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蕭老夫人听她提到那個孩子後神色變了變,也再無心情說些什麼了。那個孩子是蕭老夫人的第一個孫子輩兒的人,且無論如何上官柔失了孩子也是他們蕭家照拂不周的結果。蕭老夫人雖然知道上官柔曾經利用孩子的事情陷害過桃兒身邊的貴媽,不過因為蕭老夫人並不知道貴媽最後是落得了個什麼樣的下場,且她的一個孫子沒了她哪里還有心情去問那些個奴才們的事情。所以對于上官柔和貴媽間的恩怨蕭老夫人選擇了視而不見。懶
「你今兒來到底是什麼事兒啊,別繞彎子了,直說吧。」
對于上官柔,蕭老夫人從來不會把她看到那麼單純,蕭翎不在的時候她會沒有傳召就跑過來給自己請安?怎麼可能?!不過是這次蕭老夫人說話時頗感無奈,一邊用手扶著頭,一邊還皺著眉毛。那個逝去的孩子,確實是讓她感到心傷的。
「婆母,我….」
「別跟我說那麼多的廢話,你那點兒心思我還不知道嗎?」
上官柔本想再爭辯兩句的,但無奈蕭老夫人根本不給她那個面子,被蕭老夫人搶白了之後上官柔不甘地皺了皺眉毛,但還是強迫自己壓下了那份心火。
「回婆母的話,柔兒這次是來跟婆母您請罪的。那次密室之內的事情,雖然全是紅衣她弄出來的,但是柔兒….柔兒被嫉妒蒙了眼楮竟然一時沒有揭發她,現在柔兒思來想去…」蟲
「說重點!你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請罪?當然,上官柔就算不是元凶,至少也是幫凶,她請罪是理應的。不過依著上官柔的個性,她哪里是那種肯束手就擒的人?她能這麼主動跑過來,一定是因為掌握了什麼能幫自己減罪的籌碼。
「啊?…是,是,柔兒….柔兒其實是來戴罪立功的。」
對自己的辯護沒有做完,上官柔自然是說下面的話沒有太大的底氣,而且畢竟她下面要說的有些事情是她知道的,有些卻是她猜測的。
「戴罪立功?」
蕭老夫人用略含諷刺的口吻重復了一遍上官柔說的那四個字,然後不屑地挑了她一眼。
「說吧,你打算怎麼戴罪立功啊?」
「柔兒….柔兒…」
「海棠,你帶著其他人都到門口守著去吧。」
上官柔听了老夫人的問話之後心頭一喜,知道老夫人這算是默認了自己的這種行為方式了。不過她卻並沒有急著說什麼,而是用眼楮時不時的瞟著站在老夫人身邊的海棠和銀杏。有些話,她當著海棠她們的面兒可是不好說的。
「老夫人,您的身子….」
「一時半刻的,我的身子還沒什麼。」
「可是….」
「放心吧,她又吃不了我去。你們守在門口就是了。」
「是,奴婢遵命。」
老夫人強硬的態度讓海棠沒有別的辦法,只得喏喏地應了一句然後帶著听雨堂里其他幾個丫頭都下去了,把屋子留給了老夫人和上官柔。
其實在上官柔說出「戴罪立功」四個字的時候海棠就已經心頭一跳了,這上官柔有什麼功可在老夫人跟前立呢?所以看著上官柔那份自信慢慢的樣子海棠突然感到一陣的不詳和心虛,因為桃兒的事情畢竟她們到現在都還瞞著老夫人呢。
「這下可以說了吧?」
老夫人這一輩子經歷了多少事情,上官柔那點子小心思她一眼就看出來了。只不過是她不知道蕭翎和海棠他們到底在瞞著自己什麼,這個上官柔又何以會以為自己能因為她說出來的事情而饒恕她此前的大罪。
「回婆母話,是一些關于少女乃女乃的事情,柔兒覺得有些事情婆母您可能一直都被蒙在鼓里呢。」
「惜顏的事情?!….」
上官柔一語過後蕭老夫人的眼楮微微地眯了眯。她只知道此前蕭翎和海棠告訴她桃兒身子不好現在在臥床不起需要靜養。當時她听了蕭翎的話也是似有懷疑的,不過因為桃兒此前的確身子不好再經此一變嬌弱了點也是有可能的。所以老夫人才沒有多心,不想居然最後就是在這件事情上出了問題。
「惜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說說吧。」
對于上官柔會在這個時候跑來找自己說桃兒的事情,蕭老夫人心里仍然是有些介懷。雖然蕭老夫人已經猜到這種形勢下上官柔她只能是在幫桃兒說話了,但是介于上官柔此前對桃兒的種種刁難,所以老夫人並沒有覺得上官柔這次是安的什麼好心。
「回老夫人,柔兒此前雖然與少女乃女乃多有不和,但柔兒卻也知道少女乃女乃其實是個好人。柔兒此前說的句句混賬話,做的件件混賬事,其實不過都是因為柔兒嫉妒少女乃女乃而已。但是柔兒就算是再傻,也知道親疏遠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紅衣她把少女乃女乃給逼走啊!」
「什麼?!你….你剛剛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紅衣把少女乃女乃給逼走’?!」
對于蕭翎和桃兒之間可能還有些自己不知道的隔閡這件事情蕭老夫人是有心理準備的,但她如何也不會想到蕭翎和桃兒之間的問題竟然會嚴重到這種地步!畢竟現在岑家已經倒下了,岑惜顏可是離了蕭家無處可去的啊。這種時候,這種形勢下,岑惜顏連個娘家都沒有了,紅衣把她逼
走能逼到哪里去呢?
