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垠傷心欲絕地走下樓,正準備跨出大門,倏地,一個人影從倉庫陰暗處閃了出來,伸手便勒住她的脖子。
「唔……」她大吃一驚,立刻用力掙扎,但才動了一下,一把槍就抵住了她的太陽穴。
「別動,方垠,再動一下我就轟掉-的腦袋。」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魯道夫?」她驚呼著,沒想到他居然會出現在這里。
司徒煉听見她的呼聲,立即擔心地沖下樓,一看到魯道夫挾持著方垠,不禁驚怒地變了臉色。
「是你!」他猜想魯道夫一定是趁著剛才的混亂潛入。
「我們又見面了,司徒煉。」魯道夫得意地揚揚眉。
「你竟然沒被警方逮捕?」他冷聲道。
「嘿嘿……你沒料到吧?我的人脈廣,和此地警方的關系也不錯,你以為憑幾個警察就能把我關起來嗎?太可笑了。」魯道夫瞪著他冷笑著。
「看來,把你交給警方是錯誤的決定,對付你這種人,唯一的方法就是直接消滅你。」他對自己沒有在之前解決掉這個狡猾的家伙而暗暗懊惱。
「現在才說大話已經太遲了,你毀了我的所有,現在,我要你也付出同樣的代價……不,是更慘痛的代價。」魯道夫陰邪一笑。
「你以為你有能耐打得贏我?」司徒煉-起眼楮。
「當然,只要有這個女人在我手里,你就會乖乖就範。」魯道夫用力地掐住方垠的脖子。
「唔……」方垠因窒息而痛苦地掙扎,
「放開她!」他擰眉怒喝。
「那怎麼行呢?她可是我的籌碼哪!」魯道夫說著還低頭舌忝了舌忝方垠的頸子。
「不要!」方垠惡心地閃躲,驚聲怒斥。
一道強烈妒火灼燙了司徒煉的胸口,他臉色驟變,殺機頓起。
「你死定了。」他以足以將人凍結的聲音警告。
「哼哼,還早呢!等把你和方垠處理掉,你能活命的話,再來找我吧!」魯道夫猙獰一笑,接著又道︰「現在,你給我安靜地上樓。」
「你想干什麼?」司徒煉瞪視著他。
「你等一下就知道了……」魯道夫詭魅一笑,
為了方垠的安全,司徒煉只能照做,踏著階梯上到二樓,來到起居室,魯道夫脅迫他往前走,他慢慢移動,伺機想反撲,不料才剛轉身,魯道夫就突然把槍口對準他的胸膛,射出一槍。
「啊!司徒!」方垠以為魯道夫殺了他,驚恐地大喊。
他也嚇了一跳,但身體卻不覺得疼痛,相反的,被擊中的那一個點只感到有點酸麻,而且還以驚人的速度擴散到全身四肢,
「這是……麻醉槍?」他臉色驚變,身體晃了晃,向後倒下。
「嘿嘿嘿,沒錯,這是用我最新毒品研發的麻藥,只會讓身體癱瘓,但腦袋卻能一直保持清醒,它的好處就是讓被麻醉的人到死前一刻都能清楚地感受到那種讓人瘋狂的恐懼……」魯道夫陰狠地笑道。
「你……i你到底想把我們怎樣?魯道夫?」方垠氣怒地轉身,但魯道夫卻拔出另一把手槍對準她的眉心要她乖乖別動。
「別緊張,方大小姐,我只是要玩個很有趣的游戲,-該感謝我給-機會,讓-和-愛的司徒煉能死在一起。」魯道夫說著拿出一個掌心大小的黑盒子,和一捆膠帶。
一看見那個黑盒子,司徒煉立刻驚凜得臉色大變。
「呵,司徒煉,很驚訝嗎?沒錯,這就是你們佣兵常用來爆破的小型強力炸彈,你應該知道它的威力吧?這小小一個,就能把整棟倉庫夷為平地,更別說是人的身體了……」魯道夫惡聲惡氣地道。
「你……」他正要開罵,卻在看見魯道夫把炸彈黏捆在方垠的月復部時,駭然得瞠目抽氣。
方垠也嚇得說不出話來,魯道夫根本是想炸死她和司徒煉!
