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氣真是說變就變。」
溫綺紅伸出小手,盛接由屋滴下的雨水,才還是晴空萬里的好天氣,剎那間卻雷聲大作,跟著大雨傾盆而下,害她差點淋成落湯雞,只能借人家的屋避雨,想等雨小了點再回家。
兩眼視而不見的瞅著沖上奔跑的行人,還是無法控制自己的思緒,又想到半個時辰之前在王府發生的事,微微牽動下粉色的嘴角,告訴自己應該笑,而且還是大笑才對,因為她終于完成不可能的任務,這下娘非認可她的能力不可了。
「呵呵。」笑了兩聲便停歇,因為,她實在無法再裝下去。
這不就是你要的嗎7溫綺紅不只一次的反問自己,明明是她先不要他,還一逕的將他推銷給其他女人,現在他真的要娶別人了,她才在這邊傷心難過,不是很奇怪、很多此一舉嗎?
她心頭亂糟糟的,直到站得腿都酸了,索性蹲下來,用雙手圍著膝蓋,試圖理出個頭緒。
嘩啦嘩啦……
雨聲似乎有慢慢減弱的跡象,路面也形成好幾個大小不一的水窪,只要馬車經過,便會濺起無數的水花。
就在溫綺紅沉思的當口,眼角膜到有道人影也閃進屋後下方,心想大概跟她一樣是來躲雨的,所以並沒有多加理會。
「唔……」
身旁陡地答起痛苦的申吟聲,不由得引起她的側目。
那是個浴血的男人,而且渾身濕透的倒臥在地上,頻頻抽搐顫抖,從他身上流出的大量鮮血和著雨水排進水溝中,宛如一條血河,讓人看的是怵目心騖。
溫綺紅將手伸到一半,又怕怕的縮了回去。
「喂!你怎麼了?」他的樣子真慘!
男人狼狽的將眼皮掀開一條縫隙,艱難的發出聲音。「姑、姑娘……」他快撐不下去了,看來只有托付給跟前的小姑娘。
「你傷得很重喔!我去找人來救你。」她怕血,也怕看到死人。
他用盡僅剩的力氣抓住溫綺紅的手腕,「姑娘你、你別走……」
「啊!不要抓我……冤有頭債有主……人真的不是我殺的……」她語無倫次的喊道。
「姑娘,求求你……」男人險得更是厲害,用另一只手從衣襟內抽出小心呵護,比他的性命還要重要的東西。「把它……把它拿到戈、戈王府……交給王爺……拜托你……」
溫綺紅征了一怔,「你要我把這個交給戈王爺?」
「對……拜托……」他的生命之火快要燃到盡頭了。
「等等,你先不要死,你還沒告訴我這是什麼東西?」溫綺紅一臉莫名其妙的喊道,「喂!你快說呀!」
「快……快去……他們要追來了……」男人咽下最後一口氣,軟軟的倒下,眼皮還不肯闔上。
她輕推了下對方,見他沒有反應,登時嚇得魂飛魄散,原本想轉身落跑,可是一想到對臨死前托付的東西,要是沒幫他把事情辦好,心里實在過意不去,況且他要是死不瞑目,半夜變成鬼出來嚇人,那不是更糟!
「這位大哥,我會照你的話去辦,你上千萬不要來找我喔!」她忘了自己最怕的就是鬼了,小時候只要听到鬼故事,一定噩夢連連,還得去收驚。
伸長手臂,將東西從他手中抽走,翻了翻沾血的內頁,外表看起多來很像普通帳冊,不過里頭記載的全是些購置兵器、糧草的金額,下頭蓋著紹王府的印信,接著其中一頁還夾了張密密麻麻的地,上頭寫著布兵圖。
「這是什麼?」溫綺紅突地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不管了,趕快拿去給王爺再說。」這種東西還是不要放在身上比較好。
很快的將帳冊收受,大雨不知何時已經停了。
當她前腳剛走,兩名頭戴斗笠、手持兵刃的殺手後腳來到,迅速的發現了屋下的尸體。
「東西不在他身上!」
「人才剛死,拿走東西的人應該不會走得太遠,追!」
呼、呼,好踹喔!
