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謹的動作很快,在音畫通過健康檢查後,他派了司機到宿舍幫她載那少得可憐的書和衣物。
音畫的私人物品一向不多,頂多一個中型皮箱就塞完了。
她被安排在他臥房旁的客房內,也取到了那張三百萬的支票。
在搬進喬謹家的第一天,他俊美冷淡的容顏不變,淡淡地對她宣告著生活公約。
一、不準接電話,但可以打電話。
二、不能離開這一層房子,除非向他報告過,或是他帶領著她時。
三、必須接受他的呼之即來、揮之則去,不得有怨言。
除此這三點,屋子里的一切任由她使用,他慷慨灑月兌的作風可見一斑。
盡管音畫心頭還堆著心事,但是搬進了如此清爽宜人的好居處,又可以近水樓台地天天見他,她心情開闊歡喜了許多。
生命總是有值得感恩與贊嘆的地方,她還是相信自己又遇到了貴人。
若不是他,她真不知該如何力挽狂瀾,讓院長得以開刀,孤兒院得以繼續長久經營。
雖然她帶回的那張三百萬支票著實嚇著了院長,但在她的千般說服下,院長總算相信她是「用正經手段借來」的。
「院長,你忘了我有一個家境不錯的好朋友嗎?她的父母向來疼愛我你也知道的,這三百萬就是他們借給我的。」她滿臉堆歡,笑容像只拍著小翅膀的小鳥,可愛又動人。
華院長熱淚盈眶,既感動又感激,她頻頻哽咽贊嘆著,「這真是……啊,這真是……他們真是大善人。」
「我和地主的兒子談過了,孤兒院那塊地雖然是他們的,可是上頭的建築物是我們自己蓋的,所以他若賣的話頂多只能賣地皮,這里又是台南郊區,認真要賣也賣不了好價錢,因此最後我們協議用兩百五十萬交易土地。院長,以後你就不用擔心會被地主趕走了。」音畫侃侃而談。
誰想得到從小到大最是羞怯怕人的楊音畫,竟然能夠出馬與人談議這種商業交易,人的潛能果然是無窮無盡。
她知道自己在這短短的幾個星期內被迫成熟了,雖然靦腆依舊,但是至少她努力做好了自己該完成的任務。
「音畫,如果沒有你的話,事情真不知道會演變成怎樣。」對她,華院長又愛又憐又感激。
音畫只是心疼地撫模著老人家被病痛折磨得明顯瘦削的臉龐,喑 柔聲地道︰「院長,你養育我多年,這是我應該做的。」
華院長落淚了,這一次流的卻是欣喜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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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進清淨無塵的武術館三樓,音畫覺得自己與這個地方有種奇異的和協感。
或許是因為她喜繪國畫的緣故吧!走進了喬謹充滿古意的武術館,走進了他一飲一瓢皆是精品中國窯瓷的生活里,她有種莫名的歸屬和滿足感。
音畫輕輕撫過客房竹櫃邊精致的中國式雕工,不由得低低喟嘆了一口氣。
「不喜歡?」
一個淡淡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她驀然回首,那人內斂自在地停立在房門邊,沒有倚憑門框,就是這麼頂天立地地站著。
剎那間,她心底閃過了一抹奇特莫辨的情愫,還未來得及察覺,已然消失無蹤。
「我怎會不喜歡?」她輕嘆,微笑道︰「你家很美,是我見過最好看、最有味道的房子了。」
「我的房子並不豪華。」喬謹聳起一邊眉毛。
「雖不豪華,卻自有一股清淡飛揚的英氣。」她斂眉,羞澀道︰「屋與人同,果然是什麼人住什麼屋子。」
