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乃女乃,少女乃女乃,慕公子來了。」
桃兒剛剛用過小荷送來的白粥紫兒那丫頭就一蹦三跳地從外面跑了進來。幾乎與此同時小荷的臉上也露出了喜悅的表情來。
自密室那日的事情之後這靜園基本上就跟個冷宮似得了,平日里蕭府的那些奴才都是躲著靜園走的。所以肯到這靜園里來的也就只有慕白了。小荷和紫兒見少女乃女乃落魄至此的情況下,慕公子對少女乃女乃仍不失分毫往日的情誼,更覺慕公子是個好人,再加上平日里慕公子對靜園的照拂,小荷和紫兒早就成了慕白的支持者了。
「你們兩個丫頭,怎麼高興的跟听到賣花的來了似得?」
「少女乃女乃,你又取笑奴婢們了。那賣花的有什麼好的,不還是得要銀子的嗎?慕公子給少女乃女乃您診治啊,可是從來不收診金的呢。」
「喲,紫兒,你這張嘴可是變刁了。看來你是諷刺你家少女乃女乃出不起診金呢?小荷去我那箱子里取一百兩紋銀來吧。」
「少女乃女乃,您怎麼跟紫兒那丫頭一般見識啊?再說了,您那里面哪兒還有一百兩紋銀啊?….」
「呵!看來我這個少女乃女乃還真是窮了,活該被你們兩個丫頭笑話啊。」
桃兒听了小荷最後的那句嘀咕後無奈地苦笑了一下,然後才接過小荷遞來的漱口茶。
「什麼窮不窮的?大老遠就听到你們主僕的調笑了。」
慕白是在桃兒漱過口之後沒多久進來的,僅只是邁進了靜園幾步慕白就已經感覺到今日的桃兒有些與眾不同了。雖然桃兒的面色上依舊有些蒼白,但桃兒那雙盈盈的眼楮卻又出奇的有神,似是桃兒的生命力找到了新的幸福一般。
「桃兒,你…」
慕白進到靜園的正廳後便細細的觀察了桃兒的舉動,他見桃兒的手總是似有似無地扶著自己的小月復便明白桃兒今日這神情的緣由了。只不過若若桃兒不打算以子博寵的話,這個孩子對桃兒來說其實來的並不是時候。
「慕白,我今日已經感覺好多了,而且你來的正巧,我也有些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呢。」
桃兒見慕白進來了便用眼神示意了紫兒給慕白看座上茶後才徐徐地說出了這番話來。她這懷孕的事情若想要一直瞞著蕭翎勢必需要慕白的相助。而且若她不想把這孩子留給蕭翎,那定然也是要趁著孩子顯懷之前原離蕭翎的。這一點現在看來也是只有慕白才能幫她的。
「少女乃女乃,奴婢們出去幫您和慕公子守著門子吧。」
紫兒是個機經的,一听桃兒說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慕白說便立刻起身拉著小荷要出去。通常主子們若是談什麼很機密的事情,除了心月復的奴才外旁人是不會讓知道的。而現在少女乃女乃這個情形自然是要為將來的事情好好打算一下,肯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跟慕公子商量的。
「不必了,你們兩個都留下吧。這靜園里現在除了你們兩個也沒的別人了,還守什麼門子啊。難不成你們是怕門口那棵老松樹跑來偷听?」
桃兒見紫兒和小荷要出去守門便趕忙制止了她們,其實桃兒心里明白這兩個丫頭的心思,只不過是真的不需要了。況且經歷密室那回子事情後靜園落魄到現在這樣的情況下,她們兩個竟然都還能不離不棄地守著自己,這樣的奴才還需要她去懷疑嗎?
