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貴妻 005 齊悅得寵(玉妮流產之波濤暗流)【免費VIP手打】

作者 ︰ 莫芊涵

玉妮深深吸了一口氣,臉色已經陰郁非常。

艷玲卻不想放過,「只是,這樣倒真令人擔心呢,好比身邊養了一只寵物,不想那天轉頭咬了你一口,還扯了你一塊肉。」

彩霞遞上一杯溫水,玉妮接過之時手指已經微微泛白,胸口起伏不定,若不是彩月出了這丑事,自己今日哪里會被眾人嘲笑!他日,她定要爬上高位,讓皇後都以她為尊。

「哎呀,我身邊定沒有這樣的寵物,人家都說上梁不正下梁歪,哎,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

「你!」

兩人劍拔弩張,兩宮宮女更是互看不順,虎視眈眈。

「皇上駕到,皇後娘娘駕到。」

兩人冷哼了下,跟著眾人蹲了下來,「皇上萬福金安,皇後萬福金安。」

皇上輕笑了聲,舉起酒杯就說著︰「都平身吧,先喝杯酒暖暖胃。」

眾人舉杯相邀,共祝來年新禧。

待人人入座,皇後娘娘首先斟了一杯酒,笑著說道︰「祝皇上福澤萬年。」

皇上抿了杯酒,微微頷首。

待酒飲得正酣,皇上掃了眼大殿,有些失望看了眼永福宮的方向。

此時雪下得淺了,可以清晰看見雪花的形狀,六瓣輕巧可愛。

保和殿居于高位,可以看到不遠處的梅花凌寒盛開,火紅妖冶,似是要燒起來似的。皇上倒是生出了幾分興致。

突然一陣幽香引來,彌漫在空氣里。

皇上深吸一口氣,問著身旁的江前榮,「可是梅花香?」

江前榮頷首,「回皇上,正是。」

「眾位愛妃暫且在這坐著,朕去看看。」話畢,皇上便朝著永福宮的方向而去。

皇後僵硬地舉著手,方才剛剛斟了第二杯,此時手已經高高舉起,叫她如何再眾位妃嬪面前放下手中的酒杯。

然而,盡管如此,她依舊笑了笑,「眾姐妹就陪著本宮在這賞雪,待會兒,我們就看看滑雪,今日的滑雪可是一絕呢。」

皇後的聲音不小,皇上也听了,卻無半分興致,只想著早點去那梅園,腳下的步伐就更大了。

皇後雙眼一眯,冷冷看向永福宮的方向,對著小冷子使了個眼色,便和各宮妃嬪飲酒看起了表演。

永福宮前凍著一灣冰湖,到了冬天便好似一塊鏡子。

鏡子上站著一個身著白衣的女子,她的長發隨風飄逸,勾勒出她完美的身形和清冷的味道。

皇上愣了下,似乎看到昨日畫中之人走了出來,那女子深深看了他一眼,兩臂張開,任著廣袖隨風而動,像是一個等著人擁抱的縴柔女子。

突地,那女子眼神哀傷,轉身快步奔跑了起來,烈風凜冽,她身上的梅香更盛,衣袂翻飛,如仙子欲飛升而去。

明知不會有仙子,皇上卻依然忍不住跟著跑起來,朝那女子奔去。

「皇上?」江前榮愕然。

卻見那女子被皇上抱了個滿懷,天地間只有一縷黃和一抹白。

齊悅嗚咽道︰「皇上早忘了齊悅,齊悅等了這些日子,盼了這些日子,都始終不見皇上的影。」

皇上愣了一下,頓時一抹狂喜涌上心頭,他呵呵笑道︰「沒想到是你,竟然是你。」

瞬間打橫抱起懷中的女子,朝永福宮走去。

一路暗隨的小冷子臉色一變,怔然看著皇上大笑著抱著嬌羞的女子而去,臉色發沉。

