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的事情就是這個樣子的,你記住了嗎?」
「……」
「哎?紫兒?紫兒?!」
「啊?!怎….怎麼了?」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肩膀,紫兒嚇了一跳,抬起頭來茫然地看著小順子,有些反應不過來媲。
「我說紫兒,你剛剛在想什麼呢?我跟你說了老半天話了,你到底听見了沒?」
小順子皺著眉,叉著腰,望著眼前這個有些陌生的紫兒怎麼看怎麼覺得不對勁。
「紫兒,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兒啊?怎麼我覺得你最近好像不太對啊?」
「我…我有什麼不對的?你說的我都記住了。你放心吧,我會告訴她們的。」被小順子用這麼質疑的眼光一望,紫兒心里立刻毛了點兒。
「你記住了?」小順子還是有些不太相信紫兒,又向她走近了一步。「那你倒是跟我說說,你都記住什麼了?」
「小順子!別把我當成小荷!不久是告誡榴園的奴才這幾日要低調謝小心被繼王妃抓住了把柄嗎?這麼簡單的事情你害怕我辦不好?!哼!」
紫兒沖著小順子橫眉怒目地發了一通的火,然後毫不客氣轉身便走了。她這一弄,反倒是讓小順子尷尬地立在原地無語了。還好,那個紫兒的嗓門沒有小荷那麼大,不然就沖她剛才的那火氣,準保能把榴園附近的守衛給引來。小順子四下瞅了瞅,見沒人發現自己,便也趕忙離開了。
「紫兒姐姐?紫兒姐姐?是你嗎?」
紫兒才剛轉回了榴園,一個焦急的女聲便在她前面響起了,襯著夜色中朦朧的月光,紫兒看到遠處立著的似乎是安然。
「安然,你怎麼在這站著呢?這麼大的風,你也不怕涼著了,快跟我進屋。」
紫兒伸手觸到安然的手,發現安然的手已經冰涼一片,便趕忙拉著她轉進了邊上自己和小荷的廂房里。
「紫兒姐姐,你找到小王妃了嗎?下午的時候我和二小姐去了趟顏禧樓,當時小王妃正在….」
「噓!安然,有些話不能亂說,小心被旁人听去了對小王妃不利。」紫兒听安然說出「顏禧樓」幾個字,立刻警覺地開窗看了看外面,還好月黑風高,院子里沒什麼人。
「那個….我剛剛一時心急,忘了忌諱了。」看到紫兒的舉動,安然也發現了自己剛剛的話有些不妥,不禁一只手輕輕捏了捏自己的另一只手臂。
「小王妃中午的時候帶著小荷姐姐出門子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我和福嬸兒都擔心壞了。本來我和福嬸兒要出去找的,可是榴園外面的守衛說奉了老王爺的命令,不許我們出去。」
「你別擔心了,我已經打听到小王妃和小荷已經回來了。不過她們一回來便被老王爺罰去了祠堂,還說是要罰她們在祠堂跪上三天。小王妃剛剛也是托人給咱們帶信,說是讓咱們這幾日都小心著些,莫讓繼王妃尋了錯處去。」
「什麼?!跪祠堂?!老王爺怎麼能罰小王妃跪祠堂呢?!小王妃可還懷著身孕呢啊!再說了,北廂祖祠那是什麼地方啊,平日里都陰森的不得了,更別說這樣的晚上了!這可怎麼辦啊?!」
安然听了紫兒的解釋後非但沒有放下憂慮,反倒是更加焦急了。看著安然這樣著急的樣子,小荷本也想告訴她北廂那邊蕭翎已經幫著處理過了,而且桃兒根本不會去跪那些牌位的。不過想到蕭翎的事情最好還是不要讓外人知道,紫兒便又咽下了已經到了嘴邊的話。
「你別擔心了,小王妃那麼聰明,怎麼會真的在北廂那邊跪著呢?再說了,小王妃身邊不是還有個小荷在照應著嗎?」
「紫兒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小荷姐姐是個粗心的。唉!不行!不能這個樣子!我這就去找二小姐想想辦法去。」
突然安然的眼里閃過了一絲精光,接著她立刻就要轉身往外走。
