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續紅樓之盜玉 第三回 別有用心迎春事

作者 ︰ 長河晨日

薛姨媽說到迎春,故意頓了一下,示意寶釵。寶釵拉著迎春探春︰「迎丫頭探丫頭,我看你們兩個現在越發的出眾了,我們這一群人里頭,恐怕誰也越不過迎丫頭呢。媽媽你說是不是?」薛姨媽一笑︰「可不是,早我就說二姑娘是個好的,性子溫柔善良,現在又是貴妃娘娘的妹妹,以後的福氣可是大得很呢。誰若是娶了去一定是有很大的福分。你看著門檻子都要被踩破了。」

薛姨媽說到這里看看賈母,又看看邢夫人,最後把眼光落在鳳姐的身上,想著讓鳳姐說話。

鳳姐像是沒有看到薛姨媽對自己使眼色,很自然的看向了坐在上面的賈母。賈母略略皺眉,想著薛姨媽的意思,面色一沉,向著鳳姐招了招手,鳳姐扶著腰走了過去。賈母拉住鳳姐的手,讓她坐到自己的身邊。看向邢夫人和王夫人︰「你們不要說我偏心,鳳丫頭有了身孕,勞累不得,索性的就都坐下吧。那些個規矩現在就放在一邊吧。沒得委屈了鳳丫頭。」

王夫人道︰「這是老太太疼她,也沒有什麼不可以,只是擔心別人說嘴,給貴妃娘娘丟臉。」賈母不可察覺的哼了一聲︰「這話說得再沒有道理,不過是娘們在一起說說笑笑的,哪里就和娘娘有關的。再者,那御史管的是朝廷大事,只要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惹禍的親戚給娘娘添堵,就沒有其他的事情了。你也要記著,以後家中這些個親戚們之間的事情,還是不要和娘娘去說,前一個月不就是因為你嘴快,才惹得龍顏大怒嗎?以後呀可要長點子記性。髒的臭的都弄到自己邊上,然後讓別人給端屎盆子。」

一席話讓薛姨媽和寶釵漲紅了臉,迎春的事情,薛姨媽倒不好說了,王夫人也是滿臉通紅,站在那里不好說什麼。這也是賈母看王夫人有點不服自己的管教,才點撥一兩句。王夫人也只能听著,心中暗氣薛蟠給自己沒臉。不過再看看寶釵,還是那樣的端莊大方,心中還是要讓寶釵做自己的媳婦。坐在那里,想著再過幾日就可以進宮了,寶玉的年紀也到了,到時候就請娘娘賜婚,老太太也不敢違背了娘娘的意思不是嗎?到時候讓鳳丫頭回到大房那邊去,榮國府可不就是自己的了嗎?

薛姨媽本來要說喜歡迎春的溫柔善良,然後說給薛蟠,沒想到被賈母夾槍帶棒的一頓說,反而不好張嘴了。又想想薛蟠的性子,如果沒有一個好的岳家,可怎麼好。這幾年來,薛蟠頻頻惹禍,名聲早已經出去了,原本就要定親的夏家,竟然反悔,說什麼自己的姑娘嬌生慣養的,再不能前去受氣。想著賈家現在是皇親國戚,寶玉又要娶了寶釵,寶釵和迎春互為姑嫂倒也不錯,那樣的綿軟性子,也是個受拿捏的。若是嫁了過來,自己一定說的算,沒想到話還沒有出唇,就被賈母給堵了回去。臉色也不是很好看的坐在那里。

寶釵看情形有些尷尬,本不想說什麼,可是母親的心事自己也是知道的,媽媽也和自己說過,只要讓迎春嫁給薛蟠,那麼薛家和賈家就再也分割不開了,賈家不能任由姑爺惹禍不管的。想到這里拉著迎春,笑道︰「迎丫頭,一見你我就特別的喜歡,再不想和你分開呢,這個府里,寶玉和我是親表姐弟,鳳丫頭和我是嫡親的表姐妹,就是探丫頭,有著姨媽一面,也親近不少,只是和你,總覺著遠些,你看我們兩個再近一些如何?」

听了寶釵的話,再想想剛剛薛姨媽的態度,大家心中都有些了然。黛玉有些好笑的看著寶釵。真的將迎春當做軟柿子了嗎?迎春看著寶釵,搖搖頭︰「寶姑娘的話我可是不敢應承,我雖然是國公府的小姐,不過就是一個庶出的姑娘,哪里比得上皇商世家的嫡出姑娘呢?再者我又是個軟弱的,怎麼敢高攀呢?」

寶釵一笑︰「迎丫頭,可快不要這樣說話了,我看呀,我媽媽可是要和大太太結一門親呢?大太太,索性的就讓迎丫頭做我的嫂子吧?我們在這里借住這麼長時間了,彼此也都了解,媽媽的性子大太太也是知道的,萬不能給迎丫頭氣受的。再者,我們家雖然比不得其他的人家,幾兩銀子還是有的,到時候一兩萬的聘禮還是出得起的。也能夠好好地孝敬大太太幾兩銀子。迎丫頭一到我們家,可就是當家女乃女乃呢。」邢夫人雖然糊涂,可在大事上還是能看明白的,更何況還有鳳姐背後參謀。

邢夫人溫和的一笑︰「寶姑娘,這個話可不是你一個姑娘家能說的,難道你一個沒出閣的姑娘給自己的哥哥做媒不成?若是傳出去,豈不是讓人家笑話?這又不是話本子。再者,兒女的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不管怎樣都是要門當戶對的,有道是嫁女嫁高,二姑娘雖然是庶出,卻也是國公府的小姐,哪里就是這樣輕易的嫁出去的?若是那樣,我這個繼母,還有鳳丫頭豈不是被人笑話死了。寶姑娘,你這也不過就是小孩子家家的玩話罷了,快不要再說了。」

千算萬算沒有算到,邢夫人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其實寶釵不知道,就是薛姨媽也不知道,鳳姐早就和邢夫人打好了招呼,也教給她這些話了。本來以為薛姨媽放棄了,萬沒想到來討沒臉的會是寶釵。寶釵被邢夫人說的面紅過耳,拉著迎春的手自然而然的就松開了。

迎春甩開了寶釵,來到了黛玉的身邊︰「林妹妹,我有些悶,老太太,太太們大嫂子二嫂子在這里還要說些正事,明兒是要給娘娘賀喜去的,我麼幾個還是不要在這里添亂的好。寶姑娘歷來是個管事的,想必也能和老太太,太太,二太太,珠大嫂子,璉二嫂子說一起去,也能想個好主意,我們這些姑娘家家的,就不要攙和了,還是走吧。」

迎春的話讓黛玉惜春暗笑,這迎春反擊的也真是快,而且又狠又準,不愧是個下棋高手,幾句話,就把寶釵劃歸到媳婦群里了。探春張嘴要說話,惜春冷冷的︰「三姐姐,二姐姐的話你沒听到嗎?你又不是這府里的誰,不過是人家嘴里的丫頭罷了,還賴在這里做什麼?我們還是到園子里面看看梅花吧。也好洗一洗髒了的耳朵眼楮和嘴巴。」

惜春說完,還沒等探春說話,賈母道︰「迎丫頭,你領著妹妹們回園子去吧,別在這里听大人說話了。」迎春答應一聲,黛玉等人告辭,一起退出了賈母的屋子,向著大觀園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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