何姑姑從暖房里出來,就笑著對念青跪拜了起來,「還是多謝三小姐,若非有三小姐,麗妃娘娘的福分怕是來得遲了。」

念青深深看了眼何姑姑,見她眼里的歡喜無一分是假,便點了點頭,扶了她起來。「日後姐姐身邊還多得倚靠何姑姑,何姑姑當多保重才是,這地上冰寒,莫折騰了膝蓋。」

何姑姑笑了笑,贊賞的目光一掠而過。何姑姑當初是伺候安平侯府出來的寧貴人,後被分配到永福宮,自然是見過不少人不少事,還是第一次遇到了真心佩服的主子。

江前榮此刻立即返回保和殿。

保和殿前的表演剛好結束,引起眾妃喝彩。

皇後宣了滑雪表演的小太監過來,「剛剛表演的節目是什麼名堂?」

小太監恭敬說道︰「奴才剛剛表演的叫兔死狗烹,狗急跳牆。」

皇後听了臉色一沉,怎得取這般晦氣的名字,卻見敬妃笑了起來。「今日這劇還挺適合,我們看了還看不得深意,若是玉妮妹妹倒是能看出其中門道來,是吧?」

這話剛剛落地,玉妮的臉色微微一變,伸手就要潑上一杯酒水。

皇後眯起了笑,「玉嬪,就我們姐妹無須動怒,當初你妹妹麗妃可非如此,時時刻刻都溫柔恬靜呢。」可麗妃還是被冷落了,皇上又怎會記得她。皇後低眉淺笑,細細品了新進宮的桂蓮香糕,竟覺得味道這般好。

端木玉妮冷哼了聲,傲氣說道︰「她,哪里會是我的對手。」

艷玲對端木齊悅本就有幾分忌憚,寧願對手是端木玉妮而並非端木齊悅,這會兒也違心夸了玉妮兩句,「是啊,皇上還是最在乎玉嬪娘娘的。」

就在玉妮沾沾自喜之時,江前榮走上前來,垂首說道︰「皇上已經憩在了永福宮,皇後娘娘和眾位小主可自便。」

江前榮俯首,等著皇後的話。眉眼卻是偷偷覷上皇後的神色。

皇後身子一僵,手中的桂蓮香糕已經變了味,她揚了揚手,看了眼神色瞬間劇變的端木玉妮,頓時展顏一笑,「皇上好好歇息,臣妾自會尋樂。」

待江前榮離去,保和殿響起一陣陣驚呼。

各人臉色變幻,艷玲卻是迸發了一聲爆笑,壓著肚子,直拍著桌子,「哎呀,笑死我了,真是笑死我了。」

這會兒素來與她不和的敬妃竟然也過來搭了兩句。「是姐姐的不是,原以為皇上是中意妹妹的,不想皇上還是喜愛永福宮的麗妃,真是誤會。」

端木玉妮冷冷吸了一口氣,端起正在坑上的燒的滾談的酒 當一聲砸在了正笑得仰不起身的艷玲身上。

「啊!疼啊!」艷玲疼得直跳腳,半邊臉上已經紅了起來,腫得像個發面饅頭一般。

宮人們一頓驚呼,手忙腳亂地上前去,一個宮女跑到外面去用錦帕包了一團雪就進來了,皇後呼喝著傳太醫,一時間整個保和殿亂作一團。

「哈哈哈!」玉妮笑了起來,我讓你笑話我,我讓你試試被人笑的滋味。

敬妃和德妃一臉肅然,敬妃雙眼凌冽,德妃更是眯起了雙眼冷冷盯著笑著的端木玉妮,從端木玉妮入宮開始,她便憑借著叔公是宰相,父親是王爺,聖母皇太後和母後皇太後撐腰橫行,一言不合便給你個巴掌。敬妃的貼身侍女當初被掌嘴,到現在說話還不清不楚,這叫她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皇後,雖說艷玲妹妹說話少了分寸,但也是天真可愛,也是永昌伯家疼的寵的女兒,何時受過這種氣,玉嬪娘娘一言不合就潑熱酒,若是那日,妹妹我不小心有什麼話對不了玉嬪的心,那我等當如何自處?」德妃娘娘握著手絹,一臉泫然欲泣。

