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女人沒事跑來這里干什麼?」敖俊口沫橫飛的暴吼。
她只是傻傻的瞅著他。
敖俊火氣燒得更旺,脖子上浮起一條條的青筋,「不要給我裝白痴,你不好好的待在家里,跑來這里想讓別人奸殺嗎?」
「你……你……」
他又吼又叫︰「我什麼我?回答我的問題!」
眼眶中的淚水驀地像開了閘的水門,撲簌簌的往下流。
「你哭什麼?」敖俊臉上掠過一絲慌亂,粗聲粗氣的叫道︰「我又不是在罵你,好好好,我不問就是了。」女人就是這樣,動不動就來這一套,以為用眼淚就可以解決一切問題,真是他媽的王八蛋。
玉竹吸了吸氣,經過方才的驚嚇,卻又涌起見到他後的喜悅,兩種感覺沖擊之下,矜持和自尊全都拋到腦後,再也偽裝不了對他的思念。
「你……你沒事?我還以為沒辦法通知你……我……快走……他們就要來了。」
她哽咽得厲害,語焉不詳的喃道。
他听得霧煞煞。「誰要來了?」
「當、當然是官差,」玉竹喘著氣說︰「還有一個叫『鐵面神捕』的男人,他們都要來這里抓你,你要快點離開這里,不然就來不及了……」
敖俊一呆,「你來這里就是為了要通知我這件事?」
「我不能看著你被抓,我真的沒辦法,你快走……」她試著推他。
他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她秀雅的五官,上頭全是真誠的關注,胸腔頓時溢出一道道的暖流。「他們要抓的是這些冒充『狂天四獸』的敗類,不是我,我就是听說有人假冒『狂天四獸』,四處為非作歹,所以才專程來逮他們。」
玉竹急得眼淚又掉了下來,「不管怎麼樣,你還是快逃,千萬不要再回來了,他們正等著抓你……」
「你這女人听不懂我的話嗎?我說沒事就是沒事……」
「什麼沒事?!你以為自己多行,光靠一己之力就可以對付那麼多官兵嗎?听我一次,快點離開。」情急之下,她再也顧不得女性矜持的放聲大哭,「我不要看到你被抓……我也不要你死……」
一聲粗吼自喉中逸出,敖俊扔下刀,伸出雙臂將她縴細的身子箍進懷中,俯下頭徹底吻住她的唇瓣。那是一記深切、野蠻的狂吻,彷佛要將彼此的靈魂吸了進去,手臂圈得好緊好緊,幾乎要將她融進自己的體內……
他饑渴的吸吮著她的舌,嘗到眼淚的咸味,感覺到她跟自己同樣熱情的回應時,不由得逸出亢奮的申吟。
他忍不住低咒一聲,真是他媽的該死!這女人平日總是表現的規矩得體,儼然是個標準的大家閨秀,一舉一動都要合乎禮教,老是罵他下流無恥,想不到此時此刻熱情奔放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她。
「模我……」敖俊嗄啞的吼道,玉竹生澀又熱烈的配合他。
在兩人體內激發的火花,再也不是吻可以解決,就見敖俊一把橫抱起她,很快的穿入林中,雙雙倒進翠綠茂密的草叢中……
她睜開泛著春意的氤氳秀眸,「敖俊……」
「想阻止我已經太遲了。」這女人不曉得中途叫停會讓男人不舉嗎?「我不是……呃……」因巨大的推擠力量造成的不適,讓玉竹眉心微攏,卻又本能的拱臀,讓兩人更完美的結合。
敖俊繃緊臉部的肌肉,挺入得更深。「不是最好。」他雙眼如炬的俯瞰著她在他的沖刺下因承受不住而婉轉嬌啼,即使再平凡的臉龐,此刻也變得美艷無比。
