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翎 第六章 考驗標準

作者 ︰ 流星我的淚

「三百斤!居然是三百斤!」

「家族很久沒有定出這麼高的標準了,上一個被指定三百斤的人是現在家族中第一天才荊越的父親,也是上一任家主,難道家族對荊羽竟有這麼高的期望?竟然和上一任家主一樣!」

「不可能,荊羽不可能舉起來的,他只是個十歲的小毛孩,怎麼可能舉起三百斤的石頭。」

「但是荊越的父親也是十歲時接受的考驗,他當時不是也舉起了三百斤的石頭?」

「荊羽怎麼能跟前任家主相比,就是前任家主他的兒子荊越都比荊羽強上百倍,那可是我們家族千百年來都難得一見的天才,他接受考驗時都只是舉起二百斤的石頭,荊羽的天賦不可能比荊越還高。」

「荊越雖然是我們家族有史以來最杰出的天才,但是他的天賦並不在身體,不然都說他的天賦遠遠超過了他的父親,卻為何初次考驗時沒有舉起超過三百斤的石頭?」

「不止荊越,家族中的另一天才荊缺,他的天賦雖比不上荊越,卻也是我們家族歷來難見的天才,他同樣也沒有舉起超過三百斤的石頭,荊羽絕不可能比得上那兩人。」

「荊缺的天賦雖同樣恐怖,但他也不是以身體為本,不過……這一次的考驗實在不合常理,通常初次考驗舉起兩百斤的人就算通過了,畢竟考驗者只有十歲,所以也有可能家族只是為了不讓外人說閑話才給了荊羽這個機會,而又故意抬高了標準,讓荊羽無法通過。」

「哈!我還說家族怎麼會給荊羽這樣的機會,一定就是這樣!」

身後的人群一陣雜亂的議論,大多數人都認為家族是故意為難荊羽,給了他機會卻又不想讓他通過,因此才會立出如此高的標準,先前擔憂著荊羽會在家族中就此翻身的人們此刻都有些幸災樂禍。

「那麼,羽少爺,請你開始,那塊就是三百斤的石頭。」鐵山抬手指向場中一塊磨盤大小的石頭,微笑看著荊羽。

荊羽抬頭看著鐵山的微笑,這笑容在荊羽眼中突然變得如此令人厭惡,就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控制之中。

越是這樣的笑容,荊羽心中越是憤怒,他緊握著拳頭立在原地,久久沒有上前。

「他怕了嗎?」

身後,人群一直在議論著。

有人嗤笑︰「哼,那可是三百斤,看他那瘦瘦小小的樣子,怎麼可能舉得起來,與其上去丟人,還不如直接放棄。」

「我想也是,知道舉不起來,還上去干什麼呢?」

「那個白痴,我還說家主怎麼突然對他那麼好,居然在他剛滿十歲的第一天就主動派出這鐵山去請他接受考驗,原來不過是走個過場,他還真傻乎乎的跟來接受考驗,真是白痴。」

「可是,我覺得不是這樣,如果家族只是走個過場,根本不必急于一時,荊羽剛滿十歲,只要一年未過家族隨時都可以考驗他,而家主卻在荊羽剛滿十歲的第一天就主動找上了他,我覺得遠非走個過場那麼簡單。」

「你也傻了,現在荊羽自己都怕了不敢上前,還有什麼不簡單的。」

「也是,那個掃把星不可能舉起三百斤的石頭。」

「喂!荊羽,舉不起來就趕緊回家去!」

有人大叫,人群頓時發出一陣哄笑。

「就是,趕緊回家吃女乃去,等你長大了再來。」

「哪來的女乃,荊羽連媽都沒有!」

人群的笑聲越來越大,仿佛要淹沒荊羽的耳朵。

所有人都在笑,人群在大笑,鐵山則仍是那種讓荊羽厭惡的微笑,只有荊羽緊握著拳頭,在原地微微地顫抖著。

除此之外還有阿沙沒有笑,他看著荊羽的樣子,唯有他知道荊羽的心此刻正在劇烈地掙扎。

此時,一直站在原地的荊羽終于動也,他邁步向前,走向鐵山所指的那塊石頭。

「少爺……」阿沙知道,荊羽已經下了決心,不再掙扎。

「真的上去了?他傻了嗎?」

「白痴,知道舉不起來還要上去,丟人現眼!」

人群的聲音很大,遠遠傳入了荊羽的耳朵,荊羽沒有反駁,他低著頭,一步一步走向場中那塊石頭,緊握的拳頭始終沒有松開。

「白痴!」

有些人看到荊羽這個樣子心中更加厭惡,他們可以原諒自己犯傻,卻不可以原諒別人,在他們看來,荊羽現在的舉動就是犯傻,明知不可為而偏要為。

鐵山始終面帶微笑,看著荊羽,但是隨著荊羽腳步的邁動,他的笑容漸漸沉了下去,臉色變得越來越沉重。

「他在干什麼?」人群發出呼聲。

荊羽走得很慢,他和鐵山所指的石頭有些距離,但再遠的距離在人的腳下都會慢慢被拉近,荊羽已經走近了那塊石頭,然而……

「他走過了,沒有在那塊石頭旁邊停下!」

「他到底想干什麼?」

「你們看他走的方向!」

「不會,難道是那個?」人群驚呼,呼聲中難掩震驚。

那不是什麼了不起了東西,也是一塊石頭,亂石場中本來就只有石頭,只不過那塊石頭比三百斤的石頭還要大,荊羽正一步一步走向它。

「那塊是四百斤的石頭!他瘋了?」

「荊羽難道真的傻了,居然想舉起那塊四百斤的石頭!」

荊羽始終沉默,他低著頭,木然地走著,仿佛沒有听到眾人的議論。

距離在荊羽腳下越拉越近了。

五丈……

四丈……

三丈……

兩丈……

一丈……

嘈雜的人群不知不覺都停止了議論,每個人都想知道荊羽到底想干什麼,難道真的想去舉那塊四百斤的石頭?這怎麼可能,就連荊家上一任家主初次考驗時也才舉起三百斤而已。而在家族的整個歷史上,初次考驗能舉起四百斤的人全都加起來也不足單手之數,這實在太難了。

此時,空氣中唯有風的聲音在呼嘯,還有場中少年一步一響踏在雪里發出的聲音,這種安靜仿佛會抽干空氣,叫人感到窒息的壓抑。

終于……

零!

荊羽走到了那塊石頭的旁邊,但是……

「他沒有停下,還在走!」

「不會!」

「難道他……他想……」

人們同時想到了一個可能,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神,眼也不眨地望著場中的荊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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