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貴妻 008 小年夜失寵(她終于明了)[手打VIP]

作者 ︰ 莫芊涵

黃道婆疑惑道︰「可是那日算了個準的凌雲王府三小姐?」

江前榮點了點頭,「只怕是只能得你幫忙了。」

黃道婆早些年受了江前榮的恩惠,這事又是江前榮所言,又想起那日端木念青的姿態,風流之中運籌匠心,也真生了幾分惜才之心。

入了永雋殿,黃道婆便接過那賬本,果然,賬本上寫著凌,她叩拜了皇上接著便在一旁迅速算了起來。

念青見黃道婆時而皺眉,時而輕嘆,眉眼一跳,頓生了幾分警惕。

抬頭卻接到玉妮那雙挑釁的雙目。

再見那方皇後低頭用膳,念青卻是嘴角輕挑,索性坐著看看這到底是場什麼戲。

黃道婆卻是算出了一頭汗,這賬簿錯漏百出,各個均有漏洞,讓她在這堂前立即去補,除非再給個半日的時間,讓她重做一份。

無奈地看了眼江前榮,只能將這本賬簿呈上。

皇上接過賬之後,看著上方的凌之字陷入了沉思,不由多看了玉妮一眼,才听黃道婆說來,「這個賬簿上問題重重,應是被貪墨了千兩白銀。」

眾人听得雲里霧里,不知道這賬簿到底出自誰之手。

卻見玉妮冷冷瞪了眼念青,雙眼微紅地對著端木駿業說道︰「父王,娘一不在府上,就有人貪墨銀子,庶女妹妹更是個中翹楚。」

端木駿業身子一僵,難道皇上手中的賬簿是自家的?這會兒端木駿業卻是站了起來,心中一緊,那賬本本就亂,有些暗錢管賬的根本不知,這若是讓皇上看了……。

這下更是惱了玉妮擅作主張。

念青直接行了一禮,父王剛剛帶了娘出來,若是有心人說了娘管事不力,她端木念青頭一個不答應。

皇上本就壓著雲雙不讓她進位,這會兒更是有借口來挾制端木駿業父女。

「朕不知,原來凌雲王府這治家如此不力啊,古人雲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這齊家還未做到,凌雲王該當如何為國效力?」

言畢,群臣噤聲,言官們多看了凌雲王兩眼,卻見凌雲王不卑不亢,倒是想見見他是如何辯駁。

這些日子與端木駿業交好的幾個大臣知道此事不能多說什麼,皇上最是顧忌群臣為一人說話,怕會惹來猜忌,即使是急上腦袋了,也不敢多說什麼。

端木駿業擰著眉頭,卻是說不上話來,幾番思量正要開口說話之時。

女子的聲音傳來,「皇上,可否讓臣女看一看賬本。」

石音染卻是嘲諷道︰「就在永雋殿查過一次賬本就以為自己勝過黃道婆了?竟然敢對黃道婆姑姑質疑?」

念青雖不知道父王到底隱瞞了些什麼,怕也是關于凌雲王府的大事,念青上前,「臣女多次見過魚目混珠之事,玉嬪娘娘久居深宮,最怕讓人利用壞了王府的名聲,念青不得不謹慎處事。」

眾人聞言點了點頭,皇上倒是也想看看念青有何發現。便允了江前榮將賬簿給了念青。

念青細細對了下賬簿,的確是有些問題,記得不清不楚的有幾處。然而賬本上的時日卻讓念青雙目微斂,王妃還未被休離之前,貪墨的銀子數量龐大,而在王妃被休離之後,想必之下只是小巫見大巫。

念青忍不住輕笑,玉妮還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玉妮顯然不這麼認為,她坐了下來,將前幾日的事情也給端了個實,「前幾日各宮皆遇到了偷盜之事,這案子查到永福宮便斷了,現在這凌雲王府賬簿也出了問題,我真是替王府悲哀,真真養了白眼狼。」

齊悅的手一頓,卻是差點咬碎了一口銀牙,渾身上下散發出冷冽的氣息。這端木玉妮竟然敢這般血口噴人,看來前幾天的盜竊之事是為了今日造勢!一招不成,再出一招!

幾個被蒙在骨子里的大臣聞言,臉色各異。

榮郡王妃也深深看了端木念青一眼。

慕容澤卻是雙目一閃,有些不敢置信。

堂下唯有一人舉杯飲酒,目光掠過那後背筆挺的女子,嘴角含笑,只是危險的雙目卻是半眯著看向玉妮。

正在大家投來質疑目光之時,念青卻是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笑得差點岔了氣,「哈哈,笑死我了。」

皇上正疑惑,見念青這般倒是生了幾分急。

「大膽,聖顏在前還敢這般無狀!」皇後喝道。

念青收了笑,卻是搖頭說道︰「皇上大可看看這賬本的時日,再看看前後對比,便知一二了。」

念青將賬本遞上,皇上看了下,眉眼也眯了起來。頓時暗恨看向端木玉妮,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玉妮觀察皇上的神色,卻不想皇上竟將那賬本狠狠砸了下去,那雙陰鷙眼楮緊盯著自己。玉妮被盯地一顫,臉色也微微一便,登時就上前看了眼那賬本。

「為什麼你娘還是王妃的時候貪墨的銀子達到上千兩,而你娘走了後,這銀子多就幾十兩罷了。」皇上本不欲如此說,但這事已經鬧到這步田地,若此時息事寧人,怕是凌雲王府首度不應!