魯道夫纏捆完畢,接著又用繩子將方垠整個人牢牢地綁在椅子上。
「嗯,這樣就差不多了,我該給你們幾分鐘呢?就三分鐘好了,除非司徒煉你能爬起來拆掉炸彈,不然,你就只能陪著方垠一起被炸成碎片-……呵呵呵……」魯道夫邪惡一笑,按下黑盒上的倒數計時器,時間顯示出三分鐘。
「你這個惡魔!」方垠驚恐地大喊。
「剛才我還在傷腦筋該怎麼把司徒煉誘進來,-正好向-父親要求十分鐘和司徒煉獨處,真是太謝謝-了,十分鐘內,方家軍是絕對不會發現異狀的,等到三分鐘時間一到,炸彈爆炸,也許他們只會以為你們是自殺殉情哩!」魯道夫得意地笑著。
方垠沒想到自己竟會給了魯道夫一個攻擊的機會,又氣又懊悔。
「你說夠了沒?」司徒煉對著魯道夫厲斥。
「夠了,我也該走了,這里就留給你們小兩口話別吧!哈……」魯道夫揚聲大笑,按下倒數計時,接著,套上一件黑衣,戴上黑帽,佯裝方家軍的人馬,悄然離去。
方垠低頭驚懼地呆望著自己月復部上的炸彈,腦中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快!快想辦法引起-父親的注意,叫他們進來救-!」司徒煉急得大吼。
「我……要怎麼做?只剩下兩分二十秒……」她臉色慘白地拚命搖晃,偏偏手腳都被困住,無法掙開。
司徒煉焦慮得直冒冷汗,如果他的手能動就好了,這黑彈他拆過無數次,根本難下倒他,可是偏偏他全身麻痹,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看著時間一秒一秒飛逝。
但他還是強迫自己鎮定,現在只有他才能救得了方垠,不論如何,他都要把她平安地送出去。
「別緊張,方垠,-旁邊那個櫃子邊掛著一把刀,-先移過去,用刀割掉繩子……」他急道。
櫃子?方垠看向左方的櫃子,果然發現一把看起來像是裝飾品的小刀,但該如何做才能拿到刀子呢?
她愣了幾秒,彎身用嘴餃起刀子,但因雙唇發顫,刀子突然掉落地面。
「冷靜點,把椅子向右邊弄倒,然後用-的手去拿刀。」他連忙教她解決的方法,不過雖然嘴里叫她別焦急,他自己卻早已驚急得全身濕透。
方垠照著他的話做,把自己連同椅子放倒,整個人側肩倒地,撞得肩膀疼痛不已,但她沒時間喊痛,立即在地上旋轉移動,費盡力氣才模到刀子,並握進手里。
「我拿到刀子了!」她喘著氣道。
「好,快把繩子割斷。」他急迫地道。
他說得容易,可是反手被綁,看不到後面,要將繩子割斷並不容易,加上她太緊張了,銳利的刀尖對不準,反而把她的手腕割出好幾道血痕。
「小心點……」他看她細白的手流出血,整顆心幾乎糾結在一起。
她忍住痛,繼續嘗試,過了將近一分鐘,終于把手中的繩子割斷。
「好了!」她高興地大喊,隨即拿起刀把腳上的繩子劃開,終于可以自由行動。
時間剩下一分二十秒。
「太好了,快把炸彈從-身上拆掉!」他稍微松了一口氣,但還是不敢大意。
她點點頭,伸手正要拆開那顆炸彈,但司徒煉突然瞥見黑盒子底部與方垠相連接的地方露出一截感應器線頭,陡地臉色驚變,失聲大吼︰「等等,方垠,不要動!」
她愕然地抬起頭,兩手停在黑盒上,不敢亂動。
「怎麼了?」她不安地盯著他死白的臉孔。
「千萬……不要……去踫……」他困難地擠出聲音,用一種有如世界末日般的表情看著她。
她屏息地站著,時間只剩一分鐘。
「可惡……魯道夫竟然加裝了觸動引線,炸彈只要離開-的身體,就會立刻爆炸……」他痛苦地解釋著,眼楮卻盯著那足以將人逼瘋的數字。
六十、五十九、五十八、五十七……
「什麼?」她呆住了。
也就是說,不管她拆不拆炸彈,炸彈都會引爆?
