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紅兒微微出神,道︰「大人就是城主大人啊。」
「光明城主」荊羽一下從床上站起,激動道︰「快,帶我去見他」
荊羽不能不急,之前還在苦惱如何救白林幾人,現在竟然在光明城主府中,他既然相助說不定就願意幫他救人。
紅兒不知道荊羽為什麼這麼著急,不過光明城主吩咐她要听荊羽吩咐,也不敢怠慢,扶著荊羽去見了。
一路上荊羽都免不了激動,白林幾人有救了,現在已經沒有什麼比這對他更好的消息,如果那幾人都因他而死,他會自責一輩子。
穿過層層院落,這個府邸比起荊家也差不到哪里去,看得荊羽一陣感嘆。他腳下無力,在紅兒的攙扶下也走得很慢,加上地方太大,走了許久之後才來到了一處大殿之前。
門外有個中年人,穿著僕人的裝扮,見到紅兒和荊羽,道︰「大膽丫鬟,竟敢擅闖大殿」
通常丫鬟不經批準是不準來到大殿之上的,這里是用來待客和地方,這些下人當然不能隨便進。這中年人是光明城主的隨從,沒見過荊羽,不知道荊羽是什麼人,所以才有此一問。
紅兒當下人慣了,見人總是畏懼三分,小聲道︰「這位公子是城主的客人,要見城主。」
「什麼客人?」中年人轉頭看向荊羽,城主的客人他居然不知道?這樣的事情向來很少有。
荊羽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說,要說客人,自己連光明城主長什麼樣都還不知道,突然要見他,事先連個招呼都沒打也的確說不過去。
就在荊羽想要跟紅兒說離開的時候,一個高大的男人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口。
他站在那里,身上有著一股自然的威嚴之勢,臉如刀削,看上去有三十來歲,全身上下充滿了男人的味道。不同于大山那樣的野性,這人是野性中又帶著些許儒雅,一看便知是那種久居上位之人。他正對著荊羽微笑,道︰「小兄弟,身體好些了?」
看到這人,荊羽心中已經有了幾分猜測,從大殿中出來,應該不是別人了,但還是問道︰「您是?」
「城主大人」紅兒有些緊張,她雖是城主府的丫鬟,但平時也很少接觸這位大人,每次見到這個幾乎握著她所有一切的大人,她還是忍不住緊張。本來丫鬟見到光明城主都是要行禮的,但是她現在扶著荊羽,根本做不了。
荊羽輕易就看出了紅兒的處境,不用想他昏迷的這兩天也肯定是這女孩在照顧他,道︰「恕我們無禮,不能給城主大人行禮了。」
紅兒一听他說的不是「我」,而是「我們」,如此一來光明城主就不能怪罪,因為要怪他就要連著荊羽一起怪。紅兒知道荊羽有心為她開月兌,心中不由有些感動。
「無妨。」光明城主微笑,他如此從物又怎會在意這些小節,道︰「不知小兄弟你要見我,否則也不必動你傷體了,我自己去你那里便是。」
荊羽微微驚訝,光明城主如此人物,竟然對他這個態度。通常來說他這樣的人要見什麼人還不是一個命令的事?怎麼會願意自己去見。這讓荊羽非常疑惑,光明城主為什麼會對自己如此?