「你們兩個都留下吧,這也是少女乃女乃對你們的信任。桃兒,有什麼話你直說便是,只要慕白能做到的都會幫你的。」
「…慕白,我一直視你為知己,所以現在這種時候也便只能依靠你了。還有紫兒和小荷,這些日子來,也是多虧了有你們。今日,我明白無誤地告訴你們兩個,你們家少女乃女乃我的確是懷了身孕了。但是我並不打算告訴蕭翎,而且我還想盡快離開蕭家,這個孩子我是絕對不會留給他們的。」
「少女乃女乃,你?…」
「小荷姐姐。」
桃兒這些話先是對著紫兒和小荷說的,小荷听了桃兒的話自然是很吃驚同時也很不解,不過她的疑問還沒出口就已經被紫兒給攔下了。現在這樣的場合,這樣的事情,有少女乃女乃和慕公子在,哪里輪得到她們兩個丫頭說話啊。
「慕白,桃兒想跟你說的事情其實也就是這件。懷孕這件事情畢竟瞞得了一時瞞不了長久的,所以桃兒希望你能幫桃兒盡早離開蕭家。」
「…桃兒,你的意思….是想逼翎兄盡早給你休書?」
桃兒只要還是蕭家的正妻就斷沒有離開蕭家的理由,就算是被厭棄了,送到別苑上養著去也是一輩子不得離開蕭家的。所以桃兒現在想要和蕭家徹底月兌離關系同時瞞著蕭家這個孩子,那就只有從蕭翎那里討的休書這麼一條辦法。也只有這樣才能讓桃兒和蕭家此後了無牽掛。只不過對于桃兒這樣的打算,慕白並不清楚桃兒她自己下了幾分的決心。
「正是!既然他已動了那樣的心思,我還留在蕭家做什麼?」
其實沒有一個女人不曾幻想過和自己的初戀白頭偕老,這一點古今無異。只不過不同的在于當愛情凋零時,作為從現代而來的桃兒會選擇義無反顧的離開,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一個不幸福的家庭,緣何要守著他過一輩子呢?在桃兒看來古代那些所謂的貞潔烈婦們,其實很多並不幸福。
「桃兒,你可知道岑歲祿死後岑家已然倒下了。你若從翎兄這里得了休書也是沒有娘家可以歸去的。」
「…呵呵,我也並沒有想過要回岑家。再說了,岑家會有今日的結局皆是拜蕭翎所賜。而我作為蕭家的下堂之婦,就算是仍有娘家可以投奔,你覺得他們還會收留我嗎?」
「那你….?」
「天大地大,總會有我容身之處吧…」
桃兒說道這里語氣雖然堅定卻也是難免的悲涼。其實她現在也只是想到了若要保護好她的寶寶不被蕭翎發現就只有盡快離開蕭家這麼一條路,但是離開之後她該何去何從呢?桃兒對此是真的沒有認真想過的。
「桃兒你…你…」
「慕白,怎麼了?」
慕白听到桃兒說了這些後心里突然萌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于是只一瞬間,那想法所帶來的幸福和憧憬便已讓他激動的不知如何表達了。
「慕白?」
「桃兒….你願不願意跟慕白走呢?」
「……慕白…你在說什麼?」
桃兒知道慕白一向都對她很好,這份好已然超過了朋友的關心和支持,只不過因為她是蕭翎的正妻所以注定了她和慕白之間根本不可能。而現在就算是有朝一日她不再和蕭翎有任何關系了,那也是被遣回家的女子,在古代一個如此重注貞潔觀念的時代,慕白的家人怎麼會允許慕白帶回她這樣一個不潔的女子呢?更何況她現在還懷著別的男人的孩子。
「桃兒,慕白的心你應該是知道的。所以…慕白此生並無他求,惟願照顧桃兒一生一世。慕白也不會逼桃兒的,慕白可以一直等著桃兒。倘若桃兒永遠都不願意,那慕此生白就已兄妹的名分照顧你一輩子。倘若他日桃兒….你再找到自己的心愛之人,慕白願以兄長之禮笑著送桃兒出嫁。」
「慕白!」
桃兒听到慕白在此時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真的是震驚不已的。倘若慕白的這番表白是換在幾百年後的現代,那麼桃兒听到了大抵也不會覺得有如此大的震動。可這是在古代,桃兒不知道慕白到底喜歡自己多久了,也不知道慕白到底壓制了自己的感情多深,只是此時此刻慕白竟然能對著她這樣一個被蕭翎厭棄的女人說出這樣一番告白來真的是讓她感動的。且先不管桃兒會不會答應慕白,僅僅是慕白的這份真誠,這份患難之中所見的真情就足以打動桃兒了。
「桃兒,你若真的想立刻蕭家,一時之間也是沒得去處的。且就算是你尋得了一個可以安身立命的地方,你也要想想孩子啊。你一個婦道人家,如何把它大呢?桃兒,給慕白一個機會吧。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和孩子的,如果你不願意跟著我的話,我可以做你的兄長….」
「慕白,不是的,不是的,是桃兒現在這個樣子……」
「桃兒,你覺得慕白是那等世俗之人嗎?桃兒,給我一個機會好嗎?」
「少女乃女乃,少女乃女乃,您就答應慕公子吧。不然等少爺他真的下了休書,咱們可怎麼辦啊?嗚嗚嗚嗚,嗚嗚嗚…」
小荷和紫兒一直都是站在這屋子里的一角的,慕白的話她們從頭听到了尾,現在也是感動不已,因此小荷才會冒冒失失地開口勸桃兒。其實也幸虧了現在屋子里面的是小荷和紫兒,倘若是貴媽,那怕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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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先預告一下哈,明日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