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每一段赤誠的敘述或者回憶之前,都是困頓。
——花朵之藍
「沒什麼。」她又看向前面的路。
「冷不冷?」許澤調了調空調的大小。
「不冷,還是調小一點吧,我怕暈車。」她毛病就是這麼多,只要是車里的空調太暖,她就會暈車,她也弄不清楚為什麼。
「哦。」他這才記起來白以晴向來不喜歡空調,坐車的時候對他說過最多的一句話就是︰可不可以把空調調小?
其實她心里在吶喊,能不能不開空調。
但是今天外面在下雪,所以非開不行。
「你還好吧?要不要在前面停一會兒?」許澤指的是路口前方一個小樹林,過了這個地方就進入市區了,想停都沒處停。
白以晴伸頭看了看那片被雪覆蓋的樹林,白皚皚一片,「也好。」
她給許子楓全副武裝,搖下車窗,外面清涼冰爽的空氣撲面而來,如沐春風。
看著凜風中的雪花一片一片壓滿了枝頭,空蕩的樹林便充滿了色彩,空中飄著雪花,小小的白羽毛,又像吹落的梨花瓣,零零落落,這個地方多了一份寒冬中蟄伏的繾綣思緒。
許澤靜靜地望著玻璃窗外的雪景,他開始回憶上午那半段「破事」。
看著任佳靜蜷縮在被子里的身影,他不知道自己該躺到她身邊,假裝若無其事地跟他同床共枕,還是靜默地轉身離去,去別的臥室或者酒店,或許,他此時此刻應該開了燈,和她好好理論一番?
他就站在那里,不吭聲地思索著,模到煙給自己點了一支,任佳靜听到打火機的聲音忽然渾身一抖,朝陽台靠過去,伸手拉了床頭燈,昏暗的燈光下,許澤眉頭緊鎖,一手叉腰,一手夾著煙,煙頭的星火在黑夜里一明一暗,映著他的臉,一種陰森的感覺油然而生。
「你站在那里干什麼?」任佳靜沒過多久就鎮靜下來,被子被拉到胸口,她從一進來屋里就是黑的,沒人開燈也沒有人說話,她以為許澤出差去了不在家。
「等你。」他吐了一個眼圈,在月光下朦朧而蒼白。
她沒接話,躺回床上,像個尸體一樣直直地挺著身體,兩只眼楮睜大了看著天花板。
「這幾天都去哪里了?」他一抬手就按到牆上的開關,房間頓時被光亮吞噬。
任佳靜不言不語,除了眼楮閉上了,身體一動不動,良久才開口道︰「我去了米蘭。」
這是一個最新鮮的答案,米蘭這個地方,地球上確實存在。
「干嘛了?」他將煙頭扔到地板上狠狠地捻了兩下,他去哪里都是先打招呼的,任佳靜卻先斬後奏.