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鐘離寒所料,芸娘和她的弟弟在申時初刻就到了客棧。鐘離寒贏詹看到芸娘雲飛走了進來,急忙上前,抱拳施禮道︰「見過芸娘,雲飛兄弟也來了?」芸娘道︰「鐘離護衛,贏護衛,院主急招我前來有什麼事情?」還沒等鐘離寒說話,一邊生氣的馮桂嬌道︰「這就是芸娘吧?哎呀,早就听院主說起過你,卻是一直沒有見過,芸娘,你被稱為醫仙,你的醫術真的那麼高嗎?」
芸娘理都沒理馮桂嬌,對鐘離寒道︰「請稟告院主,芸娘到了。」鐘離寒一抱拳,來到鳳凌宇的房間門口,道︰「院主,芸娘來了。」就听鳳凌宇低沉的聲音道︰「進來吧。」說著門也就打開了。馮桂嬌很是高興,抬腿就要進屋。只覺得自己像是撞在牆上一樣,一下子眼冒金星。芸娘和雲飛隨著鐘離寒進了屋子。門又無聲無息的關上了。
外面只剩下雲桂嬌兩眼含淚的坐在一邊。芸娘雲飛進了屋子,施禮道︰「見過院主。」鳳凌宇道︰「你們來的倒是快,飛虎山寨的寨主可好了沒有?」芸娘道︰「已經沒有大礙了。」鳳凌宇道︰「你看看這位林姑娘,她現在是高燒不退,你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說完輕輕一挑,幔帳打開,黛玉嬌弱的身子躺在寬大的床上,越發顯得嬌小了。當看到黛玉的時候,芸娘雲飛姐弟兩個都驚呆在那里。芸娘是奇怪援助什麼時候讓一個陌生的女子睡在自己的床上了,而雲飛則是驚艷。只見黛玉雖然憔悴不堪,雙眼緊閉,那緊鎖的雙眉掛滿了憂愁。
雲飛情不自禁的向前走去,就在他走到床前的時候,只听鳳凌宇輕咳了一聲,芸娘這才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再看自己弟弟的模樣,心中倒是有些五味雜陳了。自己的弟弟雖然年輕,卻學得一身好醫術,為人熱情大方,又和藹又熱心。從十七歲上就有媒人前來,可是弟弟的眼界太高,竟沒有一個看上的。考完試眼前這個女孩,竟讓自己的弟弟有些失魂落魄了,完全不顧院主在這里。
再看院主,臉上雖然沒有什麼表情,可是,這樣反常的事情,卻不能不讓人懷疑,院主是一個想要得到什麼就必須得到手的人,還是要弟弟早日走出來的好。雲飛听到鳳凌宇的咳嗽,再看面無表情的院主,心中一震,是呀,院主對這個女子這樣個別,自己能成功嗎?
這時候就听姐姐道︰「雲飛,這位姑娘還是姐姐來診治吧。」雲飛看了一眼床上躺著的小人兒,只得向後退了幾步。芸娘這才走上前,坐到床邊的椅子上,輕輕拿過黛玉的手,給黛玉診起脈來。過了好半晌,芸娘又給黛玉診另一只手。
過了好半天,芸娘拿開手,想了想,又拿起黛玉的手,一看吃了一驚,只見黛玉的手掌血肉模糊,顯然是磨得泡破了,又沒有得到好的治療才這樣的。只是讓芸娘吃驚的是,黛玉的傷處仿佛有一層膜,這樣使得那傷好的很快。
這可是院主好不容易才得的玉肌膏。這玉肌膏不是普通的藥物制成的,乃是用了十幾種百年以上的人參雪蓮等藥材炮制的。不要說磨破的手傷,就是被刀斧砍傷,用上這種玉肌膏,也不過就是三五天的時間就好了。院主雖然不是吝嗇之人,可是為一個陌生的女子,用上這種藥,可見有多重視這個姑娘了。
想到這里看了一眼幾步外的弟弟雲飛,雲飛苦笑一下,他怎能猜不出這位姑娘在院主心中的分量,看起來自己是沒有什麼機會的。看雲飛的表情,芸娘也知道弟弟的想法了,雖然心疼弟弟,卻也放下了心。
鳳凌宇看芸娘不說話,自己也不著急,就靜靜的坐在一邊。過了好一會,芸娘才站起身來,來到鳳凌宇身邊,道︰「院主,這位姑娘心里郁結,而且萬念俱灰,手上的傷和受到的疲累都不算什麼,想來院主也是知道的,這位姑娘好像正掙扎于醒與不醒之間,不知道這位姑娘遭遇了什麼事情?」
鳳凌宇知道芸娘的意思,也知道芸娘的醫術及習慣,就示意贏詹。贏詹就將自己了解到的事情說了一遍。芸娘哦了一聲,雲飛卻是氣的臉都紅了,道︰「院主,我們要替林姑娘報仇才是。」鳳凌宇看向雲飛,雲飛也看著鳳凌宇,過了好一會,雲飛不得不在鳳凌宇了然的眼神低下頭去。
鳳凌宇看看昏睡著的黛玉,道︰「報仇?這也要這位姑娘自己去做,我們不能越殂代皰,只要林姑娘自己願意,我們倒是可以幫她一幫,不過她是要付出代價的。」
聞听這話,鐘離寒幾個人都點點頭。雲飛道︰「可是,這位林姑娘現在是孤苦無依,身無分文,她還有什麼可以付出的呢?而且一听就知道這位姑娘是個性格孤傲,清高自詡的人,若是強迫她,恐怕是不行的吧?」
鳳凌宇看看雲飛,道︰「雲飛,你看如何做才好?」雲飛道︰「這,屬下倒真是不好說,不過院主既然是前往京城,我們不妨將林姑娘帶上,到時候見機行事也就是了。」鳳凌宇道︰「我的性格你們是知道的,從來不幫毫無關系的人,她一個女孩子家,又是大家閨秀,跟在我們身邊,要什麼名目呢?」
芸娘雲飛鐘離寒還有贏詹都愣在那里︰院主什麼時候在乎女孩子的事情了。一時之間倒是沒有什麼話說。雲飛張嘴要說,想了想也就咽了回去。這時候只听一個弱弱的聲音道︰「這位公子,只要能給黛玉報仇,就是做一個丫鬟,黛玉也是心甘情願的。」
大家一起轉向床邊,果然黛玉睜開了眼楮,芸娘很是奇怪,剛剛這位姑娘還是一副不願意醒來萬念俱灰的樣子,怎麼院主一句話,竟讓這女孩子醒了過來,看來這女孩子真的是怨望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