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
「貴祥,不是說今個就能有信兒嗎?」
「回夫人的話,是說今個就能有信兒了,這不現在時辰還早嗎?想是那帶信兒的人可能正在路上,夫人稍安勿躁,也許一兩盞茶的功夫人就來了呢。媲」
「稍安勿躁?這都什麼時候了,這….都火燒了眉毛了啊,老爺,您倒是說句話啊!丫」
侯府內堂,侯夫人看著下面跪著的一臉無奈的管家和一旁坐著只知道抽煙的侯萬春心頭不覺間怒火中燒,要不是侯萬春和那個賤人彩娘非要攛掇著侯晚晴設計慕王府,他們侯家好端端的焉會落到如此的天地啊!現在可好了,不但自己的女兒賠了名節也沒嫁進慕王府,他們侯家還因為得罪了慕王府遭到了如今慕王府這樣的打擊,那個彩娘倒好拍拍走人了,可他們侯府這一府的人啊,以後的日子可怎麼辦呢?!
「夫人!急有什麼用?還是慢慢等吧,晚晴不是兩日前就已經入了渾邪王的後宮了嗎?想著今個應該就能來信的。只要咱們晚晴能入了渾邪王的眼,那咱們侯氏一族現在所有的困境不久迎刃而解了嗎?」
侯萬春看自己的夫人實在等不下去了,只得把旱煙往桌腳咳了咳,耐心地開導起了她。
「可是….老爺啊,我听聞那渾邪王現今已經年逾六旬了,咱們的晚晴她正是花樣的年華,我心里總覺得…嗚嗚嗚…」
一想到自己捧在手心里疼了那麼多年的女兒現在竟然被逼著去勾.引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侯夫人心頭便是一陣陣的發疼,隱忍了許久的眼淚終于還是落了下來。
「夫人,晚晴她也是我的掌上明珠,我又如何不心疼她的!可是現在咱們真的是別無他計可施了!而且經過那次事情之後,晚晴的名節已然是盡毀了,就算是咱們把她留在身邊,日後怕也是不能給她找一個妥善的歸宿了。而晚晴她自己又願意西去…」
「說來說去還是你的錯!當初若不是你聯合那個賤人非要讓晚晴學這個學那個,還要跑去殿前祝壽,晚晴也不會出那樣的事情!現在我女兒落得如此的下場,那個賤人可是高興了!嗚嗚嗚,嗚嗚嗚,我苦命的晚晴啊!」
「唉,夫人,你…這一碼事歸一碼事啊….唉,貴祥,你再去外面看看,看送信的人來了沒有。」
話說自從這侯晚晴出事之後,侯夫人不知道怎麼了就認準了是彩娘害的侯晚晴。所以基本上一談到晚晴,她三句話里必是有一句會罵道彩娘的。起初侯萬春還覺得侯夫人太過不講道理了,還和她爭上一爭,但是後來見侯夫人根本就是在固執地尋找出氣筒,侯萬春也就不爭了。一如現在,侯夫人一準備開罵,侯萬春便剛忙轉移了話題。
「老爺,老爺,老爺,夫人,來了,來了!送信的人來了!」
侯府的管家貴祥被侯萬春支出去沒多就之後便又突然一路小跑地奔了回來。
「來了?送信的人來了?在哪里?」
听得貴祥的一眼,後堂內本來還壓抑陰沉的氣氛立刻就轉好了,侯夫人更是跳著從椅子上蹦了下來。
「回夫人和老爺的話,後…後面呢,剛進咱府內的後門,一會兒就到。我剛剛听那送信的人說他…他已經到了兩個時辰了,但是…咱們府上四周都被眼線盯著,所以他遲遲不不……敢進來,這不才被他瞅見了一個空檔,趕忙就偷偷溜進了咱們府的後門了。」
貴祥興許是因為太過興奮,再加上一路的小跑導致現在氣息不勻,所以說話的時候有些斷斷續續的,不過看他滿臉的紅光狀態卻是極好的。
「四周都被人的眼線盯著?已經到了這種程度了?…」
听到貴祥說府內四周都被別人的眼線給盯著呢,侯萬春的臉色便很快陰了下來。話說他雖然幾天前就已經發現侯府四周不太平了,但當時形勢還沒有如此的嚴峻。現在侯府居然都四周被人盯的如此緊密了,怕是暴風雨就要來了。
「給侯老爺請安,給侯夫人請安,奴才是渾邪王宮內晴妃娘娘手下的小櫃子。」
就在說話間的功夫,大廳外面突然走進了一個樣貌雖經偽裝過了,但仍就能看出不是中原人的半大孩童。
「晴王妃?晚晴已經封妃了?!這麼快?!啊!謝天謝地!侯家終于有救了!」
一個「晴王妃」的稱呼此時于侯家而言真可謂是雪中送炭啊。侯家雖然在朝中犯了大事,但是倘若女兒在渾邪王宮內成了受寵的妃子,這邊朝廷便一時半會也不敢再動侯家了。而且非但如此,因著渾邪一部在西域人多勢眾站著不可小覷的勢力,且近幾次與朝廷的交鋒上從未勢力過,朝廷這邊一直都很懼怕渾邪部,不過是因著渾邪部近年來和朝廷多商交少戰事,所以朝廷才安心了幾年,不然怕當今聖上他哪里還有此等清閑的日子可過呢?