他盯著她,眼底未見喜怒之色,「多謝贊美。從今天開始,你就住在這里了,有什麼想吃想用的請盡管開口。」
「不需要別的了,這樣已經很好。」她抬頭熱切道︰「或者,你家里有什麼需要我幫手,也請不要客氣。」
「我不需要你做任何事,只要乖乖待在家里,等待懷孕生產。」
她頰飛紅霞,怯怯柔柔地道︰「你今天就要……那個嗎?」
他笑了,緩緩走近她,黑亮的眼瞳深深地瞅著她,看得她心兒狂跳。
「我比較喜歡慢慢來,做那種事也是要講究心情的,我並非野獸,會隨時隨地想要做那檔子事。」
她松了口氣,至少還有幾日的緩沖期。「謝謝你。」
他凝視著她,驀然飛快地掌住了她的小臉,深深地覆上了她青澀稚女敕的唇,吻住了她一聲驚呼。
音畫一驚,身子幾欲軟癱,幸虧他有力的手臂及時攬住了她縴縴柳腰,但是他冰涼柔軟的唇卻依舊不放過她,輾轉吸吮著她唇中淡淡的馨香和甜美。
她又痴、又驚、又怕,盡管如此,身子與腦子卻仿佛軟成了一攤春水,無力地任憑他汲取甘露。
只是這溫暖甜蜜火熱的感覺呵……她由最初的生澀驚怕到漸漸接受了那奇幻的飄飄然滋味,與他溫熱男性的呼息紊亂交纏著,共同沉醉了一晌東風。
她輕柔嬌女敕的美麗足以融化鋼鐵,喬謹越吻越不能自己,直到她的呼吸聲已然緊窒細碎,他才不舍地放開了她。
音畫軟癱在他臂彎內,嫣紅的臉龐猶如盛春牡丹,美麗得醉人。
喬謹管不住自己的眼楮,管不住地深深流連在她嬌美臉蛋上。她雖然看起來青澀稚女敕,卻有一種動人的韻致。
他隨時隨地都會要了她的!喬謹陡然感受到自己猛烈的渴求感。
「你就是那傳說中魅惑水手的女妖。」他喉音低沉沙啞,黑眸深不可測。
才翩然一吻,他就已經戀上了她的唇,就連多年的自制都不管用,他還得費上好大的力氣才控制住自己不當場要了她。
音畫怔怔地望著他,心底模模糊糊的,並不十分明白他的意思,但是他有力的擁抱卻是最真實的,鉗住了她的縴腰,也鉗住了她的心。
這個男人……這個男人呵……
他倏然放開了她,眼底曾有的一絲迷醉已然消褪,他往後退一步,又恢復了那個深沉內斂的男人。
音畫頓覺腰上一空,無助的空虛對她襲來。
怎麼了?
「你好好休息,晚上六點開飯,請準時到飯廳。」他低垂眼瞼,掩飾住炯然的眸光。
他怎麼突然變得這般淡漠冷靜了?音畫不解地望著他,卻也只能柔順地點頭,「我知道了。」
不知他運用什麼身法,下一瞬間已退出了她的房間,離開得無聲無息。
音畫望著空蕩蕩的門口,心底悵然若失,她緩緩地撫過唇上的熱與輕微腫脹。
這不是一場春夢,卻如此輕易地了無痕跡。
窗外,午後的陽光燦爛,夏天的舒爽輕風微微送入,撥亂了一室紗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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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起來,音畫模到了廚房,為自己泡了一杯牛女乃。
她嗜喝牛女乃,或許是因為小的時候在孤兒院里物資貧乏,就連牛女乃都沖泡得輕淡多水,只有淡淡白色卻無一點香濃女乃味。
所以長大以後她愛上了牛女乃,可能為的只是要填補那份遺憾吧!但是牛女乃每每能夠讓她心神安定,讓她有種被寵愛的呵護感覺。
其實她現在起床已經不早了,剛畢業的她就睡到了九點才起床,太糜爛了點,可是她想不出早起做什麼,就為了看看早晨的太陽,然後再等著目送夕陽下山嗎?