「天哪!要怎麼辦才能救-?該怎麼做……」他從來沒有像此刻這麼痛恨自己無法行動,也從沒像此刻一樣如此心慌驚恐,魯道夫這招夠狠,這比直接殺了他更讓他難以忍受。
方垠只發了一秒的呆,就已想好該怎麼做了。
她二話不說,轉身就往樓下沖去。
「方垠!-要干什麼?」他驚駭地轉頭大喊。
她在樓梯口站定,回頭看他一眼,笑了。
「還有一點時間,起碼,我還能救你……」
「不!」他瞪大雙眼,看著她臉上令人肝腸寸斷的美麗微笑。
「好好活下去!請別再氣我父親,他欠你的,就讓我來還……」如果她的死可以平息他的恨,那也值得了。
「不……-不可以……」他死命地搖著頭,心髒幾乎痛到爆裂。
「我愛你。」她留下這句話,便狂奔而下,往後門沖出,拚命遠離這棟倉庫。
「不要--方垠,不要,方垠--」他躺在地板上,嘶啞瘋狂地淒喊。
不久,一陣爆炸巨響震得四周一片驚動,把他的呼喊聲整個吞沒,也把他的心,他的魂,他的愛,還有他所有感覺都炸成了灰燼。
司徒煉呆坐在醫院的病床上,麻藥早已解了,手臂上的子彈也取出,但他還是兩眼呆滯,臉色憔悴,凌亂的胡碴爬滿了他的下巴,往日的飆爽豪邁已不復見,此刻的他,彷佛只是具沒有靈魂的軀殼,在這個他毫不眷戀的世界里苟延殘喘地活著。
兩天了,他沒合過眼,也無法入睡,不吃,不喝,不說話,他的生命停頓了,停留在方垠帶著炸彈離去的瞬間,停留在永遠無法原諒自己的懊悔中。
為什麼不坦率地接受愛情?為什麼要讓恨意蒙蔽他的真心?好下容易過上了心愛的人,為什麼還要說謊話逼走她?用最殘忍的字眼傷害她?
就連到最後,他也來不及告訴她……他愛她!
他是如此地愛著她啊!
從第一次見面,他就被她的倔傲,冷漠和美麗深深吸引,可是,在報復的名義之下,他一次次地把內心的那份悸動解釋為一時的,一次次為了逞一時之快而踐踏她的自尊,結果,現在他才明白,失去她,他等于失去了全世界。
一想到方垠死前的微笑,他的每個細胞都在喊痛,痛得他無法喘息,但他知道她一定比他更痛,在爆炸的那一-那,她一定痛得不得了……
為什麼要留下他一個人?他應該和她一起死的,有他陪著,她比較不會害怕,有他陪著,他就能緊緊抱住她……
這是報應嗎?當年母親的事又重演一回,只是,犧牲的主角換成了方垠……
他終于明白,當年方騰有著什麼樣的心情,看著一個女人為自己而死,那種傷,會有多麼深,多麼重,那根本是一輩子都無法平復的痛。
光是那種心靈上的懲罰,就已足夠了,根本不需要再由一個外人去爭什麼公理,一點都不需要。
陽光從窗外灑入,他的身影卻在耀眼的陽光中顯得孤寂而陰霾。
這時,病房的門被打開,一個高大壯碩的男人走了進來。
「阿煉。」那高壯男子低沉地喚著他。
他緩緩轉過頭,愣住了。「爸?」
自從母親死後一直守在墓旁寸步不離,幾乎過著隱居生活的父親竟然來到台灣,這實在太出乎他意料了。
「我是來解開你心里最後一個結的,兒子。」司徒猛剛硬如石的臉上竟掛著微笑。
「什麼?」他不解。
「這是你母親留給你的,她說,要等到你找到了真愛,懂得愛了,才能交給你。」司徒猛將一本厚厚的冊子遞給他。
他接過冊子,慢慢翻開,赫然發現這是一本他的成長紀錄書!