玉妮被問得一怔,齊悅卻是笑了起來。若說這貪墨該是王妃貪墨了才是。

玉妮抖了抖,卻是說道︰「王府管賬的嬤嬤是趙嬤嬤,趙嬤嬤一向刁蠻,這銀子就是她吞了去的。」

皇上耐著性子問著,「若真是她吞的,為何現在卻吞得少了?」

玉妮被問地一顫,卻是囁嚅了幾聲,沒有說出口。

一直在下方听聞的榮郡王卻是听了出來。

「那還不是趙嬤嬤成了念青的人。」榮郡王卻是笑了起來,不免多看了端木念青一眼,她定是能力不凡的,若是這些銀兩都是趙嬤嬤吞沒了去,趙嬤嬤現下已經算是收斂,瞅著端木念青還不知道趙嬤嬤貪墨一事就已經是這番效果,若是及早知道,哪里還有玉嬪撒潑之地。

盡管如此,玉妮還是看到了那最多不過二十兩,低的也不過兩三兩罷了。

「這還是有人貪墨銀子,幾十輛依然是有的。現下口說無憑,傳了趙嬤嬤上來問話便是。」玉妮說完,便有兩人押了趙嬤嬤上來,趙嬤嬤被五花大綁,手臂上明顯有了淤痕,怕是綁著有些時辰了。

趙嬤嬤一看到念青頓時淚眼朦朧,她悔啊,恨不得剁了自己,若早想到有今天,當初她就不應該貪墨銀子。自從被念青收服之後,她真已經減少了向公中支銀子了。這段時間,更是一兩都沒有取。

只是沒想到這事情還是被挖了出來。念青見趙嬤嬤雙眼透著悔恨,頓時也猜出了幾分,只是沒想到玉妮早抓了趙嬤嬤,自己又在深宮,怕是趙大當家的找得快瘋了。念青越想火氣越是往上冒,端木玉妮竟然一步一步給自己下陷阱。念青趕緊將自己懷里的軟玉膏給趙嬤嬤抹上,趙嬤嬤搖了搖頭,哭著跪了下來,「奴婢連累的小姐,奴婢罪該萬死。」

趙嬤嬤年紀不小了,這般跪著念青心里更不好受,忙拉著她站起來,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沒事。」