皇後也是氣恨難當,自入宮為後,還從未見過如此囂張放肆之人,不給她個苦頭吃吃,什麼人都敢在我皇後面前都肆無忌憚了。

「來人!」皇後高喝一聲,幾個小太監上前,俯首听命。「給我掌嘴!」

玉妮見小太監要上前,立刻瞪大了眼楮,「誰敢動我?艷玲位份低于我,又出言不遜,我只是給她個教訓,免得她惹禍上身。更何況,我身懷龍子,皇宮內子嗣本就少,若是我這稍有差池,我要皇上讓你們全家陪葬!」

小太監被喝了一聲,臉色有些發白,卻是靜候著听著皇後的指令。

皇後氣得發起了抖來,還想要我全家陪葬?

敬妃見皇後真生了氣,便在一旁鼓風說道︰「皇後娘娘,今日她還未產下皇子就這般囂張,日後若是真誕下皇子,還不知道要將您置于何地?」

皇後听得,心尖一緊,她想生?那要看她生不生地出來。

「來人,給我掌嘴。」皇後眯起了笑,現在皇上顯然是和端木齊悅重溫舊夢,除了你肚子的孩子,他哪里還會再理會你半分。今日我就要你孩子的命!

小太監們不再猶豫,兩人上前按住玉妮的手,一人掰正她的臉,刑事太監抽出袖中的竹牌,狠狠抽上玉嬪娘娘的臉。

只听得啪得一聲,玉嬪娘娘那女敕白的臉頰已經紅了起來。

玉妮驚地大喊,「你們這些狗奴才,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們不得好死!」

小太監听得這話,下手更是重了。

只听得一聲聲啪,重重響徹整個保和殿。

艷玲敷了雪,疼痛降低了,此時正是雙目噴火看著端木玉妮受這刑法。敬妃也是冷眼看著玉妮臉上泛出了血紅,直到看著她嘴角的血絲,才緩緩笑了起來。

「給我停手!」皇後一聲令下,太監們也都放下玉妮,玉妮一個不穩,實實在在倒了下去,皇後上前,厭棄地看了這癱軟在地上的人一眼,「本宮是皇後,母儀天下的皇後,還沒有誰敢在本宮面前如此跋扈,今日你受了這刑,回去好好歇息,兩日後的請安就免了。小冷子,讓太醫院給我勤著點。」

玉妮抬了抬頭,卻是呸了口口水,只要自己生下月復中皇子,再借宰相府和王府的力量,你這皇後,逍遙不得多久。

彩霞帶頭,又的宮女也都跟了上來,扶起了端木玉妮。

敬妃見端木玉妮那般不屑,更是添油加醋道︰「還以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凌雲王府嫡長女?有那樣的娘親,要是我早羞死了,哪里還這般囂張。」

玉妮想起那日娘被拔了褲子當著眾位宮人的面被打了板子,頓時也赧了起來,一時間羞愧難當。敬妃還不罷休,更是火上澆油,一時間竟忘了皇上下的命令,「你母親已經被幽禁在蘭若寺,王妃?哼!再無可能了。以麗妃娘娘之勢,日後的王妃必然是雲姨娘,你,只能是庶女。」

玉妮听得一震,手腳已經冰涼一片,猛地上前喝道︰「你說什麼?」

敬妃眉眼一跳,才發現自己多嘴說了,雙眼小心翼翼覷了眼皇後,卻見皇後點了下頭,她轉頭頓時氣焰生了起來。

「你母親已經被皇上幽禁在蘭若寺,也怪你母親心狠手辣,作惡多端,又怎麼是端木念青那兩姐妹的對手,你當前在他們面前如何囂張,她們定是要如何討回來,以你母親對她們姐妹的手段,去幽禁算是便宜她了,當然,母債女還,天經地義。」

敬妃得意看著端木玉妮一臉蒼白的神色,現在的她哪里還有那般囂張氣焰,滿臉的驚然和慌亂。從來都是娘為她安排好了一切,從來都是娘幫著她鋪好了路,母親被幽禁!