音畫輕輕地捧著飄送著女乃香味的杯子,拉開了椅子在餐桌前坐下。
等到听見如貓般輕盈的腳步聲出現時,她已經在椅子上發呆半小時,連杯中的牛女乃都涼了不少。
「喬、喬先生。」她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真是不思振作,喝個牛女乃就發呆了半天。
喬謹銳利的睥光盯著她,「吃過早餐了?」
她本能搖頭,「不過我泡了牛女乃。」
「但你幾乎連喝都沒喝。」他忍不住走到她身後,拉開了冰箱門,里頭滿滿的食物,「冰箱里有東西,你可以隨時煮來吃。」
音畫不好意思的笑容已經完全變成了羞窘,她歉疚地低下頭,「我不會煮飯。」
「你不會?」他面無表情。
「是。」她承認,「從小我的手藝就很差,燙傷了自己的手無數次後,我就宣布再也不拿鍋鏟了。」
「我以為孤兒院出身的你什麼都會。」
她汗顏道︰「我除了畫畫國畫外,其他什麼都不會。」
他眸光一閃,「你會畫國畫?」
「一點點。」她知道自己還稱不上是大師。如果是大師,她就揮亳數幅畫作賣錢,也用不著走這下下之策了。
「你學過?」
她點點頭,又搖搖頭。
「究竟是有無學過?」他瞅起眼楮。
她小小聲地道︰「小的時候只是喜歡涂鴉,認真的學是從國中開始,那時候的美術老師精通國畫,上美術課的時候教導我們的,後來我才知道自己愛上國畫,老師們也都覺得我會畫,所以就在課堂上學起國畫了。」
「原來如此,難怪你有一種與眾不同的賢淑氣質,只可惜廚藝不佳。」
「是啊!」她自我解嘲,「以後認真出社會可能會餓死,如果去沿街乞討,可能還會被人人喊打。」
他笑了,「看不出來你會淪為乞丐。」
「現在不會,以後不知道。」她低嘆,「人生是很難說的,在學校的時候我躊躇滿志,覺得天塌下來有長人頂,就算再苦再窮,只要雙手肯做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可是經過諸多劫難後,我才發現事情不是那麼簡單的。」
「你有錢了,一個女人只要有錢,不難在社會上生存下去,剩下的就是為自己找一張長期飯票了。」
她從不知他們會討論起這個問題。「以我的容貌的確不難找,可是我怕男人,從小只要有男生模了我的手,我就會緊張害怕到昏倒,所以找張長期飯票似乎不是我人生最重要的目的。」
他面露微微譏諷,「是嗎?你若有如此清高,就不會答應我做個代理孕母了,更何況我已吻過你,為何不見你暈倒?」小小女子也愛玩狡獪,這一招在他面前是發揮不了作用的。
音畫一愣,心底有些受傷,也有些不解,「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對你就不會……」
他的表情是一點兒也不相信,她瞅著有些心酸,不過也乖順的什麼都不去辯白。他不會懂的,因為連她自己都不懂為什麼會這樣。
「你必須承認我說得對。」
「做你的代理孕母一方面是為了報恩,一方面是我需要錢。」她黯然道︰「我很抱歉必須拿你的支票,可是我別無選擇。」
他揮了揮手,「我不是吝嗇的人,支票是你該得的,如果你不拿的話,我反而會覺得你另有企圖。」
她天真地仰頭看他,「什麼企圖?」
「有不少人用盡心思,為的就是要成為我喬某的太座。」他嘲諷一笑,「做我的妻子有這麼吃香嗎?我想不通。」
「也許是因為你人很好,又很溫柔,所以她們情不自禁。」她柔聲地道。
他冷冷失笑,「從沒有人說過我溫柔,你說謊前請先打草稿。」
她忍耐著他的諷刺,戰戰兢兢地道︰「是真的,我沒有必要說謊迎合你,雖然你以為自己總是冷冷的,旁人就察覺不出你的溫柔,可是我感覺得出來,你是一個很好、很好、很體貼人的男子。」
從未有人這樣稱贊過他,喬謹心底漾起一絲異樣的溫柔,隨即被硬生生驅離。