趙嬤嬤頓了下,再看念青沉著微笑的樣子,心里微微一定。

念青走上前去,再細細看著這賬簿,卻發現這紙張過于新了,只是王府的賬簿每日都有人員傾點,定是帶不出來的。誰能夠在王府里把這些東西抄出來呢?這必然是王府中人。

因著各個王府都有些辛辣史,所以賬簿是不能對外開放的,除非皇上宣旨抄家,否則除了王爺和管事的,沒有誰能看到賬簿。

如此,事情便好辦了。

只是王妃內的爪牙她得好好拔除了。

念青這番思量,倒是沒有誰打斷她,有人笑看她應付,有人嘲笑她拖延時間,有人更是忍不住看她被拖下水,淋一身臭。

念青跺了幾步,卻是問向端木玉妮,「這賬簿是誰給娘娘的。」

玉妮本以為搬回了一局,卻在念青問這個問題的時候,猛地一怔,卻是低頭不語。

念青微微眯起了眼楮,大家也都看著玉妮,玉妮卻是看了眼一直沉默不語的斐然的方向。

斐然卻是毫無避諱,「我給的,這是王妃的一個叫張婆子給我的。」

此刻,換雲雙詫異了,這段日子得了不少張婆子的照顧,本以為她改了本性,卻不想她竟然將王府的機密外泄。

趙嬤嬤是否忠心,她當然知道。然而這張婆子,雲雙不得不再次擦亮自己的雙眼,好好看看那張婆子的真面目。然而,她不知道,從這一刻起,她就已經悄然轉變。

念青聞言是張婆子,悄然勾唇,手下意識地轉動了手上的玉扳指。

安平侯見念青這個動作,更是又喝了一口,雙眼燦若星辰。

張婆子被押了上來,皇上便說道︰「可是你遞上的賬本?」

張婆子跪著點頭,「是奴婢帶的。」

「哦?可是你自己寫的?」念青繞著張婆子,兩手放在廣袖之中,沒人看見她袖中的手正在不听轉著扳指,一些些粉末隨著她的走動而飄落了下來。

張婆子只覺得鼻端癢癢的,見念青如此一問,也有些詫異,「你如何得知?」

「這些簿子歷來都是先買好了被打上凌王府的印記,又是一年前就開始記賬了,紙質如何這般新鮮?」

張婆子眉眼一轉,卻是低頭不語。

眾人亦不知道念青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念青卻是道︰「既然如此,那便是你自己寫的了?你自己寫的加上了凌的印記,便是凌雲王府的賬本了嗎?我知道你恨前王妃被休離之事,但你也不能如此誣賴于趙嬤嬤,我娘既往不咎地待你,本以為你已然改過自新,真真是令人失望!」

端木駿業見念青如此一說,便也知道這事要賴了過去,皇上也不會因著這幾十兩銀子便抄了凌雲王府。

端木駿業也站了起來,「這事定然是你這婆子滿心不安分,扯出的事。」

皇上見端木駿業也如此一說,卻是怕這機會錯失,再次逼問了起來。

「這是你抄的還是你自己寫的?」

念青深深看了眼皇上,他竟然如此忌憚凌雲王府。念青卻是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眾人見張婆子半天不說話,有個心急的說了句,不知為何,張婆子立刻上去,生生咬住那人的胳膊。

那人痛得尖叫了起來。江前榮大喊,「護駕!」

幾個侍衛迅速上前,閃身而出,動作快得令人乍舌。卻看那人怎麼推張婆子卻不見她松口,就在那人以為那塊肉就要分崩而出之時,張婆子赤紅的兩眼一翻,噗通一聲倒了下去。

幾個太醫立即上來,搭脈翻眼後,神色嚴肅,「這婆子瘋了。」

瘋了?玉妮听得一震,卻是不敢置信看著張婆子,見張婆子被人拖走,她只能怔怔看著。

皇上冷眼一掃,定在了端木念青身上,前一秒還正常的人,怎得突然就發瘋了?他狹長的眼眯了起來,直直逼視坐下安然飲茶的女子。

「這事就散了吧,他人休要再提。」皇上說著,眼眸一動,卻發現地上的那小沓子賬本竟不見了。

念青廣袖一收,晚上定要將這東西毀了!

宴會繼續,斐然公主夾起筷子,正要遞上韌宣哥哥最愛吃的夾心果,卻見韌宣臉上慍怒一片,也知道此次自己辦事不利,便笑著哄了幾句。韌宣吃了口便低頭悶哼,半句不多說。

斐然也暗暗覺得委屈,若不是你自己去招惹端木念青何來的這樣的問題,現在還怪到我頭上來!

想著,斐然亦不發一語。

斐然不知道,當她低頭悶不吭聲之時,岳韌宣卻是抬頭雙眼痴迷地看著端木念青。

念青亦不知道此時自己的狡辯讓不少人紛紛側目。

京城大家族里都有些辛辣故事,要的自然是聰慧的主母,若各個都像玉妮一樣將事情抖了出來,那還不成了京城的笑柄,言官們更是無處不鑽,這種情況下,念青的表現更是入了各大家族的眼。

那轉動著太極球的手一頓,一雙黑曜石的雙眼登時睜開,迸發出凌厲的目光。站在他身旁的蕭昂卻是渾身僵硬,低頭不語。

「他們要和我搶娘子。」曖昧的聲音傳來。

蕭昂訕笑,不敢回半句。

安平侯卻是眯起了雙眼,看向端木念青的方向,頓時又咳嗽了起來。

念青耳朵一束,只覺得心疼地厲害。

卻見安平侯站了起來,「皇上,微臣身子不適,暫先出去。」

皇上點了點頭。

念青這會兒自然是以出恭為理由和皇後請示後,便也出來了。

夜間,雪色微凝,盡管天色暗沉,卻是紅燭照應著,雪色染紅,竟如少女之臉色,白里透紅嬌艷可人。

剛走到一個暗黑的拐角處,腰上立刻被一雙大手撈了起來。她驚得一跳,突地一股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耳邊,頓時渾身酥麻了一片。

「什麼時候嫁給我?」男人咬上她的耳垂,念青猛地縮了身子,渾身上下都顫抖地厲害。

卻是軟弱無骨地悶哼了聲,「嗚……」

男人雙眼深邃,黑曜石般的瞳孔收緊,他猛地吻上她的脖頸,溫熱的氣息透過他的唇直達她通透細膩的皮膚,她顫了顫,有些無力地承受著。

因著他輕輕一吸,她喉頭一松,「嗯……」地一聲溢出了喉嚨。

突地,脖頸間的動作停滯了,男人的輕笑聲傳來,念青陡然一愣,這會兒更是惱羞成怒,顧不上什麼男女大防,兩腿一勾,直接掛在男人的腰上,掛在他肩膀上的手臂猛地收緊,隔著衣服,他仍能感受她的曼妙曲線,他的身子微微一僵。念青卻並不滿足,勾起他刀削的下巴,輕輕低頭,任著自己的發絲纏繞在他的脖間。