溫綺紅十萬火急的直奔戈王府,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可是身上的「燙手山芋」讓她不敢停下來,總覺得後頭好像真的有惡鬼在追她似的。
還差一點點,就快到了。
當她見到熟悉的米色大門,飛也似的撲到門板上,往上頭猛力敲打。
叩、叩、叩、叩。「開門!快開門呀!」
兩條黑影幾個起落,轉瞬之間也來到戈王府,斗笠下的眼神不善的盯著她,讓溫綺紅的心涼了半截,因為他們看起來不像是正好路過的。
「快把東西交出來!」殺手之一喝道。
她呼吸窒了窒,「什、什麼東西?」
「還想裝蒜?」
溫綺紅背貼著門板,可以听見有人出來應門的腳步聲。
「找死!」兩名殺手齊吼。
「‘燒等ㄟ’!」她大聲喊停,抖不成言。「你、你們凶什麼凶?給就給。」說著,作勢將手伸到懷中,決定犧牲小我,將自己吃飯的家伙貢獻出來。
「拿去!」隨手將小冊子用力往空中一丟,此時大門恰好打開,溫綺紅轉頭就往里頭沖,拉開嗓門大喊大叫,「救郎喔!」
殺手之一掠向空中,搶下小冊子,才知道上當了。
「這是假的!」
「該死!」兩人直闖王府,非把東西奪回不可,否則無法回去跟主子交代。
見狀,門房表情大駭,「你們要干什麼?快來人!有刺客……啊!」刀光一閃,身軀「砰」的倒下。
「大膽利客!竟敢擅間戈王府。」距離大門最近的幾名侍衛迅速的趕至,紛紛拔劍出鞘。
兩名殺手冷哼一聲,絲毫不將他們放在眼里,也不表明身分,馬上展開攻擊。
比起對手的心狠手辣,以及職業級的殺人劍招,這些王府侍衛只能像待宰的羔羊,根本傷不了兩人半分。
「啊……」
「哇……」淒厲的叫聲此起彼落。
眼看侍衛們—一掛彩殉職,溫綺紅失聲驚叫,「任大哥!顧大哥!」任興和顧直可是她的朋友,如今自己只能心膽戰的看著他們倒在地上痛苦掙扎,什麼忙也幫不上。
「溫姑娘,快逃……」顧直咬緊牙關大喊。
任興吃力的抱住其中一名殺手的大腿。「快、快逃!」
她倏地跳起來,再也顧不得他們,淚流滿面的轉頭就跑。「殺人了……快來人呀!」夾帶著濃濃哭音的叫聲中透著深沉的恐懼。
殺手又在任興身上補上一劍,一腳踢開他,跟著同伴殺氣騰騰的朝溫綺紅飛掠而去,那種即將遭到獵殺的恐怖景象,讓她呼吸困難,在這緊要時刻,她又被地上的石頭絆了一跤,整個人往前栽倒——
這場突來的騷動讓整座王府進入備戰狀態,所有的侍衛一擁而上,在麟闕樓的龍震炎自然也在最快的時間之內得到通報。
當地隔著數十尺的距離目睹溫綺紅遭人追殺、接著跌倒,然後殺手正打算給她致命的一劍,無奈自己鞭長莫及,龍震炎嚇得心髒都麻痹了。
「不——」他心痛狂吼,朝她發足狂奔。
感覺到大難臨頭的溫綺紅作勢要爬起來,下意識的轉頭,瞅見的是泛著冷冽殺氣的劍尖朝自己的肚月復疾刺而來,當她眼睜睜的看著它沒入自己的體內,起初還不覺得痛,直到長劍拔了出來,紅色鮮血如泉水般從傷口中涌出,她這才有了真實感。
也許是一種自我保護,當人類遇到巨大的變故時,就會本能的昏厥過去,在她失去意識之前,依稀听見那熟稔的暴吼聲,竟感到無比的溫馨、親切,可惜以後只怕再也听不到了,早知道自己的壽命這麼短促,應該早點把心中真正的想法告訴他,其實她也很喜歡他的……
就在殺手正欲搶回藏在她身上的東西時,王府的侍衛相繼阻撓,讓他們沒有機會下手。
當龍震炎終于趕到現場,心如刀割的跪在溫綺紅身,倒上血泊的她表情很安詳,沒有絲毫的恐懼,他听不見周遭刀槍相對的金屬撞擊聲,顫抖的伸出大手,探測她鼻下的氣息。
「不——」他飽含痛苦的哀號。
她死了!