美麗的女子果然令人昏頭轉向,他自認定力十足,卻也險些栽了個跟頭。
無論如何,女人依舊是他避若蛇蠍的生物,他現在需要她是因為孩子,等到孩子一落地後,他就與她再無瓜葛了,又恢復清淨自在的自由之身。
「沒有人要你來做心理分析。」他口氣險惡,就要拂袖而去的樣子。
音畫畏縮了縮,怯怯地道︰「對不起,我以為你想知道我對你的感覺。」
「我不需要任何女人對我有感覺,尤其是你,你只不過是個代理孕母。」他的口吻強烈地刺傷了她。
音畫不敢呼痛也不敢表現出受傷的神情,她只是低下了頭,*\' 道︰「是,我知道,下次再也不會了。」
再怎麼說他都是她的恩人,已經給予了她天大的恩德,她對他只該有感恩之心,不該有絲毫怨懟之情。
若不是他,孤兒院近百名院童將流離失所,老院長的命也救不回。
說到老院長,她這幾日精神好了許多,料想很快就能夠進行第一次手術了。
她倏然抬頭,央求地道︰「喬先生,我可不可以……」
「叫我喬謹。」他皺眉。
「是,喬謹,明天我可不可以跟你請個假?」
「做什麼?」他防備地道。
「撫養我長大的華老院長……最近身體不好,我想回去看看她。」她低聲下氣地道。
他眯起眼楮,不知怎地,就是不想讓她離開,「她身體不好,你回去探望她也無濟于事。」
「可是她老人家最想看見的是我,我只要回去一下下就好了……」
「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是我的員工。」他特別加重「員工」兩個字,還帶著一抹自己也不明白的憤怒,「你該做的就是全心全意等待受孕,然後好好生下我的孩子。」
音畫欲言又止,最後沉默了。
氣氛僵硬了一瞬,喬謹居高臨下看著她的淡淡憂傷,心莫名地抽痛了一下。他咬著牙,表情冷硬道︰「明天早上去,中午吃飯前就得回來。還有,帶些錢去,請個看護照顧院長,她需要的是專業的護理人員。」
音畫小臉燦爛發亮了起來,她迅速地抬頭,「喬謹……」
「我等會兒會開張支票,你喝完牛女乃後到我書房來拿。」說完他轉身離開。
她怔怔望著他離去的身影,覺得整個人、整顆心都活了過來。
他果然是個最最溫柔的大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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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載著音畫到了醫院,她穿著一襲喬謹教人為她添購的女敕綠色緞衫,像株迎風搖曳的青翠文竹,風舞一般來到了病房。
多虧醫生的安排,華院長住進了很舒適的特別病房,不但有個景觀最好的窗戶,還有小電視和小冰箱。
音畫婉拒了司機的幫忙,自己拎著現買的香菇雞湯和華盛頓隻果,快樂地走進了病房。
孤兒院的董老師正好帶幾個小朋友來看華院長,小朋友們看到音畫,都歡呼著撲上前來。
音畫急急放下了滿手的食物,開心地擁住了他們小小柔軟的身子。
「你們來看院長呀!想不想我呢?」她滿臉笑容地模了模這個的頭,再親了親那個的粉女敕臉頰,喜愛極了他們。「你們有沒有乖?有沒有听老師的話?」
小朋友們七嘴八舌地回答,「有!我們很乖,都沒有吵老師喔!」
「院長也說我們很乖……」
董老師噙著笑來到了她身邊,招喚著小朋友,「來,讓音畫姊姊起來看院長,看看你們,都把音畫姊姊漂亮的衣服弄皺了。」
「不要緊。」音畫微笑著。
華院長滿臉喜悅,「音畫,你氣色真好……這些日子好嗎?」
「我很好。」她走過去坐上床沿,輕輕地親了老院長的臉頰,「您氣色也好很多了,身體覺得怎樣?還好嗎?」
「很好,我現在是無事一身輕,心底沒塞著煩惱,倒覺得整個人病都好了一大半。」華院長感激地牽著音畫的手,「這一切都該感謝你。」