我懷了皇上的孩子啊,為什麼他不看在孩子的面上放過娘,難道他對自己真的一分情誼都沒有?

她驚愕地任由彩霞扶了回去,一時間竟然害怕了起來,她曾經因為為傲的倚仗,有多少是她可以信的?

她驚駭地捂著肚子,驚覺肚子傳來一陣劇痛,躺在床上的她劇烈地顫抖了起來,「彩霞,彩霞!」

彩霞低頭進來,「娘娘有何吩咐?」

「快,快傳太醫。」身下的濡濕感讓她臉色蒼白。

「彩霞,快去找皇上,找皇上。」

彩霞顫了下,「皇上在永福宮,今夜不會過來了。」

玉妮氣得猛將頭上的簪子丟在彩霞臉上,彩霞抽了口氣,臉頰已經多了一絲赤紅的血痕。「讓你去,就去。把皇上給我請來,若是請不來,自請杖斃!」

彩霞臉色一沉,點了點頭,轉身而去。

永福宮前梅花正盛,暗香滿院,她匆匆入了永福宮,鎖兒和何姑姑見彩霞來了,頓生了幾分警惕。念青正在院前品茶,見彩霞來了,便讓鎖兒和何姑姑退下。

彩霞見到念青,臉上也帶了淚,念青忙摘了院子里現有的止血草藥給彩霞護著臉,接著將上次的除疤靈藥給彩霞抹上。

彩霞心中一暖,卻是委屈地哭了起來。「三小姐,玉嬪娘娘讓我即刻請皇上回去,否則就會要了奴婢的性命。」

念青心中微定,若有所思地看了下主屋的方向。「你且去敲門,姐姐會配合的。」

彩霞感激地點了點頭,上前便去敲了門。

屋內靜了靜,過會兒便傳來皇上的聲音,「怎麼了?」

「奴婢是又前伺候的,玉嬪娘娘身子不適,請皇上去看看龍胎。」

屋內又是一靜,好久才傳來齊悅的聲音,「皇上這幾日定是要去姐姐那的,姐姐龍胎更為重要。」

皇上沉吟了會兒,「等朕,朕晚上會回來。」

齊悅只是笑了笑,並不多說。

待皇上離去,齊悅收拾了東西便傳了鎖兒進來。

皇上離去,一路上心心念念的卻是齊悅,才個把月的時間,她更是出落地嬌艷可人了,更是香氣襲人,讓他舍不得離他一步,若不是事關子嗣,他又怎麼會棄齊悅而去。突地想起了前幾日太醫說的,只要心性平和胎像便穩。

她到底又做了些什麼?

心情無端煩躁了起來。皇上匆匆回了又。

太醫也剛剛趕來,這會兒都集中在又前,皇上臉色沉重,太醫們跟著入了屋,一番診斷,太醫們搖了搖頭,不禁嘆道︰「皇上節哀,玉嬪娘娘流產了。」

皇上一愣,卻是不發一語,神色間滿是哀戚。

彩霞在一旁看著,見皇上並沒有踏足主屋,便低下了頭。

「好生照顧著。」話畢,江前榮就扶著皇上離了又。

彩霞看得分明,皇上,他的背影很是憂傷孤寂。

不敢多想,彩霞轉頭入了主屋。

玉妮立刻爬起床,「皇上呢?我剛剛听到了江前榮說皇上來了,他呢?」

「皇上,皇上他,他走了。」

「走了?」她不敢置信看著帷帳,怔怔地看了眼窗台,走了?

「娘娘剛小產,多多休息,奴婢給你煮紅棗蓮子羹。」說著,彩霞便走了出去。

屋內傳來一陣咆哮,端木玉妮卻是在這聲咆哮後,冷靜了下來,狠戾的眸子盯著或明或滅的燭火,她失去了肚子里的孩子,失去了為她出謀劃策的娘,她必須要收斂心性,從這一刻起她要做皇宮里最精妙的女人,她要做皇後!母儀天下的皇後!