「嗚嗚嗚,回老夫人的話,其實少女乃女乃她….少女乃女乃她已經被少爺給休了…這件事情都是紅衣攛掇的。柔兒也是昨天才知道的,因為昨天早上慕公子他就已經帶著少女乃女乃離開蕭家了。」
「什麼?!什麼?!你….你說什麼?!你再給我說一遍!咳咳咳,咳咳咳。」
「婆母,婆母,您怎麼樣了?」
「咳咳咳,我沒事,你快給我說,翎兒他休了惜顏是怎麼一回事?!慕白又怎麼會把惜顏給帶走?!惜顏她不應該是正在靜園里臥病休養的呢嗎?」
上官柔這些話的確對蕭老夫人打擊不小,蕭老夫人被氣的險些就跌倒在床上了。看著蕭老夫人的這個樣子上官柔眼底滑過意思笑意,好個死老太婆,她今天演的這招苦肉計就是希望能活活氣死蕭老夫人。且就算蕭老夫人不被她給氣死,知道事情後的蕭老夫人也會因為上官柔向她匯報了這麼重要的事情而最終放棄對她的懲戒的。
「回婆母的話,這些事情柔兒也不是十分清楚的。柔兒只知道紅衣她此前仗著爺對她的寵愛曾經多次攛掇著爺休了少女乃女乃然後把她扶正。後來爺好像是應了她的話。不過至于這休書爺是什麼時候下給少女乃女乃的,柔兒就不知道了,柔兒只知道昨日慕白是帶著少女乃女乃光明正大地從蕭府的正門離開的。慕白他既然能從蕭家的正門把少女乃女乃帶走,那少女乃女乃自然是得了少爺休書的。另外還有一件事情,只是…….」
「只是什麼?!快說!」
上官柔對桃兒懷孕的事情其實完全是靠的猜測和推理,所以她只有四成的把握,不過就算只有四成也夠了。反正被休的女子是基本沒有回門的可能的,這岑惜顏既然已經踏出蕭家的大門就再也不會再回來了。所以上官柔此時不介意對一個不會對自己構成任何威脅的女人仁慈一點。
「回婆母的話,這件事情柔兒也只是猜測而已。柔兒覺得少女乃女乃她可能是懷孕了。」
「什麼?!…」
桃兒懷孕本來是老夫人盼望了很久的一件事情,怎奈卻在這樣一種情況下發生了。所以蕭老夫人听了上官柔的那個推測之後整個人是徹底的呆住了。她現在無悲無喜無怒亦無哀,她只有吃驚,怎麼這麼短的時間之內竟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呢?而且這些事情還都是她所根本不知道的!
「回婆母的話,昨個上午的時候柔兒听下面的丫頭說有人給少女乃女乃來送安胎的補藥來了。不過是因為當時少女乃女乃人已經跟著慕公子走了,所以送藥的人不知道該把東西送到哪里去了,就抱著安胎藥在府內折騰了很久。婆母,少女乃女乃人都已經懷孕了,可爺竟然還在這樣的情況下听紅衣那個丫頭的攛掇把少女乃女乃給休了出去。
現在少女乃女乃這樣大著肚子跟別的男人跑了,這以後咱們蕭家的臉面可是該往哪里放呢?!而且少女乃女乃肚子里的孩子,那可是咱們蕭家的嫡子嫡孫啊,可是現在眼瞅著那孩子就這麼流落出去了,以後要麼就是得叫別的男人爹了,要麼就是要被別的男人叫做小雜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