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母听了桃兒那句話臉色也是有一瞬的尷尬的。不過很快她就掩飾過了那份尷尬,狠狠地給蘇珮苒使了個眼色,然後拉著蘇珮苒和蘇政便離開了。
「媽?!你讓我給那個小雜種炖補品?!」
「珮苒!小聲點!跟我過來。」
「媽?!」
「珮苒啊,你平時那麼聰明怎麼現在這麼糊涂呢?!那個芊芊現在可不是你能招惹的。就放著她和天朗的關系先不提,單單是她幫天朗擋了一個子彈這件事情上你就得待她好點,沒有她那還能有你現在的天朗啊?!」
「可是,媽,我就是看她…」
「好了,我知道。她一個沒親沒故的野種,以後收拾她還不容易?現在你忍她不是因為怕她,而是為了你自己在天朗心中的地位,知道了嗎?」
「玉芬!你這是在說的什麼話!孩子是這樣教的嗎?珮苒,你听爸爸說,桃兒她是天朗的妹妹,現在除了天朗又沒有別的親人了,正所謂長兄如父長嫂如母,你這個做嫂子的要大度點兒….」
「大什麼大啊,你都沒看見那個小雜種在天朗懷里看著咱家珮苒的眼神嗎?還在這里胡說八大,珮苒都這個樣子了還不大度?再大度難道要讓出來天朗不成?」
「玉芬!桃兒是天朗的妹妹!」
「珮苒,咱們走,不停你爸這里瞎扯!」
「哎?玉芬?玉芬?你….」
走廊你蘇家一家人爭執的聲音已經漸行漸遠,不過桃兒的病房里卻陷入了一種難看的沉默。
原來雖然蘇家人後來的這些話是避開了桃兒的病房門口才說的,可是蘇珮苒最初的那句「小雜種」卻正好說在了桃兒的病房門口,且好巧不巧,當時病房里的桃兒、天朗、李醫生還有一個小護士又恰正在準備給桃兒輸液,所以都很安靜。于是蘇珮苒的那句「小雜種」就顯得格外清晰。
桃兒听到那三個字的時候立刻就沉默了。李醫生也是皺了一下眉頭。而秦天朗則是直接陰沉下來了臉。他知道桃兒是最怕別人喊她「小雜種」的,所以以前他身邊的人從來沒有一個敢說那三個字,不想今日蘇珮苒竟然直接這樣辱罵了桃兒。
對于桃兒的生父到底是誰天朗當年也是動用關系調查過的,但卻終因為年代久遠而無從查起。而天朗也只是在母親過世前听母親說過當年桃兒的母親,也就是他的姑姑愛上了一個和他們秦家門第非常不合的男人,並且為了這個男人和家里父母都鬧僵了,然後毅然決然地帶著自己身上僅有的一點兒現金和那個男人離家出走了。只不過是自古痴情女子負心漢,桃兒的母親在懷了桃兒沒多久那個男的就拋棄了她們母女倆兒,去投奔自己的什麼前程去了。
天朗的母親因為和他的父親離婚比較早,所以對後來小姑子的這段戀情也不是特別清楚,只知道那個男人似乎曾經是天朗父親的一個哥們,所以後來本和家里斷絕的聯系的桃兒母親才會又跟自己這個哥哥聯系上了的,大概也是為試圖從哥哥這里打探那個男人的下落吧。只是不想那可憐的母女後來竟然又遭遇了那樣的事情。
「狼哥,那個蘇珮苒,她到底是誰?芊芊又是怎麼回事兒?」
在李醫生為桃兒配藥、扎針的整個過程中桃兒都一直是沉默不語的,直到輸液的枕頭穩穩地刺入她的靜脈後她才突然問了這麼一句。而天朗听到桃兒這具冷不丁的問題則是渾身都震了一下,其實不光是天朗,李醫生也是幾乎和天朗一樣的反應了。
「桃兒,你才剛剛醒過來,身體要緊,那些事情以後狼哥在慢慢告訴你,好嗎?」
秦天朗本也沒有想過要瞞著桃兒他和蘇珮苒的婚事,只不過是在蘇珮苒剛剛對桃兒說了那麼一番話後他十分不想立刻告訴桃兒蘇珮苒就是她以後的嫂子。
「哥….」
「哎呀,小桃兒,我忘了跟你說了,剛剛給你配的這些藥里面的有一些催眠的成分,所以你最好現在乖乖的睡一覺哈。等你睡醒了呢,肯定就不會再感覺頭疼胸悶了。桃兒,你要乖乖的听話啊,你看看狼哥為了你擔心的都瘦成什麼樣子了。
