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麼說來,是我怪錯了他了?那我是不是該好好的謝謝他賞了我的丫頭好多的藥材呢?」
桃兒看著貴媽那個焦急的樣子,眼楮里閃出了冷意,其實她也知道貴媽是在好心勸和,畢竟古人的思想寧拆十座廟,不會一樁婚,她和蕭翎這樣鬧下去畢竟不是個事兒。可是桃兒就是看不過貴媽對蕭翎的那個懦弱勁兒,人家是擺明了打一棒子再給個甜棗的,可這個貴媽怎麼不但看不透這點反而還幫蕭翎說起了話來了呢?
「唉,少女乃女乃啊,貴媽是從小看著你長大的,你的心思貴媽如何不知呢。雖說這柔姨娘的事情是扎的人心挺難受的,可女人的命從來就是這個樣子啊,少女乃女乃「忍」字心頭一把刀,你就得讓它去砍去剜啊。女人總歸是要靠著男人才能活下去的,你要是這樣不停地跟少爺鬧下去,少爺他有一天真的煩了,不再來這靜園了,少女乃女乃您往後的日子可該怎麼過啊?
再說了,柔姨娘她不就是有了個身子嗎?這離著她順利生產還有有將近八個月呢,少女乃女乃八個月會發生些什麼,可是誰也不知道的。她到底有沒有那個福氣把這孩子帶過八個月去就得問她自己了。再說了,就算是她能挺著肚子到順利生產,到時候是生個帶把的還是個賠錢貨還指不定呢。就算她生了男孩兒,老夫人那里會讓她養….」
「好了貴媽,你攪和的我頭都疼了。去再給我弄點酸梅湯來吧。」
「哦…是,少女乃女乃。」
桃兒本來還想訓斥貴媽一頓呢,但听她這麼一大通的道理講下來,桃兒都懶得理她了。沒錯,桃兒是對上官柔懷孕的事情很介懷,讓誰攤上這樣的事情心里會舒服了去呢。但是更讓她介懷的是蕭翎對她的態度。
對于貴媽說的那些後院女人間的勾心斗角桃兒是覺得很無語的。她自然是不會贊同貴媽的那些理論,可是她也沒有辦法去說服貴媽。因為畢竟這個時代的女人的確都是仰望著自己的夫君活下去的,貴媽說的那些也都是這里一代代女人生活的總結,所以桃兒沒辦法讓貴媽理解自己的思想,也懶得去跟她宣傳什麼女權的概念,畢竟她只是來這里活一次,不是來這里改造新世界的。
「少女乃女乃,酸梅湯來了。」
貴媽小心翼翼地給桃兒端來了早就準備好的酸梅湯,同時又悄悄偷眼瞧了瞧桃兒的神色,見桃兒臉上剛剛的怒容已經轉變為無奈她的心才放下一些。近來少女乃女乃的想法總是古古怪怪的不合常規,她有些怕少女乃女乃會做出什麼離經叛道的事情來。
「貴媽,他讓你去干什麼了?」
桃兒喝了幾口酸梅湯才想起來了紫兒之前跟她說的話,想那蕭翎之前除了紅衣外還從未單獨找她身邊服侍的人過去過,所以桃兒有些疑惑這個蕭翎到底是要干什麼了。把她身邊一個近身的丫頭打的下不得床了,現在又把她身邊另一個老媽子叫去訓話嗎?
「哦,少女乃女乃是這樣的。少爺和慕公子近來想是要忙什麼大事了,說是可能短時間內都會不在府里,所以特地把老奴傳過去囑咐幾句,特別是關于少女乃女乃用藥的一些事情,別的倒也沒什麼了。」
貴媽听桃兒這樣問,趕忙幫上午的事情跟桃兒說了一下,上午她到書房的時候看到少爺和慕公子臉色都不是太好,可能是他們要辦的事情很嚴重吧。
「他要走了?」
桃兒听了貴媽的話端著酸梅湯陷入了沉思,而她口中的那個「他」也不知道究竟是指的誰。
「少女乃女乃?」
「慕公子他又交代了些什麼?」
貴媽一叫桃兒立刻就回過了神兒來,現在還有個人在她跟前呢,她不能就這麼陷入沉思了去。
「哦,慕公子還是說讓少女乃女乃按時服藥,千萬別再動怒了,要是有什麼事就說出來或者找個奴才訓斥一頓也行,就是別老悶在自己心里頭。還有就是說讓少女乃女乃天好的時候多出去走走,」
「哦,就是這些呀。」
桃兒听了慕白的這些囑咐嘴角揚起了一絲淺笑來,這些不就是讓她保持一個好心態嗎,不過慕白那句「找個奴才訓斥一頓」倒是很好玩,難道古人心情不好了都是要拿奴才撒氣的嗎?她才不會那麼做呢,蕭翎走了,在這個家里會惹她不高興的不就只剩下一個人了嗎?她要撒氣也得拿那個人撒氣,怎麼會拉個無辜的人過來呢。
「少女乃女乃,少女乃女乃,哦….少女乃女乃,貴女乃女乃,那個老夫人身邊的海棠姐姐來請少女乃女乃過去陪老夫人用飯呢。」
因為紅衣也跟著蕭翎他們一道走了,小荷又在病著,所以這個紫兒就被紅衣臨時指定代了小荷的位置。所以紫兒高興的險些跳了起來,直到她進了桃兒的臥房才想起來之前少女乃女乃正在發脾氣呢,人一下子就小心了下來。
「老夫人?」
桃兒听了這小丫頭的話頓了一下,蕭老夫人雖然對岑惜顏頗為喜歡,
但因為平時深居淺出,常年吃齋念佛,所以若沒什麼大事一般也不會傳下面的晚輩過去陪她用飯的。一來她老人家不喜歡那些油膩的東西,二來家里蕭翎總是忙碌,而上官柔她又看不上眼,所以也就總是一個人在佛堂用飯了,今個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會突然找她過去呢?
