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這新郎怎麼不出來了呀?」
悌
「是啊,喝個交杯酒要這麼久嗎?」
「嗨!怕這是跟新娘子喝到床上去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可不行啊!咱們還得鬧洞房呢!」悌
諛
「是啊,走走走,鬧洞房去!鬧洞房去!」
「哎呀,各位,各位,請留步,我們家小王爺和小王妃還在行禮呢!」
「行禮?行的什麼禮啊?你們都出來了,他倆擱床上行禮呢吧?」
「哈哈哈,哈哈哈。」
就在桃兒被慕白抱著的時候,屋子外面突然喧鬧了起來。听著那一群粗聲大嗓的嬉鬧桃兒的臉突然就紅了。
「慕白,他們…你….快出去吧。他們找你呢。」
「桃兒,桃兒,別怕,我在這兒呢。」
看著在自己懷里羞紅了臉而且還不安地扭動和小腦袋的桃兒,慕白舒心的笑了。現在的桃兒在他面前是小女兒態必現啊!
「桃兒,你也累了一天了,身子要緊,乖乖先睡吧,我出去應付他們就是了。」
慕白邊像哄小孩子般哄著懷里的小女人先是幫她拉開被褥,然後又要伸手去幫桃兒解衣衫,這下子桃兒身子猛然僵了一下,對著慕白尷尬地笑了。諛
「那個….我自己來,我自己來。可是慕白,他們….不是還要鬧洞房嗎?」
慕白其實說的一點也不假,桃兒因為本來就是個孕婦經不得累,而今日大婚又把她折騰了這麼久,所以早就想睡了。可是一想起剛剛門外那群男人吵著要鬧洞房的男人,桃兒就覺得頭皮發麻,這次可以說是她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結婚,所以她對鬧洞房會是個怎麼樣的鬧法完全沒有概念啊!
「也好,我看他們也等不及了。我出去應承著,你乖乖的先睡吧。福嬸和紫兒都守在門外呢,你要是有什麼事情,就拉這個繩子叫她們吧,這繩子的那一端系著鈴鐺呢,你一拉她們便會听到的。」
對于桃兒的拒絕,慕白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悅,只是寵溺地捏了捏桃兒的小臉,然後又細心地交代桃兒一些事宜,之後便轉身向門外吵吵嚷嚷的方向去了。
「都吵什麼呢?新娘子已經睡下了,你們這樣吵吵嚷嚷的,不怕擾了新娘子的好夢嗎?」
「啪!」
慕白的話音落下後,門外本還喧鬧的人聲突然靜了下來,只有某人因為吃驚過度不小心摔了手中酒杯的聲音打破了那一室的寧靜。
「哎?!我說這……這…這還真叫咱們給猜著了啊?!這慕小王爺剛剛還真的是在里頭跟新娘子洞房呢啊,不然新娘子怎麼會被咱們慕小王爺給累的睡下了呢?」
「不對啊,剛剛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慕小王爺就把個事兒給辦了?這….時間也太短了點兒吧?」
「啊呸!慕小王爺辦事哪里輪得到你們幾個混賬來插嘴呢?」
「不是啊,大哥。這…新娘子都睡下了,咱們還怎麼鬧洞房啊?小王爺,您這可做的不夠意思啊!」
慕白那句桃兒已經睡下了,顯然是掃了門外那堆男人鬧洞房的興致,不過因為慕白的身份在那里,眾人即使心里有所不甘卻也只能在口頭上抱怨兩句,並不敢造次。
「呵呵,小王爺,既然新娘子已經睡下了,那咱們就也不用顧忌了,你就來陪咱們兄弟們喝酒吧!咱們今個洞房不鬧可以,但酒可不能不喝啊!」
「對對對,喝酒喝酒,咱們灌新浪喝酒!」
「好!各位,今日是我慕瑾墨大喜的日子,不能讓各位鬧洞房是我慕瑾墨禮數欠缺,所以今個我陪大家不醉不歸!」
「好!痛快!不醉不歸!不醉不歸!」
洞房外的本來圍觀的人群被慕白幾句話敬的漸漸散去了,那喧鬧的聲音也漸漸遠去了。听著那遠去了的聲音,洞房里桃兒那顆緊張的心總算是平靜了下來。還好,慕白把他們都給弄走了,不然他們要是一直在這里吵吵嚷嚷的,或者是最後真的沖破門口喜娘們的攔截闖了進來,桃兒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應付那一堆人呢!
