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你先別過去,再等等,再等等。」
榴園外面看著小荷手里捧著的東西,紫兒的臉糾結的有夠可以的。
「等?可是….可是…外面的人不是說這個….很急的嗎?丫」
一副字畫而已嘛?小荷完全搞不明白紫兒在那里猶豫個什麼勁兒。
「是字畫,可是….可是這字畫是蕭家送來的呀!現在小王爺又不在府內,我怕…媲」
「哎呀!紫兒你多心了!這東西雖然是蕭家送來的,可是送東西的人不是明說了嗎,這是蕭老夫人送給咱們小王妃的新婚賀禮,想當初蕭老夫人她對咱們小王妃也還是不錯的,你用的著那麼害怕嗎?再說了,這送東西過來的人不是也明明白白的交代過了,東西是得送到小王妃手上的嗎?所以就算是小王爺在家,他也定然不會截留咱們小王妃的東西的。」
「可是….可是我總覺的….」
「哎呀,沒有什麼可是的啦,外面那個人不是還在等著咱們小王妃的回話嗎?走啦走啦。」
雖然面對蕭家送來的這幅莫名其妙的字畫,紫兒已經很是擔心了,但是她如何也架不住小荷那個大條的神經,最終竟還是被小荷一路拉扯著進了榴園。
「小王妃~~,小王妃~~~」
「小荷,你別吵,小王妃好像是睡著了!」
小荷拉著紫兒進入到榴園之後一路都沒有瞅見桃兒,倒是最後在榴園一處著陽的空地上看到了躺在太師椅上懶洋洋地曬著太陽的桃兒。
「安然,是小荷嗎?」
「回小王妃,正是小荷姐姐和紫兒姐姐呢。」
因為午後的陽光極好,所以現在桃兒正由安然陪著在院子里眯著眼楮曬太陽,不過再好的日光和靜謐的環境也終究是會被小荷那個大嗓門給打亂了的。
「既然她們兩個回來了,你就下去幫福嬸兒做事吧。讓她們兩個來伺候就是了。」
「遵命,小王妃。奴婢告退。」
因為桃兒這邊的月份漸漸的大了,所以福嬸兒現在已經開始替桃兒肚子里的小寶寶準備小衣裳了。安然的針線活好,所以之前福嬸兒一直是要了安然在身邊做個幫手,不過是因為今個中午的時候小荷和紫兒都不在榴園里,所以安然才臨時出來到桃兒身邊照顧著。
「小王妃,您沒睡呀?」
安然一走,小荷和紫兒便立刻來到了桃兒的身邊,特別是小荷,手捧著那副字畫跟個寶貝似得。
「你們兩個風風火火的,這是干什麼呢?可是有小王爺的消息了?」
「…額…還沒有。」
桃兒一問起慕白的事情,小荷和紫兒的腦袋都不禁耷拉了下來。
原來自那日桃兒去給慕老王爺和繼王妃敬茶之後,慕白便似被慕老王爺安排了什麼極重要的事情,匆匆離開了王府,且走之前都沒來得及跟桃兒見上一面,只給桃兒留了張字條。也是從那張字條上,桃兒隱約感覺到了慕白去辦的事情似是和侯家有什麼重大的干系,侯家在朝中的勢力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了,慕白想要一舉推翻侯家,那談何容易呢?再加上慕白離家都快五日了,卻沒有半點消息回來,所以桃兒待在榴園里一顆心是七上八下的,今個中午她是實在忍不下去了,所以才差小荷和紫兒去打探消息。
「小王妃,小王爺他是被老王爺派去做要事了。想是月兌不開身,所以才一時沒的個消息傳來,您也不要太擔心,您現在的身子要緊呀。」
紫兒看到桃兒要從那把鋪了厚厚墊子的太師椅上起身,趕忙湊前了幾步扶住了桃兒。
「不是我愛亂想,只是這兩日右眼跳的厲害,所以心晃得不得了。嗯?小荷?你手里拿著的是什麼?」
「啊?這個…這個是給小王妃和小王爺的新婚賀禮。」
桃兒自太師椅上站起身後被紫兒扶著微走了兩步,扭了扭腰肢,回過身後才猛然看見了被桃兒寶貝似的抱在懷里的東西。
「新婚賀禮?!這都什麼時候了?!這禮也來的….太遲了些吧?」
「回小王妃話,這禮是蕭老夫人送來的,大江南那邊過來,耽擱了幾日,所以才遲了的。現在送禮來的小斯還在外面等著呢,說看小王妃有沒有什麼話要回給南邊,他好捎過去。」