「豈敢牢城主大駕。」荊羽謹慎對待,不敢因為光明城主的態度而有絲毫放松,不管怎麼說這人畢竟救了他,以禮相對也是應該的,道︰「小子來此是想知道小子的幾位朋友如何了,若有冒犯主城主見諒。」
光明城主微笑點頭,道︰「你我都是修煉之人,不必如此多理,紅兒,扶羽公子進來。」說罷走入殿內。
「是」紅兒應了一聲,扶著荊羽在後跟進。
旁邊的老僕人看得有些發呆︰「城主怎麼會跟那麼年輕的一個人這麼客氣,我跟了城主十幾年也沒見過他幾次這樣待客的,那年輕人什麼來頭?」
進入殿中,紅兒扶荊羽在一把椅子上坐下,她自己則去斟茶倒水了。
荊羽心中擔心幾個朋友的安危,直入主題,道︰「城主,能否告知我那幾位朋友怎麼樣了?」他心中一急,語氣也變了,不再如之前那樣每個字都畢恭畢敬。
好在光明城主也不在意,他也在荊羽旁邊坐下,微笑道︰「放心,你那幾個朋友都還好。」
「可是……」荊羽心中大急,他知道那幾人受的傷都不輕,直道︰「請城主你無論如何要救活他們」
「放心。」光明城主笑道︰「你昏迷的這兩天我已經在準備,很快就能對你的幾位朋友進行治療。小兄弟你運氣好啊,竟有如此幾個生死之交。」
荊羽一時有些不解,不明白光明城主為什麼突然說這樣的話。
光明城主道︰「年輕真是好啊,容易交到這樣真心相待的朋友。當你越來越老的時候,會發現周圍的許多朋友都在變得虛假,在你身邊都是為了圖取某些東西,看得多了,最後又變得誰也不相信,然後就再也交不到朋友了。年輕人,好好珍惜他們。」
「是」荊羽回了一句,心想這光明城主久居高位,身邊缺少朋友也是很正常的,無怪有此感嘆。雖如此想,荊羽臉上卻沒有過多表現,更在意的還是自己幾個朋友的安危,道︰「不知道城主你要準備到什麼時候?」
他不得不急,如果說他昏迷了兩天,那麼今天就是第三天了,留魂丹的效用在今天之後就將不再,若今天還不能救,到時就真是回天乏術了。
「小兄弟不必心急,今天就能為你的幾個朋友進行治療,該準備的都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光明城主像是看穿了荊羽的心思,淡淡說道。
荊羽心中微微放松,也不去想自己今天醒來,光明城主的準備就到今天是不是巧合,道︰「我能不能看看他們?」
這里畢竟是別人的地方,荊羽總覺得要親眼看到他們安好才算放心。
光明城主了解荊羽這是對他不太信任,也不發怒,任誰也不會第一次見面就完全相信一個人的,道︰「他們是你的朋友,當然可以見。」
他把荊羽帶到了一個房間當中,荊羽在此看到了白林幾人,心中忍不住一痛。
這個房間有三張床,白林、于舟、謙行各佔一張,他們身上不知有多少處傷口,每一處都是觸目驚心,不過至此已經被人處理過,幾人正在那里安睡。
荊羽看著他們的樣子一陣沉默,這些都是為了他而付出的
「還有兩個呢?」荊羽整理了一下思緒,抬頭問道。這里只有那三個人,卻不見荷花和夏欺雪。
「另外兩人是女子,她們在另一個房間。」光明城主知道荊羽心意,又帶著他來到另外一個房間。
兩名女子就躺在那里,一名老婦人正在照看,見到光明城主到來,連忙施了一禮。
荷花身上也同樣有很多傷口,不過也被處理過了,如今正在昏睡。至于夏欺雪,她仍是一身白衣,躺在那里看不到傷口,就像只是睡著了而沒有受傷一樣,看上去仍是那麼美,那麼無暇,但她卻是最讓荊羽心痛的一個。
並非荊羽把她看得比朋友重,而是因為之前發生的事情。那個問題始終在荊羽心中不去,他那樣的回答,卻換來了她那樣的犧牲,荊羽如何能不自責,如何能不痛心?
「其他幾人的傷雖然重,不過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你昏迷的時候我已經命人治好了他們,現在只是昏迷,應該再過不久就會醒了。」光明城主看得出荊羽的擔憂,在一旁說道。
「謝謝。」荊羽真心感謝,雖然不知道光明城主為什麼要幫他,但他治好了這些人也是事實,他真心感激。
「城主,不知另外一個沒有受傷的人哪里去了?」荊羽想起另一個人,不知道為什麼他沒有在這里。
「你說的是荊家天才荊缺?」
荊羽點頭,他昏迷前荊缺還在那里,不知為何到了這里的卻只有他們,而不見荊缺。
光明城主道︰「他已經離開,回荊家了。」
荊羽微微出神,荊缺離開了,他總是那麼讓人捉模不透,突然到來,又突然離開,什麼也沒有留下。
對于這個堂兄,荊羽心中是復雜的,一方面他感激荊缺一次又一次的幫他,即使這一次也是他帶著留魂丹才救了眾人的命。另一方面,荊缺是個非常怪異的人,有時看荊羽的朋友受險卻不願意出手相助,而且似乎他從一開始就是抱有目的的接近荊羽。
但無論如何,那畢竟是為數不多不排斥荊羽的同姓親人,而且還一次次的幫他,所以荊羽對他的心情非常復雜。
「唉」光明城主突然一聲嘆息,打斷了荊羽的思緒。
「城主為何嘆息?」荊羽望向他,帶著不解。
「請小兄弟原諒,我雖救了你幾個朋友,但對于你這位心上人……」他搖搖頭,不住地嘆息著。
荊羽心中一驚,急道︰「她怎麼了?」
光明城主說的當然就是夏欺雪,曾經發生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雖然知道那夏欺雪的名字,但是卻故意說「心上人」三個字。百度搜索閱讀最新最全的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