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兒起身對慕白恭敬地施了個萬福禮後便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了。等她走遠慕白才淡然出聲「何時來的?怎不現身?」
隨著慕白聲音落下一個黑色的身影瞬息就出現在了桃林的一側。
「慕公子,這樣未必空i能幫得到少爺和少女乃女乃吧?」
紅衣其實已經從蕭翎那里回來很久了,只是沒想到經過桃林時竟然看到了少女乃女乃和慕白並排坐在地上說話。她一時擔心慕白和少女乃女乃之間會有些什麼便躲在了一顆老桃樹上偷听。沒想到听到的內容竟然也讓她萬分驚訝。
當初少爺和柔姨娘的之間的事情她也是從老夫人那里隱隱約約知道一些的,大抵也就是少爺一時興起做了柔姨娘的梳頭客後來便是那才子佳人的故事,少爺順理成章地幫柔姨娘贖了身又娶進了門,不過當年具體是怎麼個原由蕭家人其實都不是很清楚的。特別是後來少爺怕柔姨娘在蕭家會被下人們輕視,曾經下過死命令哪個不長眼的奴才若是敢妄議柔姨娘進門之前的事情便讓管家直接拖出去杖斃了。
這也是為什麼當初小荷在她面前說柔姨娘是窯姐的時候她毫不客氣的給了小荷幾個耳光子的原因,小荷那話幸虧只是被她听到了,若是被柔姨娘的人听去了,就算小荷是少女乃女乃的陪嫁丫頭在蕭家不死也得月兌去半層皮。
「他們之間的事情沒人能幫上什麼,一切只有靠他們自己了。怕只怕真會應了少女乃女乃那句話︰緣分前生定,半點不由人啊。」
「慕公子…」
紅衣听了慕白這最後一句感慨也跟著傷感了起來,少爺和少女乃女乃本是一對兒璧人,卻不想之間竟然經歷了這麼多磨難,真不知道她們何時才能真正的冰釋前嫌啊。
「翎兄那邊的情況處理的怎麼樣了?」
慕白大概是不想再繼續這種傷感的情緒了,這讓他想起了太多的往事,便急忙轉了個話題。今天他收到蕭翎的飛鴿傳書讓紅衣火速趕去江南那里,蕭翎說是有要事要交代紅衣。慕白擔心蕭翎那邊是出了什麼亂子了。
「早就處理好了。少爺昨天就已經把江南那邊的形勢給壓下去了。岑祿歲這次想的是好,不過我們早有準備,所以他也沒能佔得什麼便宜去。」
「哦?既然早就處理好了,他還要你去做什麼?我以為他那邊出了身亂子了呢。」
听了紅衣的解釋慕白心里雖然松了一口氣,但迷惑也更上了一層。這蕭翎既然已經處理好了事情為什麼不來靈隱寺呢?又為什麼連夜急招紅衣去復什麼命呢?
「唉,還不是因為柔姨娘…」
說道這里紅衣也嘆了一口氣,聲音里不滿的情緒呼之欲出。
「你看這個。」
「這是何物?」
慕白接過紅衣遞過來的一只鳳戲牡丹的白瓷小罐子來,疑惑的打開了卻見里面裝著的是一種散著香味的細粉。
「這就是那罐子惹禍的桃花粉了。這東西本是老夫人賞賜給少女乃女乃的,結果被少爺中途截留轉給了柔姨娘。柔姨娘在府里大概是跟下人炫耀這東西了吧,卻又正好被老夫人撞了個正著。老夫人一口咬定這是柔姨娘趁少女乃女乃不在府上從少女乃女乃那里偷去的,後來就以柔姨娘行為不檢點為由,罰她去佛堂抄寫經卷了,還說寫不夠五百卷就不許她出來。
柔姨娘哪里受得了那個罪?自然是把事情飛鴿傳書給了少爺,少爺這才會拋下少女乃女乃去尋這一模一樣的桃花粉去了。少爺之所以急招我過去,也是為了讓我幫他去挑選這裝粉用的小瓷罐子。說是因為這東西是老夫人的心愛之物,怕他尋到的罐子和之前的有所不同會被老夫人看出紕漏來,這才特意讓我去幫他看看的。」
「哦?就算尋到了一樣的物件又如何?翎兄打算怎樣證明上官柔那瓶不是從少女乃女乃這里偷取的呢?」
慕白把那只小罐子在手里來回翻轉地看著,心里卻無奈的苦笑了,蕭翎何其英武的一個男人沒想到最後竟會被上官柔那個小蹄子耍得團團轉。
「難就難在這里。少爺讓我把東西交給少女乃女乃,說是明日回府後讓少女乃女乃跟老夫人說這東西一只都在她這兒,還是她貼身收著的。而柔姨娘那里只是巧了得了件一樣的物件而已。這樣柔姨娘的偷竊的罪名自然也就不成立了。」
紅衣自己在說這個理由的時候都覺得假的可笑,更何況是要讓那麼精明的老夫人去听了。
「哈!翎兄有時還真是可愛的緊啊!這種謊話他也想得出來?!我看他真是被上官柔給迷住了心竅了!這次他沒有陪少女乃女乃來靈隱寺的事情能不能瞞得過老夫人都是一回事呢,他居然還想著讓少女乃女乃幫那上官柔去月兌罪?!真不知道他那腦袋里整天都裝的些什麼?」
慕白听了紅衣的話仿佛听了天大的笑話般,不可抑制地大笑了幾聲。他這個摯友平時是精明無比又謹慎異常,卻
唯有一踫到上官柔的時候什麼都會亂了方寸。有時慕白真懷疑這上官柔是老天特意為蕭翎備下的克星。
「慕公子你自己不是也說了‘情到深處無怨由’嗎?少爺他….也不過是太痴了些。只是現在這東西我可怎麼交給少女乃女乃呢?」
紅衣接過慕白遞回給她的桃花粉犯了難,讓少女乃女乃去幫柔姨娘月兌罪這話她該如何開口啊?