她不知,她的頭發微微一動,也能引起他的戰栗。

一頓吻火辣辣地勾起他最原始的想法,他大手用力一揉,更是加深了這個吻。念青微微喘息,卻是埋在他的懷里半天悶不吭聲。

男人見她頭發捋順了,沉聲說道︰「在擔心我?」

念青點了點頭,一只手搭上他的脈搏,卻是發現他的脈相依然是有力的。

「你在調戲我?」男人的悶聲傳來。

念青听得一愣,才收回放在他脖頸間的手,見他喉頭滾動了下,念青不免輕笑了起來。

「小姐?」不遠處的回廊里傳來芙兒的聲音,念青立刻跟做賊一樣,迅速滑下他的身子,拔腿就要離開。

不想腰被人一拽又猛地撞到一人懷中,念青嘆了一口氣,不免郁悶了起來。

男人手中的短匕只有一指長,卻是刀鋒一轉,兩人頭發都少了一截。

念青驚愕地看著他,他低頭,吻上她的前額,然後將頭發收進盒子里,動作快得令人咋舌。

「走吧。」男人話畢,閃身越到牆外,念青看那快速飛躍的人,心里頓覺甜蜜了起來。

芙兒找到小姐立刻說道︰「小姐,快回去呢,石音染要讓皇上指婚!」

念青眉眼一冷,笑意頓無,轉頭便去了永雋殿。

剛剛落座便看到了安平侯安然坐著。

皇上呵呵一笑,見石將軍也願意讓石音染嫁給安平侯為妾,這事倒也是簡單,正要下旨,安平侯卻是站了起來,「我的身子不比皇上,經不起太多女人。」

眾位官員低頭悶笑,卻沒有一人信他身子不好。

自然,安平侯俊野非凡,身姿昂然,玉樹臨風,哪里會是他說言之況。

只是,一直以為是笑話的念青這會兒信了,雖說剛剛她把了脈,但她清晰記得那一天他虛弱地一推即倒。他到底承受了什麼?

又是什麼藥讓他這會兒像沒事人一樣?

皇上听到安平侯這話,雖很是受用,但也並不信他這話。

石音染紅著眼,實在不滿意他現在的回答。

皇上招了江前榮來,正要準備擬旨。

念青心里一緊,猛地站了起來。

安平侯的動作卻是更快,「我此生只要一女子便可。」

念青听得一怔,身子卻是微微一顫,心口咚咚作響。

安平侯看了眼念青,便對著石將軍作揖,「多寫石將軍抬愛,小輩覺得慕容兄會是良婿佳選,不若考慮下慕容兄?」

慕容澤兩手一頓,不解的目光看向安平侯。石將軍臉色一變,卻是思量著慕容澤的確也是一表人才,很是得他的眼,不會像安平侯如此不識抬舉。

石音染卻是轉頭對著皇上說道︰「音染此生非安平侯不嫁。」

安平侯卻是冷笑了起來,「可是我此生非娶不可的人不是你。」女人,多了,吵!

石將軍臉色已經變得異常難看,這會兒幾個石將軍的部下紛紛嗤之以鼻,安平侯家中還有個姨娘呢,如何能說出這般話,不過就是為了沽名釣譽。

下方已經議論紛紛,安平侯卻是紋絲不動。

頓時,兩方劍拔弩張。

蕭昂臉頰微汗,其實侯爺已經很是收斂了,記得侯府的姨娘那次要爬上侯爺的床,直接被侯爺丟了出來,真是令人汗顏。

石音染卻是出口問道︰「是誰?」

安平侯只是走了出來,「微臣不喜歡聒噪的女人。」說著,安平侯低頭,等待皇上的旨意。

皇上這次也是看不透安平侯,更是對安平侯此生必娶的女子也產生了幾分懷疑。只是依著他的意思必然是娶為妻的,那會是誰呢?

環視了一圈,皇上的目光停在端木念青頭上,卻是暗自搖了搖頭。

見安平侯出現了幾分抗拒的神色,石音染今日的表現也的確差強人意,如此,皇上倒也沒要下旨。

石音染卻是眯起了眼,你今日不娶,不代表你往後也不娶。我石音染嫁定了你!

念青卻是低頭,心里頭一片沉重。

待宴會散了,念青讓芙兒先回去歇息,自己一人到御花園走走。

不想正要上亭子,亭子卻已經被他人佔了去。

那男子背對著她,她抿嘴,抬腳就想去另一個方向。

卻听著那男子與人的說話之聲,「你說父王還有半年壽命?」

對方並不說話,念青卻躲在了假山後面,開始听起了牆角。

男子身子一顫,卻是哀戚說道︰「天下除了你,沒有醫術更為高深的大夫了嗎?」

對方冷哼了聲,「不信的話,世子爺倒是可以布榜,此事皇上定是支持的。」

半年壽命?