這個認知讓龍震炎整個人為之崩潰。
「你們殺了她!」他撈起丟置在地上的御賜寶劍,已如神般瘋狂的俯沖向兩名殺手。「你們竟敢殺了她,本王要你們償命!」
兩名殺手功夫再好,終究雙拳難敵四手,在重重包下又要對瀕臨發瘋狀態的龍震炎的攻擊,已然捉襟見肘,漸漸施展不開。
「王爺,溫姑娘還有氣!」內務總管小心的探過溫綺紅的鼻息,還有腕上極其微弱的脈搏,確定無誤後才高聲喊道︰「是真的!王爺,溫姑娘還有救,救人要緊!」阿彌陀佛,主子這下不會瘋了。
他分崩離析的神志瞬間清醒,明白內務總管不敢欺騙他。
「給本王抓活的」
「是。」
龍震炎折回溫綺紅身畔,輕手輕腳的將她的上半身扶高,自己再確認一次,果然還有一絲氣息,可能是剛才過于混亂,所以才沒有察覺到。
「快去請大夫——不!拿本王的手諭到太醫院,把所有的御醫都找來,快去!」
說完,便將昏迷不醒的溫綺紅橫抱起來。
***
太醫院里最為年高德勛的三名御醫被請到戈王府,在看過溫綺紅嚴重的傷勢後,火速的開出一張張的藥單,讓底下的徒弟先行抓藥。
龍震炎神色緊繃的杵在一旁,看著他們幫溫綺紅清理傷口,還有在她身上用金針扎穴,暫時止住她的血,下人們端出一盆盆血水,又送進干淨的水,榻上的病人仍舊毫無反應,可見情況十分危急,他卻插不上手!
太醫院的徒弟將搗好的膏藥呈上,讓御醫為她敷上,再裹上層層的白布,另一名御醫輕觸著溫綺紅的腕脈,兩條白眉鎖得更緊。
「病人的情況如何?」龍震炎屏息的問。
把脈的御醫苦愁眉不展,語重心長的除向他,「回王爺,這位姑娘傷勢太重,氣息已經非常淺弱,只怕捱不過今晚……」
「胡說!」他一把揪起御醫的前襟怒咆,「你要是救不活地,本王絕對不會放過你,听到了沒有?」
另一名在幫病人針灸的御醫起身相勸,「王爺,我等會盡全力醫治病人,不過,還是要請王爺保持冷靜,以免驚擾到病人的病情。」
龍震炎憤憤的放開老邁的御醫,「快救!」
「王爺,這幾位御醫的醫術高明,眾所皆知,相信他們絕對可以治好溫姑娘的。」內務總管盡力的安撫說。
他拉起拳頭,猛力的捶向牆壁,力道之大,手都出血了。
內務總管叫,「王爺千萬要冷靜。」
「本王很冷靜。」龍震炎粗啞的辯道。
嘆了口氣,內務總管將東西呈上。「王爺,這本帳冊是從溫姑娘身上找到的,請王爺過目。」
瞅見帳冊上還沾了沒有凝固的血漬,登時痛徹心扉,讓他又回憶起那驚心動魄的一幕,翻開來看,赫然是足以指控紹王爺叛國的罪證,不過,它應當在潛藏于紹王府內的密探手中,因何會落在她手里,惹來這場殺身之禍?