「安然,你去哪里,外面都是守衛,你出不去的!」
「紫兒姐姐你放心,這榴園和二小姐的錦院就隔著一道圍牆,那圍牆種著海棠樹的地方有個小門,旁人不知道的,我從那邊偷偷過去就好了。」
安然、安心都是自由伴著慕錦書一起長大的,所以對于這一片特別熟悉,听到身後紫兒的疑惑,安然邊走邊匆忙對她解釋了兩句。而紫兒自然是沒想到安然還有這樣的地理優勢,再加上她也想不出什麼攔著安然的理由,又思及慕錦書正被慕老王爺關著思過,便是知道了事情應該也沒法鬧出去闖禍,所以就由著安然去了。
「砰砰砰」約莫著有一盞擦的功夫,安然果然順利地來到了慕錦書的房門外,四下看了看並沒有被大門外的守衛發現,安然趕忙敲了敲慕錦書的門子。
「安心,快去開門,肯定是安然來了!」
屋子里的蠟燭本來已經熄滅了,但听了敲門聲後那蠟燭很快便又燃起了。接著便是一陣悉悉索索的穿衣聲,走路聲。
「吱——」「安然,你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可是小王妃出什麼事情了?」門子一打開,穿著顯得有些淡薄的安心便出現在了門子後面。
「小王妃出大事了,快讓我進去。二小姐睡下了嗎?我是來找她討個注意的。」
「進來吧。二小姐剛剛睡下,現在八成又起了。」安心見安然臉色異樣,也不敢耽擱,立刻就把她拉了進來。
「安然,到底怎麼個事情?我嫂子怎麼了?你我安心等了你很近,見你沒回來,還以為你們那邊沒事了呢?」
慕錦書本來已經睡下,听到外面安然和安心的說話聲,她便有披衣坐了起來,只把被子微微地往身上裹了些。
「二小姐,不好了!老王爺果然因為小王妃去顏禧樓的事情發怒了,小王妃一回府就被老王爺抓去北廂祠堂了,說是要罰小王妃跪三天的祠堂。
現在的天這個樣子,小王妃在北廂那邊還不知道在受著什麼罪呢,這要是真的讓人在那里跪上三天,可能出來的時候就沒命了啊!。嗚嗚嗚,二小姐,現在可怎麼辦啊?」
安然一見到慕錦書的閨房內還燃著蠟,便趕忙來了慕錦書的床邊跪著連哭帶說地把自以為的實情給解釋了一番。熟不料,她這一番話可是給本就在氣頭上的錦書又澆了一把油。
「啪!」慕錦書隨手抓起了床頭的一柄如意砸碎在了地上。「哼!我就知道這事情根本就是那個侯玉燕在作祟!她這是在報復我嫂子呢!她是看不得我哥和我嫂子有好日子過!
她侯家完了,她早就報仇了,不過是一直沒有機會而已!現在終于等到我哥不再府的時候了,她便是要發了狠地往死里整我嫂子!我父王是老糊涂了,現在完全被她迷惑了,不但事事都听她的,竟然這次還把我給關了起來!嗚嗚嗚,嗚嗚嗚。」
慕錦書說著說著,便也覺得事情越發的不可收拾,同時自己也無比的委屈,兩只眼楮一紅就也哭了起來。
「二小姐,你先別哭了,還是快想辦法吧。現在救小王妃要緊啊!王府如今的人是指望不上了,咱們得想辦法趕快給小王爺送信呢。」慕錦書的屋子里,現在唯一還沒有哭的上有些理智的也就安心了。
「送信?對,對,給我哥送信。可是….嗚嗚嗚,五鬼他們都和哥上戰場了,小瓶子這會兒又不再,咱們又都被這樣困著呢,這…這找誰送信啊?嗚嗚嗚」
安心的話的確提醒了慕錦書,但是一想到往西寧送信的難度,慕錦書又急的哭了起來。
「……二小姐,奴婢知道有個人能幫二小姐就是不知道二小姐…」
「什麼人?!快說啊,安心!」
听到安心說有人可以幫著送信,慕錦書的眼楮立刻閃亮了起來。
「二小姐,就是孫公子啊。二小姐,孫公子的信鴿可是還在咱們院子里關著呢。孫公子對您一向痴情,若是你求他,他定然不會推辭的,而且孫公子也是個可托付的呢。」
「孫浩哲?對,對,我怎麼沒響起他呢?快!安然,別哭了,去把那信鴿給我弄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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