「啊……敖俊……輕一點……」玉竹嗔叫。
他縱情的咧嘴大笑,「女人,你要投降了是不是?」
「我、我才沒有……」她咬唇瞪道。
「很好,這才是我的女人。」
「啊……你不要太過分了……敖俊……」
「你不喜歡?」
「不……啊……」
「再大聲一點,這里沒有人會听見•」他笑著慫恿。
「你是故意的……」
「沒錯,有本事就反擊啊!」
「別以為我不敢……」
雲雨過後,玉竹也恢復了理性,看著衣衫不整的兩人就這麼幕天席地的在草地上「打滾」起來,而且不遠處還躺著幾具尸體,眼看官兵就要到了,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會做出這麼的事來。
「哦!」她撫額申吟。
敖俊肆意的親著玉竹白皙的果肩,「什麼都別想,就算後悔也太遲了。」
「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他,她也不會變得這麼不像自己。「快起來穿衣服,要是被人看見不羞死了,」
她又回到那個拘謹守禮、凡事理性的蘇玉竹,快速的著裝完畢。
「看見就看見,夫妻恩愛是天經地義的事,有什麼好害羞的。」敖俊自在坦然的展露健壯高大的身軀,「況且只有那些死人看見,半里之內沒半個鬼影。」
玉竹瞠他一眼,「誰跟你是夫妻?」
他登時大為光火,「你這女人到底要嘴硬到幾時?難道要我開口求你才願意跟我嗎?不要以為我會一直縱容你下去。」真想敲開她那顆死板的腦袋,看里頭裝的是不是石頭,不然為什麼這麼固執。
「反正我已經把要說的事告訴你了,走不走是你的事,我要回去了。」她從不以為自己有這麼大膽的一面,也許是平常過于壓抑,沒想到卻被他引發出來,讓她一時無所適從。
敖俊無視她的抵抗,硬是將她拖回懷中,「我還是比較喜歡另一個你,她可是比現在的你可愛多了。」
「我就是我,沒有另一個。」玉竹幾乎要嫉妒起自己了。
他真想仰天長嘯,為什麼要讓他遇上這個冥頑不靈的女人?「好吧!我從來不求人的,特別是向女人低頭,現在我請求你跟我走可以嗎?」他還刻意強調「請求」兩個字。
玉竹一時語塞。「我……」
「好了,不管你願不願意,我都要帶你走。」說罷,敖俊便蹲下腰身,冷不防的將玉竹扛上肩頭,嚇得她哇哇大叫。
「啊……你要干什麼?敖俊,快放我下去……」玉竹踢著雙腳,兩手使勁的往他背上打,「你這樣做跟土匪有什麼兩樣?放我下去……」
敖俊听了不怒反笑,「罵得好,你要說我是土匪、強盜或是賊都可以,我們這些人的作風就是只要看中的東西絕不放過,你就認命吧!誰教你先『認賊作夫』。」
「我要回去……家里還有女紅等著我做,我不能不聲不響的就跟你走……敖俊,快放我下去……」她又羞又氣的叫道。
他才不甩她,一臉洋洋得意的扛著她要離開釜山。
驀地,敖俊機警的低暍,「噓!不要出聲。」
玉竹微張小口,卻不敢吭氣。
「我听到很多腳步聲,大概是那些官兵追來了,來得倒挺快的嘛!」他嘲諷道。
她聞言秀顏一白,「那你還停在這里干什麼?快走、快走!」
「這可是你說的。」他笑中帶著奸詐,「那我們走吧!」
「我是說你,不是說我們……敖俊……」玉竹氣得臉都扭曲了。
她後悔認賊作夫了可以嗎?誰來救救她啊!