「抓到的那兩名殺手呢?」他問。
「在地牢里嚴加看管。」
龍震炎沉吟一下,「備馬!本王要即刻進宮。」明天就是軒轅行刑的日子,如今有它就可以證明他的清白,穩住朝中局勢,理暫不斷的提醒他不能因私而忘公。
***
將物證、人證呈交給皇帝定奪,他的一顆心始終懸在半空中,匆匆的告退後,又馬不停蹄的趕了回來,才踏進了麟闕樓,就感覺到屋里氣氛不對。
「怎麼回事?」龍震炎三步並兩步的沖到病榻前,卻見病人訪若死去般的沉寂,時心痛得無以復加。
內務總管紅著雙眼,哽咽的說︰「溫姑娘她……剛剛斷氣了。」
「不許咒她!」他狠狠的推開他,撲向病榻,抓住溫綺紅瘦削的肩頭。「你給本王醒過來,听見了沒有?」
「王爺……」眾人驚喊。
龍震炎大掌一揮,將圍上來的人都甩開。「‘滾開!」
下人們痛哭失聲的跪了一地。「請王爺節哀。」
「該死的庸醫!朝廷養你們這些廢物有什麼用。」他抬起一位老御醫,就要扔出屋外,駭得其他兩名年事已高的御醫也險些心髒病發。
老御醫差點嚇得口吐白沫,為了能再多活幾年,拚死也要想出個法子。「王爺饒命啊!只要有返魂草……病人就有救了。」
「什麼返魂草?」龍震炎吼道。
他老臉發白,顫巍巍的解釋。「返魂草,顧、顧名思義就是可以讓死人回魂還陽,不過必、必須在十二個時辰之內讓病人服、眼下,否則一樣無效。」
「在哪里可以找到返魂草?」
在龍震炎的吼聲下,老御醫口齒不清,硬擠出聲音。「返、返魂草專門生長在南蠻的極荒之地,世上極為少有……很難找到。」
「你是故意尋本王開心嗎?」此去南蠻如此遙遠,遠水根本救不了近火。
「不、不……小的萬萬不敢。」他期期艾艾的說。
龍震炎煩郁的舉起碩大的拳頭,想宰人出氣——
「有、有個辦法。」老御醫急中生智的叫道。
「說!」
他暗暗捏了一把冷汗。「就、就是向閻王借命。」
「這是什麼鬼辦法,難道你要本王到地獄里去找閻羅王商量嗎?」
龍震炎露出森森白牙,瞅牙咧嘴的咆哮問道。
老御醫猛力搖頭,「不是、不是,小的說的閻王是指縱橫全國商界的首富閻無赦閣老板,他底下所經營的事業千百種,唯一的嗜好就是收集珍貴少有的物種,听說他手中就有一株返魂草……」
「怎麼不早說!」他作勢要出門。
「王爺,這位閻老板可是出了名的精打細算,王爺想跟他做生意,只怕要付出很大的代價。」老御醫覺得有必要事先說個清楚。
龍震炎冷冷的回眸,「哼!就算他要這座王府,本王的眼皮也不會眨一下。」
只要能救回她,即使一無所有,他也甘之如飴。
***
「皇上駕到!」
年輕英偉的皇上微服駕臨戈王府,這可是天大的榮寵,偏偏主子成天守在病榻前,天塌下來也不管,內務總管只有硬著頭皮上前接駕。
「奴才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王府上下數十口人跪了一地,誠惶誠恐的迎接當今聖上進門。
「都起來吧!」皇上不見心愛的臣子,了然于心。「你們王爺呢?」
他有些明知故「回皇上的話,王爺他、他此刻正在麟闕樓。」內務總管不敢隱瞞的稟告。
他挑起一道朗眉,「那位小姑娘還沒醒嗎?」
內務總管不敢直觀龍顏,低垂著頭應話。「回皇上的話,溫姑娘已經昏迷三天了,至今還未清醒過來,不過傷勢已經有明顯的好轉。」
「帶朕去看看。」這也是皇上今天來這的原因。
「是,奴才這就為皇上帶路。」
皇上揚手摒退了左右,跟著內務總管來到初間接,第一眼見到的是失魂落魄的龍震炎,時張口結舌,半晌說不出話來。‘
「咳咳。」他憋住唇邊的笑意,「震炎,老實說,聯都快從不出你來了。」這就叫為情傷風、為愛感冒,真是讓他好生羨慕喔!