「小王妃,他們都已經走了,小王爺也陪他們喝酒去了。您現在要不要吃點兒東西呢?」
見外面那一群人終于散去了,紫兒才敢按照福嬸的提點透過門縫想屋子里面的桃兒提醒。
「紫兒,不必了。我不餓,只是有些困。我要先睡會兒,你們就在外面幫我先看著點兒吧。等慕小王爺回來的時候記得把我叫醒便好了。」
……
……
「小順子?」
「海棠姐姐?你來了?」
江南蕭家老宅子里面,海棠提著一個食籃猶猶豫豫地來到了蕭翎的听松園。只不過是站在院子門口望著亂石之上那一個對月吹簫的清冷身影她不敢靠前。
「老夫人特別吩咐廚房給少爺頓了一些補品,讓我給少爺送過來,少爺怎麼樣了?」
海棠一邊把食籃交代小順子的手上,一邊還不忘幽幽地望了眼蕭翎的那個背影。
「唉,還能怎麼樣呢?自從咱們回了這邊少爺就一直把自己關在這听松園里,而且一到晚上就會跑到那個假山上吹簫。」
小順子接過海棠遞給他的食籃後垂頭喪氣地吐出了幾句話。
「……老夫人听說少爺已經兩天沒有怎麼吃東西了,心下十分著急,所以特命廚房做了幾樣少爺平時喜歡吃的菜…」
「唉,海棠姐姐,沒用的,沒用的。今個是少女乃女乃和慕公子….」
小順子是個聰明的,海棠不用把話說完他就知道海棠是想讓他上去去給蕭翎送飯了,不過因為今日是慕白和桃兒大婚的日子,所以小順子心里明白不管是什麼山珍海味送上去少爺是都不會動上一絲一毫的。
「少爺…他為什麼要跑到那上面去吹簫呢?」
其實小順子說的這個情況海棠也早就料想到了,不過是老夫人吩咐了,她的差事該辦還得辦。
「這…我也不是很清楚,听紅姨娘….哦,不,是紅衣,听紅衣她以前說過一次,好像是咱們少女乃女乃小的時候喜歡在那堆假山上玩捉迷藏。所以少爺…唉,少爺和少女乃女乃真是可憐。如果沒有那個慕公子,也許少女乃女乃就…」
「小順子!什麼慕公子不慕公子的?!那是京城慕王府的小王爺!你說話小心著點兒!不要給咱們家少爺惹禍,知道了嗎?」
倘若慕白還是以往的那個身份,海棠和小順子倒是不用怕他些什麼,不過現在的慕白是什麼人啊?而現在的蕭家又處于如此一個危險的時期,容不得出一點點的叉子。所以听到小順子的話不對頭,海棠趕忙就打斷了他。
「….海棠姐姐教訓的是,剛剛是小順子失言了。不過小順子也是心疼咱們爺,替咱們爺著急啊!本來昨日的時候咱們爺是要回京城的,可是老夫人她…」
「小順子,你是跟著爺從京城回來的,對京城那邊的情況你也是清楚的。那邊大勢已定,咱們爺就是再去又有何用呢?而且自你給爺辦了那事情以後蕭家的處境就是如臨深淵戰戰兢兢,這種時候咱們爺怎麼能再去京城呢?你這不是讓咱們爺以身犯險嗎?」
對于阻攔蕭翎回京城這件事情海棠與小順子的立場不同,她是完全站在老夫人這一面的。雖然說她也很希望少爺和少夫人能夠重修舊好,但是那也要看時機,而眼下讓蕭翎犯險于慕白和桃兒大婚的日子趕回京城去無疑是一著並不明智的舉措。因為它不但不會有任何的功效,反而還有可能會害了蕭翎。
「可是海棠姐姐,咱們少夫人她…」
海棠說的雖然尖銳,但卻字字見血,處處也都點到點子上。所以听了海棠的話之後,小順子又抬頭看了看蕭翎那月光下更顯孤獨清冷的身影,心頭有絲絲的冰涼。
「小順子啊,既然你叫我一聲海棠姐姐,那我就跟你說句心里話。少爺和少女乃女乃不管怎麼鬧,他們都是主子。而咱們不管在這里做的有多好永遠都只是個奴才,做奴才的哪里有說主子不是的呢?」
許是也被這清冷的月光,被月光下孤寂的男人,被男人懷里的那只洞簫給感染了,此時的海棠沒有了往日的瀟灑和張揚,月光下盡現了一份傷感和悲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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