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翎 第三十二章 戰!荊羽的覺悟

作者 ︰ 流星我的淚

「為什麼?」荊羽的胸口流著血,但身上的痛卻不及他心中的痛,顫抖道︰「為什麼你可以這麼輕易地就出手?」

林玉輝冷冷道︰「如果這場戰斗你需要一個理由的話,那麼就是為了活著!」

荊羽聲音都有些顫抖︰「為了活著?僅僅因為這樣就能殺死別人,奪去別人的生命?僅僅因為這樣就能殺死自己的朋友?如果是這樣,人和野獸有什麼區別?」

「那麼,你想說為了成全別人舍棄自己就是對的嗎?」林玉輝冷冷望著荊羽,道︰「人都有夢想,都有很多想完成的事情,如果死了,什麼都會消失。沒有誰有義務為了另一個人舍棄自己的夢想,舍棄自己的一切。如果人死了,什麼都會消失,包括朋友!」

「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為了會消失的朋友舍棄自己?為什麼不自己活著,保留自己的夢想,保留自己的一切?只要活著,還可以有新的朋友!你難道不懂嗎?只有活著才擁有一切,如果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林玉輝冰冷的眼楮望著荊羽,荊羽看得出他說的是真心話。

「為了自己的夢想,就要剝奪別人的夢想嗎?為了自己的生命就要剝奪別人的生命?為了自己的一切就要剝奪別人的一切?」荊羽不甘,他不接受這樣的事情。

「當別人的一切與自己的一切只能保留一樣,那麼當然是剝奪別人的一切!荊羽,你太天真了!面對敵人,你不願意殺死他,就是你自己死!這是個殘酷的世界,正因我懂得它的殘酷,當初才會對你出手!」林玉輝的眼楮一直逼視著荊羽。「戰斗的理由已經很充分,你不殺死別人,別人就會殺死你,所以殺死別人,是為了自己活著,這就夠了!」

荊羽始終閃躲,不願對上林玉輝的眼楮,因為他的眼中,正散發著荊羽完全能感受到的殺意,荊羽不願面對林玉輝這樣的眼楮。

林玉輝道︰「剛才你也向那個女孩說過了?」

荊羽一震,已經猜到他要說什麼。

「對她出手的人根本沒有把她當朋友,你叫她反抗,叫她殺了那個男人!」林玉輝冷冷說著︰「現在,我對你出手了,我也沒有把你當成朋友,為什麼你還不還手!」

「你現在完全可以殺我了,卻還說這些話逼我出手,難道不是因為你還把我當朋友嗎?」荊羽聲音顫抖,無力地辯解著。

「你應該了解我的?」林玉輝嘴角楊起殘酷的笑,道︰「我是個有驕傲的人,殺一個不還手的人根本沒有意思。」他撥出刺在荊羽胸口上的劍,「所以,我要你出手!」他的劍無情地斬下,砍在荊羽身上!

荊羽的肩膀被林玉輝砍中,鮮血如注,無力地倒了下去。

「這就是所謂的殘酷嗎?」荊羽眼中出現了瘋老頭的面容,他心中苦澀︰「老頭,我可能會讓你失望了……」他轟然倒地,倒在堅硬冰冷的地面,心中想起瘋老頭將他送到這里的用意。「這樣的世界,這樣的殘酷,我根本學不會!」

荊羽無力倒在了地上,雙眼暗淡,沒有一點光彩。

場邊的許多人都失望搖頭︰「這就是被極樂教破例招收的人嗎?真是太天真,太脆弱,太無知了!」

薛天也是搖頭嘆息,荊羽的年紀太小了,根本一點也不懂這個世界的殘酷。

遠處,黑玲始終沉默著,望著已經倒下,從沒有還過手的荊羽︰「所以說,天真的人,在這個世界是會死得很快的,現在,你能明白真正的殘酷嗎?現在,你還能相信你那個所謂的朋友嗎?」

