炯嘖嘖有聲地點點頭。
「「天璣」說了什麼?」他皺眉問。
「他說你戀愛了。」
「胡扯!」他臉一揪,立刻否認。
「是不是胡扯你自己心里有數。」閻炯暗笑。
「你小說寫多了,「天旋」,只會胡思亂想!」他冷譏地瞄著他,轉頭繼續走。
「連愛上一個女人都沒種承認,原來你這麼膽小。」閻炯斜靠在走道邊,語氣全是挖苦。
他霍然止步轉身,沖向他,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咬牙切齒。「我警告你,現在最好別惹我!」
「我就偏要惹你,怎麼樣?」閻炯揚起下巴。
「Shit!」他氣得掄拳往他臉上揍去。
「好,要打就痛痛快快打一次。」閻炯閃過一拳,還以一掌。
心煩意亂已夠讓段允飛抓狂了,偏偏閻炯又來攪和,他整個人頓時像只憤怒的野獸,每個細胞里的燥火燒成一團,因此出手又狠又快。
閻炯一個不小心,被他擊中下顎,痛得怒火直升,馬上就撲上去回敬他肚子一記重拳。
兩人你來我往,纏打在一起,消息很快地傳開,其它四星聞訊趕來,見他們有如兩只猛虎互斗,看得直瞪眼。
這兩個宿敵終于杠上了!
諸葛縱橫搖頭嘆氣,知道勸不了,索性回頭朝望月星野道︰「「搖光」,看你的了。」
說罷,他從口袋拿出耳塞塞住兩耳,石逸和狄劍淮趕忙照做,一些工作人員更是嚇得拔腿就跑,進入密閉室避難。
望月星野深呼吸,調整好氣息,張開口,一個高亢尖銳的聲音頓時響徹整個要塞。
正在互毆的段允飛及閻炯被魔音貫耳,同時一震,放開對方,掩耳大吼︰「哇!別再叫了……」
叫聲持續了一分鐘才停止,牆上的一些畫作的玻璃框應聲而破,威力實在驚人。
段允飛和閻炯如破氣球似的癱在地上,氣喘吁吁,比打一架還要累。
「「搖光」……你給我……記住!」段允飛撐起身子,顫著手指著望月星野。
「媽的,耳朵好痛……」閻炯揉著雙耳抱怨。
「「搖光」是在勸架。」石逸替望月星野說話。
「這算哪門子勸架?這根本是蓄意謀殺!」段允飛啐罵。
「是啊!我要是听力出了問題,唯你是問。」閻炯瞪視著望月星野。
望月星野一點都沒把他們的威脅放在心上,他像個沒事人一樣,轉身離開。
「喂喂喂,我在和你說話耶!真是個沒大沒小的小鬼……可惡,我的耳朵還在嗡嗡作響……」段允飛不爽地臭罵,但因自己的聲音太大而又引起耳膜微痛,連忙放低音曰璽。
「這小子,哪天非揍他一頓不可。」閻炯也不太高興。
「沒錯,他欠扁。」段允飛附和。
「這好象是第一次你們意見相同。」諸葛縱橫忍俊不住,笑了起來。
他們听得一怔,互看一眼,各自又哼了一聲,轉開頭去。
「「天旋」,「開陽」被困在日本時你明明最擔心,怎麼他一回來你又故態復萌?」諸葛縱橫揶揄道。
「誰擔心他了?他是死是活可不關我的事。」閻炯反駁。
「哦?那是誰不顧阻攔,硬是要開直升機去救他,結果和機坪的工作人員大打出手?」諸葛縱橫故意道。
段允飛感到意外,抬眼看著閻炯。
「我只是怕他太早掛了,那我和誰打架去?」閻炯別開頭,嘴里依然逞強。
「放心,我不會比你早死的。」段允飛-道。
「那可不一定,你要是行為再不檢點些,保證世紀之毒很快就會找上你。」閻炯說完就走人。
「你說什麼……」段允飛大怒,直想追上去給他一拳,幸而石逸攔住了他。
「行了,「天旋」為了你的事還和「天樞」大吵一架呢!」石逸道。
「他?怎麼可能,我看是他正好想和「天樞」吵架吧!才不是為了我。」他冷笑。
「「天旋」認為「天樞」拿你的性命開玩笑,因此說什麼也要去日本救你,你該看看他當時焦灼的表情,就好象……在擔心著自己的兄弟一樣。」諸葛縱橫低沉地說著。
兄弟?
他愣了幾秒,忽然覺得從實驗室出來之後始終空虛的心有一部分被填滿了。
「是嗎?好,那麻煩你去幫我謝謝他。」他卸了心防,口頭卻硬是不肯放松,畢竟這事關男人的面子問題。
諸葛縱橫笑了。「這得由你自己去說。」
「我沒空,我要出去一下。」他率性地道。
「去哪里?」
「去……」
「找女人。」狄劍淮冷冷地替他補上。
他白了他一眼。「對。」
「即使再多女人也消除不了你的煩躁的。」狄劍淮意有所指。
「什麼意思?」他不悅地皺了皺眉。
「因為她們都不是你想要的那一個。」狄劍淮洞悉他內心似的一笑。
他俊臉一沉,「天璣」的話像顆隕石打進他的胸口,心如燃燒般的疼痛。
諸葛縱橫也看出他的心事,于是道︰「冰室父女在你們離開日聯組那天便告失蹤。」
「你說什麼?」他愕然地瞪大眼。
冰室寒失蹤了?
「我認為「諾亞方舟」的嫌疑最大,由于你的緣故,他們已展開了行動,「天樞」已掌握他們部分行蹤,這段時間最好小心些,如果他們帶走了冰室父女,也許目標仍然鎖定在你身上。」諸葛縱橫正色道。
「我?難道他們以為逮住了冰室寒就能對付我?」他一拳打在牆上,怒道。
「沒錯,他們是這麼認為。」諸葛縱橫精鑠地盯著他。
他從他眼中看出審查的意味,立即將怒火壓下,換上嘲弄的笑臉。
「真是太好笑了!冰室寒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他夸張地大笑。
「我正是要告訴你這點,不管「諾亞方舟」有任何挑釁的行動,你都不要輕舉妄動,知道嗎?」諸葛縱橫嚴肅地叮囑。
「我知道,我早就忘了冰室寒是誰了,現在,我要去狂歡了,Bye!」他點點頭,將他那件皮衣罩上,走向機坪。
哼!「諾亞方舟」以為有了冰室寒就能引他上勾?這如意算盤他們可撥錯了,誰是冰室寒哪?他根本連她長得什麼模樣都不記得了!
他努力壓下心里那抹異樣的騷動,上了直升機,開啟天幕,熟練地操縱著機身,在冰天雪地中離開了北極星島。
貝蒂、安妮塔、蘿莎娜……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