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成熟的人往往發覺可以責怪的人越來越少,人人都有他的難處。
——《我們不是天使》
忽然又一陣狂風刮過,雨水飄了進來,朝窗前的白以晴撲面而來,她感覺一陣涼意,哆嗦了兩下,低頭一看,淺藍色的睡衣已經被浸濕大半,她手忙腳亂地上前去關窗戶,誰知腳下一滑,她整個人感覺天翻地覆,手中的水杯也扔了出去,她被毫不留情的地心引力吸落在光滑透亮的地板上,杯子「 當」的聲音和她跌落在地上的「 」聲都被她的尖叫聲淹沒。
她下意識用手去撐地,可是縴細的手腕怎麼能承受得了那麼大的沖擊力,隨著她發出「啊!」的一聲後,手腕發出「咯 」的一聲脆響。
一陣劇烈的疼痛從右手腕處席卷而來,疼得白以晴眉毛擰成了一股,她意識到自己的手腕是扭倒了,她勉強用左手撐地讓自己坐起來,忍者疼痛抬起胳膊平視,往手腕上使了使勁,任憑她怎麼使勁轉動都是徒勞,除了痛還是痛,劇痛讓她無法控制自己的手,白以晴心中一驚,天!她用左手輕輕握住右手手腕,鑽心的痛瞬間傳了上來,這下糟了!
白以晴緩緩從地上站起來,保持右胳膊不動,左手一拽,拉開窗簾,走回客廳牆掛立體電視旁邊抬頭一看,現在才兩點半,而外面仍舊是狂風驟雨,雷電交加,就算是醫院有值班人員,這樣的天氣她也不一定能打得到車,總不至于打120急救吧?她只能強忍著痛等到天亮再去醫院了。
她轉頭看著她的受難場所,那里雨水漫漫,傾灑地板,還有她滑倒時腳步蹭出的兩道明顯的痕跡,還有杯子打碎後的滿地碎片,今天的她很倒霉不是嗎?她再看看她的手腕,在她毫無預料地受傷後,她竟發現這場悲劇盡然沒有罪魁禍首,是雨還是風,是窗戶還是空調,是炎熱的天氣還是淺眠的她?她該怪誰?她該將這一切的倒霉怨在誰身上?她再低頭看看她那滿身污漬的睡裙,毫無華麗可言……
突然一股寒風侵肌,她的右腿小腿一陣抽搐痙。攣,她盡然不知不覺站在這里很長時間了,寒風讓她的老.毛病犯了,她的右小腿抽筋了,她咬著牙維持右手不動移步坐到沙發上,將腿平放在沙發上,蹬直了右腿,伸出左手去使勁搬住右腳大拇指,終于那痙。攣漸漸平穩,而她已是汗流滿面。
她坐在沙發上,腿上的抽痛雖然減輕很多,可依舊讓她無法立刻下地,她靜靜坐在沙發上,等待疼痛緩解,可是手腕間的疼痛沒有減輕半分,她看到那微隆起的胳膊,和腫脹的手環,她現在該怎麼辦?用冰水敷嗎?
正在她想得出神時又一陣驟風掃過,天空滑過一道閃電,雷聲大作,雨水再次打進陽台,半開著的白色幔紗隨風飄了起來,那風透過縫隙吹了進來,向沙發上單薄的身影徑直覆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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