念青听著疑惑了起來,想起今天見到的榮郡王,不免猜測了起來。榮郡王的身子的確虛弱,怕是早就傷了根基,現在也是用藥物拖著。

方太醫見慕容澤並不說話,躬身告辭。

念青本就心情郁結,看方太醫離開,轉身也欲走。

「誰?」慕容澤彈了起來,縱身一躍,跳到她的面前。

念青被慕容澤嚇了一跳,差點驚叫了出來。卻是對上慕容澤的憂傷面容,不忍多說什麼。

「原來是三小姐。」

念青本欲走,這會兒卻是看著慕容澤,明亮的眸子閃過一絲皎潔,她嫣然一笑︰「天下大夫要的東西各有不同,或許並非是萬兩黃金。不若就請皇上對治好榮郡王之人許個諾言,只要不違背大義即可。」

慕容澤晦暗的眸色也亮了起來,他不免對了看眼前的女子,卻見她眉間愁思縈繞,自是有了幾分心事,本應該摒除男女之嫌隙的他,此時卻是看了下這片香雪,深深吸了一口氣,「小生謝小姐解憂。」

念青听著這小生兩個字頓覺好笑,慕容澤可不似那酸腐書生。倒像是不食人間煙火之人。

想著不若就問他一個塵世的問題,看他如何解。

只是開口的時候,她卻是雙眼暗沉了下來。「庶女真的不能為妻嗎?」從安平侯提出此生只娶一人之時並沒有人懷疑到她,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改失落。

她能夠預想到,自己日後的路並不好走。

慕容澤雙目微斂,卻是仔細打量眼前的女子,這雖然是他們第二次見面,然而她的果敢和善良已經刺入他的腦海,只是世俗的確對妾室庶出過于嚴格。

記得他小時去大伯家做客的時候,大伯的妾室就要在一旁幫著布菜了。只要一想到讓眼前的女子做那布菜之人,他的眉頭就忍不住蹙了起來。

「也並非人人都是如此,比如東城的關家娶的也是庶女,她就是當家主母。」慕容澤頓了頓,突然想起那個庶女主母早幾年已經被休離了。

念青卻是深吸一口氣,不發一語。

慕容澤卻是看著念青低頭深思的樣子,頓時一股沖動盈然而出。溫柔的嗓音听得人很是舒服,「會有人娶你為妻的。」

念青輕笑,卻是抬腳往永福宮的方向而去,只是兩步之後,她的腳步一頓,回頭深深看了眼在亭下的男子,一襲月白錦袍飄逸清新,一如他剛剛的話,不帶半句膩味。

念青卻是笑著說道︰「我也相信。」

她信愛情,從不懷疑。

慕容澤看著她離開,才緩緩將心里的悸動平了下來,他理了理思緒,差點為剛剛的沖動暗罵自己唐突了佳人。

回了永福宮,永福宮里的氣氛卻是怪異地緊。

何姑姑站在門前,鎖兒和芙兒一左一右看著,臉色陰霾。

鎖兒哭喪著臉,「三小姐,快進去看看娘娘吧,剛剛皇上讓公公過來傳話,說是今晚不過來了。」

何姑姑也是臉色一沉,「皇上本是說年夜要和皇後一起過,這小年夜各家主子都在搶呢,皇上前幾日說要在永福宮過,小廚房也都準備好了好酒好菜,沒想到剛剛……這會兒,主子在里面哭著呢。」

念青沉吟道︰「你們先下去休息吧。今晚我陪姐姐睡便是了。」說著,念青便上前敲門,「滾!」

里頭的震動聲極大,念青眼簾一顫,姐姐聲嘶力竭的喊聲,讓她心頭一顫,心尖更是疼了幾分。

「姐姐,是我。」

屋內靜了靜,咿呀一聲門被打開,念青入屋,齊悅卻是撲了上來,雙眼含淚,「他又這般變化莫測,不是說君無戲言的嗎?」

念青拍了拍齊悅的肩膀,嘆了一口氣。帝王之心最是難猜。

「姐姐,對他不要有所期待。」她低頭,竟不敢看齊悅的眼神,那眼神銳利如刀似乎要穿透她的身體直達她的靈魂深處。

齊悅卻是笑了起來。「對他不要有期待?他是我夫君!」

「是,他是你夫君,他也是君!你是臣,伴君如伴虎,姐姐!」念青不得不說,盡管這句話對姐姐來說何其殘忍,她不得不說。

齊悅卻是哭了起來,「是啊,我要的從來就是他給的權,只是他給的權罷了。」

念青撇開頭,雙眼赤紅,眼眶灼熱,她伸手抹了淚,便對齊悅說道︰「姐姐早些歇息了吧。念青晚上陪你睡。」

齊悅呆怔著點了點頭,雙眼晦暗。

听說皇上今夜去了敬妃那,小年夜,呵呵,可笑的小年夜,皇上在永雋殿那樣壓制著凌雲王府,他何曾考慮過我的感受!