荊羽倒在地上,沒有死。

「修煉就是這樣一個世界嗎?真的不適合我啊!早知就不選擇這樣的世界了……」

兒時的一切漸漸浮現在他眼前,那時他雖然被族人們厭惡,雖然孤單,但至少不用面對這麼殘酷的事情,至少周圍還有親人,還有關心他的阿沙。

一幕一幕在荊羽眼前劃過,到了那一天。「你的父親,是家族的罪人!」荊越仇恨的眼神,族人冷漠、厭惡,甚至憎恨的目光……

荊羽一震︰「父親……母親……」

「是啊,我是為了他們才選擇了這個世界的……我還沒有找到他們,我不能死!」

林玉輝的話響在荊羽耳畔︰「為了活著!」

「也許……我已經有些明白了。」荊羽掙扎著從地面站起,他身上的兩處劍傷都不算太重,也許是林玉輝不想那麼快殺他,想逼他出手。

「嗯?」薛天看著爬起的荊羽,心中一動︰「眼神變了!不再那麼閃躲,變得堅定!」

「看來,你終于明白了!」林玉輝露出笑意,劍指荊羽,道︰「那麼,來!」

荊羽低著頭,看不到他的臉,只听他道︰「我已經有些明白了……殺死別人,是為了自己活著,不殺別人就只有自己死!原來所謂的殘酷就是這個意思,即使面對自己的朋友!」

「你明白,那是最好的!」林玉輝道︰「所以,即使我殺了你,也希望你不要怨恨我!」

「呵!」荊羽抬起頭,露出他堅定的目光,道︰「你也一樣!」

「呵!」林玉輝冷笑,舉劍就要再次前沖。

「不用出你的石頭嗎?」荊羽的話讓林玉輝的身形微微一滯,道︰「僅憑這樣是無法勝過我的,你明白的,不是嗎?」

「試過才知道!」林玉輝沖上,手中的劍直指荊羽。

荊羽一抬手,手中長出一要藤蔓,迅速向林玉輝的身體纏去。

林玉輝舉劍,斬落荊羽的藤蔓。而他在做著這一切的同時,一根又一根藤蔓不斷從荊羽手上伸出,他只有一直揮劍阻擋。

「這樣一來根本斬不完!」林玉輝退去,他也明白這個狀態下他無法奈何荊羽。「但是如果用出石殼,速度會跟不上他,如果他一直逃的話我會追不上!」林玉輝一時間陷入兩難。

荊羽也暫時沒有想到好的攻擊方法,立在遠處沒有追去。

「植物能力?生命精華嗎?」

場邊的人都認出荊羽身上的藤蔓屬于什麼,此時都起了貪念,若不是在極樂教之內已經有幾個人忍不住出手了。荊羽也是明白這點才敢使出來,否則面對林玉輝他沒有任何辦法。

「看來這小子身上有許多秘密!」薛天在一旁看著,對荊羽此時的覺悟很滿意。「不過從靈力上來看,這小子的修為似乎比林玉輝要低得多,這輪考驗他想通過還是很難!」

林玉輝思索一會,已然有了打算︰「只有那樣了!」他雙手之上開始結出一層石殼,裹在他的拳頭之上。「現在不用這種石頭的話就無法對付他的藤蔓,但是全身都覆蓋的話又大大影響速度,只有僅覆蓋雙手了,這樣才能在應對他藤蔓的同時不至于讓速度變得太慢!」

荊羽看到林玉輝的舉動,也明白了他的用意,心中一凜。

「上一次讓你混了個平手,這次可不會像上次那樣了!」林玉輝說著,再次朝荊羽沖了上來。

「沒錯,這次我會贏你!」荊羽嘴上說著,看到林玉輝的身形心中卻是一動︰「他的速度變慢了,這樣一來我能跟上!」

「嗖∼」

荊羽伸出藤蔓,襲向林玉輝。

「沒用的!」林玉輝雙手伸出,他的手已經變成石頭,踫上荊羽的藤蔓立刻將之也變成了石頭,化成了他石手的一部分。

「他的石頭能把接觸到的東西同化!」荊羽想起上前在樹林中林玉輝將纏在他身上的藤蔓變成石頭的事情,心中一凜,「既然你的速度不再了,那麼近戰我也無懼于你!」

荊羽不再伸出藤蔓,雙手結出一層冰護住拳頭,迎上林玉輝!

「冰?」薛天還是第一次見到荊羽的能力,現在才知道他修煉的是冰類功法。「但是用冰去踫石頭?」

荊羽雙拳擊出,迎上林玉輝的兩只石手!

「砰∼」

荊羽的冰破碎,更被震得退了幾步!

「好大的力氣!」荊羽心驚,在他看來即使五劫修為的人也沒有幾個能比得上他的力氣,「是了,林玉輝的力氣能硬抗五階猛虎,想來不弱。但這一拳的力氣雖然大,卻似乎沒有上次他對抗猛虎時那麼強。難道這些力氣是來自他身上的石頭?因為現在用出的石頭還太少了嗎?」

荊羽心中猜測著,同時想著對策︰「現在藤蔓對他沒有作用,我的力氣也被他壓制,還有什麼辦法可以用?」

「看來你的力氣不小!」林玉輝沒有追擊,他現在的速度追不上荊羽,在一邊道︰「但是你能用的東西似乎就只有三樣︰藤蔓,冰,還有力氣。現在這三樣都對我沒用了,你還有什麼辦法嗎?」

荊羽沉默著沒有說話,他心中相信一定還有辦法可以用︰「他只在身上結出石殼,也就是說只要我用藤蔓纏住他身上其它地方還是可以的,雖然會被他用手上的石殼觸踫同化,但至少能綁住他一段時間,那就夠了!」

荊羽心中急轉︰「但是用什麼辦法纏住他?如果正面伸出的話一定會被他的石手擋下,至于地底……」荊羽望向石頭做成的地面︰「這里是山洞,其中石頭到處都是,藤蔓在石頭組成的地底下穿行的速度會變慢,而且發出的震動也會更明顯。」

荊羽還記得,上次在泥地的樹林中,他向林玉輝腳底伸出藤蔓都被他感覺到了震動,現在在這樣的石頭地面想不被他察覺從地底伸出幾乎不可能。

「怎麼辦?」荊羽苦苦思索著。

(四章完畢,終于補完了,累啊!不過心里也踏實了,終于可以休息了,願大家看得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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