無疆山原本只是一座荒蕪的山嶺,自從十年前位居高位,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老相國不滿皇帝荒婬無道,力諫無效,在心灰意冷之余,最後以年事已高為由,奏請辭官退休,當今皇上體恤他多年來功忠體國,于是下旨將無疆山賜給他作為養老之用,在老相國的一干子女開墾下,終于有了另一番局面。
「這里就是無疆山,也是我們以後的家了。」敖俊口氣中充滿驕傲,讓玉竹不由得側目。「還有義父……他就跟我親生的爹一樣,沒有他,就沒有現在的我,不然你今天看到的會是個只懂得燒殺擄掠的惡鬼,在不知情的人眼中,『狂天四獸』是一幫強盜,而我黑豹子則是強盜首領,但是我們不濫殺無辜,就算劫來的貨物,也是為了招兵買馬,為了所有人的未來而準備。」
玉竹听呆了。「招兵買馬?你們想做什麼?」
「現在的皇帝從來不顧老百姓的死活,大家已經痛苦太久了,所以我們決定擁立一個真正能帶給國家強盛、百姓安居樂業的人來當皇帝。」
她驚呼,「你們想造反?!」
敖俊目光熠熠,滿臉崇敬之色,「不是造反,我們的主公可是身上流著先皇血液的皇子,當年身為皇叔的皇上趁著先皇駕崩,眾皇子尚年幼,居然派殺手一一誅殺皇子們,並且圖謀篡位,所幸身為小皇子的主公讓義父所救,才得以逃過死劫,我們只是想將一切回歸原來的軌道,只有主公才是真正的皇位繼承人。」
「真的辦得到嗎?」她心存懷疑。
他黝黑的眸子盛滿自信,「可以的,只要老百姓站在我們這一邊,一定可以把這個狗皇帝拉下龍椅。」
玉竹沉默了片刻,待吸收了他的話後,對他又有另一種認識。
「為什麼要告訴我這個秘密?」
「有兩個理由,一是因為你是我的女人。」敖俊大言不慚的咧笑,「另一個則是,一旦知道這個攸關生死的秘密,你想走也走不了了。」
她一臉忿然,「你真卑鄙!」
「好說。」他臉皮夠厚,不怕批評。
「哼!」玉竹還在為他強行帶她來這里的舉動鬧別扭。她雖然不擔心家里,可是從未離鄉背井過的她,來到陌生的環境,免不了會有一絲恐懼,可是她無法否認,這種因未知的冒險而產生的刺激,著實讓人興奮不已。
敖俊扳過她的螓首,重重的往她唇上一吻,「難道你寧願一輩子獨守空閨,過著狹隘空虛的日子,也不願嘗試一下完全不同的生活?」
「你又怎麼知道我想改變?」她用手背抹去唇上的烙印,白他一眼,「也許我就是喜歡平靜安定、一成不變的日子,至少很安全。」
他狂妄的睇睨她挑釁的目光,「你遺想騙自己多久?表面上的你的確是溫柔嫻淑,為了兩個妹妹可以犧牲一切,甚至是自己的名節,但是,你從沒怨恨過上天對你不公?從沒想過掙月兌世俗給你扣上的枷鎖,真正的為自己而活?其實你只是不敢面對內心真實的你罷了。」
玉竹眼神閃爍,不悅的頂了回去。「你不要亂說,我就是我,哪有什麼真的假的。」
「沒關系,總有一天我會把她挖掘出來,到時候你就會知道,其實我們是同一類型的人。」
「隨便你怎麼說,我不想跟你辯。」
握住她的柔荑,敖俊泛出詭笑,「走吧!一定有很多人等著見你。」
「見我?」
敖俊嘴角掀起大大的笑弧,「他們想看看是什麼樣的女人居然有辦法擄獲我,讓我心甘情願的成親。」
「你可不是心甘情願的。」玉竹吐他的槽。
他聳了聳肩,「反正我們的確是拜過堂的夫妻,只不過弄假成真,再說我年紀也不小,是該娶妻生子了。」
玉竹秀眸一眯,「你這話的意思好像娶我只是順便的而已?」
「也不能說順便,只是剛好天時、地利、人和,這樣也不錯啊!」敖俊故意逗她,讓她反唇相稽,有氣就發,不要再忍氣吞聲。
「謝謝你的解釋!」她咬牙切齒道。
敖俊由胸腔發出渾厚的低沉笑聲,「你應該拿面鏡子看看你現在的表情,多自然、多真實,比起在家里,被你那兩個妹妹欺負,卻一味的委曲求全,那副小媳婦的模樣可是好看多了。」
玉竹登時了解他的用意,不禁老羞成怒,「你……我愛當小媳婦是我的事,不要你管。」