從他出生到十五歲離家前的照片,貼得滿滿一本,照片的旁邊寫著每張照片拍攝的時間,地點,還有寫的人的心情。
那些字句,充滿了濃烈的母愛……
「瑾之很愛你,她視你為寶貝,但她卻一直不敢踫你,她怕她會遺傳了她母親的殘暴,一不小心就會把你弄傷,所以,她只敢趁著你入睡時,靜靜地坐在你身邊看著你……這就是她愛你的方式。」司徒猛解釋道。
听著父親的話,看著照片,從懂事以來就沒再流過淚的他,第一次流下最真摯的男兒淚。
為什麼他會以為母親不愛他呢?這些年來,他到底在想什麼?
「還有,我一直不知道,你竟然以為你媽和我在一起不幸福,難道,你以為她是為了報恩才嫁給我嗎?」司徒猛搖頭嘆氣,接苦,他從口袋里拿出一條項鏈,問他︰「你記得這條項鏈吧?」
「這是媽一直戴在身上的項鏈……」他馬上認出,這是母親時時刻刻不離身的項鏈。
「打開看看。」
他將煉墜打開,不禁一怔,里頭赫然是他父親的照片!
「你媽不是個懂得表現情感的人,她很內斂,沉默,但這並不表示她無情,相反的,她多愁善感,也非常深情,救了她之後,我用我的愛感動了她,她才答應嫁給我的,懂嗎?你這個傻瓜,居然還為此跑來找方家的麻煩,惹出這種大事,你這樣還配當『疾風』的首領嗎?」司徒猛說著口氣頓時轉為責備。
是啊!他究竟在爭什麼呢?所有他以為的仇怨根本就不存在,卻因為他的誤解,害死了自己最心愛的女人……
他真是全世界最愚蠢的呆子!
司徒煉自責地低下頭,恨不得讓時光倒流,恨不得回到最初的開始,回到那個蔚藍晴空的下午,那個他第一次與力垠相見的瞬間。
「我錯了,錯得太離譜了……」他痛苦地揪扯菩頭發,「可是一切都太遲了,方垠因我而死,沒有她,我連正常呼吸都辦不到……」
「你真的這麼愛她?」司徒猛看著他。
「是的,我愛她,如果她可以活過來,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他閉上眼楮低喊著。
「真的嗎?任何代價都願意?」一個身著白色西裝,滿頭白發卻沒有絲毫老態的優雅中年男子在這時踱進了病房。
他抬起頭,再一次覺得驚愕。
「霍格曼!」居然連這個深居簡出、身分神秘的富豪也出現了?