站在外頭的彩霞頓時一顫,出門的時候,她分明看到大小姐已經不是當初她認識的大小姐。

翌日一早,內務府忙得暈頭轉向。

掌管內務府的管事年公公更是恨不得一個人掰成兩個人用。

「永福宮的蜀錦暖被準備好了沒?新采買的燃炭都收好了沒?」太監們听年公公這麼一喝,立刻將東西都搬出來。

太監小蓮子這段日子可是照顧又照顧得緊,怕東西全送去了永福宮難以交代,頓時生了幾分膽,問道︰「那又的可還要送去?」

不想話剛落地,頭頂便吃了個爆栗。

「你小子還敢顧念又,玉嬪娘娘流產,皇上也不待見。當初玉嬪娘娘要挾著不讓我們多送吃穿用度給永福宮,今日正是表忠心之時。在宮中,我們要做的就是風往哪兒吹,就往哪里倒,知道嗎?」

小蓮子顫了下,諾諾說道︰「謝公公提點。」

又前,幾個奴僕貓著腦袋聊著,「你的月例可有少的?」

「少了,硬是讓內務府的那些個給扣了。」

「哎,我算是跟了個孬主子了,現在玉嬪娘娘哪里能得皇上一分眼的,就連玉嬪娘娘流產,皇上腳步沒抬,轉身就去了養心殿。」

「我看,這又少的可不只是銀子。」

彩霞見幾個小太監竊竊私語,上前喝道︰「娘娘的被褥得換了,你們怎得還在這偷懶。」

幾個小太監斜眼看了彩霞,嘟喃了兩句,就入了主屋。

玉妮見剛剛換好的被褥,臉色一沉,「什錦香花被呢?」

小太監垂著腦袋,「內務府說這段時間供應緊張,等過些日子再送來。」

玉妮咬緊了牙,供應緊張?記得前些日子,內務府對永福宮也是這套說辭。

「回娘娘,好東西都送去了永福宮,我們去的時候都是挑剩下的了。」彩霞說完,登時換來玉妮的一聲怒喝,「都給我下去!」

太監宮女們不敢出聲,魚貫般退了出去。

玉妮不得不思量現下自己的處境,失寵!盡管她不願意承認,然而,她的確失寵了。然而,她也變了。

幾落轎輦停在錦華宮前,齊悅在前,念青在後,兩人入了廳前,見皇後娘娘還未至,便坐了下來。

德妃暗暗點了下頭,上前握著齊悅的手,「恭喜妹妹了。」

齊悅笑著亦點了下頭。

敬妃迅速瞥了眼齊悅,心里閃過幾番思量,抬首說道︰「今日該當我們做姐姐的給妹妹慶祝才是,皇上昨日又留在永福宮了吧。只是,這玉嬪娘娘剛剛小產,姐姐也不敢太厚此薄彼了。」

念青淺笑著看向敬妃,敬妃句句敦厚,卻是綿里藏針,竟然紅口白牙說姐姐太過猖狂,忘了龍嗣有損之事。

齊悅臉色一變,又笑了起來,「姐姐說的是,妹妹早想著今日要去又一趟。不若姐姐一同去如何?」

艷玲聞言,道︰「自然是要一同去的。這玉嬪娘娘小產可是有敬妃姐姐的幾分功勞呢。」艷玲笑看敬妃猙獰的臉色,心里暗罵,若不是皇後替你掩蓋了過去,你哪里還有這還日子過。哼!

