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看著桃兒那雙真誠的眼楮有些猶豫,不知道桃兒對她自己的狀況到底是知道多少,而他又該告訴她多少。
「慕白,請你對我說實話,如果連你都要騙我,那桃兒就真的不知道還能相信誰了。」
慕白眼神中那一剎那的猶豫讓桃兒心底猝然升起了恐懼,難道她的身子真的有什麼不可治愈的頑疾嗎?要知道這古代醫療技術可是很差勁的,她可不想當個病西施,以後的日子就那樣憋憋屈屈地被個上官柔氣來氣去。
「桃兒其實只要你…」
「慕白,不要跟我打幌子,就告訴我實話好了。為什麼我總覺得自己的身子病病懨懨似好非好的?」
慕白一開口桃兒就知道慕白想是打算安慰她幾句了,大概又就是那一套什麼只要她肯好好吃藥安心靜養定然會沒事的,還有就是讓她戒驕戒躁,對待上官柔的事情把心放寬些好讓自己體內的那個什麼藥性還是毒性的不要被激發出來。
但是桃兒想听的不是這些醫囑,她要听實話,她要知道這個岑惜顏身上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事情會讓她的身子骨如此虛弱。要知道就算她是大家小姐嬌生慣養,也不至于身子如此弱不禁風啊,那個上官柔听說曾經也是什麼杭州知府的女兒不就好好的沒事嗎?
「唉,罷罷。我就跟你說實話吧。其實在淨月庵的那次我幫你診脈時就已經察覺到你似乎是中了什麼寒門奇毒,再加上你身子本來就是屬寒性,所以經了水才會那麼虛弱。火蓮藥性雖猛,卻是對待寒毒的最佳藥物,所以我才冒險對你用藥的。只不過近來蕭府事情多發,你的心緒又如此不穩,火蓮的藥性才會頻繁在你體內發作。
我來的時候翎兄他已經吩咐過說是讓給你換個方子,他怕這火蓮藥性過猛你身子撐不下來。但是要醫治你體內的含毒是非火蓮不可的,所以方子絕對不能換,不過考慮到你現在的狀況,倒是可以先停一段時間的藥,等到….桃兒?桃兒你怎麼了?」
慕白剛剛那一通話一下子就把桃兒給鎮住了,什麼她身中寒毒?!這….這怎麼可能?!難道有人趁她不備給她的食物或水源中下了毒?也不會啊,她一向都是很小心的,從來不給任何人可乘之機啊。
「桃兒,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慕白,這毒是不是上官柔她….」
「不是。」
桃兒想來想去在這蕭府里最想讓她完蛋的怕就只有上官柔了,所以如果她真的神不知鬼不覺的中了什麼毒,那只有可能是上官柔動的手腳,除了她桃兒想不到第二個人。誰知桃兒才剛說出自己的猜測來,慕白就立刻一口否決了,他那樣的態度倒是讓桃兒有些不滿,因為他想都不想就那麼肯定怎麼看怎麼像是也在維護上官柔。
「唉,桃兒你不要誤會。我不是想替上官柔隱瞞什麼,而是你體內的毒至少也存在了十年了。所以上官柔她根本沒有那個機會去給你下藥。」
「什麼?!十年?!」
慕白看桃兒听了自己對她猜想的否決後有些不悅的神色就知道桃兒肯定是誤會了什麼,上官柔于桃兒而言怕也是成了一根扎在她心頭的刺了。所以慕白才趕忙解釋了自己下那樣論斷的原因。
結果他那個「十年」一出口立刻就引起了桃兒的驚呼。十年是個什麼概念啊!十年前這個岑惜顏可還只能算是個孩子呢!那時候怎麼會有人對她下毒呢?更何況岑惜顏不是岑家的長門嫡女嗎?這樣的她平日里自然是大門不出二門不如的,能有什麼機會接觸壞人呢。那她身上這毒到底是從何而來的?
「慕白,你有沒有診錯?我….我怎麼會?」
「唉,我猜你就是不知道這事情的。那毒像是被分批分量地下在了你的身上,所以若非毒發平日里是不會被人察覺的。現在那毒已經在你體內積累了十年了,離毒發的時候也日漸近了,所以你的身子才會虛弱下來。這也是為什麼我急著要用火蓮為你解毒的原因。不是非要給你你下這麼大的劑量,而是我實在擔心在你毒發之前如果不能及時幫你除盡體內的含毒….」
「我就會死,對嗎?」
慕白的那番解釋已經讓桃兒對事情的來龍去脈有了個大致的概念,十年前貌似正是岑家老爺和老夫人出事而岑祿歲入住岑府的時候。想想那個時候有誰有這個能力又有這個需求對岑惜顏下毒,桃兒就已經猜到這幕後的黑手是從哪里伸出來的了。只是桃兒不明白,若他真的想要除掉自己,那方法可是多的很,他為什麼要選用這麼個奇怪的方式呢?難道是他有癖好就想要看著這岑惜顏的身子一點點被掏空的樣子嗎?
「不,你不會死。只要拿半分解藥提著,你身上的毒就會延緩發作。」
慕白看著桃兒那個樣子,低頭想了想還是決定把最後的事情也和盤告訴桃兒了。這畢竟是她自己的身子,不管什麼樣的決定都應該由她自己來下,不
過慕白相信桃兒不會真如那人所願的。就算是她現在對蕭翎已經有了厭惡,她也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
「解藥?什麼解藥?慕白你的話我怎麼听不懂呢?那解藥不是你配給我的嗎?」
桃兒才想明白了一個謎團慕白就又拋給了她另一個謎團,這事情怎麼會如此復雜?岑惜顏一個小小的後院女人值得這麼多人來關注她嗎?
「桃兒,既然你已經想到了下毒之人,那應該也想到了他的用意了吧?」
慕白定定地望著桃兒,因為桃兒這樣的反應讓他有些奇怪。他對桃兒出閣前在岑府的事情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如果說岑惜顏在待字閨中的時候都能和岑祿歲鬧成那個樣子,那麼她不可能是不知曉岑祿歲目的的。
「慕白,你就跟我直說了吧。我之前接因為發生了一些事情,頭部受了傷,所以對很多東西都記不太清楚了。」
慕白最後的那席話擺明了是原來那個岑惜顏是知道事情原委的,可是她不是岑惜顏啊。她也不想拿糊弄蕭翎的那套鬼神之說來搪塞慕白,所以只是匆匆找了個似是而非的借口支開了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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