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廳里,一對男女坐在落地窗前的位置,甜蜜的氛圍環繞著他們。
漾笑的單詠初臉上滿是幸福,覺得有些口渴,已經把自己所屬的那杯飲料喝完的她,很自然地伸手去拿對面的咖啡杯,結果還沒有踫得到就被搶走了。
「你還敢喝咖啡,嗯?」薛仕愷挑起一眉,看她的眼神里疼惜比責怪還多。
「啊,還好你記得。」被他提醒,她急忙收回手,懊惱地嘀咕。「我這個媽媽真的很不合格。」
寶寶,對不起。她輕柔地撫著依然平坦的小月復,心里直道歉。知道自己懷孕還不到一個禮拜,加上身體沒有什麼變化,很容易就會忘記這件事了。
「還有七個月的進步空間,你沒必要現在就氣餒。」薛仕愷揚笑安慰,將剩余的咖啡一飲而盡,擺明不讓她再有失手的機會。
「還不都是你?沒事干嘛進來喝咖啡?」她睨他一眼。不滿他總是氣定神閑,襯得她很沒有當母親的自覺似的。
不過……也是啦,叫她驗孕的人是他,時時刻刻叮嚀她要小心的也是他,他連她的生理周期都記得清清楚楚,才遲幾天就被他發現不對,她還沒有什麼話說呢?想要板著臉,終究還是溫柔地笑了。
「喜宴還沒有開始,與其在哪里枯坐,倒不如來這里約個會。」薛仕愷笑應,想到她身子里正孕育著自己的血脈,那種滿足和充實感難以言喻。
憶起待會兒要赴的喜宴,單詠初嫣然一笑。好友歆歆今天結婚喜宴,本來預計午間十二點整開席,結果男方的交友廣闊,禮金收付處大排長龍,見狀況不對,他立刻帶著她先到飯店對面的咖啡廳吃點東西填填肚子,免得餓到她和肚子里的孩子。
「你也想要一個婚禮嗎?」穿婚紗是女人一生的夢想,他卻是帶她到戶政事務處所直接登記了事。
他不想讓人知道她的存在,雖然之前那件事是場誤會,卻改變不了他的工作可能會危及家人的事實。他明白這麼做並不能完全防範,戶籍數據仍有可能性有心人士的侵入而外泄,但至少他越低調,就越少人知道她對他的重要性,讓他更能夠保護她。
「才不要,自己累得半死,想邀請的人還做不滿一桌。」她皺了皺鼻,用輕快的笑語讓他知道她並不在意。
她是真心無芥蒂,也明白在他許多看似有所輕忽的考慮里,其實都隱藏著更深的情感與用意。她知道他愛她,而且很愛很愛她,這就夠了。
「該回去了吧?六星級飯店呢,我可不想錯過。」看時間差不多了,她催促著。
「好。」他起身去結賬。
正要跟上的她停下腳步,因為她發現桌上鋪的餐巾紙截角是張折價券,雖然只是少少的五塊錢,那感覺卻像挖到寶那麼開心。
「哥,有折價券。」她撕下,興奮地拿去給他。
已到櫃台結好帳的薛仕愷回頭,被她的易于滿足逗笑了。
「啊,我贏了!」
結果櫃台里傳來的歡呼聲將他們兩人的注意力一起拉了過去,正興奮大叫的女工讀生不好意思地紅了臉,她旁邊的男工讀生則是一臉哀怨。
「對不起哦!」那個女工讀生微窘地解釋。「因為我們一直在猜你們是情侶還是兄妹,被我猜中,我才那麼興奮啦。」
「恭喜嘍!」薛仕愷溫和微笑,卻突然攬過單詠初,給了她一個纏綿結實的吻。
等他結束時,兩個工讀生已完全被嚇得目瞪口呆,而單詠初也被他吻得雙頰紅暈,呼吸破碎。
「你……」回過神的她又羞又惱,對上那兩雙瞪得快要掉出來的眼楮,更是羞得想找個地洞鑽過去。「我們是夫妻,是夫妻。」
抓起桌上的發票和零錢,她拉了他趕緊離開,想到她的補充像在欲蓋彌彰,已遠離咖啡廳的她惱地停下腳步看他。
「你干麼這樣喇?他們的表情活像看到鬼一樣。」剛剛她看到他眼中閃過的頑皮光芒已經來不及了,被迫當場上上演這場火辣熱吻的戲碼。
「禁忌之吻很引人遐想,這樣他們才不會無聊到亂猜客人的關系。」薛仕愷笑哼,一臉輕松的模樣。
單詠初又好氣又好笑地瞪著他。她知道他是在報復她老是改不了口,但都喊了十幾年,要把「哥哥」改成別的詞就真的很難嘛!
「下次再這樣做我就不理你。」她半惱地丟下警告,轉身朝飯店走去。在別人面前把她吻得雙腳發軟,一點點也不好玩。
薛仕愷低笑,心里想的是他下次還是會這麼做。不論是被他吻到忘我的她,還是現在撒嬌發著小脾氣的她,都讓他愛透了。
喊他什麼都無所謂了,只要有她在身邊,還有即將到來的小生命,這樣一個美滿又完整的家庭,他還什麼不滿足的呢?
夫復何求啊——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