听說皇上今夜去了敬妃那,小年夜,呵呵,可笑的小年夜,皇上在永雋殿那樣壓制著凌雲王府,他何曾考慮過我的感受!

小年夜一過,怕是內務府又會送些挑剩下的東西給永福宮了吧。

只是情況卻有一次出乎她的意料。

第二日一早,便傳出了永福宮的宮女與敬妃娘娘的貼身侍婢打了起來。這事還是皇後派了冷公公才將事情平了下來。

永福宮早就沸騰了起來。

幾個小太監把早上之事繪聲繪色說了出來,「早上宮中新進了一批布匹,又是近年夜,各宮都派了宮女去挑了,沒想到,到了內務府,看到了一匹被人裁了的布,後敬妃娘娘的貼身侍婢喜兒又趾高氣揚,惹得鎖兒與她吵了起來,後面就發展到動手了。不少人上來勸架,待拉開的時候,鎖兒的腿已經斷了。」

「啪!」齊悅握著梳子的手一松,滿臉不敢置信,「你說什麼?」

小藝子也哭了起來,開口說道︰「我們永福宮還從沒有被人欺負到這頭上,鎖兒姐姐現在還以蓄意鬧事之名被扣在了錦華宮。我怕鎖兒姐姐……」

念青心里咯 作響,那日流煙被棄在護城河,尸體被打撈到了城外的亂葬崗,她心里一痛,難道鎖兒,她轉頭看向齊悅,見齊悅焦急地雙眼赤紅。她也暗暗深吸一口氣,對著眾人說道︰「都別慌,小藝子,你去錦華宮前問問情況。」

小藝子哎了聲,告退。

念青坐了下來,右手卻是撫模著翡翠玉扳指,這會兒去內務府怕是內務府上下都被套了口供了,這是什麼都查不出來。

「鎖兒傷勢如何?」

何姑姑暗嘆,「听說鎖兒是被人拖著的,當時都出血了,鎖兒是疼暈過去的。」

齊悅怔怔听著,眼淚也落了下來,「鎖兒是我身邊最得力的,她才十六歲,念青,我要去救她。」她站了起來,抬手就將頭上的發釵抽出,長發落下,她轉身就要換一身素白錦華。

念青張臂攔住了她,搖頭道︰「這是皇後的計謀,姐姐去不得,敬妃是皇後的人,她怎麼會偏袒你,這去了不過是自取其辱。」

齊悅卻是搖了搖頭,「若是我不去,鎖兒要怎麼辦?」

念青聞言一顫,雙手卻是一軟,齊悅沖了出去,念青索性也月兌去了外衣,也換上了素白錦衣,見芙兒也準備月兌去外衣,她陡然喝道︰「永福宮上下都給我老老實實呆在宮里,何姑姑你看著,誰走出一步,便給我逐出永福宮。」

宮女太監們一震,見念青一身素白去了錦華宮,同樣是一身素白,這回去錦華宮情況卻是危機十分。

錦華宮里,敬妃娘娘坐在皇後對面,見皇後臉上帶笑,便說道︰「皇上昨夜並不大開心,許是麗妃惹惱了皇上。」

皇後卻是搖了搖頭,她和皇上是結發妻子,這二十幾年算也是懂得皇上的心,昨夜端木念青雖澄清了自己,但是皇上卻是對凌雲王府起了戒心,關看昨天的賬本便知道凌雲王府開銷極大,雖有些出入不明,若是別人貪墨了還好,若是凌雲王拿去運籌別的事,那皇上又怎麼肯對麗妃有一分好臉色。