天朗那番搪塞的回答自然是不能令桃兒滿意的,只不過是在桃兒還沒拉的及問出更多的話前李醫生就很有眼色地打斷了她。桃兒听了李醫生說的那些後扭頭看了看狼哥,果然現在的狼哥非常憔悴,甚至是有點胡子拉碴,這和之前那個瀟灑風流的他簡直是判若兩人了。看著狼哥為自己擔心成這個樣子,桃兒終究是不忍心再為難狼哥了,沖著李醫生輕輕地點了點頭。
「桃兒,你先睡一會。哥哥就在醫院里陪著你。你不要害怕,知道嗎?」
「嗯。」
「那哥哥先出去跟李醫生在走廊里抽一只煙,一會兒再來病房陪你行嗎?」
「嗯。」
「
好,桃兒乖。」
天朗見桃兒不再糾纏蘇珮苒的事情,而是乖乖的肯睡覺了,低頭在她的額上印了溫柔的一吻,然後對李醫生使了個眼色。
李醫生說起來是個醫生,其實和天朗兄妹的關系更像是哥們,他在大學時期就非常欣賞天朗和桃兒了,後來也是因為機緣巧合被天朗救了一次,所以後來就成了天朗的專用醫生了。
所以李醫生對天朗那個眼神的意味非常明了,他哪是想抽煙啊,他是要找自己出去問桃兒的身體狀況呢。要知道天朗自桃兒出事之後就戒煙了。因為病房里是不許抽煙的,而有一段時間天朗又是不分晝夜地陪著桃兒,所以為了不影響到桃兒他就直接戒了煙。
「她是不是以後就沒事了?」
天朗和李醫生才剛來到走廊的一個拐角處他就已經迫不及待的開口問話了。
「理論上她既然醒過來了自然就沒不會再有事情了。不過我剛剛也問過桃兒她有沒事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她說她頭疼。」
「頭疼?她以前也常那樣,我原來以為是因為她總喜歡熬夜,睡眠不足所以才鬧得偏頭疼呢。」
天朗听李醫生說桃兒醒來後就吵著頭疼有點疑惑,頭疼這件事情桃兒以前也常跟他說過,不過那都是她玩通宵的時候才會那樣的,而且通常是好好睡上一覺就好了。但是這次她明顯不是因為睡眠不足了,那是因為什麼呢?
「天朗,你別擔心,也許只是桃兒自己的心理作用呢。等過幾天她穩定了,我給她再仔細檢查一下好了。」
「嗯。」
李醫生知道秦天朗一向把桃兒這個妹妹當成寶貝疙瘩一樣寵著,所以桃兒身子一有個什麼不舒服他都會緊張的不得了,現在自己又這麼大張旗鼓地跟他說桃兒覺得頭疼自然是嚇到他了。
所以李醫生又趕忙安慰了天朗幾句,畢竟他又沒有對桃兒做過身細致的檢查,所以桃兒的頭疼也許根本不是什麼大事呢。
「天朗,有件事情你怕是得注意一下了。「
「你是說蘇珮苒?」
李醫生和秦天朗之間的默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所以誰也不用吧話說明白,大家便能知道彼此在指些什麼了。
「嗯。我總覺得她對桃兒不善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今天桃兒醒來的時候如果我不在場,恐怕她就已經把那些事情全都說給桃兒听了。而且她還始終叫桃兒‘芊芊’。」
「以後我不會再讓她靠近桃兒半步了!」
秦天朗對「芊芊」這個名字是非常敏感的,他當初桃兒取名「桃兒」時除了諧音「逃兒」寓意以後桃兒在出任務時能隨時逃避追捕外還希望桃兒能頭逃月兌掉上一輩人那似乎是受了詛咒的命運怪圈。所以天朗自然是忌諱別人把桃兒叫做「芊芊」了。
「天朗,你和她畢竟已經結婚了,你不可能藏著桃兒不見她啊。這件事情怕問題的關鍵還在于你對桃兒和對蘇珮苒的態度上。女人終歸都是要哄的,更何況是心里有你的女人。」
「她當初嫁給我的時候就應該知道….」
「天朗,此一時彼一時,更何況你們馬上就要有孩子了。難道你希望你們秦家的下一代也生活在不幸的童年里嗎?」
天朗和李醫生兩人在走廊的拐角處面對著窗戶,吹著風,談著話,他們誰也沒有注意到桃兒病房門口一道黑影瞬間就溜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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