「晴王妃可是有信來?」
侯晚晴在渾邪封妃固然是好事,但是看著來送信的那個孩子一身的素服,侯萬春突然覺得事情可能沒有想的那麼好了,總之就是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在腦海里不停地呈現。
「回侯老爺的話,現有侯王妃的手書一封,請侯老爺過目。」
送信的那個孩子听到侯萬春問來信的事情,趕忙便從自己貼身的衣兜內掏出了一個土黃色的信封來。
「老爺,老爺,是晚晴的平安信嗎?你快看看,快看看啊!」
盯著送信人呈上來的那封寫有「父親大人親啟」字樣的信封,侯夫人高興地不停地催促著侯萬春。
「夫人莫急,待我看來。」
听著侯夫人不斷的催促,侯萬春也是有些心急了,一把結過信來便展了開來。
「……」
「老爺,信上都說了什麼呀?」
「……」
「老爺?晚晴她到底都說了些什麼呀?」
約莫著有半盞茶的功夫,侯萬春的眼楮是一直盯在那薄薄的一頁紙上,而且才剛有了那麼一丁點兒喜色的臉現在已經是徹底的陰了下來。許是感覺到了侯萬春的不悅,侯夫人也漸漸收了她對各路神仙不停的感謝之言,焦急地看向了侯萬春。
「老渾邪王的後事何日起辦?」
不知道過了多久,侯萬春才終于把那張已經陰沉的可以的臉從侯晚晴寄來的那封信上抬了起來,不過抬起臉後他不是先回答侯夫人的問話,而是先問起了來送信的那個小信使。
「回侯老爺的話,就是明日。」
「老爺,您在說什麼呢?什麼老渾邪王?什麼後事?到底是怎麼一會兒事兒啊?」
听著侯萬春和送信人那完全莫名其妙的對話,侯夫人漸漸地感覺到了一絲緊張,這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情了?侯晚晴不是已經被渾邪王給封了晴妃了嗎?怎麼老爺看似並不高興呢?難道「晴妃」這個封號有什麼問題嗎?
「好了,我都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晚上我會安排人送你離開的。」
「是,奴才告退。」
對于侯夫人的那些疑問侯萬春並沒有急著回答,而是先趕走了信使,然後才把侯晚晴寄來的那封信遞到了侯夫人手里。侯夫人接到信之後便立刻迫不及待的打開了。
「唉,夫人,咱們侯家這次怕真的是躲不過去了!沒想到啊,那麼多年前的一件事情了,居然能被慕瑾墨那個小子給查出來。查出來就查出來吧,我侯某人到也不怕他查,科隆給我的信說那些個罪證早就毀在那次的大火里了,可是沒想到啊,那些東西不但沒有毀,竟然還被那個慕瑾墨給抓出來交到了上面去!
唉,想我侯萬春出仕這麼多年,什麼樣的風浪我沒見過啊?!沒想到,最後竟然在這小陰溝里犯了船!」
「老爺,這….這晚晴在信上說的都是些什麼啊?我怎麼看不懂?什麼叫渾邪王薨了?什麼叫舉國悼喪百日?老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捧著手里的書信,漸漸地侯夫人也因著信封上面的內容而徹底心涼了。
「夫人啊,可不就是自勉上的那些個意思嗎?咱們家晚晴開始的時候運氣倒還是不錯的,入渾邪王宮的第一日便被那老渾邪王給一眼看重了,渾邪王當晚便寵幸了咱們家晚晴,然後便給了晚晴封號。只是晚晴不幸,渾邪王寵幸她的第二日,渾邪王便薨了!現在渾邪王那邊正在置辦著喪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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