「江南?蕭家?蕭老夫人?」
桃兒听了小荷那些話時猛然的一愣,因為太久沒有和蕭家那邊聯系了,仿佛江南的那些事情已是上輩子的了。現在再听小荷說起那些,又看到小荷手里的東西,桃兒不覺心頭有點怪怪的感覺。
「小王妃,您….沒事吧?」
紫兒雖然年歲上和小荷差不多大,但到底比小荷要敏感些。所以自小荷說其那副畫的來源時,她的眼楮便一直盯在桃兒臉上了,似是生怕桃兒神色上有什麼不對勁兒似得。
「沒事,想當初蕭老夫人待我不薄。既然是蕭老夫人的一番心意,外面又有人等著回話,那就打開看看吧。」
躲不過的,終究是躲不過,看著被小荷抱在懷里的東西,桃兒談了一口氣,終是松了口。
「是,小王妃。」
小荷等了半天終于听到桃兒讓她開畫的命令了,所以這是她的搭腔都有些興奮了。要說蕭家送來的這幅字畫裝幀真的是夠好的,而且外面還上了封,可見自蕭家出來之後便再沒被人打開過。所以饒是小荷有多好奇,她也沒敢私自開封,現在終于能打開了,她一張臉上都是藏不住的笑容。
「呀!小王妃!這是……小王妃,這畫的是您呢!好漂亮的!」
桃兒吩咐完讓小荷開封啟畫的時候後自己便慢慢地背轉過去了身子,對于蕭老夫人送來的東西,她雖然心懷敬意,但畢竟並不希望,所以潛意識里她是不想看的。但听到背後紫兒和小荷同時發出的驚嘆聲後,她心下也有些好奇了。
「這…!」
「怎麼樣,小王妃,漂亮吧?!」
「呀!小王妃,您怎麼了?!是不是累了?!快,快,現坐下吧!」
在桃兒的眼楮搭那幅畫的一瞬將,桃兒的整顆心就劇烈的顫動了起來,接著眼前便覺得一黑,耳邊紫兒和小荷的聲音也由最初的嘰嘰喳喳變成了遙遠而空洞。
怎麼可能呢?怎麼可能呢?那幅畫,冥冥之中竟讓桃兒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穿著水紅色衣服的自己,頭上攢著粉絲芙蓉石的簪子,手上系著蕭家祖傳的暖玉鴛鴦墜,這幅畫她一定是見過的,一定是見過的!
桃兒不知道在那把太師椅上躺了多久,身子才漸漸的緩了過來。也是這個時候她才想出,剛剛小荷打開的那幅畫她並不是見過,而是听過。當初在現代的時候,張醫生曾經講給她听的那個古墓里出土的那幅畫不正是這幅嗎?
記得當時張醫生說他的小舅子在開啟古墓後看到墓主人懷里抱著一副絕佳的古畫,只是可惜紙張遇氧氣後極難保存,所以那幅畫毀掉了。不過一听到張醫生描述他小舅子所見到的畫面的內容,桃兒當時便肯定了那畫中的女子一定是自己。而且隨墓葬還出土了一只粉色芙蓉石的蝴蝶簪子,兩對兒暖玉鴛鴦墜子,桃兒記得自己當初是發了好大的脾氣,最後才應是閉著狼哥幫自己弄來了狼哥口中不吉利的那兩樣隨葬品。
現在想想,桃兒的經歷前後時間上雖然不差幾年,但一切真的是恍如隔世啊。一副古畫竟然硬生生地貫穿了她現代和古代的兩種宿命!蕭家?這話是出自蕭家的,那麼是不是以為著….
「小荷,把那畫給我拿近些。」
「啊?小王妃….」
「小王妃,您身子不好,這畫您還是改日再賞玩吧。」
因為桃兒一看到這副畫人便暈了過去,所以听到桃兒讓小荷把畫拿近些的吩咐後,紫兒顧不得許多,趕忙出聲阻止了。
「無礙!小荷,拿過來。」
「這……是,小王妃。」
因為桃兒對這幅話強烈的反應,所以縱然是再愚鈍,小荷也知道此時不該著再讓桃兒賞畫了。但是怎奈桃兒的脾氣也上來了,小荷奈何不了,只得再把畫拿給了桃兒。
「壬戌年六月,子瑾……」
桃兒對著那副畫有仔細地看了一遍後才在畫面的左下角處發現了一行小字。下意識地,桃兒便把那行字給讀了出來。不過奇怪的是桃兒身邊的紫兒听到桃兒的話之後身子一下子就震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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