玉妮還是女敕了些,那些賬本本就是小戲台駐唱,她要引起的就是皇上的戒心。

本來端木齊悅和端木念青本都是伶俐聰慧之人,只是他們對皇上還少了幾分了解,若不然自己還有可能處于下風,現在不乘著他們落魄之時打壓至殘,日後這種機會就不多了。

她看了眼敬妃,笑著拍了拍她的手,「昨夜皇上選了你,這段日子你得多多努力留住皇上,別又讓別的宮里給勾了去。」

敬妃頷首,卻想起皇上昨日在自己宮里時,艷貴人那邊琴聲陣陣,真是令人厭煩。若不是兩宮隔地近哪里有這尷尬場面。

小冷子走了進來。「娘娘,麗妃娘娘和端木小姐來了,正在宮前等著傳召呢。」

「可是穿著華服?」

小冷子諂笑,「是素服呢。」

「讓他們在殿外面等著,就說求見本宮所謂何事,不說出個所以然來,你就讓她們回去。」

小冷子頷首退了出去。

外頭冷風正盛,寒冬刺骨,沒了之前的狐狸斗篷,齊悅已經發起了抖來,念青揉了揉齊悅的手,她也打了幾個噴嚏,這會兒卻見了小冷子出來。便服低了身子。

「皇後娘娘問麗妃娘娘此次來所為何事?」小冷子眯起了笑,他倒是不介意多跑幾趟,只是你堂堂一個麗妃本是來求見皇後的,卻是一直跟我一個太監在門口受凍,真是自取其辱。

齊悅頓了下,明眸一顫,「臣妾是來負荊請罪的,臣妾的奴婢鎖兒今日重傷,臣妾定當帶回去好好教養,還請皇後寬容。」

念青抿嘴不語,卻是深深看了眼這華貴異常的錦華宮,里面的女人更是十分難對付。

今日鎖兒被打斷了腿,本以為事情可以告一段落,卻不想皇後竟然將鎖兒關了起來,還強加了這麼一個罪名。

鎖兒畢竟是為了麗妃娘娘,即使再有過錯,在宮人耳朵里也是個忠心護主的美名。

姐姐在皇宮想站穩根基,一是權,二便是人了。皇後必然是想到了這一點,若是姐姐沒有到錦華宮請罪求情,皇宮人多口雜,必會傳出姐姐過河拆橋,苛待宮奴,日後哪里有人敢為姐姐效命。

只是,姐姐這次來了,皇後更是有了借口,姐姐這管事不力,慣奴行惡的罪名卻也是坐實了。不論怎樣,都會讓皇上對姐姐存了幾分不喜之心。

念青下意識咬唇,十根縴縴玉指握緊,指甲嵌入手心,念青竟覺得胸口怒火焚燒得厲害,這會兒見小冷子皮笑肉不笑地回了句,後又消失在宮牆之後。

突地,天上又灰蒙蒙一片,黑雲壓城,一陣烈風吼地狂嘯而來,齊悅臉色一緊,卻是半分不動。

念青身子微微僵硬,風就像長了眼楮一樣,見縫就鑽,脖頸一冷,念青立即拉了下衣服,身子卻是冷了個透。

不一會兒,小冷子便笑著出來,「皇後娘娘說了,這天頭疼地厲害,等過些天,再來吧。」

齊悅刷地抬頭,過幾天?過幾天鎖兒還有命!

小冷子見齊悅臉色不善,更是譏笑了起來,「若是娘娘真心疼那丫頭,倒是要表現出幾分誠意,雖說法令如山,但也不外人情。」說完,小冷子便笑著看天色,「這怕又要下大雪了。今兒早上可好端端的,這要是斷腿的被丟在那護城的冰河,嘖嘖……」

念青臉色一沉,心底發涼,目光卻是冰涼入刀。

齊悅卻是听得腳步猛地退了下,目光怔怔地看向那冰冷的牆。

小冷子冷哼了聲,轉頭就走了進去,對著守宮的太監們說道︰「關門!」

只听著咿呀一聲,這厚實的門砰的一聲關上,門上的獸頭面目猙獰,似乎在嘲笑眼前的這對姐妹。

驀地,地上傳來噗通一聲,念青看去,卻見齊悅跪在地上。

念青深吸一口氣,身子後退了兩步,卻是也跪了下來。齊悅眉眼一跳,「念青,你給我回去。」

半晌卻听不到念青的回應,齊悅看去,眼前這個清新的女子,臉上無一分妝容,她縴長的睫毛一顫,冰冷的雪落在她的鼻端,隨即融化成水呼入她的脖頸,她禁不住抖了下,卻是笑著回頭說道︰「念青說過,念青會陪著姐姐。」