霍格曼以一種古怪的表情看著他,又問了一次︰「司徒,如果方垠能復活,你真的願意付出任何代價嗎?」
「是的,即使要預支往後十輩子的生命。」他毫不遲疑地回答。
霍格曼微微一笑,滿意地點點頭。「好,有你這句話就夠了。」
他呆了呆,突然覺得他話中有話,正想問個清楚,霍格曼倏地緩緩移開擋住房門的身軀,一個女子就站在門外,滿臉淚痕地望著他。
他驚愕得瞪大雙眼,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
方垠,就在他的面前,完整的,活生生的……
這……是夢吧?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她,停滯的血液開始奔流,奄奄一息的心跳開始搏動,那些死去了的知覺,又迅速回到了體內。
「方垠?」他低喚著?深怕太大聲,這個幻影就會消失。
方垠哭紅了雙眼,想走向他,可是一舉步整個人就向前撲倒。
他大驚,立刻敏捷地跳下床,沖向她,一把將她抱住。
「煉……」方垠埋首在他懷里,高興地哭泣著。能親耳听見他說他愛她,她之前所受的苦都不算什麼了。
「天啊!-沒死!-沒死!-沒死……」他緊緊擁住她,感受到她溫暖的體溫,柔軟的身體,不禁激動地大聲-喊。
「方垠只是傷到了腳而已,其他沒什麼大礙。」霍格曼笑道。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抬起頭看看方垠,又看看霍格曼,總覺得事情發展得太詭異了,他腦中一片混亂,怎麼也想不透。
「這事以後再慢慢向你解釋,不過,你答應的事可別忘了,」霍格曼眼神晶爍地道。
「我答應的事?你是指……」他心下一悚,不知為何竟有種被算計的感覺。
「我要的代價可不小哦!司徒煉。」霍格曼笑了。
「你要我做什麼?」他警戒地問。
「我要你帶著整團的『疾風』加入祥和會館,」霍格曼正色道。
「什麼?」他怔住了。
「你父親已經答應讓你成為祥和會館的一分子,我們等你很久了,你也該回來了。」霍格曼說著和司徒猛互望一眼,兩人似乎早有默契。
他愕然地瞥了父親一眼,那停頓了兩天的腦袋開始活轉,很快的,他就人概猜出整個來龍去脈,也猜出了眼前這個戴著霍格曼面具的男子的真正身分。
「看來,從一開始我就掉進你的陷阱了,麒麟王。」他氣悶地瞪著他,早該明白,以他的力量,要和祥和會館對抗根本是以卵擊石。
霍格曼笑著摘掉易容術的人皮,露出一張年輕俊逸又帶點靈黠的臉龐。
「制造陷阱的人不是我,是我父親,我只是執行整個計畫而已。」麒麟王滕霽自嘲地道。
「滕峻,他真是可怕……」他帶著驚佩和尊敬的語氣,喃喃地嘆道。
「我想,不只是你,祥和會館里的每個人也都這麼覺得。」滕霽認了,有個太厲害的父親,累是累了點,不過也不是件壞事。
司徒煉也認了,不管是不是計謀,是不是陷阱,他都無所謂了,只要能和方垠在一起,他甘心被關進獸籠,永遠放棄自由……
低下頭,他和方垠四目相對,兩人情不自禁地互吻著,濃濃的情意盡在不言中。
滕霽和司徒猛笑著退出病房,房外,方騰靠在牆上,臭著臉嘀咕︰「臭小子,把我女兒折騰得這麼慘,要不是你是瑾之的兒子,我早就宰了你……」
「騰叔,如果我是你,我就去找始作俑者算帳,因為,是那個人拿你女兒當餌來捕捉司徒煉這頭猛獸的啊!」滕霽點醒他。
方騰瞪他一眼,沒好氣地哼了一聲,「你們滕家父子都可惡,誰不知道你還假扮算命師去誤導小垠,真是,姓滕的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呵……原來你知道啦!」滕霽笑了笑,瀟灑地走開。
「喂,滕霽,你這是什麼態度?你好歹該道個歉吧……喂喂……」方騰氣呼呼地跟上去。
司徒猛則緊握住關瑾之留給他的項鏈,再回頭看了司徒煉一眼,滿眼都是關愛與溫柔。
瑾之,我們的兒子找到了心上人了,只是,她竟然是方騰的女兒,命運真是微妙啊!-說是不是?
他在心里對著愛妻道,然後笑著替他們把門關上。
命運的確微妙,但愛情才是真正奇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