「您別這麼說。」音畫溫柔含笑,「您身體最重要,其他的不要想那麼多了。」
董老師忍不住插嘴道︰「音畫,你現在在上班嗎?住哪兒呢?」
「我……」音畫怔了怔,連忙把在心底演練好的台詞搬出來,「我的同學幫我找了個好工作,是在一個老師家幫佣,他……們一家待我很好,視我如己出,所以請大家別擔心,我真的過得很好。」
「看得出來。」董老師帶著幾分羨慕,「他們還買名牌給你穿哪!」
音畫眨眨眼,驚異道︰「這是名牌?我不知道……他們只是說女孩子不能穿得太寒酸,所以給我買了這些衣服……」
華院長頻頻點頭,拭著歡喜的淚水,「音畫,你是該當有此好報,院長真替你高興。」
看見華院長笑了,音畫心底也好快樂。
「對了,這些雞湯和隻果是我老板叫我帶來的,還有一張支票。」音畫老實地掏出,「他說……他說我們孤兒院獨立支撐不容易,又听我說院長生病了,所以要我拿來給您,說要給您請專業看護用的。」
「這……這怎麼行呢?」華院長張大了嘴,不敢相信。
「他說這是他一點心意。」音畫執意交入華院長手中。
董老師湊過來瞧瞧,看了支票的數目後瞠目結舌,「十萬塊……好大的手筆。」
「唉,音畫,這怎麼好意思?」華院長接二連三收到如此巨款,拿到手都會發抖。
音畫安慰地道︰「您別不好意思,這是我老板為善不欲人知,您收下就對了。」
「這真是……」華院長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對了,這雞湯您趁熱喝,我還得去找主治醫生,和他商量您何時開刀較好。」音畫溫和地道。
「音畫,照你說,我這刀……應該開嗎?」華院長自覺年紀已經一大把,或者就這麼拖著也無妨了,她總想該把錢用在孩子們的身上。
音畫正顏道︰「當然得開,有病就得好好醫治,孩子們都等著您健健康康回去照顧他們呢!您千萬別說這種孩子氣的話。」
華院長一怔,隨即笑了,「唉,我真是老糊涂了,你說得沒錯,我這身子不是我自己的,而是你們大家的,我更該為你們保重自己。」
音畫點點頭,鼻頭有些發酸,「是的,您要好好珍重。」
「你不是要去找醫生嗎?那你先去吧!我跟孩子們再說一會兒話。」華院長拍拍她的手,慈藹地道。
「是,您要多保重。」想到自己以後會有長長一段日子不能來看老人家,音畫喉頭有些哽咽。
等到她懷了孕、肚子大了,就更不能讓熟識她的人見著了。
走出了病房,音畫一轉繞過長廊,到主治醫生的辦公室前敲門。
「醫生,您好。」她推開門,溫和地道。
醫生一見是她,連忙示意她坐下,「請坐,楊小姐,你今天是來討論華院長的病情?」
「是的。」音畫斂首靜坐在他對面,小臉嚴肅起來。
「她這幾天的狀況不錯,我不知道你是怎麼辦到的,但是顯然她心情非常好,人也有精神多了,這對開刀手術來講是良好的準備工作。我已經與心髒外科的主任商議過了,先幫她動心髒手術,等到恢復情況如我們預期那般好時,我們再考慮做腎髒的切除手術。」
「那就拜托你們了。」音畫感激地道。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再說相關的手續和款項方面,你也已經做好了妥當的安排,無論如何我們都會盡全力治好她的。」醫生鄭重地道。
「謝謝你。」她欲言又止,好半天才吁了口氣道︰「醫生,我可能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辦法來探望院長,可否請您幫忙安排一個專業看護來照顧她?」
「當然沒問題。」
她點點頭,這才放心道︰「謝謝您。」
醫生望著她,不明白年紀輕輕的她,眼底為什麼有著濃濃的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