他听了拉長臉,「你這女人真是不知感激!」
「你不喜歡我也沒辦法。」玉竹死鴨子嘴硬。其實她只是怕,怕潛藏在體內真正的自己。
「哈哈……你想激我對不對?」敖俊很快的識破她的伎倆,「不過這樣的你更具有挑戰性,我更不會放你走了。」
五竹羞窘的甩掉他的手,「誰要理你!」
為什麼以前會覺得她容貌平庸,對男人毫無吸引力?他心忖道,此刻的她可是比任何絕色美女還讓他動心,女人光是擁有外表的美麗是沒用的,莫怪乎過去從來沒有女人打動過他。
敖俊一手牽引著駿馬,幾個大步追上她吃力的腳程,毫不吝嗇的說︰「這條山路不好走,你還是坐到馬背上去好了。」
「不用,我有腳可以自己走。」她才不想讓他看扁。「何況你在馬上堆了那麼多毛皮,要我怎麼坐。」
「我現在的身分是名獵戶,總要裝裝樣子。」他說。
一顆顆汗珠由額上滑落,再怎麼擦拭,頸後仍是一片黏膩,讓玉竹感到很不舒服,倏地,雙腳失去力氣,一只大手適時攙住她的腰肢。
「謝、謝謝。」她面頰微赧,不知是被太陽曬的,還是因為羞澀。
他正待開口揶揄,霍地眼光一沉,抬首望天……
「私人禁地,閑人勿進!」樹梢間進出一句嬌脆的警斥。
就見一團女敕黃人影俯沖而下,伴著劍氣刺向兩人。
「小心!」敖俊當機立斷的抱住玉竹閃開。
玉竹被這突發狀況嚇了一跳,本能的攀住他的脖子,不明白發生什麼事了。
女敕黃身影的主人嬌暍,「看劍!」
「待在這里別動。」敖俊將玉竹安頓在劍氣外,旋即躍身迎戰。
她面露驚惶的瞅見敖俊和對方交手,即使對方只是個年紀不過十六、七歲的小姑娘,可是敖俊終究赤手空拳,稍有不慎,還是會有掛彩的可能。
實際上,敖俊並沒有認真打,只是故意戲要對方,讓小姑娘氣得臉紅的像隻果,霎時劍法大亂。
「丫頭,你的劍法還是沒多大長進嘛!」語氣中飽含著明顯的寵溺。
小姑娘愣了一下,迅速的收劍,「你是……」
「不認識我了?這些年白疼你了。」他佯裝失望的說。
「你是……敖叔叔?」宋隻儂發出驚天動地的叫聲,「你真的是敖叔叔?!」
敖俊高傲的挑眉,「保證如假包換。」
「敖叔叔!」她躍高嬌小的身子,跳到他身上,「敖叔叔,你的胡子怎麼不見了?害人家沒能認出來。」他寵愛的揉揉她的頭,「虧敖叔叔看著你長大,你居然認不出我來,真是傷透敖叔叔的心。」
宋隻儂歪著小腦袋,端詳著眼前性格冷峻的男性面龐,「哎呀!人家怎麼知道敖叔叔把胡子剃掉後,會變得這麼年輕好看嘛!」
「是喔!」他將她從身上抱下來,擰了下她的小鼻頭,「而且一見面就對我刀劍相向,還好我閃得快,不然這臉可丟大了。」
她撒嬌的嘟起小嘴,「敖叔叔,你別生氣嘛!人家跟你道歉。」
「算了,敖叔叔怎麼會跟你這個黃毛丫頭一般見識。」
「討厭啦!人家都十六歲了,才不是黃毛丫頭。」她不依的嚷道。
敖俊嘆了口大氣,「才多久沒見,想不到你已經這麼大了,敖叔叔真的老了。」
「才不是這樣,敖叔叔這叫成熟穩重,才不是老。」末隻儂嘴巴可甜,小手抓著他的手腕,又搖又晃。
他輕拍她的頭,「你一個人在這里做什麼?」
「當然是等敖叔叔了,石楠說你應該很快就會回無疆山,所以人家每天都在這里等,總算把你給盼到了。」
「你就這麼想念敖叔叔?」
宋隻儂水汪汪的眸子掠過屬于少女的羞意,「當然了,誰教敖叔叔最疼我了,每次回來都會送我小東西。」
「呃,這次敖叔叔忘了買禮物,不過,倒是帶了個人回來。」敖俊踱了開來,走向玉竹,將她帶至宋隻儂面前,「丫頭,來見見你的敖嬸嬸。」
她表情剎那間刷白,「敖、敖嬸嬸?」
「對,她姓蘇,是你敖叔叔的女人……」
玉竹冷睇他一眼,「什麼女人?」就不能用好听點的名詞嗎?只會女人、女人的叫,真是粗俗無禮。
「還不是一樣。」敖俊居然紅了臉。
「敖叔叔成親了?」宋隻儂吶吶的問。
敖俊還以為依石楠的大嘴巴,早就到處宣傳了。「三弟回來都沒說嗎?」
「沒有,連爺爺也不知道。」
他不以為意的笑了笑!「我這次帶她回來就是要讓義父瞧瞧我自己選的女人有多與眾不同,證明我的眼光也是不賴的。」