直到此刻,龍震炎才把心思從病人身上移開。「微臣叩見皇上。」
「免了、免了,這兒只有我們兩個,那些繁文縟節就不必了。」說著,皇上已經來到榻前,雙手負在腰後,低頭審視病人安靜的睡臉,氣色雖然沒有正常人的紅潤,至少氣息已漸趨穩定,也就值得欣慰了。
「這小姑娘的命還真韌,受這麼重的傷居然還能活下來,可見是有福之人。」
龍震炎抱拳稟告,「皇上,微臣有一事相求。」
「說吧!」
他深深的望進皇上蘊藏著笑意的俊眸中,果斷的表示。「請皇上下旨將溫家麼女溫綺紅許配給微臣為妻。」
經過這次劫難,他對自己發誓,再也不放她走了,而且有皇上親自下的聖旨,這樣一來,就不拍她再推三阻四,找一大堆借口來拒絕他。
「你要她做你的王妃?」皇上佯作驚訝的問。
「是的,皇上。」他的打算就是等她一痊愈,便立刻將她娶進門,別想有機會去找其他不三不四的野男人入贅溫家。
皇上俊臉上流露出猶疑之色,「這……門不當戶不對,只怕……」哼!不故意刁難一下,就太沒意思了。
「請皇上成全。」龍震炎霍然下跪,振振有詞的請求。
他在心里暗暗偷笑。「起來說話。」
「謝皇上。」
「嗯,現在告訴朕,為什麼非她不可?」皇上沉吟的問。
龍震炎有些困窘,清了清喉嚨,「因為……因為微臣不能沒有她。」這麼惡心的話,讓他說得面紅耳赤。
「咦?你不是和她不對盤嗎?」當初他果然沒看錯。
龍炎窘迫的笑了笑,「‘那只是剛開始,後來……微臣發覺跟她斗嘴的日子比過去有多了,也給微臣帶來不少快樂,情不自禁為她心動。」
「即使如此,她也不過是一介平民,如果你真想娶親,朕倒有幾個適當的人選,你可以作個參考。」皇上也想當紅娘來過過煤。
「微臣只要她!」他想也沒想,咬牙吼道。
皇上詫異的挑眉,「若是朕不允許呢?」
「那麼只有請皇上收回微臣的爵位和王府,並將微臣貶為庶民。」他寒著嚴厲的臉說。
「你這是在威脅朕?」
龍震炎心頭一驚,恭身請罪,「微臣不敢。」
「好個不敢,你料想自己是朕的堂兄弟,又是朕最心愛的臣子,就可以用這種手段來要脅朕是不是?」皇上龍顏大怒。
他臉龐一白,屈膝跪倒,「微臣失言,請皇上恕罪。」
皇上佯怒的拂袖,「哼!」
房里氣氛為之沉凝。
片刻之後,皇上神色總算稍養,「其實她這次受傷也是為了保護證物,對朕、對朝廷來說算是大功一件。」再玩下去,恐怕真要失去一個好臣子了。唉!他這個皇上真是當得有夠委屈,還得自己找台階下。
龍震炎抬起頭顱,狐疑的睇著他,「皇上?」
「就沖著這份功勞,膚就答應這門親事,等她康復,便下旨賜婚。」這樣對死去的皇叔也算有了交代。
他神情為之震動,大喜過望。「多謝皇上。」
「朕是見你難得對女人產生興趣,要是再不答應,這輩子大概吃不到你的喜酒了,只是沒想到她想幫你作媒,到最後反而讓你看上,這應該就叫做緣分,罷了,就這樣吧!」皇上不得不做些讓步。「吉人自有天相,聯相信她很快就會好起來。」
「多謝皇上金口。」
皇上微曬,「你跟或都找到心愛的姑娘,恐怕以後沒有時間常常進宮陪朕,看來朕得再找其他消遣。」一面說著,一面往門口走。「對了,聯近日還會再下一道聖旨,為九皇妹賜婚。」
「敢問皇上,駙馬是誰?」他問。
「閻無赦。」
龍震炎大為震愕,「閻無赦?」
「你認識?」
他若有所思的皺起眉蜂,「曾有一面之緣,不過,她會同意嗎?」
「這是皇命,就算是朕最疼愛的皇妹也不得不從,況且駙馬還是她自己挑的。」皇上大爆內幕。
「啥?」龍震炎又是一陣惜愕。
皇上擺了擺手,似乎不想說太多。「朕是答應了,至于什麼原因,你自己去問她,沒事的話,朕要回去了。」
「恭送皇上。」他還在消化這突來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