「少女乃女乃?」
貴媽也是不解蕭老夫人的用意,疑惑地問了桃兒一句。
「紫兒,海棠可曾說過老夫人為什麼傳我過去?老夫人此前又見過什麼人啊?」
桃兒看著眼前的這個小丫頭眼楮轉了轉,蕭老夫人這突然反常的舉動怕是一定是因為有什麼事情發生了,她總是有一種感覺這事情似乎是和蕭翎相關的。
「嗯,回少女乃女乃話。海棠姐姐沒有說過老夫人為什麼要傳少女乃女乃過去。不過海棠姐姐說老夫人傳少女乃女乃前曾經見過少爺的。少爺好像是去了老夫人那里一趟然後就匆匆離開了。」
「呵!果然如此。貴媽幫我卸一下這些釵子吧。」
听了紫兒的話桃兒冷笑了一聲,看來事情果然如她所料的那樣。就是不知道這個蕭翎和老夫人到底是說了些什麼了。
「少女乃女乃,您打算留著哪些呢?」
此前桃兒打扮的這麼隆重是打算去見蕭翎好好和他理論一番的,因為不想在氣勢上輸給他才會如此披金戴銀,不過現在不同了,她要去見老夫人自然還是要素雅些的好,以免被老夫人厭惡了去,以後的日子會不好過的。
「留著……你看著弄吧,素雅些就好。」
桃兒本想說讓留著那只粉色芙蓉石的簪子呢,可又突然想起來那東西是蕭翎特意送給她的,所以便又把話頭給打回去了。不過貴媽是有眼色的,三下兩下就按照以前桃兒喜歡的樣式給弄好了,果然還是只留了那只粉色芙蓉石的簪子和一些零星的小物件。
「咦?少女乃女乃,這是什麼?」
紫兒本來是到桌子前面為桃兒倒茶的,卻正巧看到了蕭翎此前留給桃兒的那張字條,而且他還特意撿了桃兒一只玉佛壓著了那張字條。
「拿來給看。」
古代以女子無才便是德,所以紫兒這樣的丫頭是不識字的,自然不知道那上面寫的是些什麼,就連貴媽這麼精明的人看著那白紙黑字也一樣是個睜眼瞎。不過這岑惜顏卻是個特別,因為她小時候經常和蕭翎混在一起,所以蕭翎是教過她很多東西的。也因此桃兒說這句「拿來我看」才沒讓貴媽覺得有任何奇怪。
「啪!」
「少女乃女乃?!」
桃兒看完字條後整個臉色立刻就給變了,人明顯也是被氣到了,那張字條更是狠狠地被她拍在了桌子上。貴媽看到她這個樣子馬上就意識到了這字條怕是大有玄機,也疑惑的盯了過去,只可惜她只能看出上面是寫著字而已。
「少女乃女乃?這….是少爺留下的?上面說了什麼呀?」
貴媽敢肯定在蕭翎來之前屋子里是沒有這東西的,而現在這東西卻突然冒出來了,那只有一種可能就是這張字條是少爺留給少女乃女乃的了。
「少爺?!好啊!好個少爺!我看他是在準備休妻了!」
「啊?!怎…怎麼可能?!少….少爺要休了少女乃女乃?!為什麼?!少女乃女乃沒犯七書啊!!」
桃兒這一語下來屋子里立刻就靜了,貴媽和紫兒都被桃兒的話給嚇到了。休妻可絕對不是鬧著玩的,少爺怎麼可能說休就休呢!
原來這蕭翎因為時間倉促所以只來得及在字條上寫了讓桃兒想辦法立上官柔為平妻的事情,具體的原因卻未曾解釋。他以為這件事情桃兒還會像之前宴會上那次幫他救出上官柔一樣,起初別扭一下,但最後還是會妥協,所以他也就沒多去解釋。卻不想現在的桃兒和那時的桃兒早就是兩個心境的人了。此時她絕對不會再在上官柔的事情上做任何退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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