一種酸苦的味道席上她的眼眶,齊悅卻是握著念青的手,「有我齊悅一日,便有你念青的一日。」

念青嫣然一笑,握了握兩相冰涼的手,有我念青一天,就會為姐姐打造幸福。

還未到一炷香的時間,冰涼的地上不斷有寒氣襲上脊背,念青打了個噴嚏,不免暗咒道︰「要當鼻涕蟲了。」

齊悅撲哧一笑,「就你愛美。」

念青抿唇一笑,臉色微微蒼白。

一朵飄雪落在她的發上,她輕輕拍了下,不想,卻是一朵接一朵,齊悅的聲音卻是大了,「下大雪了。」

念青抬頭看黑不隆冬的天空,心下卻是嘆了聲,屋漏偏逢連夜雨。

錦華宮內。

敬妃娘娘撩開了窗,看著這飄雪,眉眼里閃過一絲得意,卻是笑著說道︰「這雪恐怕要下大了。」

小冷子也笑道,「麗妃娘娘和端木念青都跪在門邊呢。」

皇後挑眉,嘴角慢慢浮起陰冷的笑意,「去請各宮妃嬪到錦華宮來坐坐。」

小冷子一愣,卻是諂媚一笑,狗腿地哎了兩聲,便退了出去。

敬妃低頭,坐在軟榻旁,接過嬤嬤的活,開始給皇後捶起腳來,「皇後這一招可是讓麗妃在後宮抬不起頭來了。嬪妾真真是心生佩服。」

皇後冷笑,「我倒是要看她們能堅持到幾時。」

牆外,齊悅已經發起了抖,念青的身子也凍僵了。

這會兒門開了,齊悅刷地抬頭,卻是見到一個小太監越過了她們,走了出去。

齊悅失望地收回了眼神,念青幫著拍了她的肩膀,暗暗下了一個重大的決定。見不遠處芙兒奔來,念青的臉色又冷了三分。

芙兒一見念青便急急說道︰「小姐,娘娘,快披上這斗篷。」

念青眉眼一轉,拉著芙兒的手,芙兒顫了顫,卻是驚叫了起來,「小姐,你怎麼這樣冰冷。」

念青卻是眨了眨眼楮,芙兒不知念青何意,這會兒又是關心起念青的身子,不由得有些分神。

念青卻兀自笑道︰「什麼?你說鎖兒回宮了?」

芙兒被問得一愣,不解地看向念青,鎖兒何曾回宮了?她正要開口,念青猛地拉緊她的手,她驚訝地看著念青,卻見念青的臉上出現三分焦急。

齊悅晃悠悠站了起來,「真的?鎖兒回了永福宮?」齊悅直直看著芙兒,芙兒眉眼一跳,再看念青的時候,念青滿臉笑意,芙兒心里微微一痛,面上卻是裝出了幾分高興。「是啊,剛剛見別人將她抬回來呢。這會兒太醫們都在那診脈呢。」

齊悅頓時笑了起來,回頭拉著念青,「快,我們快回去。」她愉快地笑著,卻不見芙兒眼底的不忍。

念青也呵呵一笑卻是是搖頭道︰「你先去,我得去見一下劉冶,怕太醫院落下他了。」

齊悅也知道劉冶開始向念青學習醫術,盡管之前對念青的醫術也心存疑慮,自娘的天花之毒好了後,她倒是尊重了念青,沒有多問。此時又滿心歡喜,便走了回去。

芙兒也跟著往回走,只是走出了幾步,她頓了下,猛地回頭,見方才立著的念青這會兒跪了下來。芙兒心尖一顫,那件大紅裘丟在一旁。

「芙兒,快跟上。」齊悅的語氣透著歡愉,若是她此刻回頭,或許就能看到念青那發白的臉色。

芙兒欲言又止,跟了三小姐這般久,她又怎麼會不懂小姐,恐怕她又要將罪往自己頭上攬,她真的以為自己是神了嗎?這寒冬臘月,積雪累寸,她到底要做什麼?

芙兒正要跑上前來,念青丹鳳眼一挑,涼涼地看了過來。

芙兒心尖一顫,腳步不由得頓了下。見念青紅唇張了張,芙兒看得分明,她剛剛說,「回去,看著姐姐。」

漫天銀光素裹,白衣女子跪在雪地里,若非她黑發如墨,紅唇如櫻,眉眼如黛,那便是雪景也是有人信的。跪下的人眉眼帶笑,雪花落在她的鬢角,那兒濡濕了一片。

芙兒突覺得喉嚨哽咽,跺跺腳狠心地回頭,卻是在那一刻雙眼赤紅不堪。走了兩步登時猛地跑了起來。

念青低頭,卻是笑了起來,雙眼如寒風裂骨,透過這冰牆,看向錦華宮上的琉璃瓦。

幾落轎輦拐了個角便出現在錦華宮百米外的牆頭。

「皇後今日找我們來所為何事?」落在在轎輦上的艷玲一臉郁色問著前頭帶路的太監。

「呵呵,妹妹何必著急,左不過就是囑咐著一些事罷了。」玉妮兩手擺放在扶手上,雙眼卻是凌厲地看向前方。

一旁跟著的彩霞頓時也頓住了腳步,怔怔看著前方跪著的人,心頓時緊了緊,昨夜,她一夜未眠,她自小父母雙亡,一直由趙嬤嬤照顧著長大,被分配去了依翠園照顧大小姐,她從無怨言,為三小姐做事也只是因為趙嬤嬤的囑咐。

然而昨晚,趙嬤嬤被五花大綁,她那時候多麼想沖上去,若是昨晚,趙嬤嬤被……她不敢想象。對著玉嬪,她的心是冷了又冷,卻是對那跪著的人兒,又是靠近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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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首先預告,只是渲染得虐了些,其實不虐,真不虐,主旨就是不虐……

不過接下來,要開始虐一些人了,首先就是皇後的親妹妹。(丫,劇透了啊,親們,給個支持吧)全文字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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