「皇後娘娘駕到。」

「給皇後娘娘請安,皇後娘娘萬福金安。」

皇後一落座便說道︰「都是自家姐妹,何來如此大的火氣。」

敬妃低頭,眼中迸發怒意。惡狠狠看了眼艷玲,便開口說道︰「自然是,嬪妾們打算去又看看玉嬪妹妹呢。」

皇後眉眼一掃,暗暗觀察了齊悅的臉色,見齊悅無半分怒色,驚了一下,往常麗妃與玉嬪兩姐妹最是不和,莫說一早就因為玉嬪的懷孕而失寵多日,這會兒怎得如此和顏悅色。再看了眼她身後那抹緋色身影,皇後眯起了眼,自從端木念青入宮,麗妃的處境就變了。那日梅香四溢,碧波湖前白衣女子飄然欲去,已經成為宮里的一段佳話。

麗妃又如何能想到這一層,難不成是端木念青?

思及此,皇後的臉色頓變,不禁多看了念青兩眼,每一眼都如冰刀,招招致命。

齊悅眼角瞥見皇後的神色,頓時心中一緊,暗暗握了握念青的手,念青卻是抿唇一笑,拍了拍齊悅的肩膀,抬眼對著皇後笑得極為燦爛。

皇後一愣,尷尬地笑了起來。

妃嬪們退下後,皇後一臉冷色,「小冷子,讓又的人給我密切關注,還有,傳永福宮的流煙過來。」

小冷子應了聲是,便退了下去。

又。

彩霞飛快地入了主屋,見玉妮躺在臥榻上,眉頭輕皺,似乎在思量著什麼,她頓了下,臉色微微一變,「稟娘娘,各宮娘娘來看您了。」

玉妮猛地睜開眼,「都有誰?」

不知為何,此刻的玉妮讓彩霞看不透,心里隱隱生出幾分懼怕,「有麗妃娘娘,敬妃娘娘,德妃娘娘,艷貴人,還有三小姐。」

「給我請進來。」

彩霞一顫,走了出去,一路上,她的心里七上八下,若是以前,玉嬪娘娘早就轟出去,這會兒,竟然全請了進來。

念青見彩霞臉色不好,再听玉嬪這般,頓時生出了幾分思量,警惕之心油然而生。

入了屋子,便見玉妮躺在床頭,笑著說道︰「姐姐們來了,彩霞,快沏茶。」

敬妃艷玲深深看了眼玉妮,見她眉眼帶笑,頓生不解。

念青卻是深吸一口氣,扶了下齊悅,坐了下來。

敬妃不信玉妮能如此隱忍,便說道︰「玉嬪妹妹看著氣色不錯,這孩子沒了,也是可以再有的,只要皇上願意給。」她頓了下,尷尬掩嘴笑了下,掃眼看玉嬪的臉色,見玉嬪笑容一窒,繼續說道︰「皇上這幾日公務繁忙,妹妹不要往偏了想。不信你問麗妃,皇上這幾日可都呆在永福宮呢。」