「少說得那麼自大,我都替你難為情了。」玉竹沒好氣的說。
「有什麼關系,丫頭又不是別人。」敖俊親昵的攬著她的肩頭,「她叫宋隻儂,是我義父的寶貝孫女,記得她剛出生的時候,每次抱她,她都很不給面子的在我身上撒尿,想不到已經變成小美人了。」
宋隻儂漲紅了小臉,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敖叔叔,你好壞!怎麼可以這樣說人家嘛!」她最怕他提起自己嬰兒時期的糗事了。
「本來就是,別人抱你就沒事,一旦換成是我就慘了。」
「敖叔叔,你壞死了!我不跟你說話了。」說完,她跺了跺腳,羞窘不已的轉身就往山上跑。
他看了哈哈大笑。
玉竹輕聲責備,「人家到底是姑娘家,瞼皮又薄,誰喜歡你老是提那些陳年往事,讓人听了多不好意思。」
「會嗎?」
她瞪他一眼,「你要是把她當作小孩子,當然就不了解了。」
「在我眼中,她本來就是個小丫頭。」敖俊腦子一下子還是轉不過來。
玉竹白他一眼,「懶得跟你說了。」
敖俊還是搞不懂他到底哪里說錯了。
兩人來到坐落在竹林間的府邸門口,敞開的大門仿佛在歡迎他的歸來。
玉竹瞥見門邊站著一名僕人打扮的年輕人,個子不算高,帶著兩個黑眼圈,一臉愛困的表情,在見到敖俊時,眸光不自覺的閃了閃,便上前一揖。
「敖爺這回又帶了什麼好貨來了?」他的眼角瞟向裝扮樸素的玉竹,意有所指的問道。
敖俊和他四目相接,達成某種默契。「何止好,而且相當珍貴,可以用上一輩子,就要看老爺子付不付得起價錢了。」
他必恭必敬的欠身,「我家老爺子正等著你,兩位請跟我來。」迅速喚來馬房的小廝,先將馬背上的貨物卸下,再讓馬兒安頓下來。
玉竹輪流看了下兩人,然後壓低嗓音,「你們是不是在打什麼啞謎?」
「你怎麼看出來的?」敖俊不動聲色的問。
她沉吟一下,「因為你們互相凝視的眼神太詭異了,而且話中有話,好像在交換什麼不想讓我知道的事。」
「哦∼」真不能小看女人的直覺。
「還有,你不是說這是你義父的家,為什麼還要裝成來賣毛皮的獵戶?還有……」她下面的疑問被敖俊的手勢打斷。
「待會兒你就明白了。」他牽著滿月復狐疑的她跨過高高的門檻,銳利的眼在睞見拿著掃帚在庭院中打掃的巨人時,不禁柔和了些。
巨人握著和自己身材不成比例的掃帚,宛如拿的是根竹簽清除落葉的畫面,實在相當突兀,還有些好笑,不過,他認真的態度,又令人刮目相看。
像是發現敖俊的注視,他偏過頭,憨憨的笑了。
「他是誰?」玉竹看得出巨人的笑容是沖著熟人,而且是很親的人來的。
敖俊裝起蒜,「你說誰?」
「就是那個在掃地的巨人。」
「既然在掃地,那就是這座府里的僕人了。」
玉竹不太高興的斜睨他。
「別瞪,你馬上就會知道了。」敖俊繼續賣著關子。
進入古意盎然的大廳,府里的總管馬上出來招呼客人。
「敖爺好久沒上門來了,把胡子剃掉,整個人看起來可是清爽多了,我家老爺子要是見了,準也認不出來。」
乍見這名口氣熱絡的總管,玉竹為之錯愕。「你……你不是石……」
「小的是姓石,這位應該是敖夫人吧?」石楠順著她的話接下去。「果然跟敖爺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她腦子一片空白,敖俊橫他一眼,「你家老爺子在嗎?」
「當然在,他正在書齋等你。」他假裝沒看見,笑睇著目瞪口呆的玉竹,「敖夫人應該累了,小的先安排她到敖爺的房間休息。」
「也好。」敖俊頷首。
石楠將身為總管該有的言行舉止,表現得淋灕盡致。
「敖夫人,請跟小的……」
這時,宋隻儂出現打了個岔,「讓我來陪敖夫人好了。」
有她在,敖俊自然放心了。「那我就把她交給你了。」
「你快去見爺爺吧!」宋隻儂向他使了個眼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