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剛推門走進廂房的蕭翎發現這個岑惜顏居然沒有等到他來叫就自己醒了,現在正披著被子坐在床邊發呆呢。不過就是此時她的神情和平時大為不同,有一種莫名的失落和孤獨,讓人看著覺得心頭絲絲揪疼。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蕭翎沒有想太多,只不覺間被她這落寞的神情給傳染了,大步來到床前坐到了她的身邊。
「惜顏?惜顏?到底怎麼了?是害怕回到岑家嗎?你害怕岑祿歲?」
「惜顏?」
蕭翎柔聲喚了桃兒幾遍,然而桃兒卻像根本沒有听到一樣,依舊沉默著滯留在自己的思想里。看到她如此蕭翎有些焦急了,伸手扶著她的雙肩輕輕的晃動了幾下。終于這個「岑惜顏」有了反應,抬起頭來看向了他,起初雖然看著他但她眼里卻似乎根本就空無一物,慢慢的蕭翎終于在她的雙眸里看到了自己。
「惜顏?到底怎麼了?不要害怕,告訴我,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都還有我。」
突然,蕭翎這句話的聲音剛剛落下桃兒像得了什麼命令一般一頭扎進了他的懷里還隱隱的哭了起來。
其實剛剛桃兒是夢到自己回到了現代,夢到自己在那間她昏睡的病房里醒來了,然後睜開眼楮就看到了一直守候著的狼哥和小五。再後來李醫生說她既然已經清醒就不會再有大礙,觀察兩日便可出院。兩日一過她剛收拾好東西興沖沖地準備和無比疼愛自己的哥哥離開時卻突然一個翻身醒來了。
睡醒後的桃兒看到自己居然還是在古代,而剛剛的一切不過都是一場華麗麗的美夢,心里頓時無比的難受。又想到自己來古代這麼久了,一點回去的辦法都沒有想到,只能每天都這樣傻傻地等待那個現代的自己在醫院里能夠結束那種植物人般的昏睡,卻又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何時才是個盡頭。如此一來她便一時之間陷入了一種自閉的狀態。要不是蕭翎那句「不要害怕,告訴我,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都還有我」她估計還要繼續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呢。
那句「不要害怕,告訴我,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都還有我」正是「哥哥」曾經說過的話。那年哥哥在馬路邊上撿到瑟縮發抖的她時就是說了這麼一句話,而後便毫不嫌棄地抱起了髒兮兮的她給了她一個後來她依戀了十幾年的家。剛剛听到蕭翎那句話時桃兒突然就感到了無限的溫暖,似乎在這個陌生又茫然的古代她終于找到了一個可以依靠可以信任的港灣,于是便一頭扎進了那人的懷抱。
「惜顏,別哭了,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你是真的很害怕岑家現在的人嗎?」
蕭翎也弄不明白他懷里的岑惜顏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幅樣子。只是銳利如他不肖片刻便能識別出「岑惜顏」剛剛的那份落寞和現在的這份依戀絕不是偽裝出來的,她心里一定有事。
「惜顏?」
「不,沒有….沒有。」蕭翎這次再開口喚桃兒的時候桃兒已經恢復了意識,靠在蕭翎懷里淡淡地搖了搖頭。「沒有,我…只是做了一個噩夢,夢醒之後害怕了。」
听到桃兒的解釋,蕭翎突然把還依靠在他懷里的人扶了起來,然後無比認真的看進了她的雙眸。此刻桃兒雖然鎮定但那眼眸里片刻的逃避之色還是讓蕭翎捕捉到了。
看來本想跟她說的話已經不用出口了,本想問她的事情也已經不用再問了。此時的蕭翎已經完全肯定這個外表和曾經的岑惜顏一模一樣的人其實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岑惜顏了。在她身上一定發生了很多事情才使得原來那個單純如水的女孩兒變成了現在這個眼眸里能透出無限憂傷故事的人。從某種意義上說此時的她既是岑惜顏又不是岑惜顏。只不過蕭翎能夠感覺到她是在刻意掩藏自己的這種變化,所以不知道在岑府她是否也是如此小心翼翼地掩飾和偽裝自己,那個岑祿歲到底知不知道她的這些變化。想到這里蕭翎已經不打算再從岑惜顏這里獲取答案了,他所有的這些疑惑都將會在這趟岑府之行後自動解開。
「好了,別哭了,都這麼大了還被個噩夢嚇哭多傻呀。起來洗漱一下吃點東西吧。岑府的家丁馬上就會來接咱們了。」蕭翎抽出岑惜顏身上帶著的帕子輕輕幫她拭去了臉上的淚痕便轉身出門叫小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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