玉妮臉色一變,幾絲尷尬的笑一閃而過,她笑道︰「嬪妾與麗妃出自凌雲王府,麗妃得寵自然是我凌雲王府的榮幸,還多謝姐姐道賀了。」

念青怔了怔,眼中閃過一絲鋒芒,轉而笑道︰「只是,姐姐畢竟小產,若是母親知道了,該多傷心啊。」

玉妮忍著砸茶杯的沖動,「娘去了蘭若寺,姐姐只希望娘能夠身體安康就好。」

齊悅听得一震,不敢置信看著玉妮,竟然覺得眼前的女子變得深不可測。

幾人多番刺激,還是未見玉妮有一絲反彈。只好告辭。

不想念青他們一走,又里就響起了東西踫裂之聲,可怖的咒罵不絕于耳。

彩霞顫了顫,玉嬪變得愈發可怕了,她的隱忍已經讓宮中的女人不敢小覷。

早朝剛下,江前榮站在轎輦前,問道︰「皇上今日要去哪兒?」

皇上擺了擺手,龍輦朝永福宮而去。

御膳房選了些好菜送來,小廚房也做了幾道特色小點。皇上笑得眯起了眼,「這色香味算是全了。」

齊悅笑著讓念青入座,念青道︰「姐夫可許小姨子入座?」

皇上呵呵一笑,「倒是你有趣了。」言畢,念青也落座了下來。

正這會兒,何姑姑走了進來,抬首看了齊悅一眼,欲言又止。

皇上見何姑姑如此,便說道︰「何事?」

「又的宮女送了些東西來了。」何姑姑說完,小心看了眼皇上的神色,見皇上臉色微斂,不敢再多言。

念青卻是眯起了眼,深思不定。

皇上見屋子都安靜了下來,便說道︰「拿進來瞧瞧。」

簾子打開,進來的是一個面生的宮女,念青心尖一緊,這玉妮怕並非完全信任彩霞,這才又扶植了一個宮女。

「奴婢是又前伺候的香紅,給皇上請安。」她福了福身子,接著幾個太監也走了進來,他們低眉托盤,盤子上都蓋著火紅的帕子。

香紅將帕子掀開,頓時一個鳳玉簪子上沉了翡翠,翡翠上浸了香,頓時芬芳滿屋。

齊悅眯起了眼,咚地心髒有一跳,深深看了眼皇上。

念青拍了拍齊悅,這鳳玉簪子是玉妮最為得寵時,皇上賜的。這宮中上下誰人不知,玉妮到底要做什麼?

香紅繼續掀帕子,第二個竟然是一個鐵籠子,鐵籠子里放著一直小兔子,小兔子的腳上掛著一個琉璃瓶子,煞是可愛。香紅見齊悅臉色變了變,笑著說道︰「玉嬪娘娘說了,這是送給麗妃娘娘解悶的。」

皇上聞言,筷子已經放了下來。

第三個帕子掀開,卻是一個蠶絲荷包,「這個蠶絲荷包質地實,不易損壞。」香紅頓了頓,看了眼皇上,繼續說道︰「本是要送給未出世的龍嗣的,今日見娘娘這般得皇上的歡心,就送來給娘娘,願娘娘多子多福。」

此刻,屋子靜的可怕。

念青卻是低頭思量,端木玉妮已經不再是當日吳下阿蒙,她此番特地在皇上面前的作為,當不可小覷。若是姐姐收了,日後皇上定然虧欠于她,心生憐憫,姐姐當即就被比下去。若是姐姐不收,怕有心人說姐姐過于孤傲,入了皇上的耳,這難得得來的寵怕也是不能長久。

齊悅顯然也想到了此,雙目微斂,卻是看了眼皇上,見皇上雙目哀戚,怕還是為了子嗣之事憂心。

「玉嬪的禮,我收了,何姑姑,去閣里拿上好的藥材來,香紅,讓玉嬪娘娘好好調養身子。」

香紅應了聲是,便行禮告退。只是走出去的她卻是雙目冷冽諷刺。

「江前榮,擺駕又!」皇上起身,立即走了出去。

齊悅愣了愣,跟著站了起來,「恭送皇上。」

念青深吸了一口氣,看著皇上離開的背影深深思量了起來。

齊悅冷冷看著皇上離去,頓時坐了下來,「念青,天下男子皆負心薄性,前一刻他還和我纏綿悱惻,下一刻他就可以去端木玉妮那,我還有什麼好期待的。」

念青掃眼看去,見齊悅依舊冷著臉,只是眼角的淚落了下來,冰涼地掛在她如玉的臉龐上。姐姐,竟然動心了。最是無情帝王家,怎得對皇上動情。

「我承認,我入宮是為了獲取權利,但是,現在,我要的不就是他的真心相待嗎,難道我錯了嗎?」

念青听著齊悅這話,怔了怔,想起那次受了鞭刑後,她說,我等雖為庶女,卻要讓世家為我等顫抖的那番豪情壯語,一直以為姐姐是堅強的,不想她卻也有如此嬌弱哭泣之時。

「姐姐,不論日後你遇到什麼,念青都會幫你。絕不棄你。」她只能這麼說,皇上的愛,從不是女子可以肖想,可以寵,但不能愛。

齊悅深吸一口氣,擦干了眼淚,對著念青說道︰「你且先去歇息吧。」說著,她轉身打開簾子,走了進去。

念青眼簾一顫,姐姐竟是真的動了心的。午後的陽光照耀在松柏之上,隆冬的雪無絲毫軟化,只是在陽光寫愈顯發白,一抹藏青色的身影出現在永福宮前,守門的小太監見是冷公公,躬身行禮。