「既是他那邊已無要事了,他為何不親自過來處理這件事情呢?難道他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少女乃女乃所以害怕了嗎?」
听了紅衣的話慕白沒有回應反倒諷刺地笑了,難不成蕭翎自己也意識到自己的要求過分了,所以不敢前來,便只差了丫頭過來應差?
「這個我也不清楚了,只是听小順子說少爺本是要過來的,但臨行前又接到了柔姨娘的飛鴿傳書所以才改了注意。我猜那個柔姨娘是故意的,她八成知道了少爺要來便又出什麼ど蛾子了。奇怪了,她像是在少爺身邊布了眼線似得,隨時都能了解少爺的動向。少爺現在是被她吃得死死的。」
「這還用猜?」慕白諷刺地看了紅衣一眼,紅衣知曉慕白的含義面上露出了些尷尬。
「我們現在還不知道那個眼線是誰呢。」
「那就都敲打一遍!在少爺身邊伺候的人豈能出這樣的岔子?!當年若不是那個張驢兒貪圖上官柔的那幾兩銀子,又豈會讓她有機可乘?」
「我知道了。回去我會跟老夫人說這件事情的。只是柔姨娘在府里日子也久了,她的眼線釘子怕是早就遍布四處了,一時之間是拔不盡的。」
「她心大了。怕是有一天老夫人也壓她不下了。」
慕白听了紅衣最後的那些話無奈地感嘆了一聲。蕭翎娶上官柔進門絕對是娶進了一灘禍水,他早晚有一天是會明白的。
「既然如此,你就對少女乃女乃直言好了。讓她現在知道總比以後讓她自己再查明真相來的好些。另外你今夜就辛苦些守著少女乃女乃吧。貴媽不在她身邊,小荷那丫頭實在是不中用。要不是我在這桃林里面少女乃女乃今夜怕是就不知道要走到哪里去了呢。」
「這個我知道。只是少爺他…唉,少爺前幾日和少女乃女乃相處的還算不錯的。真沒想到這柔姨娘消息如此靈通,少爺和少女乃女乃剛親近了一些她便出來攪和了。
此次我本是有心勸少爺同來看望少女乃女乃的,只是少爺他說等回了府里他自會跟少女乃女乃解釋清楚,還說以少女乃女乃的心性是斷然不會生他氣的。」
「哼!希望到時他還來得及!」
慕白不是蕭翎,他自幼成長的環境讓他見識了太多上官柔那樣的女人,所以他才不會被她所蒙蔽。可是蕭翎卻不同了,蕭老先生一生都只鐘愛蕭老夫人一個女人,且自蕭翎懂事起蕭家就沒有過什麼城府過深、圖謀不軌的女子,所以他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上官柔那條美女蛇所欺騙。慕白真的很懷疑等到蕭翎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時,桃兒是不是還願意在原地等著他了。
「好了,這些事情也只能如此了。你且先去護著少女乃女乃吧。我要再想些事情。」
「是。紅衣告退。」
慕白開口遣走了紅衣不是因為他還有什麼要事需要思量,而是因為一想到桃兒他就想到了剛剛她那個離去時孤寂的背影。那背影弄得慕白心里有些陣陣的酸痛,就像母親當年離去前那個夜晚那般,她也是那樣背對著自己走掉了,一般落寞,一般孤寂。慕白不明白像母親和桃兒這樣美好的女子,為什麼世間會有男人看不到她們的好,而忍心傷害她們呢?
「唉~~」。
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慕白那嗚咽的簫聲再次回響在了這月夜的桃林里,為母親,為桃兒,也為天下間所有痴情一片卻又得不到所應有的回應的可憐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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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豌豆今天好勤奮的,早早就把兩章更完了。親們有木有什麼獎勵呢?下一章起桃兒就要準備回蕭府了,桃兒要回府了,咱們男主出現的時間還會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