「冷公公,今日難得大駕光臨,可是皇後有了吩咐?」

「去通傳一聲,皇後要見流煙。」

小太監彎腰點頭,眼眸子卻是滴流滴流地轉,流煙前些日子犯錯,被罰了禁閉,愁著今日麗妃的心情也不大好,這……。

入了主屋,見三小姐在榻上看書,不見麗妃娘娘。想是還在午睡,便垂首道︰「三小姐,錦華宮的冷公公來了,說是皇後要見流煙。」

念青蹙了蹙眉頭,流煙?她幾乎要將她忘了,想起當日她行為詭異,差點害得玉妮小產,讓他們永福宮擔罪,用心頗為險惡。「就讓她去是了,不過她回來後的一舉一動都要找人盯著,平日誰與她最為要好?」

鎖兒道︰「是柳兒。」

「那就找柳兒盯著,別讓流煙使了什麼暗茬子。」說著,念青就轉頭看向外頭,有些日子沒回王府了,腦海中總是浮現那一抹憂心的臉,不知道娘在王府過得好嗎?

她的心里總有些惴惴。

齊悅早听到念青的聲音,這會兒披著斗篷出來,見念青眉目間一絲憂愁,便問道︰「可是遇到了煩心之事?」

念青點了點頭,「姐姐,我想回王府看看娘。」

齊悅心里一緊,也是念家念得緊,這會兒見念青水眸中溢滿了思念,頓時心中也生了幾分情,「不若明日,我們就請了母後皇太後的旨意回府去。」

念青高興地蹦了起來,「真的?」

齊悅撲哧一笑,自念青入宮還未見到她如此開懷,想這皇宮,多的便是憂慮了吧。「真的,明日就回府。」

錦華宮前,小冷子帶了流煙過來。殿中,點著炭,溫暖入春。

流煙跪在殿中,低著頭不敢高看皇後一眼。

皇後細細看了流煙一眼,見這丫頭除了瘦了點,一切都還好。只是這段時間過去了,她完全不知道永福宮內的事情,一切變得無法掌控,讓人煩躁不已。

輕呷了口雨前碧螺春,杯子咚地一聲被放在了桌上。

流煙只能看到皇後的鳳鞋上那繡著精致的張翅高飛的鳳凰,一時間心髒砰砰直跳。

「你可知罪?」

流煙一顫,不斷磕頭,「奴婢知罪!」

「本宮身邊不養沒有用之人,若是你不想為本宮效力。」流煙听著皇後聲音頓了下,瞬間額頭上冷汗直冒。「奴婢一定竭盡全力,萬死不辭!」

皇後微微一笑,「恩,小冷子,賞!」

待流煙回去,衣襟處已經多了兩個金元寶,她反復啃咬著,確定是真的之後,瞬間眼中迸發一抹綠光,深深看了眼永福宮主屋的位置,便入了西廂。

錦華宮里,暫且只有小冷子和皇後二人。

「皇上下午又去了又?」皇後不敢置信地看著小冷子,思慮著今日發生之事,更是覺得端木玉妮竟真出乎自己意料了。皇宮里又爆出了一匹黑馬。

小冷子低頭不語。也是暗暗覺得,這永福宮和又分了皇上的寵愛,皇宮中,定然又不太平了。

「給我看緊點,再讓手下的人疏忽了,就給我拖去狩獵場!」皇後扶著頭,一陣頭痛,腦海中不知為何會出現德妃那日說的那話,玉嬪天天不來請安,還不知道哪一天,我們向她請安了去。

頓時雙手微微顫抖了起來,想爭皇後之位?想和我叫囂?我倒是要看看,誰能夠入住錦華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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